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許連翹住下來後, 她最經常聽到的信息是十裏莊的主人,不受任何律法管束,而朝廷對其人所作所為, 皆處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


    難道這就是古代的黑幫?她撐著下巴, 從二樓靠窗的窗戶探頭看著街道上一個個平民百姓,大白天她看不出和普通人有什麽區別。


    不過到了晚上可能就不一樣了, 她突然很想去玩玩怎麽辦?


    “叮——宿主的壽命還有44天。”


    提醒她又浪費了一天的生命。


    許連翹不以為意道:“不是還有一個多月的命嗎!更何況你現在還沒及時給我頒發任務。”


    “就讓我再玩玩。”


    “叮——宿主,本係統特地提醒你, 是想引起你對未來的危機感,如此一來你便會愛惜生命, 愛惜自己,你才能拯救自己。”


    “哦,愛惜生命然後聽你擺布嗎?”她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係統:“宿主請不要對自己的小夥伴有任何偏見。”


    “哦,你每次提醒我,我還有幾天要死, 難道這不是故意針對我的?”


    係統提示:“本係統隻是在友情提醒宿主。”


    “嗯,那你乖乖閉上嘴巴,讓我玩幾天再出來,要是沒有任務就別瞎比比。”


    許連翹轉身坐在凳子上, 她抓起一把瓜子開始磕了起來,而瓜子皮全部吐在地上, 沒一會兒, 二斤瓜子磕出了三斤的皮。


    “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磕的?”


    掃地的小二每次路過這桌, 他的眼睛都特別哀怨地看著許連翹。


    多虧這位女客官, 他不得不十二時辰盯著她腳下的瓜子皮,免得他被掌櫃的挨罵。


    這位客官,還要上茶嗎?小二本來想說瓜子的,不過看著這女子嗑瓜子的速度,他還是閉上嘴巴了。


    許連翹沒有說要,而是從懷裏丟出枚銀錠子,看起來足足有五糧,看的小二眼睛都直了,連剛剛對她的抱怨之氣,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小二趕緊拿起銀子道:“這位客官,請問你有什麽吩咐?”


    “小二哥,最近十裏莊有沒有新奇有趣的八卦分享下?”她喝了口茶道。


    反正她不是特地打聽消息,小二說什麽,就聽點什麽,權當樂子來打發時間。


    客官,十裏莊的事情,別人還真沒有我們長林客棧的人知道的多。小二摸著銀子高興的哈腰。


    他再道:“要說最近發生的一件事,那可是光怪陸離啊!”


    “哦?怎麽個光怪陸離法?”


    小二見要說正事了,他清清嗓子,板著臉掐著嗓子,好似在模仿說書先生一樣:“客官,正是前幾日押鏢而過的福林鏢局發生了那件事,他們的總鏢頭劉彪子曾經在本客棧居住過,住了幾天就打算回漢口的,可惜,他人前腳從客棧出去,後腳屍體便在碼頭發現了。”


    “聽說啊!衙門的捕快發現劉鏢頭時,他屍體已經泡爛了,莫不是他們鏢局有鏢牌,怕是連人都認不出來。”


    “而且最詭異的便是,經過衙門和州衙幾個有名的仵作檢屍,都紛紛斷言劉彪子死於一個月前。”


    “乖乖勒,這劉彪子幾天前才走,第二天失蹤,傻子都看的出來是第二天死的,怎能是一個月前?那會劉彪子可還沒到十裏莊。可驗屍的人,乃是我懷化城縣鼎鼎有名的仵作,自是作假不得。所以,大家最近都在傳言,劉彪子是死了,然後借屍還魂舍不得這趟鏢糊了,便回來想押鏢回去再和牛頭馬麵離開。”


    “可惜,出了長林客棧,他魂就沒了。”


    小二說的跟真的一樣,至於是不是真的,倒是引起了許連翹的興趣。


    她就打發了小二下去吧!


