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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外界眾說紛壇些什麽, 攝政王府因白岐的一句話已布置起來, 紅綢高掛為原本冰冷的王府添上了些喜氣和人氣。


    書房中, 白岐坐在案後批著早上宮人送來的奏折, 心中是滿滿的不情願和怨念,可為了不崩‘人設’他隻能任勞任怨的幹苦工。


    聞人阡的皮囊雖遠比不上白岐的本體,但在凡界卻是一等一的美人, 現又有白岐這個萬年老上神的氣質輔助,殺傷值直飆凡人臨界點。


    紅色長袍,上麵有金線織上的牡丹花, 三千青絲柔順的搭在肩後露出精致如玉的側臉,骨節分明的右手捏著隻筆在奏折上來回勾勒批閱著。


    ‘男寵’霍淵站在一側研著磨,黏在聞人阡身上的眼睛中閃過抹驚豔。


    聞人阡自小便被康元先皇‘驅逐’, 回京後直接開始血腥大清理,霍淵曾遠遠的瞥見過他一眼, 但真正看見他的模樣時卻是在刑場。


    霍淵垂眸掩飾掉眼底的殺機,生的再美又如何?卻有一顆豺狼的黑心,如今他和小妹都受製於他,他不得不屈辱的臣服任他羞辱。


    但終有一日, 他不會再由他的掌控, 今日他給的羞辱他會千百倍的奉還, 他的驕傲, 他的傲氣, 他的自大,他會全部揉碎踏在腳下。


    沾墨的毛筆在霍淵臉上留下一道墨痕,白岐托腮看著他打趣,“下回把煞氣藏好一點,你現在既弄不死我何必惹我生氣呢?”


    霍淵狠擦了一下臉,暈染開的墨痕讓他看起來很搞笑,“你……”


    “你恨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模樣像極了在陷阱垂死掙紮的野獸。”白岐繼續刺激他。


    “嗬!”霍淵冷笑,“當被激怒的野獸衝出陷阱時你知道獵人會是什麽結局嗎?”


    “野獸愛上了獵人,甘願臣服。”白岐說。


    “……”霍淵。


    ‘真不要臉。’771鄙視。


    “王爺。”管家從外走了進來,行禮請示,“剛剛公主府下人來報,說瑛公主在鬧絕食。”


    白岐擱下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誰得罪她了?”


    “下月陛下壽辰,諸國來賀,古昇國也會到。”管家說。


    白岐記起來了,是打算和南丘國結親的古昇國吧?身為南丘國唯一的公主聞人靜肯定是要被交易的那個。


    “絕食可不是自殺時的優先選項,既麻煩又痛苦。”白岐屈指點著桌麵想了片刻後說,“命人帶把刀和一瓶毒.藥去她府上,和她說抹脖子和服毒.死的最幹脆。”


    “是。”管家僵硬的退下了,病了一場王爺更加毒辣狠心了。


    如果得知管家所想白岐一定喊冤,他是真的站在聞人靜的立場上考慮的,抹脖子和服毒痛苦小且死的徹底,絕對是凡人自殺時的首選選項。


    管家走後,白岐提筆盯著奏折看許久都未落下,突然他眼睛掃向霍淵,“聞人靜為求本王救你在府中跪了兩日,你們若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本王成全你們?”


    霍淵手上研著磨,表情並沒因白岐的話而起一點波動,“瑛公主金枝玉葉,罪奴霍淵高攀不起。”


    白岐滿意了,771甩個白眼給他,‘你不怕他答應?’


    ‘那我就剁了他養花。’白岐漂亮的狐狸眼中劃過抹涼意,‘本上神的東西除非自己不要,否則誰也不許來搶。’


    ‘那是他自己想離開的。’771說。


    ‘不聽話的寵物留他何用?’白岐道。


    “……”這個宿主剖開華麗的表層後裏麵有點黑。


    “皇叔!”聞人餘栢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跑來想闖入書房,但卻被侍衛擋在門外,於是急的在外大叫意圖引起白岐的注意力。


    白岐揉揉眉心端起手邊一直更換著的溫茶,“進來。”


    收到命令的侍衛立即放行,聞人餘栢快速跑進屋,可在看見霍淵後眼睛頓時又瞪圓,“皇叔,外麵的傳言都是真的?”


    “什麽傳言?”白岐問。


    “皇叔棄了柳芫,要把她許給一個死人,還有皇叔你收個……”聞人餘栢說不下去了。


    “男寵?”白岐替他補上後半句,同時也如願看見霍淵陡然陰鬱下的臉。


    “是真的!?”聞人餘栢驚叫,看向霍淵的眼神也帶上不善。


    他厭惡柳芫是因她總傷害聞人阡,如今皇叔棄了柳芫他還來不及放鞭炮慶祝就又來一個霍淵,前麵走個狐狸精這又來個小妖精,太坑皇叔了吧?


    聞人餘栢抵觸霍淵但更恨柳芫,怪她把聞人阡刺激‘瘋’了,是的,他現在把聞人阡的反常全歸罪於柳芫,柳芫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莫名背鍋了。


    “皇叔,你想開點。”聞人餘栢不自在的勸導白岐。


    “前日薛太尉的孫子薛楊在府中被賊人打的隻剩最後一口氣,這事可是你幹的?”白岐打斷他的話反問道。


    “呃?”聞人餘栢心虛的直抽鼻子,“那啥,是我和荀良大哥一起幹的。”


    隱身暗處的暗衛荀良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這意思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荀良是個高手。”以凡人的條件來計算的話,“本王把他借給你卻隻打了薛楊一頓?”


