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後,許連翹和小師弟獲得了同福客棧一個月免費吃喝的待遇,至於百花樓的不算。


    “叮——住宿時間比宿主的命還長。”


    意思她現在的壽命才二十天。


    係統時不時想刺激一下許連翹。


    許連翹仍舊無動於衷。


    而同福客棧的掌櫃,桐香玉卻有意想結識一下許連翹,哪怕對方是蓮山毒師一派的人,她自小出來拋頭露麵,對蝴蝶穀的規定不是完全都死守不放。


    作為在江湖和朝廷間的生意人,她比很多人有遠見多了。


    隻是,同樣她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麻煩又...恬不知恥的女子。


    “姑娘現在可以告訴我,您的姓名?”


    許連翹點點頭道:“掌櫃的,我叫劉施施,我師弟叫劉老根。”


    許十方:.....


    為什麽我的名字那麽土?


    這一聽就不是真名好吧!


    桐香玉粉唇一抽,她不好拆穿對方,即便知道是假名,你也不能質疑人家,畢竟人家武力比自己高,連汪楓都能一擊斃命,她能打得過這姑娘才怪。


    “施施姑娘,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小女子得姑娘相救,倘若日後有需要.....”桐香玉說到此處,鑒於某人的厚顏無恥。


    她立即中途改口道:“有需要,本客棧可以免除姑娘的住宿費,姑娘如果還有其他買賣,都可打一折。”


    果然是生意人。


    許十方滿意地點點頭,對付師姐這種人,就是不能讓她自己做主,讓她亂來。


    許連翹她拍拍許十方的小腦袋,語氣忍不住軟了下來道:“那多謝了。”


    “你啊,多為自己著想一下,別老胳膊肘往外拐。”


    “師姐~”他甜甜道。


    許十方聽她的口氣有些溫和起來,就知道,大師姐難得一現的良心出現了。


    許連翹安撫性再拍拍他的腦袋:“跟著我,你辛苦了。”


    “是我自己要跟來的。” 他忍不住搖頭老實道。


    的確是他屁顛屁顛跟來的,原以為跟著大師姐有著大好前途,現在看來...他沒誤入歧途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許連翹難得唉聲歎氣再道:“哎,不過為難你了,跟了我這麽一個大師姐。”


    “還好了,不過要是師姐送我回山,師弟會更高興的。”


    她表情很快恢複往常:“好吧,談話到此為止了。”


    “十方,我房間裏的那幾雙襪子,你記得多洗幾遍。”


    許十方:.....


    原來在這裏等著我。


    你這個懶蹄子!!!


    就差讓我洗你的內衣褲了。


    兩師姐弟的相處,看似吵吵鬧鬧,卻感情深厚令旁邊的桐香玉忍不住有些羨慕起來。


    桐香玉想起自己小時候在蝴蝶穀,身邊也有年紀相仿的師姐師妹,可惜,卻不像這對蓮山姐弟那般相處,她們從來是比醫術,比誰更厲害,這樣誰才有資格勝出,競爭穀主候選人位置。


    可以說,因為利益競爭,讓蝴蝶穀少了一份人情更添了世人認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對她來說可以算是麻木無情。


    “劉姑娘,既然如此,您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桐香玉知道自己這麽一問,肯定不會得到回答,不過她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許連翹聽罷,她轉過身疑惑道:“你剛剛是在叫我嗎?”


    桐香玉絕美的臉蛋忍不住黑線了。


    這人,自己取的假名轉頭就忘記了嗎!如此一來,那取假名還有個屁用啊!


    “師姐!”許十方立馬擠眉弄眼提醒她。


    許連翹就點頭道:“我和劉老根打算住幾天再走,至於去哪裏還沒有想好,不過你要是想請我去你家,我鐵定答應。”


    桐香玉滿臉的微笑,她自動略過“請我去你家”這幾個字眼,笑話,讓她進了蝴蝶穀,豈不是要挑起兩派大戰。


    那劉姑娘便好好住幾天,小女子還有事情要處理善後。說罷,桐香玉提醒性掃了掃地上的一片殘骸。


    包括該死之人,很快蝴蝶穀就會派人過來收屍,至於蓮山的人,既然劉施施對自己有恩,就不能見死不救,省得蝴蝶穀來了個暴脾氣的人,看見蓮山派的毒師就想動手。


    許連翹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許十方在後頭跟著,走前,他憨態地撓撓額頭道:“姐姐,您別介意,我師姐就是這樣的人。”


    “小女子哪敢呢~”桐香玉她鳳眸一勾,電了個眉眼過去。


    許十方的俊臉立即就通紅了,他趕緊加快腳步上樓。


    等兩個人消失在一樓。


    原本還處在客氣態度的桐香玉,她的臉蛋頓時凝峻幾分。


    很快客棧外的街道,傳來一陣馬蹄聲,直到一匹健壯的黑馬在同福客棧門口停下。


    馬背上跳下了一位身穿月牙長袍的男子,長相倒是普通,不過他背著一個藥箱十分的顯眼,別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大夫。


    “玉姐,我來了。”男子走了進來,便將客棧門關了,隨後地上的一切隨著男子的幫忙,整理的幹幹淨淨,包括地上原本一灘鮮豔的液體都擦的一幹二淨。


    桐香玉進了後院,她對著一口井有些陰鬱幾分道:“阿溫,姑姑她怎麽說的?”


