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好,那你記得不要離開太遠, 我一個人有點慌。”少年聞言無奈的同意了, 還帶著些赫然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道了歉。


    白糖酥笑了笑便往石壁邊上走了過去, 完全沒注意到少年在她身後驟然陰沉的臉色。


    如同上一個石室一般,她在石壁上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痕跡。


    直到她走到了一個距離少年稍遠的地方。


    白糖酥一走到這,就敏銳的察覺周圍的氣息陡然一變。


    明明周圍景物絲毫未變,但是她的潛意識就直覺這塊地方有些古怪, 也沒有其他地方那麽的讓她感到壓抑。


    就像是穿透了什麽屏障般, 瞬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她遲疑了幾秒,躊躇著將手往石壁上伸去,可在她即將碰到石壁的時候, 身後猝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白糖酥瞪大了眼睛往身後看去,卻悚然看見一隻本應關在牢籠裏昏迷著的小獸不知何時清醒了過來,並在凶殘的用力撞擊著籠門。


    即使從身形看著還是一隻未長大的野獸幼崽, 但它眼中的凶悍已不輸給任何成年的猛獸。


    滿意的看見白糖酥停下了觸碰石壁的動作,少年蒼白的臉上劃過道一瞬即逝的詭譎, 又馬上作出了一副蹙悚的模樣連滾帶爬的向後踉蹌著跑去。


    “小心——”事關人命,白糖酥顧不得探索身處位置的怪異之處,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少年。


    ‘別靠近他!’


    一道帶著焦急憂慮的稚氣聲音忽地在耳邊響起,白糖酥奔向少年的腳步一頓。


    ‘不要相信他!’


    白糖酥心頭再次一震, 但仍保持著驚慌的麵色跑到了少年身邊。


    “你沒事吧?”白糖酥扶著他小聲的問道,然後看了一眼還在不停撞擊著鐵籠發出痛苦嘶吼的小獸, “不要怕, 那個籠子看起來很堅固。”


    感受到了白糖酥的注視, 小獸嚎叫的聲音愈發急切。


    ‘快離開他身邊,快走!’


    白糖酥硬下心腸收回了視線,逼自己不再去看向還在哀嚎的小獸,免得自己暴露了心中的不忍,讓眼前的少年看出什麽不對勁。


    “不過是隻未長成的小獸罷了,怎麽把你嚇成這樣。”她繼續神色自然的開著玩笑,


    少年聽了白糖酥的話微微一僵,然後帶著幾分尷尬羞愧的表情幹笑了一聲:“抱歉,是我膽子太小了。”


    “沒事,這都是人之常情嘛。”白糖酥柔和了眉眼,安慰了他幾句後又再次回到了方才站過的石壁麵前。


    之前察覺到的古怪之處已然消失不見。


    背對著不遠處的少年,白糖酥精致臉龐上的笑容逐漸冰冷。


    她在遇見少年時並沒有聽到他的心音,但她卻沒有在意,隻以為是這地方太過詭異的原因。


    可她剛才分明聽到了來自那隻不知名小獸的提醒,它在瘋狂的呐喊著讓自己離開少年身邊。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並不會影響到她的能力。


    雖然她也聽不見淩光他們的心音,不過這麽多天相處之下她大概也能了解他們都是心誌堅定之人,那麽不能被她讀心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少年那副輕易就能被籠中野獸嚇到的樣子,怎麽看都是懦弱膽怯的性格。


    再者她之前不是沒感應到過林曼曼和顧航的情緒,也就是說她的能力對鬼魂也能起作用。


    那麽這個少年他,要麽就是比林曼曼道行更高的厲鬼,要麽就是故意偽裝成弱小模樣心機深沉。


    而方才的動靜應該就是他故意製造出來,想要阻止自己觸碰石壁的。


    確定了這個陰晦之地中唯一的夥伴卻是居心叵測不懷好意,可白糖酥的內心反而安定了下來。


    他既然不想讓她碰到石壁,就說明她之前的感覺並不是錯覺,而且那個石壁很可能就是她離開這裏的關鍵點。


    即便這個關鍵點消失了也沒關係,她相信這個點肯定還在石室的某個地方,不然他不會留著個破綻在這,除非是因為他無法讓這個破綻消失。


    白糖酥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摸索,果然在另一個方向又傳來了那股特殊的波動。


    她內心一喜,上前一步就要去觸碰石壁——


    “你在看什麽?”


