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更新正在排隊, 請稍後!!  陸綿能解出這道題, 出乎‘周圍有’的意料。


    不過她之前磨磨蹭蹭那麽久, 而且卷子上的貓膩他也不知道, 還真以為是她突然開竅想起了套用的公式呢。


    “這不是會做嗎,怎麽考試的時候就想不起公式來?”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依然不怎麽好,但眼裏已然有了一絲欣慰。


    接著又瞟到了陳央的空座位,歎口氣,語重心長地對陸綿說:“你呀,其實腦子不笨,就是心思沒放在學習上,你說你有陳央這麽一個現成的老師,別人討都討不來的資源, 怎麽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多問問他呢?”


    陸綿不說話,佯裝被訓得無辜地眨了眨眼,‘周圍有’看了看她這幅樣子,也沒許多時間在課堂上同她浪費,終於揮揮手放行:“回去吧回去吧。”


    回到座位上坐好, 陸綿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但這個時候可不敢再趴下了, 於是從桌肚子裏又把另一張卷子掏了出來。


    果不其然, 這一張後麵的大題也全都做好, 寫了標注。


    她不由自主地抬眸, 視線落在那個空蕩的座位上久久收不回來。想象一下他改到自己這兩張卷子的時候, 那種微皺眉頭嫌棄又無奈的樣子。


    不知怎麽了, 突然還挺想他的。


    偷偷拿出手機,藏到座位底下給他發了條短信:【萌萌,你在幹嘛?】


    等了一會兒,那邊回:【萌萌是誰,不認識,沒這個人!】


    陸綿不禁莞爾,又問:【檢查的怎麽樣?】


    【老樣子,暫時死不了。】


    陸綿還待再回,那邊很快又來了一條:【上課不要開小差,好好聽課。】


    陸綿聽話地收起手機,撇撇嘴,小小年紀,怎麽說話跟個老頭子似的?


    就這麽又混過了一下午,放學鈴聲打響,陸綿積極得猶如脫韁野馬,第一個衝出教室,趕到家一看時間,竟比平時快了半個小時,甚至比陸錦還要早幾分鍾。


    陸錦直言不諱的驚訝:“姐,今天怎麽沒出去鬼混啊?”


    陸綿又用她‘沙包大的拳頭’恐嚇:“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癢了?”


    “媽——”陸綿還沒靠近他,這家夥就扯開了嗓子告狀:“我姐又用武力欺負弱小!”


    陸綿緊追上來擰住他的耳朵,另一隻手拍了下他背上雄厚的肥肉,五年級的小子,身高也才到她肩膀,體重居然超過了她二十斤:“就你這一百一的玩意兒還弱小?”


    “我這是虛胖!”


    陸錦把自己耳朵從陸綿手裏解救出來,義正言辭地糾正她。


    兩個都不省心,在客廳裏吵吵鬧鬧,劉靜忍不住從廚房裏出來,皺眉罵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能不能給我安生點兒?整天就隻聽到我們家跟拆房子似的。”


    她又指指門口:“你再看看人家央央,回來就做作業,又懂事成績又好,你們哪怕有人家一半我也供個菩薩燒高香了!”


    姐弟倆突然被訓得灰頭土臉,無言反駁,隻能對視一眼暫時休戰,識時務的保持沉默。


    見兩人安靜了,劉靜這才從廚房提了一個綠色的包裝盒,對他們說:“舅舅寄的大閘蟹,給你慧姨送一盒,讓央央也嚐嚐。”


    陸綿舅舅是做水產生意的,每年秋天,一到吃蟹的季節總會寄來兩盒,劉靜也習慣性會給陳央家送一盒。


    “媽,我們今晚吃螃蟹呀?”一說到吃,陸錦兩眼放光。


    陸綿存心打擊道:“螃蟹膽固醇高,你都這麽胖了,不能吃。”


    陸錦完全不受影響,還不服氣地瞪了她一眼,接過劉靜手裏的盒子,殷勤道:“我去送給陳央哥哥,你不許我吃,我晚上就在陳央哥哥家吃。”


    說著就拎著盒子要去對麵,陸綿也想看看陳央現在什麽情況,於是也跟著過去了。


    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晚飯,趙明惠也在廚房忙活。


    接過陸綿的盒子,笑著道了謝,不過臉上還是一層揮之不去的憂鬱之色,笑容也是勉強擠出來的。


    陸綿心裏頓時也不怎麽好受,擔憂的問:“惠姨,陳央沒事吧?”


    “他不會有事的!”


