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節課紀子航非常興奮, 他目光不停的在夏念和時銳之間交錯,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桂花香,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下課鈴聲一響,老高剛走出教室,班裏便嗡聲四起, 七嘴八舌的議論這周考試的事情。


    童佳紓咚的一聲頭磕在英語書上,夏念嚇了一跳, 扭頭看她頭埋在桌子上,問:“你怎麽了?”


    童佳紓抬起頭, 一臉頹廢:“考試考試,我都快被烤焦了,這周四就考,隻有三天複習時間, 政治曆史地理書一本都上完了, 這次月考肯定是整本書都要考, 時間哪夠啊,還有語文古詩詞, 一句話錯一個字就不得分了, 你剛來我們班你不知道, 語文老師要求嚴,古詩詞默寫滿分五分, 錯一題她都要讓人家站起來給坐在位子上考滿分的同學鼓掌, 到時候要就幾個沒拿滿分, 就丟人了。”


    夏念見她神色哀怨的吐槽了一大堆, 笑著安慰她:“沒關係的,大家都一樣,你不會別人也不會。”


    童佳紓捂著臉說:“你還是不了解我們班這群魔鬼,就算隻有三天,他們晚上熬夜不睡覺也要把所有內容背下來,人家都背了,如果我不背,到時候隻有我默寫題出錯了,我就完蛋了,一直到下個月前,我都會是我們語文老師的重點關注對象,我能怎麽辦?我也隻能晚上不睡覺背書,背的滾瓜爛熟,這樣才能保證我考試時不出錯。”


    直升班總體成績好的原因就在這裏,處在一個優秀的環境裏,不努力就會被別人遠遠的甩在後麵。


    她翻了翻書,歎了口氣:“這麽多,怎麽背啊,政史地我現在是一點都不記得,理科倒還好,沒什麽需要背的,就怕政史地,純靠死記硬背,背完就忘,每次考試前背書都背的口幹舌燥,最坑的是考完試就是國慶節了,本來可以輕鬆在家玩幾天的,考完試分數沒出來,還有心理壓力,玩都玩不痛快。”


    夏念:“政史地我也不會。”


    童佳紓:“那你打算怎麽複習?”


    夏念:“三天時間把全部內容背一遍是不可能的了,我生物還沒趕上你們進度呢,先把生物看一遍,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就再隨便看看政治曆史。”地理她是不打算看了,反正看了也記不住。


    童佳紓見她這麽淡定,就覺得她政史地的成績也不錯,雖然夏念說過她偏科,文科成績不太好,但是她總分考了年級第十名,她說她文科不好估計是相對她自己的理科成績,能考到那個名次文科肯定也不會拖太多的平均分。


    班長胡誌成聽見童佳紓的話,端著茶杯轉過臉說:“你愁什麽,你上次不是考了年級前五十嗎?”


    年級前五十,在班裏麵能排到十名左右,成績算優秀了。


    童佳紓說:“我上次考的好,那是因為我運氣好,很多瞎蒙的題都對了,運氣不好的時候就考不到那麽多。”對於考試,童佳紓一點底氣都沒有。


    夏念拍拍童佳紓的後背說:“你放輕鬆,不要緊張,就一次普通的檢測,沒那麽嚇人的。”


    坐在後麵的紀子航同學發言:“是呀,佳紓,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說不定你這次發揮穩定,考出個比五十名更好的成績。”


    童佳紓說:“那就借你吉言了,要真考的比上次名次好,我請你吃飯。”


    紀子航挑眉說:“你說的啊,一言為定,你要考不到五十名,我請你吃一個月飯。”


    紀子航本意是表達自己對童佳紓的信任,相信她肯定能考前五十,哪知道童佳紓聽完他的話連連搖手:“我天,你這個烏鴉嘴,你可千萬別亂說話。”


    紀子航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無辜的說:“我怎麽烏鴉嘴了?”


    童佳紓幽幽的說:“你上回軍訓說時銳和念念比賽肯定能贏,要是贏不了你就繞著操場跑十圈再做一百個俯臥撐,後來你就繞著操場跑十圈再做一百個俯臥撐了,g是不能隨便立的。”


    紀子航:“......”