    少年陰冷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


    白糖酥收斂了臉上外露的情緒,帶著幾分關切與埋怨的語氣轉過身扶住了他:“不是說我來就好嗎,你身上還有傷呢。”


    少年見到白糖酥眸中關心不似作偽,提到他的傷口時還帶著幾分懊惱自責,在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她並不是發現了結界點的存在,這兩次應該都是碰巧吧。


    想來也是,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罷了,怎麽可能看破大人親自布下的結界。


    隻是不知道大人為什麽特地命令他們將這個人類帶去獻祭,卻又不準他們傷害她,不然他早就直接將她用法術迷暈丟到血池裏了,又何苦和她演戲。


    因為對人類與生俱來的輕視和對主人實力的自信,少年自動在心裏為白糖酥找好了借口,倒讓白糖酥訝異了一下他竟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抱歉,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發著呆,有點擔心你是不是嚇到了。”少年撓了撓頭笑著說道,聲音又恢複了之前的青澀單純


    白糖酥眸光微閃,她好像看到了少年手心有一條像是被什麽燙傷的痕跡,這隻手是不是他方才跌倒時握住她的手,他又是什麽時候受的傷?


    哪怕心中在不停的思考著少年露出的破綻,白糖酥麵上也沒露出一絲異樣,反而掛著一抹促狹的笑意:“究竟是誰剛剛被嚇的嗷嗷叫呀。”


    少年過分白皙的臉頰爬上了幾抹緋色,倒給他有些病弱的臉色帶來了些許活力:“那是意外!”


    “好好好,意外。”白糖酥一臉無奈,接著又在眼中流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沮喪,“我剛看了這周圍,牆上一點縫隙都沒有,真不知道我們是怎麽進來的。那個幕後之人還真厲害,可以設計出這麽嚴密的密室。”


    “是啊,雖然對方似乎不安好心,但是這個地方的確設計的很高明。”少年語氣中的與有榮焉與得意讓白糖酥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被拘禁的身份?


    “可是我們該怎麽出去才好,難道在這等死嗎。”白糖酥麵帶愁容,假裝自己並沒有察覺少年話語中的自豪和漏洞百出的演技。


    她不會天真的覺得少年將她抓來這裏隻是單純的為了和她玩密室逃脫,他肯定是有什麽別的目的。不過既然他到現在還沒有選擇暴露自己的真麵目,那不如讓她來主動出擊。


    白糖酥秀氣的雙眉輕輕蹙起,濕潤的杏眸中微帶幾分憂色,即使是見多了靈界美人的少年也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如此姿色,難怪大人他如此上心……


    可惜即使她皮相再美,等會也得魂飛魄散了,少年遺憾的想著,心中卻不知為何湧上了一股陌生的情感。


    “我突然想起,當時我被抓進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間好像看見了他們在地麵上敲擊著什麽,你說那個機關會不會是在地上而不是牆上。”少年壓下了心中雜念,作出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對著白糖酥說道。


    白糖酥雙眸晶亮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暗暗警覺:“真的嗎,你還記不記得是哪個方位!”


    “大概就在我昏迷時的地方附近吧。”少年說著,又在白糖酥的攙扶下慢悠悠的往之前的方向走去。


    經過方才那個小獸籠門的時候,白糖酥看見它已經再次倒在地上,不知道那個少年對它做了什麽,才可以隨意的操控著它的清醒與昏迷。


    少年注意到她的視線,帶著幾分後怕說道:“它是不是累了睡著了?真沒想到他小小一隻卻那麽凶猛。”


    可惜再凶猛也隻能乖乖的被他操控,少年在心底冷笑著想到。


    白糖酥垂眸掩住了眼底對小獸的心疼,點點頭附和了少年的話。


    她乖巧的模樣讓少年不由得心尖一熱,手臂上少女溫熱的手心更是讓他莫名升起了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


    少年微皺著眉為自己的反常感到苦惱的同時,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


    對了!剛剛自己情急之下瞬移到了她的身後,她為什麽沒有質疑之前還體弱到走不動路的自己竟然可以迅速走到她身邊?


