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錦倒掉隻存在於各種小說裏,喝一口就獸性大發的加了春/藥的紅酒,捏著空了酒杯出了洗手間,想了想幹脆把一整瓶的紅酒全部倒掉,不留一絲罪證。


    將酒瓶和酒杯丟進垃圾桶,伊錦停下來思索了一會,決定藏起垃圾桶。


    一切準備妥當,紛雜的腳步聲和男人打趣調侃的聲音,隱約灌入耳內。


    伊錦整顆心都懸到了喉嚨口,提起婚紗的裙擺緊張坐到床上。


    臥室門傳來門鎖擰動的聲音。


    伊錦陡然繃直了脊背,低下頭,白皙纖細的手死死攥著柔軟的婚紗裙擺,掌心裏潮乎乎的全是汗。


    “嘭”的一聲,房門打開複又關上,男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靠近過來,徐徐停在她麵前。


    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被酒精熏染的氣息漸漸彌漫在空氣中。


    伊錦閉了閉眼,故作鎮定的抬起頭,看向新郎陸君馳那張完美的沒有絲毫瑕疵的臉,“我去睡客房。”


    陸君馳抿著嘴角,看她的眼神透著審視的鋒銳,棱角分明的臉好似在剛從冰櫃裏取出來,寒霜遍布。


    伊錦頭皮發麻,悄悄往邊上挪了下位子,縮著脖子戰戰兢兢站起來,“晚安……”


    安字還沒落地,陸君馳長臂一伸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往回一收,她整個撞上他寬闊硬朗的胸膛,頓時疼得紅了眼,怔怔仰頭對上那雙寒潭一般的深邃眸子。


    “睡客房?”陸君馳掀了掀唇,視線掃過擺在妝台上的空托盤,漠然出聲,“對得起你精心策劃的這一切嗎。”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伊錦害怕的想死。


    “誤會?”陸君馳深深望進她的眼底,俊逸不凡的臉一寸寸朝她逼近,卻又在一個恰當的位置停住。


    沒有任何表情波動的臉,底下藏著滔天怒火。


    伊錦的腰被他勒得生疼,妝容精致的麵容憋得通紅,五官皺成一團,“真的是誤會。”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過來,紅酒的甜香帶著強烈的危險氣息,不斷灌入鼻腔。伊錦難受閉上眼,飽滿光潔的額頭泌出層層細汗。


    “姐……姐夫?”伊錦疼的實在難受,閉上眼睛,忍不住用從未用過的稱呼喊他。


    空氣突然安靜。


    就在這時,陸君馳揣在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的發出悠揚的鈴聲。


    他驟然抽離,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下床撿起手機開門出去接通。


    伊錦如釋重負,渾身的力氣也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狼狽跌坐到床上,胸口怦怦直跳。


    好險。


    心跳剛平複,陸君馳又折回來,微眯著雙眼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我要出差一趟,一個月後回來。”


    伊錦用力點頭,眼底的輕鬆險些藏不住。


    陸君馳眼裏閃過一絲淩厲,轉身去衣帽間收拾行李。


    伊錦偷偷伸頭看了眼他肌肉緊實的寬闊後背,很快就收回目光,安靜坐著不動。


    少頃,陸君馳從衣帽間裏出來,筆直的長腿邁向臥室門,緊跟著傳來房門關閉的聲音。


    伊錦徹底放鬆下來,臉上綻開劫後餘生的笑容。


    總算驚險過關!


    “哢”的一聲房門複又打開,陸君馳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映入眼簾,冷颼颼的語氣,“很開心?”


    一臉懵逼的伊錦點了下頭,反應過來使勁搖頭。


    “陸家的人不穿亂七八糟的牌子。”陸君馳說話的同時,揚手丟了張黑卡過來,重新關上門。


    伊錦聽到腳步聲離開,又等了一陣耳邊傳來汽車引擎工作的聲音,腦袋放空再次倒進床裏。


    夜裏夢境淩亂,她清晰夢到自己被丟進鱷魚池,餓了一周的鱷魚迅速朝她爬過來,緊跟著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恍惚中,耳邊響起如雨點般密集的槍聲,有重物落入水中就在她的身旁。


    伊錦艱難睜開眼,她姐蘇芷曼的臉隻剩一半,手臂和半邊身子都在鱷魚口中。


    “為什麽?”伊錦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回頭,下一瞬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裏。


    陸君馳怎麽會出現在這,不是他下令把自己丟進鱷魚池的嗎?!


    念頭剛起,耳邊驟然傳來爆炸聲,伊錦猛地睜開眼,身上仿佛還留著被鱷魚撕咬的痛,大口大口喘氣。


    又來了,她每天晚上都做同樣的夢,簡直要命。


    爬起來洗漱幹淨,從行李箱裏挑出比較能入眼,不那麽性感的衣服換上。伊錦紮起紅的像火龍果的一頭亂發,背上包帶上陸君馳給的黑卡,約閨蜜戴薇寧出來見麵。


    伊錦好容易適應自己的好學生身份,結果又穿回這本《遲來蜜婚:陸少放肆寵》小說裏,再次成了搶了姐姐男友的妖豔賤貨惡毒女配。


    她有所有總裁文中標配的惡毒女配身世:小三生的女兒。


    還有頂配的標簽:美豔無腦、虛榮惡毒、囂張跋扈。


    她姐是所有男人心中的白雪公主,身世淒慘,從小不被父親看重受盡欺辱。


    伊錦很心塞,上次穿進來她完全沒有自己的記憶,書裏發生的劇情全是她幹的。


    這回雖然避開了上一次下藥睡了陸君馳的劇情,一想到半年後她就會因為作惡太多,被丟進陸家後院的鱷魚池,生生被鱷魚咬死就止不住哆嗦。


    幸好陸君馳出差一走就是一個月。


    她這次收斂一點,吸取教訓遠離她姐不起任何衝突,不去作死,應可以平安活到半年後宣布離婚。


    “圈子裏都在傳,說昨天的婚禮你迷暈了蘇芷曼嫁給你姐夫,這是真的?”戴薇寧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就那麽愛陸君馳?”