    小二走前客氣道:“客官需要再來幾斤瓜子嗎?小的親自給您剝皮。”


    許連翹看了下小二手指甲的汙垢,她抽了抽嘴角道:“你剝了自己吃吧。”


    “好嘞!那小的下去了。”小二美滋滋揣著銀兩下樓了,看來今天的收獲還是不錯的,原本以為是瘟神,結果是位財神爺。


    而這人剛走樓下就有個青煙長袍的身影衝了過來,而且來勢洶洶,好似遇到了什麽發脾氣的事情。


    那嗓音整層二樓都能聽見了。


    震的許連翹,她習慣性地掏掏耳朵。


    這孩子又在一驚一乍了。


    “大師姐你這個混蛋,又在大手大腳了。”


    “我剛給你的二十兩銀子。 ”


    來人便是小師弟許十方。


    許連翹看著這個愛財如命的小師弟,便知道再繼續任由小孩子發脾氣,估計又得一頓嘮叨了。


    她趕緊搓著雙手恭維幾聲道:“十方啊,我最近發現你長得越來越俊了。”


    “不用說了,你以後肯定又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美男。 ”


    說著,她還為了證明一樣豎起根大拇指。


    許十方就算生氣,可麵對人家的笑臉,他不好發作,隻好道:“哼,別以為說好話,我就會消氣了。”


    “你看這眉眼,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還是一副俠肝義膽的少俠英雄的麵孔。 ”


    許連翹站起來雙手往他臉上指了指。


    “你長大了肯定是要拯救世界的。 ”


    “都說了,我不會信你的鬼話。”


    許十方一臉質疑道:“大師姐的嘴,銀子的腿,跑得快。”


    許連翹:.....


    我都這麽哄你,你還吐槽我。


    我不要麵子的啊!


    話雖這麽說,許十方的嘴角已經止不住要翹起來了,顯然就算是假的也還是很高興的。


    她隻好揉揉許十方的腦袋,看著他僅僅到自己胸口的高度,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這孩子還比同齡人矮上不少,現在跟她出來倒是個子蹭蹭地往上跑。


    自己好歹一米七五,這孩子現在應該有一米五左右吧。


    男孩子一般發育晚點,估計以後跟她這個年紀時,個子會長大七尺以上吧。


    順便說一聲,她現在的身體如今芳齡十九。


    至於穿越前的年齡,→_→我偏不告訴你們。


    許連翹放下吐槽,她笑道:“哪裏哪裏,師姐我的眼光不會錯,不然當初我就不會一眼相中你,帶你下山了。”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師弟不信我幫你問問旁邊的小姑娘? ”


    許連翹立即伸出右手指著旁邊正在喝茶的老大姨說著。


    許十方俊臉一黑,他特地瞧了眼旁邊腰比桶粗,臉跟盆大的老阿姨,就知道大師姐不靠譜,連她的嘴巴也不靠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嚴肅著小俊臉用巴掌拍下大師姐的手:“好了,別說了,我信你。”


    旁邊的老大姨:?????


    “快起來,不吃也給我早起,小孩子睡什麽懶床啊!”


    她將被子直接扯下來扔在地上。


    許十方還迷迷糊糊的樣子,他用小手揉了一下眼角,眯成條縫隙有些懵道:“大師姐是什麽人我不知道嗎?她會好心請我吃早餐? ”


    許連翹:.....


    原來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


    她漂亮的臉蛋,瞬間陰沉下來。


    這時許十方才慢慢清醒過來,等他完全睜開眼睛時,看見自己穿著一身白內衣,而麵前的大師姐一副什麽求不滿的樣子。


    他嚇得抱著枕頭往床角退過去:“啊——”


    “大師姐你這個禽獸,居然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兔子不吃窩邊草,你不懂這個道理嗎!? ”


    “你不懂的話,現在需要我教你嗎! ”


    許連翹:.....


    說話前你不心虧嗎!


    誰會對你這隻小雛雞感興趣。


    算了,現在她有正事要辦,還是耐心點和小師弟說話,免得他又到處跟個睜眼瞎一樣亂晃,然後被賞金刺客跟蹤。


    “十方,要不要和師姐去同福客棧。”


    許十方下意識響起自己去當的那個古董碗,就在想,該不會是大師姐因為被桐香玉落了麵子,所以要去找人家算賬吧!?


    他立即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去不去,我想要睡覺。”


    許連翹覺得自己的耐性,要被這臭小子磨的爆發了。


    她咬牙道:“快起來,睡什麽懶覺,今天師姐是有事讓你去辦。”


    “就許你睡懶覺,不公平。”


    “你到底起不起床?”


    “不起!!!”


    許十方直接躺在床上,攤成一大字的姿勢,一副打死我也不起來。


    “哦,那好別怪我不客氣了。”


    許連翹從處於想生氣的邊緣,直接變得麵無表情,她手腳利落地身後掏出一身粉色的羅紗裙。


    她冷笑道:“十方啊!你不是挺喜歡同福客棧的老板娘桐香玉的嗎?來,你穿上裙子,我這就送你去當她的妹妹。”


    許十方:.....


