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不足, 建議看看有沒有錯過精彩內容哦, 或72小時後再來  “我老婆。”顧廷禹說完, 拍了拍江曉的肩,“我走了, 中午應該能趕上吃飯, 完事在這兒等我。”


    等顧廷禹走了, 江曉才問醫生:“我看起來很小麽?”


    “也不是。”美女醫生放下/體溫計,又用聽診器聽了一會兒,開始在單子上寫東西, 邊寫邊說, “38度, 一般成年人都自己在家捂了, 老四居然帶你來醫院,我以為是小朋友啊。”


    老四?江曉吃了一驚, 連忙看她胸牌。上麵寫的名字叫溫蔻。“你……跟溫寒是什麽關係啊?”


    “寒子是我哥。”溫蔻對著電腦敲了一會兒, 然後把處方單遞給她,“你去過零度了?”


    江曉點頭, “嗯。”


    “那幫家夥沒一個正經的, 少去。”溫蔻笑了笑, “不用繳費, 出門右拐走到頭就是輸液室。”


    “謝謝。”


    江曉到了輸液室, 把單子給護士。護士邊配藥邊皺了皺眉, “這是溫大夫開的?”


    江曉不明所以, “嗯”了一聲。


    護士點點頭, 沒再說什麽。


    紮針的時候,又是一番折騰。


    護士本來想打左手,找了半天直皺眉,“你這血管兒也太細了吧?稍微動一下就能滑針。”


    江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不愛來醫院也是因為這個。


    和大多數人一樣,輸液都希望打左手,右手留著玩手機、上廁所什麽的更方便,可是她左手的血管實在有點難為人。


    打針的護士看著年紀挺小,她也擔心,於是把右手往前遞了遞,“這隻好一點。”


    紮完之後,護士可能怕她覺得漲,把滴速調得很慢很慢。


    江曉看著頭頂上掛著的三個袋子,有點難受地皺了皺眉,“還是快一點吧。”


    護士一臉溫柔:“溫大夫特別囑咐的,你這些藥不能滴太快。”


    江曉努努嘴,“哦,好吧。”


    於是整整一個上午,江曉都耗在輸液室裏。這地兒倒還挺舒服的,椅子很軟,角度符合人體工學,坐久了也不覺得難受;電視正對著她,演的是最近她正在追的一部劇,江曉看得津津有味;中途要上廁所,護士小姐姐也非常友好地領她去。


    快十二點的時候,最後一袋藥還剩四分之一。


    顧廷禹下來了。


    穿著合身的白大褂,是她沒見過的樣子。手裏還拿著不鏽鋼飯盒。


    帥的人不管走到哪兒都仿佛自帶光環,顧廷禹即便穿得和所有醫護人員都一樣,從進門到現在,還是吸引了源源不斷的目光。護士姐姐們站在門口看,從窗口裏看,輸液的男女老少們更是明目張膽地打量。


    他卻似乎毫無察覺,目不斜視地走到江曉座位旁邊,坐下去,然後拉開小桌板,把飯盒也打開。


    這些飯菜看著顏色賣相都不錯,香噴噴的。江曉吃了兩口,味道也挺好。可是用左手拿勺子實在費勁,她皺眉說:“藥水還剩一點,打完再吃。”


    顧廷禹從她手裏把勺子拿過來,“我去食堂有點晚,飯菜已經不太熱了。”


    江曉:“還好呀。”


    “等你打完就涼了。”他舀了一小勺放到她嘴邊。


    江曉剛想說屋裏有暖氣不至於涼得那麽快,就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把這一口吃下去的。看著麵前這張帥氣逼人的臉,腦筋好像就不會轉了,完全是憑著本能張嘴、咀嚼、吞咽,機械地吃著東西。


    思維一片空白,胸腔裏卻似乎被什麽東西逐漸填滿,柔軟得像一團棉花。


    江曉長到這麽大,從來沒人喂過她吃飯,更沒得到過所謂的疼愛。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給了她這樣一種新鮮的體驗。


    原來被人照顧是這樣的感覺,會忍不住臉紅心跳,方寸大亂。


    “原來她是顧醫生的女朋友呀?”