    “不愛,我是為了家裏的公司才這麽做的,半年後我們就會離婚。”伊錦拍拍她的肩膀,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上車吧,陪我去買幾套衣服。”


    她原來的衣服全都暴露的不行,品味又low又俗,穿上身能嚇死人。


    還是社會主義現實社會好,她的智商比較正常,品味沒有在書裏那麽慘烈。


    “那還好,聽說陸君馳的脾氣十分暴戾,你要保護好自己。”戴薇寧見她神色輕鬆,眼裏的擔憂反而更深。


    寧城商界,提起陸君馳的名字,沒幾個不害怕的。


    伊錦堂而皇之的把他玩弄於股掌,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我知道。”伊錦抖了抖。


    陸君馳的暴戾她感受過,上次穿進來下場那麽淒慘,腦殘是部分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


    抵達巴黎春天,伊錦找地方停了車,拉著戴薇寧的手進去,先去挑衣服。


    拿了一套標價接近三萬的夏裝,她遞上黑卡有點緊張的盯著導購,心說要是沒法刷,就丟臉丟大發了。


    “小姐,需要馬上包起來嗎?還是再挑一套,您的身材比例接近完美,膚色也白皙透亮,跟我們品牌的氣質非常契合。”導購刷了卡,笑盈盈的看著她。


    伊錦有點小激動,收回黑卡底氣十足的表示包起來,她還要看看別的品牌。


    陸君馳的黑卡居然……真的能刷!


    然而上次,他並沒有給她卡婚禮當晚睡完她就出差了,拔x無情。


    一上午逛下來,伊錦手裏已經有十來個袋子,戴薇寧手裏也好幾個。


    找了家人均500的咖啡店坐進去,伊錦要了咖啡和點心,眉頭微皺,“薇薇,我有點想搬出來住,你幫我找個理由。”


    回蘇家她就沒考慮過。


    熊孩子都是熊父母養出來的,蘇芷曼在蘇家從小受著冷眼長大,自己突然改變,沒準很快又要被當了一輩子小三,到現在都沒扶正的媽帶歪。


    跟陸君馳同居更不可能,這樣太遭恨,也不利於自己創造機會,讓他和蘇芷曼再續前緣。


    “搬出來住?”戴薇寧嚇一跳,頓時又緊張起來,“你最好問下陸君馳的意見。”


    “不是現在就搬,是一個月以後。”伊錦沮喪歎氣,“先找好落腳的地方,我留在陸君馳的別墅沒準哪天就掛了,他那麽恨我。”


    她現在的身份也是大學生,過了暑假升大三。眼下暑假剛剛開始,她不回蘇家又不住陸君馳的別墅,隻能流落街頭。


    “好,我幫你想想。”戴薇寧心疼的看著她,“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


    伊錦心中一暖,禁不住湊過去大大的親了她一口,“還是你最愛我。”


    戴薇寧好笑推開她。


    逛了一天,伊錦拉著滿車的戰利品回到陸君馳的別墅,蘇芷曼的紅色沃爾沃堵在車庫門口,看起來十分的囂張。


    她怎麽提早過來找自己?在書裏,蘇芷曼向她發難,是在婚禮結束第三天回門的時候。伊錦皺了皺眉停車下去,費力往下搬戰利品。


    突然暴富,她沒管住手買多了。


    把所有東西搬進客廳,女傭麵無表情的退下去,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蘇芷曼坐在沙發上,眉宇間浮著不容忽視的怒火,比她這個真正的陸少夫人還有範。


    “姐,你怎麽有空過來?”伊錦低著頭,提醒自己要收斂,乖乖坐到她對麵誠懇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芷曼要氣瘋了,漂亮精致的臉猙獰到變形,“還裝!你跟你那個媽一樣不要臉,明知道君馳要娶的人是我,竟然給我下藥!”


    伊錦汗顏,她穿回來的時間點太靠後,沒法改劇情了。


    按照現在的劇情,她跟蘇芷曼一見麵就吵了起來,在撕扯中失手打了她一個耳光,蘇芷曼摔出去腦袋磕到茶幾上導致暫時性失明、失聰。


    後來,這一個耳光蘇芷曼用其他的手段還了回來,她的下場有點慘烈。


    她得避免跟蘇芷曼撕逼,又要讓陸君馳把自己趕出去,這樣才能不再繼續拉仇恨。


    蘇芷曼是陸君馳的真愛,礙於蘇家的家世和財富都很一般,他一直沒在圈子裏公開他們交往的事。


    這次借著陸家老太太生病當借口,他下聘一個億迎娶蘇芷曼順便解救蘇家的公司,不料被自己截胡。


    就算下藥的劇情沒發生,他的恨意也不會少。


    伊錦心思電轉,眼睛一眨頓時落下來淚來,“姐,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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