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愛你們, 筆芯~  “嘁!”白岐嗤了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書上說的果真不錯。


    白岐並未收斂自己的鄙夷,隔壁一青年聽見他的嗤音怔了一下, 跟著起身隔著竹幕簾拱手作揖,“兄台可是另有一番見解?”


    “紙上談兵, 自哀自怨,可笑。”白岐出言譏諷。


    白岐一句話把全館的人都得罪了,鳳宇明目瞪口呆, 這仇恨拉的也太囂張了吧?


    “不知兄台師從何處?若是不滿小生的言論盡可出麵和小生一辯。”館中一層的青年咄咄逼人的說。


    白岐神色依舊的盤著藥玉,甚至靠在椅枕上慵懶的姿勢都未變, “你們譏諷朝臣無用,任由別國欺辱而不反抗,但諸位可曾想過,一旦開戰南丘百姓當如何?”


    “可若一味的示弱,國不成國,君不成君, 南丘國威何在?”


    “放眼觀天下局勢, 如今南丘位於風暴中心,如果各國結盟群起而攻之,此種情況何解?”


    “我們寧可堂堂正正而生, 也不願卑躬屈膝為奴為婢而活!”


    “嗬!”白岐話中諷刺意味更重, “南丘百姓千萬, 上有鮐背老者下有繈褓嬰兒,你高風亮節不畏生死,但可曾替他們想過?”


    “若非你們口中昏庸愚昧的朝臣護得國家太平,你們能在此大言不慚的高談論闊?待到國破爾等淪為亡國奴,誰還在乎你的生死?”


    “雖不可否認,曆來朝中昏庸官吏的確層出不窮,但廉潔奉公,剛正不阿的好官也是有的,豈可一棒子全打死?”


    ……


    鳳宇明望著言辭犀利,慷慨激昂舌戰群儒的白岐,眼中的驚訝呆滯逐漸被欣賞和驚豔替代,這一刻白岐在他眼中是閃著光的。


    “凡初入朝堂的青年,哪個不是一腔抱負?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被誘惑迷了眼,亂了心。”這是原身曾說的原話。


    “南丘受辱隻在今朝,他日誰一飛衝天,誰落入泥潭,還是未知呢。”這是白岐做出的承諾。


    ……


    南瓊酒館三層一間雅致的房間中,前帝師曹誌奎聽著外麵激烈的辯論徑自出神,杯中茶在手中早已冷掉卻一直未喝。


    “他是誰?”曹誌奎出聲問。


    “攝政王,聞人仟。”丞相段奇尊敬的回答。


    ‘聞人仟。’曹誌奎沉吟著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倒和傳聞中不一樣,在先帝逐他出京前我曾見過他,那時……”


    不單曹誌奎驚訝,段奇也詫異於白岐對朝中官員的維護,而詫異下則是難表於口的暖意。


    “書生難做,他們隻知苦讀唯願一日高中出人頭地,我留在南瓊酒館本意是替他們守住一方淨土,護其不受權貴的迫害,誰知……”曹誌奎喝下杯中冷茶,搖頭喟歎。


    段奇心中‘咯噔’一下,“老師……”


    “初心已變,南瓊酒館再也不是當初的文人聖地了。”曹誌奎說,話中表露的意思顯而易見。


    白岐在南瓊酒館舌戰群儒凱旋而回,和他同車而乘的鳳宇明自出酒館就一直盯著眼前風華蓋世的男人,這個男人配的上世間最好。


    ‘訓起來人一套一套的,你倒適應的挺快。’771半揶揄半調侃的說。


    ‘隨口胡謅的而已。’白岐回答。


    ‘胡謅?’771不信,“可是說的很有道理。”


    ‘本上神不單單隻是幹架無敵,吵架也不會輸。’白岐十足自信的說,“其實我也主戰。”


    771“……”替那群被白岐懟的懷疑人生的文人默默點蠟上香。


    閉眼和771用‘精神力’聊天的白岐睜眼看向鳳宇明,“鳳五皇子何時回國?”


    鳳宇明對他覬覦自己項上玉的目光視而不見,“已定於五日後。”


    “哦。”白岐意味不明的拖長尾音,‘搶玉’的計劃得盡快實施了。


    “……”看出他眼中的掠奪,鳳宇明哽了下,半響後垂頭喪氣的問,“王爺非它不可嗎?”


    “非它不可。”白岐態度強硬。


    鳳宇明“……”他當初真是腦袋讓門夾了才自薦來南丘,結果遇上白岐這個沒下限的強盜。


    白岐回了王府,並貼心的吩咐下人把鳳宇明送回使臣住處,隻是麵對這份別人求而不得的厚愛,鳳宇明真的很想拒絕。


    “霍淵小崽子呢?”白岐在回芙雅園途中問了聲身旁的管家。


    “在合歡園,屬下讓人叫去?”管家問。


    白岐腳步一頓,片刻後拐彎朝合歡園的方向走去,“不了,本王自己去看看,你不用跟著了。”


    白岐撇下管家獨自前往合歡園,今日他在街上看見一個捏泥人的,於是就讓攤主捏了隻灰毛小狼狗,神.韻和霍淵極像,他打算把它拿給霍淵去玩。


    白岐上下拋著那隻狼狗泥人,悠閑的走到合歡園外,隻是還未去推門便聽見門內響起柳芫的聲音。‘柳芫?她也在?’


