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感受了有十幾分鍾,依舊半點聯係都沒有,那條響尾蛇的感官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封住了一樣。


    很少有人能夠破壞他的計劃,但凡是擋路的人,都要死!眼神微暗,男人沒忍住,一巴掌狠狠擊打在桌子上。


    等幾個雇傭兵進來,看到的就是boss發火的場景。幾乎是瞬間,他們的額頭上就出現了明顯的汗漬。


    整個基地,誰不知道boss的脾氣,一旦他發怒,勢必會有幾個倒黴鬼跟著殉葬。而他們現在,完全是撞在了槍口上。


    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為首的那個雇傭兵深知自己已經沒辦法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從這裏退出去了,不敢遲疑,他隻能硬著頭皮開口:“boss,傑克他們叛逃了。”


    其實用叛逃兩個字是不夠準確的,因為雇傭兵本來就非常的自由,基本上都是臨時組建起來的團隊,然後去為雇主謀求某一件東西或者一個人的姓名。


    除了響尾蛇。


    外麵的人知道這裏的待遇好,實力強橫不會被人欺負,走到哪裏都是橫行無忌風光無限。但隻有真正加入進來的人才明白,這裏是一片有去無回的死地。


    所有人都必須臣服在首領的腳下,奉他為主,無條件的為他獻上生命。這樣的製度下,加入進來的雇傭兵幾乎和舊時代的奴隸沒有什麽區別。曾經有一波一波的人企圖反抗,但無一例外,全部死在了首領的手上。


    響尾蛇基地流傳著一個秘密,那就是首領壓根就不是人類!


    至於米國政府,加入到這裏麵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歹徒,他們自甘墮落,憑什麽舔著臉去奢求拯救?在這樣的念頭下,派人剿滅響尾蛇,結果失敗了兩三次之後,米國的軍隊就默認放棄了這裏。


    反正邊境地區的非法勢力很多,再添一個也無所謂。


    “叛逃?”果不其然,戴著麵具的男人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瞬間怒極反笑,“你們說說,我有克扣過他們麽?”


    “無論是金錢、武器甚至於女人,我不都大方的任由你們享用?”


    結果呢,養出了一群白眼狼不說,還每每有人拚命的要反咬自己一口。


    就這樣,進來的幾人眼睜睜的看著boss從慍怒變成了怒火滔天。心神越發繃緊,幾個雇傭兵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然而戴麵具的男人並沒有因為這個就放過他們,“你們說,在這種情況下,傑克他們又為什麽要叛逃?”


    見boss直指自己,為首的雇傭兵沉默了一瞬,然後小心的開口:“是他們不識好歹。”


    “嗬。”沒有猶豫,戴著麵具的男人隨意一抽出一把手槍,對著他就扣下了扳機。


    “嘭”的一聲,為首的雇傭兵倒下,這一刻,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為首的雇傭兵永遠也想不到,自己不是死在敵人的攻擊下,而是死在這樣一個平凡的日子。瞧,外麵既沒有打雷也沒有下雨,漫天黃沙,一片晴好。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再也不會選擇來這裏了。然而胸口大開的血洞,已經再容不得為首的雇傭兵反悔了。


    質問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停止。


    “你覺得呢?”很快,戴著麵具的男人手指指向了下一位。


    “我要聽實話。”


    冷汗滾落到漆黑的地板上,深吸了一口氣,次位站著的雇傭兵冷靜道:“因為您派遣到北極的人,根本就沒有要搭救傑克他們的意思。”


    明明可以拯救,結果卻毫不留情的下死手。雇傭兵也是人,當然也會寒心。


    別說是傑克他們了,就算是換成基地裏的任何一個人,除了那些狂熱的追隨者,但凡有一丁點希望,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逃出去。


    反正要死了,還不如放肆一把。


    戴麵具的男人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雇傭兵語氣之中的嘲諷。沒有絲毫的心軟,他這次連冷笑都沒有,直接又是一發子彈了結了對方的命。


    整個基地的人對戴著麵具的男人而言,不過是牲畜或者螻蟻,殺了也就殺了。為自己獻出生命,那是他們的榮幸。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記得及時把傑克他們給我抓回來。”


    聽到了這句話,剩下的三人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他們沉默著將兩個同伴的屍體拖出去,整個過程看起來格外的和諧。


    當然,如果能忽略他們青筋暴突的手的話,這種假象確實很完美了。


    boss剛剛根本就不是真的要從他們這裏得到傑克幾人逃跑的答案,他就隻是單純的發泄情緒而已。畢竟兩條臭蟲的命對boss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將同伴掩埋在沙窩裏,靜靜的看著遠方,過了得有半個小時,不知道是誰得聲音幽幽響起。


    “想辦法聯係傑克他們,然後從他們嘴裏套出那個女生的消息。”


    一個能夠一手撕毀武裝直升機的女生,或許能夠跟首領對抗。


    事情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今天是這個,明天是那個,誰又能知道,後天會不會輪到自己呢?


