四鑼巷最近有個大新聞, 周宅的周非胤有人了!雖然是個男人,但從根本上來講也是脫單了啊!


    周非胤不單是個‘宅男’,並且還是一個俗世‘和尚’, 光棍單身汪一隻。


    也有人曾勾搭過他,但結果……墳頭草估計都四尺高了。


    周非胤脫單了, 四鑼巷中幾乎人人都在議論此事,仿佛周非胤談個對象就普天同慶一樣。


    周宅, 白岐捧著小碗坐在人工池邊喂魚, 倒不是有雅興, 而是黑七太鬧了。


    鬥寶會後,白岐整日吃喝玩樂,不再管楓山秋景雲歸圖中的碎片,因此黑七最近天天和他吵。


    白岐被黑七鬧的不得安生,幹脆出來躲清靜。


    可呂郝明這段時間也不約他, 白岐無處可去,隻能無聊的趴在池邊喂魚逗魚。


    “吃吧吃吧,誰吃的最肥拿誰下鍋。”白岐撒著魚食念叨著。


    “咻!”剛剛還在搶食的魚群一瞬間全散了。


    白岐“……”這群魚都成精了吧?


    “阿畫。”周非胤控製著輪椅自己來了。


    白岐把碗中的魚食全撒在池中,然後拍拍褶皺的衣裳站起。


    “什麽事?”白岐問。


    “讓你看個東西。”周非胤向他示意腿上的電腦。


    白岐拖來一個椅子坐在周非胤身旁, 盯著他打開電腦搜索到一個視頻新聞頁。


    視頻中是一個古墓挖掘現場, 一群人正仔細清理著從墓中挖掘出的古物。


    那是周國一個史官的墓,出土的有銅瓷玉器, 還有許多石壁畫和絹書, 絹書上記載著周國的一些事。


    考古專家在整理絹書時譯出一個欺騙了世人千年的驚天秘密。


    周國時, 宮中有兩名禦用畫師, 一個叫杜宵,一個則是青雲公子顧畫。


    二人同住畫苑,同吃同住,雖無血緣卻勝似請兄弟。


    青雲公子顧畫,兩歲識千字,五歲熟讀詩文千篇,十二歲以一幅‘牡丹宴’名動天下。


    顧畫十五歲受詔入宮做禦用畫師,被困金籠與外世隔絕。


    失去自由的顧畫懷念外麵的廣闊天地,用五年時間畫下傳世名作——楓山秋景雲歸圖。


    一年,周國國君壽辰,命杜宵顧畫作賀壽畫,顧畫欲將‘楓山秋景雲歸圖’獻上。


    不料宮宴當晚,‘楓山秋景雲歸圖’被杜宵獻上,而顧畫的畫卻一副瞎眼的黑龍墜海圖。


    杜宵因獻畫躍上龍門,人生得意,名流千古。


    而顧畫卻下獄,被刺瞎雙眼,斷去手腳骨筋,含冤而死。


    這個新聞一出,全國嘩然一片,一直以祖上為榮的杜家慌了,出麵質疑墓中絹書的可不信。


    ‘楓山秋景雲歸圖’是國寶,無數名家都奢望看一眼真跡,而如今出了這種醜聞。


    網上對此時議論紛紛,有信的,也有質疑的,可不管如何杜家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周非胤合上電腦問白岐,“你幹的?”


    “是的。”白岐自然的回道,“曆史上的野史傳記無數,難道不許我杜撰一個?”


    周非胤凝視著白岐,良久才回複一句,“不是杜撰。”


    絹書上的記錄全部都是事實的,每每想到白岐生前承受的那些痛苦,周非胤就覺得心疼。


    “墓是真的,裏麵的一切也全是真的,我隻是在裏麵多添了一樣東西而已。”白岐說。


    “絹書上的內容的確能讓杜家亂一時,但不會持續太久。”周非胤提醒他。


    對付杜家雖然麻煩一點,但於周非胤而言並不難,如果不是白岐攔著,他早出手教訓他們了。


    “所以,得趁熱打鐵呀。”白岐兩隻手像無骨的蛇一樣纏上周非胤的肩。


    肌膚觸碰的冰涼讓周非胤身體一僵,喉嚨不由的上下滾動幾下,“想讓我幹什麽?”


    “聽說,你懂得尋龍點穴?”


    “是。”


    周非胤承認,一句不提自己已金盆洗手不再碰墓裏東西的事。


    “我需要一個墓。”


    “什麽墓?誰的墓?”無論誰的墓,自己都能替他找到。


    “我的墓。”白岐眼波流轉,一笑百媚生。


    “!!!”周非胤怔住,一時有點沒理解他的話意。


    “我想讓你幫我造一個墓。”白岐補充。


    白岐明白金盆洗手代表著什麽,所以他不會為難他替自己下墓。


    周非胤盯著白岐,隱約把他的計劃猜出了七.八,“好。”


    “找個風水好點的。”白岐要求。


    “那是自然。”他的墓風水自然得是最好的。


    周非胤的回答太幹脆,白岐目光深沉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我壞嗎?”


