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神小白花似的病懨懨的在園中病臥十數日, 才從混吃等死的退休生活中抽身, 可以出屋吹一吹風曬一曬太陽。


    在束縛眾多的古代他的神魂力雖不可大用,但療一下傷不是問題,可為防止掉馬甲他隻能不情不願(心甘情願)的每日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消極怠工的懶癌日子。


    十來日豬一樣的生活, 讓本來看似消瘦但實則脫衣有料的宿體成功的圓潤許多, 嬰兒肥的小肉臉手感更棒了。


    若非每日有來自黑七的怨念,白上神倒真想忙裏偷閑度個假,什麽都不管日日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隻是上一世因他的失誤導致收集碎片失敗,因此這一世他必須盡力幫蠢兒砸把碎片尋回,哄它消氣。


    滿園青蔥翠竹, 木廊庭簷下, 白上神歪在紫藤搖椅上打著瞌睡。


    聽太醫的診斷結果,他雙腿傷的不輕,即使日後可以下地走路也會留下暗疾, 這於一個習武人而言無異於一個噩耗但白上神樂得如此,根本不忙著醫治,告病假不用上崗多舒坦。


    “大人,顏衛尉來了。”彌琯溫聲提醒。


    白上神睜眼。


    顏長君一身官服手拿佩劍大步流星的走來, 臨到跟前時駐足遞上一盒糕點。


    “桃蜜酥,大人您愛吃的。”


    原主亓官垣在吃食上一向不挑,凡是可以入口的於他都一樣, 但唯獨偏愛宮內禦廚特製的一種甜食——桃蜜酥, 總會時不時以權謀私偷帶一點。


    這個小愛好也隻有顏長君清楚。


    顏長君官居衛尉卿, 乃皇宮禁衛首領, 也算是原主的手下。


    當然,二人的關係可不止於此。


    西州曾有富商顏氏,曾偶得一塊一人高的天然玉石,本該是大喜之事不料竟引來滅門之禍。


    當地官員覬覦此玉,在顏氏邀眾友賞玉的酒宴上命人扮作山匪潛入顏家,屠了顏氏一門奪走玉石。


    當時恰逢原主微服私訪到西州調查貪.腐,救下顏氏幸存少年顏長君帶回京內,參與此事官員一應株連三族以儆效尤,以此震懾西州貪.腐之風。


    跟著原主效力的顏長君刻苦的學習著習武和為官之道,後來在原主的舉薦下步步高升,直至坐上衛尉卿的高位。


    顏長君也是除亓官鹿和貼身侍從彌琯外知道他不是閹人的知情人。


    白上神捏一塊蜜酥嚐了一口,香甜可口酥脆適中咬上一口齒頰留香,味道不錯。


    “你不在宮裏盡職的當差總往我園子裏跑算怎麽回事?”


    “我來瞧一眼大人便回去,耽誤不了事的。”顏長君道。


    白上神頷首不再多言,但繼而又問,“上午我聽見外麵吵鬧的厲害,可是京中出什麽大事了”


    顏長君茫然。


    來時的路上他的確見街上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十分吵雜,卻不知原因。


    一側的彌琯笑了,“大人,顏衛尉,後日便是乞巧節了。”


    惟晉朝民風開放盛行儒風,以雅為美,女子可上學堂讀書,男兒也可侍弄琴瑟,以詩酒為伴,醉臥山河或山野花林下瀟灑浪漫。


    乞巧節當日,男女皆身著華服出行,京城晝夜燈火不滅共譜當今盛世之貌。


    乞巧節?


    白上神若有所思,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趣味。


    宮內。


    一個身著淺藍錦服看似七八歲的男孩腳步匆匆在宮殿間的長廊下穿梭,身後尾隨著大群的宮女太監盯犯人一樣盯著它。


    每天睡覺上廁所都被人盯著的黑七很不開森。


    宿體本名閭丘梧生,八歲,當今唯一的皇子,閭丘衡唯一的兒子。


    閭丘衡登基後後宮無人,朝中大臣隔三差五的上奏讓他納後,第七年,閭丘衡從宮外帶回五歲的閭丘梧生,宣稱是流落在外的兒子。


    皇家血脈不容出差錯,在滿朝文武的明中暗裏的威脅下宗正卿硬著頭皮為閭丘梧生檢測,最後得出的答案的確是皇族血脈。


    外麵傳閭丘梧生是閭丘衡鎮守邊境時和一個民家女所生,但不管怎麽傳,他的血統倒不會有人質疑了。


    閭丘衡做了十年的皇帝,清心寡欲不近美色,後宮除了嵻元帝留下的妃嬪外荒蕪的快結蜘蛛網了,後宮的事務所都要失業了。


    有大臣試圖往後宮塞人,後來在閭丘衡當即砍了一批人後一個個都老實了。


    雖仍不甘,但也阿甘精神的寬慰自己至少閭丘衡有後,不怕斷了根。


    對此黑七嗤之以鼻。


    旁人傻它可不傻,它隻簡單掃描檢查了一下原主的身體便得出答案,原主的骨齡根本不是八歲,而是十歲,因使用一種特殊藥所以外貌上看似隻有八歲。


    作假年齡,在外偷偷藏著養了七年才帶回宮中,其中一定有大陰謀。


    因是閭丘衡唯一的‘血脈’,閭丘梧生被慣的有點不可一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的樣子。


    半月前他甩開伺候的宮女太監一人跑去冷宮,爬到假山上抓蟈蟈結果掉入湖中一命嗚呼,然後黑七來了。


    出了此事後,閭丘衡也不罵它,隻是叫人砍了在它宮內伺候所有的人,並五花大綁捆了它全程圍觀不許閉眼,閉一下眼便多砍一個。


    當時黑七的心裏很懵逼,“……”簡直是個變態!