    ——


    華國,s省。


    完全不知道米國的事情,這裏的氣氛可謂另外一個極端。


    看著緊張兮兮,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的幼崽,葉青眉頭微動,然後起身去廚房再次給他盛了一碗新的米粥,“先吃飯再說吧。”


    舅母真厲害,到了現在還能這麽淡定,看到了剛剛那一幕的許煜現在整個人都是蒙的。


    人類的手指頭,居然把不鏽鋼給戳穿了,現在的混血都這麽厲害嗎?!


    至於梁楨生還有裴弘江,已經見過了一個真正的鮫人,再來一個西方人魚,他們還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接受的。隻是自己這老胳膊老腿,大概不能再抱著小珀西滑滑梯蕩秋千了,不然的話,很容易被捅出來一個血洞。


    一旁的藺池他在想,如果把那隻已經不能用的碗拍下來發給自己二舅,他會不會驚嚇過度。


    外甥的變化已經開始了,未來還會更劇烈一些。想了想,藺池異常淡定的撥通了家具城的電話。


    可能是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所以珀西再吃飯的時候,瞬間就變得規矩了許多。胃部被暖暖的氣息包圍,他很快就忘記了這個插曲。


    半個小時後,把碗筷放下,因為身高的緣故,珀西隻能撐著桌子然後從高高的凳子上跳到地麵,“我吃飽了。”


    就在他跟往常一樣,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哢擦”,細微的響動鑽進耳膜,葉青右手還握著筷子,左手就已經把即將摔個狗吃屎的幼崽給提了起來。


    “舅母”這一次,饒是神經再大條,珀西也不能再自我欺騙了。


    他五根肉嘟嘟的指頭,竟然就這樣插進了桌子裏!


    看來自己可能有了一個了不得的弟弟,腦子裏隻有學習的書呆子許煜,生平第一次開始對某些東西燃起了別樣的興趣。


    幫著珀西把手抽出來,許煜輕輕碰了碰他晶瑩剔透的指甲,“你多久沒有修理過它了?”


    “你看,長得都能撕桌子了。”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小男孩的指甲已經冒出了不短的尖尖。鋒利、堅硬、寒光四射,讓人看了莫名有種膽寒的感覺。


    這可是鮫人和人魚天生攜帶的武器之一,也是他們在降生半個小時之後,就能與鯊魚搏鬥的依仗。


    “昨天晚上還沒有的”珀西哭喪著臉,完全不明白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舅母,我難道是個怪物嗎?”


    這個


    思索片刻,葉青點頭,“本來不是的,現在是了。”


    如果沒有人橫插一腳的話,小男孩這輩子都會是個正常的人類。現在說真的,她也不能保證珀西在激發血脈力量的時候,會不會有哪裏變得畸形。


    張著小嘴呆怔了半晌後,珀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就不能委婉點嗎?”瞪了自己學生一眼,梁楨生趕忙蹲下身來去安慰他。


    緊接著,他的上衣袖子因為小男孩無意間的掙紮,而變成了一綹一綹的布條。如果不是珀西在最後關頭控製住了,梁楨生胳膊都得被撓出血。


    “嗚嗚嗚嗚嗚。”看到這一幕,珀西哭得更傷心了。


    急得團團轉,深吸了一口氣,許煜忙不迭得去找指甲刀,“沒關係的,剪掉就沒事了。”


    破天荒的,在幼兒園剪指甲得被三個老師一起按著才不會掙紮的珀西變得老實的不行。


    葉青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兄友弟恭的場景。


    許煜小心翼翼的動作,然而無論他怎麽用力,珀西的指甲依舊沒有半點痕跡。見兩個小孩兒馬上要絕望了,藺池隻得接替自己外甥的活計。


    最後,剪指甲的事因為指甲刀刀鋒凹進去而畫上了句號。


    看來珀西的血脈繼承的非常完美,完全沒有削弱的跡象。


    “今天一起去古董店裏吧。”揉了揉額頭,葉青道:“那裏有個專業人士。”


    特殊訓練就算了,讓森羅教一下這個幼崽把爪子收回去還是可以的。


    “好。”


    點了點頭,藺池去開那輛原屋主送的、破的不行的帕薩特。


    到了店裏,葉青這才發現,不隻是葉文昱和森羅,茶室還坐著兩個熟人。就是之前開業剪彩請來的兩位重要人物,副書記孫從書和他的領導。


    看樣子,這兩個人來是有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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