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薛菲菲一起去吃飯,安魚發現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


    “什麽情況?”安魚疑惑地問薛菲菲。


    薛菲菲早就想跟她八卦一番了,憋了一個上午,好容易有了機會,一聽安魚問自己,立刻拉著她的胳膊說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大家都在傳你為了給宋箴報仇,把池越給打了,都流鼻血了!”她早自習的時候沒注意到後門的動靜,後來安魚和池越一前一後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她倒是看到了,不過那個時候池越已經不流鼻血了。


    “呃……”安魚頗為無奈,這一中的同學腦洞可真大,她隻是想安安靜靜地回到一中來學習,過兩年參加高考,怎麽才來了一天,就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呢?宋箴倒也罷了,她早就知道會遇到他,可這池越是怎麽回事,她真的隻是碰巧坐到他的同桌而已,這人是自帶光環吧,連他身邊的人都要被人注目。


    “池越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嗎?”安魚問道。


    薛菲菲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她,好像她問的是“月亮是在天上嗎”這樣的傻問題。想了想,她又明白了,昨天宋箴說安魚離開了三年,那她離開的時候應該才剛讀完初一,又是剛剛轉學過來,不知道池越是誰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挽著安魚的胳膊,一邊往食堂走一邊給她科普,“池越就是馳風集團的大少爺啊,馳風集團你知道嗎,不隻是在奚市,在本省都是龍頭老大。池越的爸爸池明唯就是馳風集團的當家人,池越是池家唯一的孩子,應該說他不止在一中是風雲人物,在整個奚市也是沒人敢惹的。”


    安魚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麽好巧不巧地和這種人坐了同桌?


    “那宋箴呢?”這兩個人明顯不對付。


    薛菲菲的眼睛亮了,一臉崇拜地說道:“宋箴和他可不一樣。池越是大少爺,宋箴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你知不知道,宋箴學習超好的,次次都考年級前三的!”


    宋箴的學習成績竟然如此好?安魚沉默了,也是,在宋誌德的口中,宋箴從小就特別優秀,學習成績穩霸年級前列。當然,和他同齡同級的自己,其實成績也不錯,不過,在宋誌德的眼裏,宋箴有一樣是她無論如何都比不過的優點,那就是——宋箴是男的。


    薛菲菲興奮地搖了搖安魚的胳膊,“不僅如此,宋箴還是經營天才,聽說他十三歲的時候,就用自己競賽贏得獎金開了個不起眼的小公司,四年過去,已經超過他爸爸的公司了。”


    這件事安魚也知道。她十一二歲的時候,宋箴從天而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常常從宋誌德的口中聽到關於宋箴的傳奇故事,聰明、學習好、有經營天分。


    十三歲那年,聽宋誌德說,宋箴自己辦了個公司,因為年紀小,這個公司是掛在他媽媽名下的,選人、經營都是宋箴自己主事。


    不過宋箴不止是用了競賽獎金,那畢竟沒有多少,更多的是他從小到大攢下的壓歲錢。宋誌德對她和媽媽雖然苛刻,對宋箴卻是極其大方,除了宋箴是“能夠傳宗接代的兒子”外,可能還有一種愧疚補償的心理在,他每次給宋箴的壓歲錢比她們母女兩個一年的生活費還要多的多,這也是宋誌德有一次喝醉了和媽媽吵架時不小心說漏嘴的。


    她還記得宋誌德那自豪的神情,“我宋誌德的兒子,從小就是神童!將來長大了,肯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原來,宋箴隻用了三年時間就“勝於藍”了嗎?


    “宋箴目前的資產當然沒辦法和馳風集團比,但是也十分可觀了,再說,他還小啊,將來馳風集團由池越接手的話,肯定沒有宋箴會經營,假以時日,還不一定誰更厲害呢。”說到這裏,薛菲菲歎了口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天生不和,聽說一進一中就差點打起來。”


    “欸,安魚你知道嗎?”薛菲菲低聲道:“今天宋箴好像沒來上學,不會是被池越打傷了吧?”


    安魚取了餐盤,遞給薛菲菲一個,“我不知道。”昨天宋箴和她說了自己在一班,和她在同一樓層,可她連一班是哪個教室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注意到宋箴有沒有來上學。


    薛菲菲有些疑惑了,昨天宋箴明明叫安魚“姐姐”,可看安魚這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不像是姐弟啊。再說,他們一個姓宋,一個姓安,如果真是姐弟,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宋箴受傷沒有。


    不過,就算再好奇,她也沒打算探聽,因為安魚昨天的態度很明顯,她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吃過午飯,薛菲菲回了宿舍,安魚則是回到教室。