    難道她是發現了不對勁在將計就計?


    少年剛冒出了這個念頭,挽著他手臂的白糖酥就倏地腳步一停,然後有些嫌棄的退了一步。


    “我說你怎麽回事,我才想起來你幾分鍾前還可以自己走到我身邊,那麽一大段路都不帶喘的,現在又要我扶,你不會是故意裝弱打什麽歪主意吧?”


    白糖酥從見麵起就帶著甜美弧度的唇角此時緊緊抿起,看著少年的眼神就如同在看著什麽罪大惡極的色狼一般,不僅瞬間熄滅了少年心中的懷疑,還讓他情急的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不是的,我隻是——”


    白糖酥不屑的撇了撇嘴打斷了他的話:“你走前麵。”


    “好。”少年恨恨的咬了咬牙,心知自己在白糖酥心中的形象已成定局,隻能賭氣般的回頭繼續帶路,隻是手臂上消失的溫度卻讓他無端的有些難受。


    但此時的他並沒覺得自己那麽在意白糖酥的想法有什麽不對,也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因為心中不舍而不自覺放慢的腳步。


    “就是這了。”少年蹲下身子細細的研究著腳底下的石板。


    白糖酥也跟著蹲了下去與他一起觀察著。


    “沒什麽不對呀。”她俏麗的小臉皺了皺,臉上寫滿了苦惱。


    “是嗎?”少年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眸底已無一絲掙紮,隻餘下滿滿的堅定,“那這樣呢?”


    隨著他話音剛落,白糖酥麵前的石板驀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池,少年強行壓下了心頭的不忍,伸出手便想將白糖酥推入池中——


    結果掉入血池的人卻是他。


    白糖酥拍了拍手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血池中因為痛楚而麵容猙獰著的少年。


    她一向帶著綿軟笑意的臉上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譏諷:“這就是你想出來害人的主意?真是幼稚的可笑,我高中時遭遇的校園暴力都比你有段位的多。”


    中年女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媽知道你心裏苦,可是顧家父母說的也對,你們還是高中生,本來胡鬧到懷孕就夠丟人的了,要是生下來你們的將來怎麽辦。”


    王雪一直麻木著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她暗淡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嗓音沙啞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嘲諷說道:“你收了他們多少錢。”


    女人關切的笑容一僵,眼神中閃過幾絲慌亂心虛,又馬上幹笑著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麽,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先喝點湯吧。”


    “湯裏會有迷藥嗎。”王雪扯了扯嘴角,滿意的看見女人的表情徹底變成了慌亂,隨即又變成了一種被拆穿後的羞惱。


    “你現在是怪我了?”女人倏地站起身指著王雪大罵道,“你小小年紀沒學好,學人家交男朋友亂搞我都沒罵你,現在讓你打個胎怎麽了,我不是為了你好?”


    “你不是。”王雪微微起身看著麵前這個養育了自己十幾年卻在此刻顯得格外陌生的母親,“當初你同意我留下孩子是因為顧家有錢,你想通過我傍上顧家。現在顧家不願意承認我的孩子,你就收了他們的錢給我下了藥把我送來醫院。”


    說到這時,王雪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不堪的回憶,白糖酥夢中的場景瞬間轉換成了一間昏暗的手術室,王雪正滿臉涕淚的躺在手術台上,無聲的在喊著什麽。


    可以看出她已經拚盡了全力,但因為被下了迷藥,她的聲音微小的幾不可聞。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求你放了我……”王雪在心裏絕望的呐喊著,可四肢無力的她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醫生冷酷的將自己的孩子取出。