    周非胤臉上閃過一抹笑,“你很可愛。”


    白岐“……”這人不但瘸而且還瞎吧?


    黑七嗬嗬噠,白岐上神可愛?雖然都說情人眼中出西施,但周非胤的眼是讓狗血糊住了吧?


    杜家,一群人圍聚在主廳裏爭執不休,方寸大亂的他們不斷在推卸著責任。


    杜家主沉著臉坐在上麵,望著眼前亂糟糟的局麵眼中盡是失望和嫌惡。


    杜紹暉站在門口默默看了一會,然後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杜紹暉遠離喧鬧的主廳,在園中隨便找個台階坐下後摸出一支煙點上了。


    花園中靜悄悄的,和爭執吵鬧的人群中比杜紹暉覺得這裏簡直是天堂。


    “紹暉。”杜家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花園中。


    杜紹暉掐滅煙蒂站起,“三叔。”


    杜三爺拍拍他的肩招呼他一起坐下,“嫌吵?”


    顯然是剛才杜紹暉從主廳離開時他看見了。


    “楓山秋景雲歸圖真正畫主一事你有想法嗎?”杜三爺問他。


    “不難解決,但免不了得舍棄一些別的,棄卒保帥。”杜紹暉說。


    “你覺得那件事是真是假?”


    “真假重要嗎?現在當家的是三叔,杜家的命運還得由著一幅畫嗎?”


    杜三爺望著杜紹暉,既欣慰又感慨,“咱們杜家的人要是都有你一半心性就好了。”


    杜紹暉望向杜三爺,眼神猶豫,欲言又止。


    “說吧。”杜三爺道。


    “……”杜紹暉默了片刻,繼而開口問,“三叔想過分家嗎?”


    杜三爺“……”


    “以三叔的能力和魄力即使分家也不愁東山再次,但有族中那群水蛭在,杜家家底再厚也遲早得敗光。”


    既然開了頭,杜紹暉也不怕了,索性把自己一直琢磨的事全說出來。


    “隻有把腐爛的肉挖去,日後才能長出健康的新肉,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杜三爺坐著不言語,杜紹暉靜靜的陪在一旁。


    良久,杜三爺拍了一下他的肩站起身來,“走,回去吧。”


    “……好。”


    周宅,白岐站在窗前的書桌前,手中提著畫筆,正認真的在畫紙上描繪著。


    畫紙上是一片爭奇鬥豔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仿佛是活的一樣。


    黑七趴在他的肩上,很多事想不通的它苦惱的自己都快爆炸了。


    “宿主打算搞垮杜家嗎?”黑七問。


    “小七,和平社會,處事要溫和,太暴躁易傷身。”


    黑七“……”


    他有臉說這種話?是哪個暴躁上神一言不合就砸自己的?如果暴躁傷身,他早炸了!


    “又開始腹誹我了?”白岐眼睛瞥向黑七似笑非笑的問。


    “哪有?”黑七不承認。


    桌上的電話響了,白岐平靜的落下最後一筆,細細欣賞一會後才朝走電話走去。


    靜下的電話響起第二波,白岐接通,“喂?”


    “畫哥,是我,呂郝明。”呂郝明的聲音響起。


    “有事啊?是要約我出去?”白岐問。


    “……呃。”呂郝明尷尬了。


    約白岐?他哪敢?現在全c市誰不知他是周非胤的人?周非胤防自己像防狗,現在他連周宅的大門都進不去。


    周非胤的醋勁是用噸算的,呂郝明怕被打擊報複所以不得不和白岐保持距離。


    “我是想和你說杜家的事的。”呂郝明岔開話題,“杜家有大麻煩嘍。”


    呂家和杜家如今是死敵,呂郝明巴不得杜家倒黴,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他都想買鞭炮從c市東放到c市西來慶祝了。


    “是楓山秋景雲歸圖真正畫主的事吧?我已經從新聞上知道了。”白岐說。


    “墓主絹書上記載的畫師青雲公子也叫顧畫,和你重名呀,你說巧不巧?”


    白岐望向窗外,眉眼帶著淺笑,“真巧,我也嚇了一跳呐。”


    黑七“……”戲精宿主。


    周宅的一間密室中,九盞長明燈圍成一圈亮著,地麵雕著繁瑣的符文,而密室四麵全是封死的。


    周非胤手中拿著一個銅羅盤,羅盤蓋上有一隻盤踞的蛟。


    周非胤仿佛累了,他闔上眼合上羅盤蓋,將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靠在了輪椅上。


    片刻,周非胤的眼又睜開了,他扶住桌麵,撐著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


    當他的身體離開輪椅,停頓一會後試探的朝前邁步。


    “砰!”無力的雙腿讓周非胤的身體一軟,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周非胤倒在地上,撐著地麵的雙手慢慢握緊,眼睛盯著自己的腿表情陰鷙。


    他付出了雙腿的代價換取了不該屬於他的東西,而如今,原本讓他不以為意的代價卻……


    他等來了他,自己可以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麵前任他挑選,可是,卻給不了他最好的自己。


    這算是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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