    趙明惠說得堅定不移,有幾分強勢,仿佛用這種口吻就能真的由她決定一樣。


    陸綿訕訕地附和了一聲,默默從廚房裏退出來。


    看到她正往陳央房間走,趙明惠又在後麵提醒道:“你別和陳央聊太久,他中午沒睡,精神不怎麽好。”


    陸綿頓了下,回頭溫順地“哦”了一聲。


    她知道趙明惠不是很喜歡她,從小時候害陳央發病那次之後,對她就有種不著痕跡的防備,還有一點漫不經心的冷淡。


    和陳央的冷淡不同,陳央對她再冷,她也知道,他打心眼兒裏還是認她這個朋友的,隻要肯賣力的去哄,去討好耍賴皮,他總會好。


    而趙明惠不一樣,她是真的在嫌棄自己,在害怕自己,在有意無意的將她和陳央隔開來,好像深怕她禍禍了陳央……


    這個認知,真是讓陸綿感到挫敗又沮喪。


    怏怏地推開房間門,恰好聽到陸錦說了一句“如隔三秋”!


    她抬眸,看到一身睡衣穿著的陳央,披了件很薄的羊毛開衫坐在窗前的書桌旁。


    天已經黑透了,他隻開了書桌前的一盞小台燈,橘色的燈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也給他全身攏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溫潤安靜,又軟萌乖巧。


    “什麽如隔三秋?”她進來隨口問道,很自然地坐到陳央的床邊。


    陸錦一臉壞笑,朝她揚了揚下巴:“說你咯,原來今天陳央哥哥沒去上學,難怪你放學這麽著急的跑回來,這不就是電視上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看你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陸綿聽了臉一黑,又把拳頭捏得咯吱響。


    小機靈鬼見勢往陳央身後縮了縮,憤憤不平地反唇相譏:“你行了吧,我也就開開玩笑你還當真了,就你這樣的,除非陳央哥哥瞎了眼才會喜歡你!”


    “咳咳……”一直沒說話的陳央忍不住輕咳,轉頭問身邊的小胖子:“陸錦,你是作業太少了嗎?”


    小胖子被問得一愣:“不……不是啊?”


    “那怎麽滿嘴渾話?”陳央稍一蹙眉,對陸錦的威懾力都是巨大的,又問他:“上次靜姨給你買的練習冊做完了?”


    陸錦一副被老師突然抽查作業的心虛樣兒,怯懦著答:“……做完了。”


    陳央點頭:“等下拿來我看看。”


    “……哦。”小胖子委屈巴巴的道。


    陸綿袖手旁觀看完笑話,還要落井下石:“活該!”


    她幸災樂禍抖著肩膀笑眯了眼,視線無意上移,正好與陳央看過來的眼神撞上。


    向來粗心大意,根本沒發現他眸中閃過的漣漪,還傻乎乎俏皮地衝他眨了下眼睛,倒是陳央,仿佛眼神也能被燙著一樣,倏地一下別開視線,假意去看窗外的漆黑一片。


    陸綿想,應該是燈光照他臉上了吧,讓他此刻看起來格外像害羞臉紅的樣子。


    兩人僵持,陳央恐驚動父母,於是向前一步跨出來,並順手帶上了門,但是,沒有去接陸綿手裏的試卷。


    他垂眸睨她一眼,唇角不動聲色地翹了一下,眨眼之間又恢複成一貫的平直,然後再輕輕拂開她的試卷,一臉凝重。


    “陸綿。”


    他很鄭重地叫她,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你今年已經17歲了,希望以後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不要讓自己往後的人生裏說得最多的話是對不起,做得最多的事是道歉,還有……”


    他邊說,人已經繞開陸綿朝樓梯口走了,頭也不回地一級一級下著台階。


    “你要明白,很多事事後去彌補去道歉根本沒用,因為沒人會被你傷了心之後還傻傻的待在原地等著去原諒你!”


    陸綿被他這麽深沉的說教了一番,心裏頓時五味雜陳,人也猶如被開水澆過的樹苗,蔫兒了吧唧地腦袋都耷拉到胸口了。


    她垂頭喪氣地轉身回家,一進門,又遇上劉靜每天台詞不變樣的嘮叨:“你又瘋哪兒去了這麽晚回來?啊?成天不知道瞎忙活什麽,看看你那成績,還能看嗎?你再看看人家央央……”


    “誒?”一旁看電視的陸清河仿佛突然被提醒了什麽:“陳央今天回來的好像也很晚哦?”


    他一插嘴,趴桌上做作業的小胖墩陸錦立刻抬起頭補充:“而且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劉靜詫異,回頭問陸綿:“你們老師放學拖堂了?”


    “沒……沒啊。”導致陳央晚回來的罪魁禍首心虛地晃了晃腦袋。


    陸錦從作業堆裏再次抬頭:“不會是陳央哥哥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吧?”


    在劉靜即將用眼神警告他專心做作業之前,他及時解釋:“真的,陳央哥哥上樓的時候我和他在樓道裏遇到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委屈巴巴的樣子,一看就是受欺負了。”


    這次劉靜和陸清河都將信將疑,轉頭對視一眼,覺得以陳央孱弱的身體狀況,被同學欺負不是不可能啊,於是一齊回頭問陸綿:“是不是學校真的有人欺負央央?”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陸綿緊張得腿都抖了一下,連連擺手。


    劉靜對陳央好得簡直比親兒子還親,小時候遊泳館那次,陸綿把他嚇得病發差點沒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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