    “啊?”聞人餘栢呆了下,這不像是要挨批的節奏啊?


    “本以為你會燒個房子盜個寶庫鬧的全京城六畜不安,倒是本王高看你了。”白岐說。


    聞人餘栢傻眼了,但緊跟著就是對白岐的崇拜,‘不愧是皇叔,高端!’


    ‘果然是個黑心的人。’霍淵冷嗤。


    暗衛首領荀良“……”自從王爺病了一場好像更加變態了。


    “荀良。”白岐叫了一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撲麵襲來,但主子傳喚他又必須得露麵,於是隻得閃身走出,“王爺。”


    白岐指指聞人餘栢,“帶他玩去。”


    “……”懵逼中的荀良被聞人餘栢樂嗬嗬的拽出屋了,‘王爺,屬下隻想當個安安靜靜的酷暗衛啊!’


    沁蘭苑中,柳芫坐在床上盯著眼前的嫁衣怔怔出神,她和程宇青梅竹馬,兩人幼時便玩笑般許了終身,但造化弄人有個聞人阡插足進來。


    “生時你未娶,死後我當嫁。”柳芫的眼淚從眼眶中滑出。


    不管聞人阡又在算計什麽她都打算正麵接招,和宇哥成親是她一生所望,即使程宇已死她也想要個名分。


    程宇死後柳芫也曾想共赴黃泉,但聞人阡威脅她,若她敢死他定血洗整個江湖,並下達禁武令,讓全江湖都為她陪葬讓她死也不得瞑目。


    回想兩人曾經的種種,柳芫俯身抱住嫁衣趴在床上失聲痛哭,“宇哥!”


    梅居園,原本破敗髒亂的荒園因白岐對霍淵表現出的‘重視’而大改一番,枯死的梅林被全部拔除栽上合歡樹,園名也因此改成合歡園。


    白岐命人栽的合歡樹全是成年樹,鬱鬱蔥蔥的一片很是喜人,今年栽上若能順利成活來年一定會開花。


    此時園中一塊空地上,霍淵手握一把黑鐵□□武的虎虎生風,破風而過的銳利卷起一地殘葉,清晰可見主人此時的凜冽殺氣。


    “錚!”□□落地,霍淵身體踉蹌下才勉強站穩,喉嚨一甜嘔出口鮮血但又被他咽了回去。


    “霍公子!”有人上前欲扶他,可是卻被霍淵甩開,“別碰我!”


    霍淵白著臉走回屋,兩個下人麵露擔憂,眼前這人現在被王爺正寵著,如果出了事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都活不了。


    霍淵回屋後,倒了杯水漱漱口中的血腥味,跟著又喝口水壓下胃中惡心的嘔吐感,然後才回床上坐下。


    寂靜的房中,霍淵陰鷙的盯著牆上束著的□□也不言語,那是他們霍家祖傳的玄疾黑雲槍,在霍家被抄家後它也被收走了,是白岐找回後又給了他。


    ‘他日,我定會用霍家玄疾黑雲槍誅殺仇人聞人阡!!’霍淵眼中戾氣駭人。


    他會用行動告訴自大的聞人阡什麽是養虎為患!野獸和獵人是天敵,這二者間隻有不死不休!


    現在南丘上下,茶館說書的,街尾唱曲的,都在傳頌白將軍的威武事跡,甚至功德廟也都建出來了,白裕安成了南丘的‘神’。


    ‘白裕安’的崛起讓朝中官員開始覺得不安,於是相繼向白岐諫言防止‘養虎為患’,但白岐一概不理,頗有先皇在位時‘昏庸’的樣子。


    王府芙雅園,白岐,閔蕎,聞人餘柏和潘曉靜四人坐在一起打麻將,這是771教的一種‘古老’的遊戲,據說是一個叫‘地球’的中等文明世界的特產,很得白上神的心。


    “雖說皇叔你一向用人不疑,但基本的戒備還得有呀。”聞人餘柏口中含沙射影的人自然是如今風頭正盛的‘白裕安’。


    “他戰無不勝是真,替南丘開疆辟土也不假,既是事實還不許人說?”白岐反問。


    “皇叔你是在曲解我的話。”聞人餘柏不滿嘀咕。


    閔蕎瞧著眼前叔侄倆‘你不說明他不點破’的談話,嘖嘖兩聲插上嘴,“他是怕白將軍功高震主,日後南丘國百姓隻認白裕安,不識王爺你。”


    “天底下還有人不知本王第一奸臣的名諱?”白岐似是自嘲。


    “王爺才不是奸臣,是那些人瞎了眼才會識人不清。”潘曉靜一開口懟了一群。


    “白裕安來路不明,且落落寡合不好掌控,皇叔可別全信他。”聞人餘柏本能的很不喜那個叫‘白裕安’的人。


    “和了。”一直盯著聞人餘柏牌麵的荀良推了牌說了句題外話。


    “……”桌上一片默。


    聞人餘柏跟著怔了一瞬,跟著咧開嘴樂了,“銀子銀子,快快拿出來。”


    在不爽的掏銀子時白岐突然覺得胸口一悶,跟著就開始咳嗽了,潘曉靜聽見了頓時麵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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