    她甚至可以感到孩子在自己體內被搗碎時痛苦的哀鳴。


    “這就是那個孽種?”顧航上前一步看著托盤上的血肉。


    四個月的胎兒,已可以看出模模糊糊的人形。


    “是。”醫生點了點頭,行醫多年的他自然可以看出女孩的狀況不對,不像是自願流產的。


    但是顧家家大業大,他也隻能聽他們行事。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流產手術,又不是讓他殺人。


    “再搗碎一點吧,我看了就心煩。”顧航厭惡的皺了皺眉,親眼見到王雪肚裏孩子徹底流掉的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來離開這個充滿了血腥氣的地方。


    “不……”王雪的雙目充滿了血絲的瞪著顧航的背影,“難道你……”


    難道你真的沒有愛過我,沒有期待過我們的孩子嗎……


    激動之下,她本就是在苦苦支撐著的意識瞬間陷入了昏迷。


    “醫生!病人大出血了!”護士驚慌失措的大喊道,隨即馬上和醫生一起搶救起了王雪。


    顧航聽到他們的話無趣的冷笑了一聲,連餘光都沒有分給王雪一絲。


    “喂?我這邊事情解決了。”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笑著往外走去,“今天開銷可得你們請,誰讓是你們幾個惹的禍。”


    正高興的離開手術室的顧航並沒有發現,就在醫生按照他的指示將胎兒繼續碾碎時,他的脖子上倏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手印。


    白糖酥麵前的場景再次一換。


    此時的王雪頭發長了許多,麵容中也多了幾分堅毅與冷漠,她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像往常一樣準備去打卡上班。


    自從兩年前被她母親騙去醫院,又大出血好不容易搶救回來後,她便離開了家獨自生活著。


    她敏感的發現平時因為她年紀小而經常關照著她的同事們今天看她的目光都有些異樣,包含了許多惡意與鄙夷。


    王雪心中升起一股無端的不安,但還是努力告訴自己是她想多了。


    直到她在衛生間不小心聽到了同事們的對話。


    “誒,你說是不是我們誤會了,她看起來不像視頻裏那種人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有個朋友是她以前同學,聽說她讀書時成績可好了,因為亂搞男女關係還懷孕墮胎才退學的。”


    “不會吧,難怪她在視頻裏叫的那麽浪,她那時候是不是也才十五六,現在的孩子真是……”


    “我還聽說,她以前的男朋友是他們學校出了名的富二代,人也特別好。王雪她糾纏了人家好久,那個男生怕傷她心就答應了,沒想到她竟然不知道珍惜,還和別人玩得這麽開。”


    “虧我還覺得她小小年紀出來打工挺可憐,看來都是活該。”


    “可不就是,不過也不知道誰這麽缺德,把這種視頻放出來,還上了熱搜。”


    熱搜?


    王雪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兩人什麽時候離開了,隻一心的顫抖著手拿出了手機。


    視頻裏的畫麵和各種汙言穢語讓她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全身。


    “真沒想到他真這麽大方,女朋友都願意給我們用。”她記得這個聲音,是顧航一個關係不錯的跟班。


    “估計是膩了吧,誰會喜歡一個倒貼貨,當初他不也是打賭輸了才答應她的嗎,不過身材倒是不錯。。”這個玩世不恭的語氣她也記得,當初她和顧航告白的時候,還是這個男生在旁邊慫恿著顧航答應。


    原來她自以為的至少甜蜜過的過往也是虛假的嗎。


    以往快要淡忘的回憶也在王雪腦海中逐漸清晰。


    當她第一次告訴顧航自己懷孕時,他臉上驚訝又玩味的表情。還有當初他離開手術室時,在電話中說的那句‘他們惹的禍’。


    王雪一直勸自己她隻是年輕遇人不淑,隻要努力振作就一定可以重新開始。


    但沒想到她將一切都想的太樂觀。


    她的過去遠比她以為的還要醜惡,她的以後也會遭受眾人數不清的嫌惡與中傷。


    她一條一條的翻看著視頻下麵的評論。


    ——“賤人”“不知廉恥”“小小年紀不學好”


    撲麵而來的惡語將她僅剩的希望淹沒。


    不是沒有為她說話的人,說視頻中男生的對話明顯有古怪,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謾罵壓了下去。