    聽這語氣,大師姐是來真的。


    哼,就知道欺負我。


    話說這麽說,可他用比平常還快的速度穿好一身青煙玄衣長袍,隨即一本正經抱拳道:“敢問大師姐有何事交待,十方什麽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請您吩咐。 ”


    “好孩子,有前途。”


    許連翹感動地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她可愛的師弟。


    許十方的俊臉滿是溫和的微笑:“一切都好說,大師姐你先把手裏的裙子放下。”


    之後許十方被她派遣出懷化城,讓他在附近的十裏莊找間客棧等她,一旦有什麽事情,就換個客棧。


    饒是許十方都聽出什麽不對勁的苗頭,可他想問時,大師姐已經離開了客棧。


    他隻好雇了一輛馬車離開了懷化城,照著大師姐說的那樣去了十裏莊。


    而許連翹這邊,她眼睜睜看著小師弟出城後,便轉身要前往同福客棧,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回之前的客棧一趟。


    “叮——桐香玉已經離開同福客棧。”


    “叮——桐香玉現在在往懷化城東邊移動。”


    “叮——桐香玉已經到了東街城隍廟內。”


    係統你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超級像個跟蹤狂。許連翹走到許十方剛剛睡的房間,她套上剛剛從小師弟那順來的青空色長袍,扮作了她的師弟許十方。


    “叮——需要輔助模擬偽裝嗎?”


    她道:“給我來一次吧!”


    “叮——扣取50積分,還剩400積分。”


    = =來吧。


    “叮——自動出示道具卡。”


    “叮——化容許十方。”


    下一刻,原本欣長的倩影,立即矮了不少,甚至連容貌和聲音都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許十方。


    許連翹走到銅鏡麵前,照了一下,發現她現在和小師弟簡直是一模一樣,隻是眼神情緒的深淺有些區別而已。但這些都不是阻礙她假扮許十方的理由。


    至於為什麽要假扮成許十方?


    她還沒來得及說明。


    屋外便有人敲門了,這家客棧的店小二敲了敲門。


    “客官,有客人找您。”


    “誰啊?”她用著小十方清脆又不失低沉的聲音。


    小二道:“好像是桐老板的人,他還說要為昨天的事情來補償救命恩人。”


    聽到救命恩人四個字,許連翹不由地翻了好幾個白眼,她還真擔待不起。


    於是,她道:“我這就出去。”


    等小二的身影離開了。


    許連翹這才推門走了出去,她特地將不要的行李扔在床上,一個人去了客棧門檻,就看見一頂轎子在外麵。


    而身邊站著的是桐溫。


    桐溫特地走了過來,他客氣道:“小兄弟,你的師姐呢?她不在嗎?”


    許連翹撓撓腦袋,她憨憨道:“大師姐大清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


    “還有,這位大哥,敢問桐老板找小子有何事?”


    桐溫還處於在許連翹早就出去了這句話,他眼睛閃爍一下,才道:“既然如此,那找小兄弟是一樣的,請和我回客棧一趟吧!”


    “好啊!反正大師姐出去不帶我,肯定要在晚上才回來。”許連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


    故意透露出去的話,看在桐溫眼裏,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很自然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心計。


    桐溫下意識感到放心,眼下,他隻能為桐香玉盡最後一份心意了。


    隻要.....


    隻要將這個小子的性命拿捏在手裏賭一把,那個蓮山的女子若是在乎對方,一切都好辦了。


    他要逼得劉施施不得不和桐香玉合作,再助她一臂之力,讓她從蝴蝶穀手中逃脫出去。


    想到此處,桐溫的眼神逐漸寒利幾分,看著許連翹假扮的小師弟,看她像極了被陷阱套住的獵物。


    可他不知道是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許連翹早將許十方送出了懷化城。


    “那個,我們能走了嗎?也不知道佟掌櫃找我有什麽事情?”許連翹麵上不斷話癆著,她說的越多。


    桐溫就越放心,從他口中越能得知,這對師姐弟的感情非常的深厚,如此一來,那桐香玉的計劃有掰回的可能性。


    隻要桐香玉能活下來。


    兩人便隨著馬車,朝同福客棧去了。


    整個過程,並沒有得到一絲的起疑。


    而東街的城隍廟內,此時此刻,仍舊毫無一個乞丐,倒是廟內已經有個丫鬟在外麵守著,另外還有一輛熟悉的山水鳥畫精致的馬車。


    桐香玉在城隍爺的雕像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一直不斷看著外麵有沒有她想看見的動靜存在。