    閭丘衡此舉在宮內蒙上一層陰霾,以至於後來調入它宮中伺候的宮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恨不得把它栓褲腰帶上寸步不離。


    黑七來到閭丘衡辦公的朝宣殿,小霸王似的強勢闖入時閭丘衡正邊批著奏折邊聽暗衛匯報白上神的養老生活。


    一身玄色常服的閭丘衡雖無龍袍加身但仍絲毫不減周身凜冽迫人的氣勢,劍眉鷹目顏如舜華,身材健壯器宇不凡,是個高顏值的皇帝,黑七暗道。


    聽見聲響,暗衛頃刻間消失在原地。


    閭丘衡抬眸淡淡看向黑七,不怒自威,若換做原主估計早嚇趴了,但黑七是跟著渣白上神混的可不是嚇大的。


    “梧生拜見父皇。”黑七中規中矩的見個禮。


    “何事?”閭丘衡問。


    “兒臣的病已痊愈。”‘忍辱負重’自稱兒臣的黑七眼巴巴的暗示。


    閭丘衡點頭,“明日回書院上課吧。”


    黑七“……”此蛇精病一定是故意的。


    “梧生體內的病雖痊愈了,但驚嚇後的心傷卻非湯藥可醫,每晚睡下便一宿噩夢……”


    “哢!”


    閭丘衡合上奏折,眸光晦暗不明的凝視著黑七,“鬼門關前走一遭,膽子倒大不少。”


    黑七驚,“!!”馬甲掉了?


    “直說罷。”閭丘衡道,“你的來意。”


    “……”黑七。


    本著快刀斬亂麻早講早了事,黑七幹脆直白的道眀來意,“後日是乞巧節,梧生想出宮一趟一睹我惟晉盛世的繁華和祥和。”


    一睹盛世是假,私會……呸!偶遇渣白是真。


    乞巧節?


    閭丘衡回想片刻記起它的意義,“你尚且年幼,未到納妃的時候。”


    黑七木了。


    納妃?誰要納妃啊!?蛇精病暴君一定在曲解它的意思。


    算了,它原先也不抱太大希望,a計劃不行便啟動b計劃,一個小小的皇宮才困不住它,大不了出逃前在宮內留個複製體瞞天過海。


    “可以。”


    就在黑七打算無功而返時,閭丘衡突然出聲應下。


    “……”


    黑七懵了。


    應下了?竟真的應下了,意外之喜有木有?


    “你自回宮後便未再出去,出去見識一下京城的風貌也可行,不過回來後你之前落下的課程必須全部補回來。”


    黑七“……是。”


    它就知道沒那麽容易。


    磬榮園。


    白上神靠在屋中的長榻上,彌琯正將一件件衣裳展開供他挑選。


    得知白岐要在乞巧節當天出去時彌琯是百般勸阻的,大人病痛在身,而且乞巧節當天人群密集,很容易出事故的。


    若當天有刺客借機行刺,難保侍衛可以及時出現保護大人。


    可不管彌琯如何勸阻白上神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此彌琯不得已隻能幫他準備,同時計劃著當日調出多少侍衛合適。


    當晚他再叫上顏衛尉來幫忙,他們二人貼身護在大人兩側應當出不了大事。


    不過為保萬無一失,還是得把每一種突發狀況設想到做萬全準備。


    盯著彌琯拿出的一件件衣裳,白上神都不太看上眼。


    “素了。”在姹紫嫣紅的美人堆中不夠閑眼。


    “俗了。”顯老。


    “豔了。”紫配大紅牡丹,太鮮豔。


    “太普通。”不夠與眾不同。


    ……


    一件件排除下,很快桌案上椅子上堆滿了各款各式衣裳,開個大成衣鋪都不是問題。


    原主雖在宮內當差,平日裏不是一身官服便是執行任務時的黑衣,穿常服的機會很少,但他仍喜歡裁衣服。


    凡是市麵上上了新款或布料,他都第一時間買來,也不穿,隻掛在櫃中閑置著。


    “慢。”


    白上神叫住彌琯,“就它了。”


    此時彌琯的手中是一件大紅織金的寬袍,鮮豔奪目,華貴無比。


    它是一年前原主出公差時偶得的一匹緞子花了重金請最好的繡娘和裁衣師傅製作的,是原主最喜歡的一套,但從未在人前穿過,隻因不合禮法。


    摸著衣料極好的衣裳,白上神心裏是有點忍俊不禁的。


    外人不知,堂堂光祿卿,世人眼中吃人不吐骨頭的陰毒惡奴的內心竟也住著個小公舉。


    彌琯望著坐臥在長榻上的白岐,心情不免有點複雜。


    大病了一場,大人似乎變了許多,也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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