    童佳紓一不留神把時銳輸給夏念的事說了出來,偷偷看了眼時銳,時銳微垂著頭,對自己被提名輸給夏念的事並沒有什麽反應。


    倒是旁邊的胡誌成聽見這話,一手插在褲兜裏好奇的跑過來說:“哎,什麽情況,時銳和夏念比什麽輸了。”軍訓是整個年級組人員打亂隨即分配隊伍的,胡誌成和時銳不在一個連,軍訓的場地距離也遠,所以並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麽。


    班裏一個軍訓和時銳一個班的男生揚聲說:“班長,你不是半仙,能掐會算嗎?你給自己算一算。”


    班長胡誌成在班裏有一個外號,叫胡半仙,至於這外號怎麽來的,大家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每次開玩笑的時候就喜歡調侃胡誌成,讓他算一卦。


    胡誌成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這可不能隨便亂算,法力不能亂用。”


    紀子航一手撐在桌子上,說:“你就裝神弄鬼,自己猜去吧。”


    胡誌成:“到底比的什麽?我真好奇。”時銳居然會輸給一個小姑娘。


    夏念手裏握著筆,提起這事,有些不自然。


    軍訓和時銳的那一場較量,最後的結果雖然自己贏了,但很明顯,是時銳讓著自己的。


    紀子航沒跟胡誌成說比的是什麽,胡誌成燃起一顆八卦心,又問前麵兩個女生:“你們知道嗎?”


    時銳抬起頭,淡淡的說:“你閑的?”


    胡誌成哈哈笑,走到後門旁,胳膊搭在時銳的肩膀上,笑著說:“這不是難得看到你時大神也有輸的時候,稀罕呀。”


    時銳皺著眉拍開他的手,說:“無聊。”


    教室後門外一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跑過來,衝著裏麵喊:“十三班班長胡誌成和童佳紓在嗎?高老師找?”


    胡誌成轉臉問:“找我幹嘛?”


    那男生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喊那麽大聲,結果人家在自己眼前。


    “不知道,讓你和童佳紓一起去辦公室,我走了。”


    童佳紓站起身看向胡誌成:“找我倆?”


    胡誌成說:“估計年級組又有什麽活動了,去辦公室看看。”


    童佳紓一走,夏念就坐直了身子看書。


    時銳不經意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見旁邊紀子航似笑非笑表情欠扁的看著自己。


    時銳把筆一丟,起身到走廊裏站著。


    夏念從身側的玻璃窗裏瞥見走廊裏的時銳,他背對著自己,背脊挺直,他這樣的人,天生傲骨,應該從小到大,都沒輸過吧。


    也是,誰不年少,誰不輕狂,連自己都不想輸,更何況是他。


    時銳站在走廊裏,眺望遠方,邪門,自己老是看夏念幹嘛。


    “時銳。”


    時銳扭頭,看見一身白色裙子的夏念從後門走出來,她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帶著澀然,像一朵丁香花,慢悠悠的走到他身邊,和他並排站著,雙手搭在前麵的玻璃磚上。


    時銳:“有事?”


    夏念咬了咬唇:“軍訓那天,是教官放水了,本來應該你贏的。”那天時銳根本沒動,而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繼續比下去,肯定是時銳贏。


    下課期間,雷打不動坐在位子上學習的夏念特意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時銳:“你比賽的時候動了嗎?”


    夏念搖頭:“沒有。”


    時銳:“那教官是怎麽給你放水的?”


    他微側身子,看向夏念。


    比賽的規則就是互相看著對方,不能動,不能笑,夏念全程都沒有犯規,一直堅持到最後教官宣布他輸了。


    夏念一臉認真的說:“可是你也沒動啊,教官說你動了。”


    時銳突然彎身湊近夏念:“你怎麽知道我沒動?”


    夏念愣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不自覺的移開和他對視的目光。


    時銳輕笑一聲,豁達的說:“當時太陽底下站久了,腦子不是特別清醒,我也不知道自己動沒動,你應該和我一樣,沒心思注意這些細節,子航說我動了,他是旁觀者,正所謂旁觀者清,他說我動了,應該就是我動了。”


    夏念低頭,小聲說:“他說的不算,按照他說的你動了,那我也動了呀。”


    時銳嗯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向我拋媚眼了?”


    夏念:“......”她的意思是紀子航當時說看到時銳眉毛動了一下,如果眉毛動了也算輸的話,那她早就輸了,不是後麵紀子航開玩笑說的拋媚眼了。


    誰向他拋媚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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