    “不是女朋友,是老婆,顧醫生早就結婚了,他們科室的都知道。”


    “看起來好小……”


    “是年輕了點兒,不過還蠻般配的。”


    “唉,這顧醫生平時都不愛搭理人的,沒想到這麽疼老婆。真羨慕……”


    “羨慕有什麽用?首先你得長得好看啊。”


    “長得好看又有什麽用?你敢和他說話麽?”


    “……會凍死啦,我才不要。”


    ……


    門外傳來護士姐姐們八卦的聲音,江曉聽著居然不覺得討厭,反而笑了出聲。


    顧廷禹問她:“笑什麽?”


    江曉把飯咽下去,才說:“你是不是不會笑啊?”


    “為什麽這麽問?”顧廷禹舀了兩塊南瓜給她。


    江曉不喜歡南瓜,皺了皺眉,“我要吃肉。”


    顧廷禹見過她挑蔥的場麵,一點也不意外,換了一塊肉加上少許米飯。


    江曉這才滿意,接著說:“醫院的小姐姐們都很怕你。”


    “怕就怕,隻要不影響工作。”事實上,同科室的那些混熟了,也不會很怕他,偶爾還能開開玩笑。他向來懶得管這些不相幹的人情世故。


    今天的江曉頗有點恃寵而驕,再加上十分好奇,於是不依不饒地問:“那你是真的不會笑嘛?我聽說有一種人叫做麵癱。”


    顧廷禹拿著勺子,沒動,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江曉壓低了聲音告訴他:“是一種病。”


    “……你這是打完針,精神了?”男人微微彎起唇角,眼中夾著無奈,和一絲淺淡的縱容。


    江曉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我錯了……你沒病……”簡直好看死了,心髒差點承受不住。


    “我當然沒病。”顧廷禹抬手,敲了一下她額頭,“還吃嗎?”


    江曉搖頭,“吃飽了。”


    顧廷禹“嗯”一聲,在她驚愕的注視下把剩下的飯菜吃完,然後收拾飯盒。


    江曉看了眼頭頂上的藥袋,已經見底,提醒他:“可以拔針了。”


    顧廷禹也看了一眼,直接托起她的手。


    “等等等——”江曉慌了神,差點又被嚇死,“你會不會啊?別亂來!”


    話音剛落,那一根細小的針已經脫離了她的血管。她沒有感覺,甚至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


    “你覺得會比手術還難麽?”顧廷禹語氣平淡,捏著她左手的大拇指蓋上去,“自己摁好。”


    江曉跟著他往外走,一路上還和護士姐姐們笑著告別。到門口停車場才問他:“你是不是還會打針啊?你還有什麽不會的?”


    “會的很多。”他拉開車門,“你都要試試麽?”


    江曉腦袋一個激靈,想到電視上看見的手術室裏血淋淋的場麵,還有各種各樣冒著寒光的工具,小心髒瑟瑟發抖,“不,不了……”


    她沒有那樣的特殊嗜好。


    江曉看見單元樓門口停著一輛保姆車,起初還以為是哪家明星或是富豪光臨小區,好奇,多瞄了兩眼,沒想到車門突然在麵前打開了,和裏麵那人對視了個正著。


    穿著西裝馬甲的年輕男人禮貌地對著她笑了笑。


    “顧先生。”男人先和顧廷禹握了手,才轉頭跟江曉打招呼,“顧太太您好,我是攝影師邢哲,負責今天的跟拍。”


    “……您好。”江曉回了個笑容,心裏卻泛著嘀咕,一頭霧水。來不及向顧廷禹要個解釋,已經被他牽著上了車。


    “顧太太,這是我們工作室承接的所有係列的樣片。”邢哲遞給她一個厚厚的冊子,“您可以選一下風格和服裝。”


    婚紗照?!


    江曉瞪大了眼睛望著顧廷禹,後者卻非常嫻熟地攬住她的腰,把相冊翻開,“來,一起看看。”


    兩人離得很近,肩膀交疊,她就像是偎在他懷裏,好在她已經完全習慣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了。隻不過偶爾也會想,這個男人態度的轉變,究竟是因為把她當成妻子,出於責任,還是因為,有那麽一丁點喜歡她?