    他們像期待著一場狂歡般一起詛咒著她去死,讓她早點結束這肮髒的人生。


    王雪捂住臉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他們說的對,她這樣的人的確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也不該期望著能有新的生活。


    那麽,如他們所願。


    三天後,王雪自殺。


    “這是你想告訴我的事嗎。”白糖酥走到角落留下血淚的女童身邊,蹲下身將她抱起,“王雪不是自殺,是輿論殺了她。”


    所以班長的答案才會錯誤。


    這怎麽可能!那個孩子不是說顧航不會恢複自己的意識且掙脫不開她的控製嗎,為什麽她看見顧航身上的絲線都斷裂了。


    白糖酥分明感覺到了,在顧航開口的瞬間,林曼曼內心陡然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驚疑不定,她是沒想到顧航也會參與這個遊戲嗎?


    “阿航你別開玩笑了,你不是頭暈著,在旁邊看我玩就行了。”林曼曼迅速調整好了表情,關切的將手覆在了顧航的手臂上,小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試圖修複那些斷掉的絲線。


    顧航深深的望了林曼曼一眼,因為絲線再次穿透了他的皮肉而眸中多了幾分痛楚,但他還是拚盡了全力抵抗著這股疼痛,掙紮著開了口:“發牌吧。”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慢慢的扯起了一抹微笑。


    林曼曼的心中驀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在顧航身上的束縛力正逐漸消退,並且因為顧航的反抗而讓她也遭到了反噬。


    最重要的是,就在顧航開口的一瞬間,規則告訴她,因為顧航的覺醒,所以遊戲作出了適當的改變。不僅僅是她可以吞噬猜不出線索的靈魂,顧航也可以。


    她本來寄希望於這個遊戲能像那個孩子說的那般,可以讓她成功的吞噬掉這群人的靈魂並實力大增。這樣哪怕顧航恢複了意識也無法逃脫她的控製。


    可要是顧航也能夠吞噬靈魂,那麽他們就是勢均力敵了。


    班長絲毫沒有發現林曼曼與顧航之間有些怪異的氣氛,大大咧咧的笑道:“曼曼,人顧航想玩你就讓他玩唄,你不是說了他隻是有點暈車,過會兒就好了。如果你擔心的話,你們小兩口先回去也沒事。”


    林曼曼咬了咬牙,雖然她很想先帶著顧航離開,去找那個孩子幫忙檢查顧航出了什麽問題。但是在她提出這個遊戲的時候,規則就開始運作,根本由不得她退縮。


    “快發牌啊,曼曼。”顧航咧了咧嘴催促道,雙眸死死地盯著林曼曼。


    “好。”林曼曼的目光閃了閃,硬著頭皮開始給眾人發起了牌。


    “不對啊。”周爍爍拿過卡牌不解的摸了摸頭,“曼曼不是說隻有一個幽靈嗎,怎麽現在又多了一個,那我們等會怎麽猜劇情呀。”


    “也許是因為幽靈在之前就已經殺了個人,那人也化成鬼了吧。”一個男生哈哈玩笑道,“曼曼你沒買成山寨牌吧。”


    男生完全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言就在無意間說出了真相。


    “黑色的是我的劇情牌,紅色的是曼曼的。曼曼拿的本來就是雙人牌,她自己沒有發現而已,是嗎曼曼。”顧航的語氣纏綿繾綣,就如同林曼曼真的是他情投意合的愛人一般。


    他看著林曼曼沒有一絲血色的病弱麵龐扯了扯嘴角,眼中卻一片冰冷。


    林曼曼僵硬的點了點頭。


    白糖酥握著牌的指尖倏地一白,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小孩子的笑聲?