    不知為何,她有些心緒煩亂,勉強自己背了會單詞,漸漸地有些困了,她戴上眼罩,趴在小枕頭上睡了。


    她昨天睡得不好,早上就好不容易才醒來,這個午覺倒是睡得很沉,直到上課鈴響了才被吵醒。


    她扯下眼罩,一眼就看見池越坐在身邊,他手裏的手機屏幕是亮著的,上麵是花花綠綠的遊戲畫麵,耳朵裏塞著藍牙耳機。他歪著頭,漆黑的眼睛看著她。


    安魚下意識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嘴,還好,是幹的,沒有口水。


    池越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白嫩嫩的臉頰,像是剛剝開的煮蛋,上麵卻壓了一道印子出來。


    他盯著那道印子,莫名有些煩躁,真想伸手給她抹平了。


    “哎,安小魚,你這小枕頭太小了,怎麽不換個大點的抱枕?”池越不爽地開口。


    安魚實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骨頭枕怎麽就惹到他了,這骨頭枕很常見,是汽車裏常用的那種頭枕,她專門買來的。


    她不想理他,可他卻執拗地盯著她。


    安魚小心地看看已經開始上課的老師,低聲解釋:“抱枕太大了,抽屜裏塞不下。”她的抽屜裏放了書包之後,就隻能塞下這種小小的枕頭了。


    “放我這邊。”他的抽屜裏沒塞幾本書。


    “不用,中午本來就是將就著眯一會兒。”安魚拒絕了,“別說話了,小心被老師發現。”


    池越不屑地輕斥,“膽小鬼。”


    安魚白了他一眼。


    池越不再理她,繼續玩著手機上的遊戲。


    安魚想起薛菲菲說的話,看來他真的是無人敢惹,一中是可以帶手機的,可上課時是絕對不允許拿出來的,隻有下課或者放學了才可以。


    她這個同桌,作業是別人替他抄的,上課玩手機,未成年開車,打架……


    估計他還有不少她所不了解的英雄事跡。


    和這樣的人做同桌,恐怕沒辦法安安靜靜。不過,估計會有不少人想要和他坐一起吧,畢竟是什麽集團的大少爺。


    下課了,安魚點了點薛菲菲的背,薛菲菲轉了過來。


    “菲菲,班裏允許學生自己換座位嗎?”


    池越起了一半的身子猛地坐了回來,黑眸銳利地看向安魚。


    前麵的張慶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縮在座位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安魚。好大膽的女生啊,把池越打了,還想嫌棄地換到別處去。不過,池越向來討厭有人坐他身邊,這也是班裏唯一的空位在他旁邊的原因。怎麽看這情形,他好像不樂意安魚換到別處去啊。


    薛菲菲也有點害怕池越那駭人的目光,她換了個方向,從對著牆的那麵轉過身來,低聲道:“要是同學自願,是可以換的。”她也覺得安魚和池越坐同桌不合適,主要這裏麵還有個宋箴。宋箴和池越是死對頭,安魚要真是宋箴的姐姐,那池越肯定看她不順眼。


    安魚沒看池越,“謝謝,我下來找同學問問。”她才剛來,這件事不能麻煩老師,再說,她也沒有個合適的理由,要是有同學自願和她換是最好的。


    接下來的一整節課,池越沒玩手機,他手裏一支筆轉來住去,時不時就扭過頭,黑沉沉的目光盯著安魚的側臉,幽深莫測。


    安魚沒有理他,要是有同學自願和自己換座位,他也管不了。


    下課後,她起身準備去廁所,池越的椅子在地上用力一搓,發出極其難聽的一聲吱扭,和後桌抵在了一起。


    安魚有些傻眼了,這人,不會這麽無賴吧?


    “池越同學,請你讓開一點兒。”她盡量好聲好氣地開口。


    池越眉毛一挑,薄唇一勾,他沒說話,不過眼睛裏很明顯地寫了兩個字:“沒門!”


    安魚默默地坐了回去,沒事,她還能忍,池越攔著她,可他自己總不能不出去解決問題吧。


    又一節課下課,安魚忍不住了,她看向池越,他也看向她,黑眸裏滿是挑釁。


    “那個,池越同學,你不能這樣。”安魚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好態度,“請你往前一點兒。”


    池越哼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拉著,身體紋絲不動。


    安魚沒辦法再忍一節課了,她點點薛菲菲的後背,“菲菲,讓我從你這裏出一下。”她隻要再忍忍,等和別人換了位置就好了。


    薛菲菲早就注意到了後麵的動靜,她同情地看了安魚一眼,站起身把椅子盡量向前拉了一些。


    安魚爬上自己的課桌,她準備翻到前麵,從薛菲菲的同桌張慶那裏出去。


    “我操!”池越的手機往桌上用力一拍,一把將安魚抱了下來,按在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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