    被稱為阿溫的男子,乃是蝴蝶穀三師姑門下的一位入室弟子,名喚桐溫。


    桐溫道:“師父托我告知姐姐,您在懷化城的一舉一動,都未逃過封家的眼睛,她讓你最近.....。”


    說到此處,桐溫有些猶豫起來。


    因為接下來的話,實在難以開口。


    但他偏偏要替師父來做這個傳話的惡人。


    “說。”桐香玉秀眉緊鎖,她預感不會是什麽好事。


    桐溫歎氣後,直接道:“師父說,若是哪天蝴蝶穀封家想拿她開刀,那第一個要找的對象肯定是您,所以讓您好自為之。”


    “畢竟,畢竟。”


    “您曾經犯下了那次滔天大禍,有把柄在封家手裏。”


    “萬一按照蝴蝶穀門規,您是會被...賜以極刑。 ”


    此話一出。


    桐香玉的雙瞳頓時驚縮一下,染上幾分懼意。


    .....


    樓上剛洗完澡躺在被窩裏的許連翹,她舒服地蹭著被子打算入睡。


    “叮——任務觸發。”


    “叮——頒發新任務,毒殺造成百鄉村瘟疫的罪魁禍首——桐香玉。”


    “叮——任務輔助道具自動匹配,贈予宿主一瓶如玉毒液。 ”


    係統的提醒,徹底驅散了許連翹的困意。


    她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表情有些深沉與不測,隻是看著手裏已經現形的青花瓷瓶。


    許連翹又一波的冷笑。


    “嗬嗬嗬嗬嗬.....。 ”


    “叮——繼續提醒,宿主一旦毒殺成功後將獲得三十天的壽命。”


    “叮——特別提示,百鄉村曾經有一百五十餘人,都是同屬一個姓的小村群,而姓氏便是佟。”


    “桐與佟?”許連翹手裏的小指摩挲著青花瓷瓶,她饒有興趣地道。


    真是有意思。


    原來她和汪楓是一丘之貉。


    這天晚上,大概睡得最舒服的人便是許十方了。


    清晨,街道各處小攤煙氣繚繞,早就開工了。


    許連翹難得帶著許十方出去逛街。


    許十方到底還是位十三歲的小少年,現在他看什麽都新奇,時不時買下些小玩意。


    她就在旁邊給他買幾件東西玩玩,算是犒勞這個小師弟的報酬。


    原本是玩的挺痛快的,不過很快許十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還沒來得及咬一口,他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了。


    “大師姐你既然買了那麽多巴豆粉,是打算用來做什麽?”


    本以為是來禍害桐老板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許十方悄悄鬆口氣,畢竟那麽漂亮的一位小姑娘就這麽被禍害了,那多可惜啊!


    許連翹瞥了他一眼道:“師姐拿來驅小蟲子的。”


    “嗯?哪裏有小蟲子?”許十方一臉的迷惘,他們身上帶的瓶瓶罐罐,都是毒物,哪裏還有小蟲子敢近身,那不是來尋死嗎!


    於是他就沒當回事了。


    隻是,後麵悄悄跟蹤許連翹的一個刺客,他原本跟的好好的,突然肚子有些抽搐般的疼痛,感覺就好像要生了一樣。


    不過不是這個“生”刺客他以不雅的姿勢用右手捂著、後、庭、花再也忍不住退後三步。


    “可惡,那同福客棧都煮了什麽飯菜,吃的老子有三急加八百裏快馬加鞭。 ”


    隨即刺客被一陣便意驅去了另一個方向,徹底放棄了跟蹤。


    而許連翹再也沒有回過頭一步,開始悠哉悠哉地買些小東西,直到走到比較雜亂的街道。


    她停下腳步,雙手一負,挺直著背道:“師弟啊~你走在前麵。”


    “嗯?哦。”


    許十方往前走幾步,很快“撲哧”踩到什麽軟趴趴的東西。


    低頭一看,聞到臭味,他捏著鼻子發現踩的是狗屎。


    然後許連翹繞開他,從另一邊走向其他街道口。


    “哦,原來是狗屎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孩子掉的黑芝麻糖。”


    許十方,他俊臉一黑,挪著腳蹭著地擦幹淨鞋子,不過他還是抬頭忍不住鄙視地看著許連翹:“師姐,連狗屎都要我幫你踩了。”


    “你說以後有誰敢要你!更別說娶你了。”


    “你就等著一輩子孤獨終老吧! ”


    許連翹聞言,她一雙剪水淡眸,深邃不見底,不以為然地笑道:“那師姐幹脆來者不拒,若是以後誰敢送上門來,我娶了便是。”


    “何來的孤獨終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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