    還有顧航終於出現的情緒波動——


    那是一股讓人接觸到就無比抑鬱的恨意。


    “第一回合開始,靈媒請發言。”


    林曼曼與顧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看著眾人,幽暗的燈光下,他們連唇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仿若兩個牽線娃娃一般。


    可惜心大的少年人們依舊沒有多想,隻當是他們為了這個遊戲特地營造出來的氣氛。


    “這個牌?”班長不停的變換著角度看著牌中畫麵,臉都要皺成了一團,他自暴自棄的將牌往桌子上一放,“這都啥呀,一堆人在下麵膜拜著一個少年,牌是紅色的,是這個少年殺了曼曼?”


    周爍爍看了一眼班長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試探般的開了口:“班長那張牌裏,有一個女孩子的臉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樣。我手中的牌是那個女孩與少年在跳舞,可是他們的背後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在看著他們,別是三角戀情殺吧。”


    遊戲規則靈媒間可以互相交流,大家見此都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起了自己的猜測。


    林曼曼麵無表情的看著眾人,隻要她能夠順利吞噬一個靈魂恢複力量,就可以重新控製顧航。


    就算顧航也能得到力量又怎麽樣,她做鬼的時間可比他長多了。


    她心中湧起的興奮代替了原本的慌亂,毫無遮擋的全傳到了白糖酥腦海。


    與此同時,方才白糖酥以為是幻聽的小女孩笑聲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笨笨猜錯了,寶寶就要有新娃娃啦!’


    白糖酥自然不會天真的覺得這次還是錯覺。


    她心中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林曼曼之前說過的話,若是沒有人能猜中線索,幽靈會隨機選擇一個人殺死。


    林曼曼心中的得意是因為到現在還沒人猜中線索嗎,幽靈選擇殺死的人又和女孩口中的娃娃有什麽關係呢?


    最重要的是,根據白糖酥以往看的無數靈異小說來看,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麽林曼曼口中的死亡也不會僅僅是單純的遊戲出局。


    無論目前的情況有多不符合白糖酥前十幾年學習的唯物觀,她也無法拿同學與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樂天的告訴自己是她想多了。


    也許是因為從小在讀心術的陪伴下長大,白糖酥麵對著很有可能是真的鬼魂的林曼曼與顧航時,心中並沒有多不能接受,隻有些許的驚慌。


    她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跟著大家一起細細研究起了各自手裏的牌。


    “還差一分鍾,靈媒再沒有找出線索的話,幽靈就要開始報複了。”林曼曼的笑容咧的越來越大,她有些躍躍欲試的看了眼白糖酥,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女生,似乎都已經想好了該怎麽解決掉這些礙眼的出現在顧航身邊的賤|人們。


    “是十一分鍾。”顧航黑沉沉的雙眼中沒有絲毫亮光,他一字一句語調沒有絲毫起伏的說道,“兩個幽靈,雙倍時間。”


    說完,他轉頭對著呆愣住的林曼曼溫柔的笑開了。


    顧航知道林曼曼還有話隱瞞著大家,若是他們成功的解出了所有線索,那麽幽靈就會徹底消失。


    他向來睚眥必報,即使表麵上裝的多麽開朗心大,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得罪他的人。他清楚自己掙開林曼曼的控製隻是僥幸,想要複仇隻能借助他人的力量,為此哪怕和林曼曼同歸於盡他也在所不惜。


    ‘嘻嘻,二娃娃不聽大娃娃的,大娃娃要氣哭哭了!’那道帶著俏皮的女童聲音再次出現,白糖酥敏感的察覺她離著眾人的距離似乎近了些,並且林曼曼他們似乎聽不見女童的話。


    可就算多了十分鍾,眾人還是沒能解開卡牌上的謎團,隨著林曼曼一個個的否決掉自己的答案,同學們臉上的沮喪與苦惱也漸漸加深。


    “剩餘四分鍾。”林曼曼抬頭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鍾表,帶著幾分報複的快意說道,方才被顧航破壞了機會的悶氣也漸漸消散了一大半。


    白糖酥心頭一動,這個包廂裏本來是沒有鍾表的!林曼曼果然有古怪。


    隨著時間推移,林曼曼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勝券在握。


    可當她悠哉的數著時間,隻等著最後一分鍾結束並展開她的報複時,白糖酥開口了。


    “我想我猜到線索了。”白糖酥直視著林曼曼倏然變得緊張卻仍夾雜著幾分不以為然的眼神,一字一句條理清晰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糖酥怎麽這麽說,她不會是不高興見到我變漂亮吧。】