    不過這時,門檻邁入了一道白紗佳人。


    還是當初那般普通的臉蛋,毫無一絲架子,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大家閨秀,但依舊不影響她那不染一塵,潔白無瑕、宛如新月生暈的氣質,還有她那雙清瞳般的桃花眸。


    看似好像不像那種會算計之人。


    看的桐香玉有些恍惚,甚至差點放鬆警惕。


    此女果然不能以外表判斷。


    桐香玉作揖一下,道:“大小姐,近日可安好?”


    封虞塵她笑眉彎彎,表情皆是令人分辨不出的惡意和善意,隻是溫聲道:“香玉姐姐,許久不見,這是要和我生份了? ”


    桐香玉見她與之前遇到的蝴蝶穀的人,沒有對她特別的惡意。


    她幹脆單膝跪在地上,抱拳一副負罪的態度道:“大小姐,佟家村一事確實是我的失誤所造成的,但此事並非蝴蝶穀想象中的那般,隻是我一人過錯。”


    “如若大小姐今日想香玉死,那香玉定不會眨一眼,可香玉不甘心。”


    “因為此事籌劃的主謀,還有其人。”


    桐香玉一口氣說完,不管封虞塵作何想,她都要先達到自己的目的,否則她不介意用後手。


    想到此處。


    剛好城隍廟外,忽然有一群白鴿子“咕咕”叫地飛過。


    看到動靜的桐香玉,她眼睛一亮,就知道桐溫將此事辦成功了,她的腰板下意識挺了起來。


    她的小動作,全然入了封虞塵的桃花眸之下。


    封虞塵的薄唇微微勾勒出起伏,她道:“香玉姐姐,此事並不歸我管束。”


    “蝴蝶穀並未對你做出任何判決,你為何那麽緊張?”


    意思是你自己心虛作祟。


    桐香玉聞言,她整個人猛地一愣,難道蝴蝶穀這次來人,真的不是為了殺她清理門戶而來的?


    那她擔驚受怕好幾天豈不是白遭殃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


    封虞塵再沒有耐心待下去,她轉身淡淡道:“我隻是出來瞧瞧,順便看望故人。”


    “上次,約在城隍廟未見,如今這次重新在同一個地方相見,不正好重敘了。”


    “看姐姐並未大礙,那虞塵便先回穀了。”


    話音剛落,已邁出了門檻。


    急的桐香玉趕緊站起來問道:“那穀主對小女子的事情,是作何判決?”


    封虞塵再沒有轉過來。


    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她的聲音既然清泉叮嚀好聽又略微沉意,仿佛湖麵投下一枚小石子一樣稍稍起了漣漪接著很快便消失無動於衷。


    “自有桐家人私下處理。”


    “我們封家,可不管別人的家事。 ”


    此話無疑是給桐香玉吃了顆定心丸。


    許連翹頓時接下話:“那你的意思是說,就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同樣最不被懷疑的人,可能性反而高。”


    “叮——正解,此事還需要宿主親自出馬。”


    許連翹想來想去,第一個該去的是衙門這是沒跑了。


    很快,她準備了兩套衣服,趁著長林客棧所有人入睡時,便走進了許十方的房間,輕輕地推了這小子。


    “十方,醒醒,要辦事了。”


    許十方根本沒睡,他轉身穿好衣服就看見大師姐,她自己已經穿了一身的黑衣,不用說了。


    他們不是去當賊,就是當賊祖宗【黑吃黑】


    “大師姐,我們手頭還有些零碎,應該不必冒險吧?”


    這小子以為她又缺錢了。


    許連翹將衣服扔到長榻上,她無語吐槽道:“大師姐可是視金錢為糞土的風雅之士。 ”


    “就算有錢,我感覺自己也挺節儉的。 ”


    “昨天花了十八兩,剛好是尋常百姓半年的日常用度。”許十方麵無表情地拆穿道。


    隨即許十方還給了她一個你和風雅之士相反的眼神,隨即不說話了,他就著衣服熟練地穿好了黑衣,將自己原本清雋的臉蛋,即刻用黑麵巾罩上。


    “好了,咱們現在就要走嗎?”


    “去哪打劫?”


    “誰那麽倒黴被你看上了。”


    許連翹:“.....衙門。”


    許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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