    “有我幫你,你便可在江湖中快速立足,但你若自甘墮落不思進取,就永遠也報不了仇!”柳芫壓著火氣道。


    柳芫三番兩複的來打擾已讓霍淵不耐至極,就在他打算用武力強行趕人時,眼睛突然瞥見門口的人影,手上的動作不由一頓。


    “聞人仟是你的仇人,他屠你一門此仇不共戴天,難道你想一直屈於仇人身下,讓一門冤魂死不瞑目嗎?”柳芫咄咄逼人。


    霍淵垂眸斂起眼中的情緒,輕飄飄的聲音聽起來似在壓抑著什麽,“你幫我,想得到什麽?


    霍淵的鬆口讓柳芫一呆,跟著便又是狂喜,來不及再想別的就急忙道,“殺了聞人仟!”


    “他待你極好。”霍淵說。


    “他殺我夫君滿門,又廢我功力囚我在此,我恨他入骨。”柳芫恨聲道。


    霍淵眼中閃過譏諷,但想到園門外‘聞人仟’此時的表情,他的臉上又劃過抹愉悅,‘可悲嗎?聞人仟?’


    |“吱呀!”園門被從外推開,白岐慢慢走了進來,柳芫的臉陡然間變得蒼白。


    “出去。”白岐的語氣很平靜,可正因他的平靜讓柳芫的恐慌和驚懼更甚。


    “聞人仟,你……”柳芫剛想用平日裏對付‘聞人仟’那套讓他讓步,可她不知,現在的‘他’已非‘他’。


    “恃寵而驕可不是好習慣,任何時候都不許忤逆本王的命令。”白岐打斷她,眼中的薄涼讓柳芫不由的一抖。


    暗衛現身,在白岐的默許下把柳芫強製帶離合歡園,當園中隻剩下白岐霍淵兩人時,氣氛靜的有點詭異。


    “你故意的。”白岐確定的陳述事實。


    “我是王爺的男寵,隻要你還寵我一日,我就是你心中的一塊肉。”霍淵麵含譏誚的重複白岐當初的情話。


    白岐上前兩步,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自信本王不殺你?”


    不自信,可是他不後悔,他早就想讓他看一看柳芫的真麵目了,她配不上他的寵愛。霍淵無聲的和白岐對視,神情淡然。


    良久,白岐鬆開手似是笑了下,他掏出那隻泥捏的小狼狗塞到霍淵手中,“拿著玩罷。”


    “……”霍淵怔住,這……便算完了?


    白岐掃眼園中滿園的合歡樹,目光最終依舊落在了霍淵身上,“想離開王府?”


    霍淵“……”


    “離開王府後想幹什麽?入江湖?還是步霍家後塵進軍營?”


    “我……”霍淵嗓音沙啞,人有點懵,“上戰場殺敵是我自幼的夢想。”隻是在霍家出事後這個夢便碎了,自此,他的心中對南丘,對聞人皇族隻剩下仇恨。


    “那便去吧。”白岐說著,伸手向暗衛要了一把劍,“拿劍來。”


    一把劍交到白岐手中,霍淵還未回神,白岐已猛地轉身朝他揮來。‘刺啦’一聲,衣服被割裂,一道看似鮮血淋漓猙獰可怕,實則並未傷到內在的劍痕出現在霍淵身上。


    霍淵一手捂傷後退兩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岐。


    白岐握著滴血的劍,逆光下的臉冷的讓人心寒,“罪奴霍淵同王府後院賤妾行苟且之事被本王當場捉.奸,本王震怒當即將其斬殺。”


    “……”


    “霍淵已死,今後世間再無霍四公子!”


    “不會。”白岐回答的幹脆,霍淵心下冷笑,對眼前人的厭惡更深。


    白岐收回手撐起下巴盯著他看,“你是本王的男寵,隻要本王寵你一日,你便是本王心中的一塊肉,誰若欺你一分就是在戳本王的心。”


    白岐的情話引得霍淵一怔,被他風情萬種的狐狸眼盯的心頭酥麻,片刻後霍淵狼狽的移開目光,忍不住暗罵一聲‘狐狸精’。


    “若別人欺你你盡可報複回去,有本王在斷不會叫你委屈。”白岐說。


    白岐是個護犢子的上神,在上界就算是他養的一花一木一寵,但凡被其他神惡意傷到半分,他絕對會提劍將其砍成一十八段。


    白岐說的真心實意,但霍淵哪信他的鬼話?壓下心中因他的‘情話’而起悸動,麵無表情的應了聲便不再理會。


    皇宮華曳殿內,百官和諸國使臣大致都已到齊,金碧輝煌的大殿,搖曳的燭光,醉人的果甜和酒香,都給人一種醉生夢死的奢靡。


    “古昇國到!”一聲高喊通稟,古昇國使臣從殿外走進來,引得殿中的交談聲詭異的斷了一瞬。


    古昇國使臣前日入京時在主街縱馬,結果被攝政王叫來的執金吾當場扣下,後因其的掙紮和叫罵還挨了揍,主街眾目睽睽下丟盡了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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