    白糖酥措不及防的聽到了這句心音,心中一怔,驀地升上了一股酸澀委屈的心情。


    自從她昆侖回來之後,原本的讀心術像是進化了一般,不僅僅能夠感覺到別人的情緒,更可以聽到他們準確的內心活動。


    但當白糖酥第一次發現自己能力進化時,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憂慮而不是驚喜,現如今周爍爍的表現更是印證了她的不安。


    有的時候能夠讀懂對方的心思並不是一件好事,雖然讀心術幫她度過了許多危險,也讓她失去了更多。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來沒有過這個能力。


    但更令白糖酥難過的是,周爍爍並沒有當麵和她表達出自己的不悅,而是笑意吟吟的握住了她的手:“糖酥你不要擔心啦,我不是蹦蹦跳跳的嗎,我瘦了好看了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


    【果然是嫉妒了吧,真想不到她平時裝出一副單純善良的模樣和我做朋友,現在一見我哪好了就暴露出了真麵目。她會不會以前就是故意接近我,好找個長的不如她的作陪襯?】


    原來她是這麽想自己嗎……


    白糖酥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假裝自己沒有發現周爍爍的不滿,繼續強撐著笑臉和對方扯著學校還有微博上的趣事。


    明明在密室中麵對想要殺害她的厲鬼時,她雖然害怕但也可以神態自若的冷靜應對。但是才和周爍爍聊了幾分鍾,她便覺得自己難受的幾乎要撐不下去。


    白糖酥自以為自己不是那種會多在意他人評價的人,但此時來自朋友的質疑卻讓她隻想就這麽不管不顧的離開,然後回到家裏痛哭一場。


    可是她不能,她還要等白糖球出來給周爍爍檢查一遍。


    好在白糖球沒有辜負她的殷殷期待,到了平時她上班的時間點就從桃木手鏈裏鑽了出來。


    白糖酥借口要去個衛生間,在裏麵好好叮囑了白糖球一番,白糖球乖巧的答應了,卻在走出衛生間前小心翼翼的問了她是不是不開心。


    “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白糖酥柔和了眉眼親了親眼前臉上布滿了擔憂的小姑娘,方才仿佛浸在了冰水之中的心髒裏倏地跑進了幾股暖流。


    她揉了揉臉調整好表情重新走回了位置上,等到白糖球給了她一個檢查完畢的眼神後才迫不及待的結束話題告別了周爍爍。


    【平時都會和我再多聊一會兒的,看見不如她的人一夜之間變美受不了了嗎?果然她從來沒真心把我當朋友。】


    白糖酥起身的動作一滯,對周爍爍笑著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餐廳,可是她放在大衣口袋裏取暖的手卻連指尖都在泛白輕顫著。


    “糖酥……”白糖球飄在半空中與白糖酥的肩膀平行,躊躇的小聲叫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白糖酥搖了搖頭,“糖球,爍爍她身上沒什麽不對吧。”


    “沒有不對。”白糖球語氣肯定,一張小臉崩的緊緊的,“我沒在她身上發現什麽邪氣,糖酥你別擔心這個壞人了,我們快回家。”


    白糖球說著還回頭狠狠的瞪了眼餐廳櫥窗裏的周爍爍,早知道她今天就不修煉了,待在外麵陪著糖酥。也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麽,讓糖酥這麽傷心。


    “糖球不要這樣。”白糖酥捏了捏小姑娘氣鼓鼓的臉蛋,“你怎麽知道我是因為她不開心,不是因為糖球太久沒陪我才失落的呢。”


    “本寶寶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看得出來。”白糖球嘟了嘟嘴不高興的說道,接著又帶了幾分扭捏的說道,“寶寶這幾天沒有陪糖酥,糖酥是不是寂寞了呀。”


    “是的呀,可想糖球了,每天都盼著糖球能夠早點出來。”白糖酥笑嘻嘻的逗著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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