    她想不出,也不好問,連自己都覺得這個念頭又荒唐又矯情。


    也許女孩子就是這樣吧,即便逼迫著自己理智,也控製不住這樣那樣的幻想,比如麵前的人會不會喜歡自己,比如婚禮,比如婚紗和鑽戒,一切雖然庸俗卻讓人向往的美好的東西。


    他們結婚的時候算是閃婚,還是先斬後奏,顧廷禹那陣子事情也多,兩篇學術論文正在收尾,去北京交流的一切手續待辦,所以原本兩人一致決定隻領個證就完事。可那是江曉的媽媽唯一一次維護她,說別的都可以緩一緩,但婚禮不行,至少要讓親戚朋友知道,女兒是人家明媒正娶,風風光光嫁出去的。


    酒席到最後還是辦了,結婚照便一直拖著,大人催了幾次都沒空,小兩口本來就沒感情,婚後異地分居,更把這事兒給徹底忽略了。


    江曉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以為現在已經夠好了,從最初的彼此陌生,到現在形同正常夫妻的相處,已經是兩人之間最好的狀態。卻沒想到這個心裏隻有工作的男人,會記得在她生日這天,陪她去拍結婚照。


    “這件不錯。”


    “嗯。”


    “這件款式挺好,顏色……太老了,不適合你。”


    “嗯。”


    “還有這件。”


    “嗯。”


    ……


    顧廷禹選了八套,卻發現江曉的目光根本就不在相冊上,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江曉思緒回籠,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有點不好意思地垂眼,“你選的都好。”


    顧廷禹發現她心不在焉,不再多說,把畫冊遞還給邢哲,“選好了。”


    “那我通知他們準備衣服。”邢哲笑了笑,“先去臨海大學是嗎?”


    顧廷禹:“嗯。”


    江曉聽見臨海大學,有點驚訝。


    顧廷禹仰頭,靠到椅背上,手臂卻還沒鬆開,於是江曉也跟著靠過去。


    邢哲坐到了副駕駛,後麵寬敞的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


    “想了很久,不知道該送你什麽。”顧廷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中間躺著一枚鑽石戒指,“很多東西,現在彌補其實也晚了,隻不過別人有的,我們也應該要有。”


    江曉想起他昨天說的家裏缺什麽東西,才明白過來是結婚照。


    鑽戒冰冰涼涼的,被他圈進她的無名指,反複摩挲,男人的語氣很輕,卻無比認真,“這輩子,我會好好待你。”


    江曉彎了彎唇,頭靠在他肩上,手掌翻過來十指相扣,“好啊顧先生,你說了這話,就不能反悔了。”


    男人的眼神很堅定,“不會反悔。”


    “原來我還想著,咱們倆當初就不來電,以後你要是有了真心喜歡的姑娘,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現在離婚率這麽高,不多咱們一個。”江曉晃了晃他的手,“可是現在,你的話我當真了。說好的一輩子,萬一你真的不幸遇到真愛,我也不會再放你走的。”


    “想得還挺長遠。”顧廷禹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那你呢?”


    “我?”江曉眨了眨眼,沒明白。


    這丫頭跟不上節奏,顧廷禹有點挫敗,換了個問題:“江曉,你為什麽要跟我結婚?”


    江曉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說:“搭夥……過日子?”


    “是麽?”男人唇角涼薄地一扯,“怎麽聽你這意思,不是為了離婚就是為了出軌?”


    江曉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比最初冷冰冰的時候還讓人心虛,於是底氣也不太足了:“……隻是最壞的設想啊,萬一搭夥失敗呢?”


    顧廷禹沒繼續說,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江曉頂著他炙熱的注視,不敢動,也動不了。


    片刻,顧廷禹低下頭,幾乎和她鼻尖碰著鼻尖,“我有個辦法,不會失敗。”


    心跳又開始不受控製了,在胸腔裏肆意碰撞。他卻箍緊了她的背,連腦袋也在他的鉗製下動彈不得,就好像知道這樣的距離,一定會讓她亂了方寸失了理智,輕易被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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