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警察, 你沒有權利、也沒辦法深挖下去了, 最多隻能搞點跟蹤偷拍的小動作!” 老秦不屑的說, “可這種手段能挖出什麽料來呢?不過就是他今天摟著個不是老婆的女人,明天又換了個女人摟而已。”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倘若給秦博發現了你跟蹤他,隻怕他會報警抓你,控告你威脅他的人身安全,意圖綁架他什麽的。屆時他人屁事沒有,你卻將自己搞得狼狽不堪。”


    “別扯遠了!”他很不甘心,“老秦你說說看,如果我把那幾百家公司的資料遞交到交易所或者證監局去,會如何?那些機構就有權利去查物競天擇的賬本了啊!”


    “不如何。”老秦的嘴角一扯,漠然道:“捕風捉影的事情, 你以為監管機構會理會?”


    “上市公司那麽多,各種形式的所謂的材料、內幕多如牛毛,紙媒的、網上的, 他們管得過來嗎?所以一般這種情況, 他們隻會發個函過去,要求物競天擇做出解釋。”


    老秦嗬嗬一笑。


    “這時候你就該想想監管機構這麽做是什麽意思了?說白了,其實已經是赦免他們了。”


    “你以為手中的料驚天動地,可是連陳銳都嗤之以鼻,於見多識廣的監管機構看來, 不過就是個笑話!”


    ……


    老秦一直無情的打擊他。


    劉玥已經不想跟他說話。


    他現在真正的變成了一個孤獨的鬥士, 卻還要固執的艱難前行。


    “秦博他從一個辦公室主任, 擠走了物競天擇的創始人,從而成為公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本事可見一斑!”


    “多年來他羅織的各種關係,早已如蛛網般密布各個階層,又譬如大樹的根係般根深蒂固!不僅物競天擇自己會公關,而且一定也還會有來自其他方麵的人物出麵阻止你破壞了那條利益鏈。”


    “簡而言之,你收集到的那些不痛不癢的材料,根本就不足以讓秦博傷筋動骨!”


    ……


    老秦的話不斷在腦海裏回放,在他家一頓酒喝了出來,心情更沉重了。


    看來以後得少去他家。


    裴振亨滿腹愁緒,打的回到江南花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電梯門徐徐打開,轎廂內的光線投射出去,裴振亨隻看得到對麵那堵慘白的牆,走廊兩端卻是濃稠的黑。


    一腳跨出去,合上的電梯門弄出的聲響驚醒了廊燈,頭頂燈光乍亮。


    他抬頭。


    廊燈的瓦數不高,應該是本著節約的緣故,淡淡的、暈黃的光線並不炫目,隻照得見他腳下方圓不過五米的天地,遠方仍舊是一片暗沉的墨色。


    迎接他的還有這條長長甬道的寂寂無聲。


    孤獨的鬥士倍感寂寞。


    裴振亨歎了口氣,走到自己的20-3。他拿出鑰匙串出來開門,身後的廊燈就熄滅了,屋門前頭頂上的燈光則應聲而亮。


    他又渾渾噩噩的抬頭看了眼,苦笑了下。


    一盞接一盞的廊燈次第亮起,卻不是指路明燈,而是非得你走到那一步它才會亮。不走過去,前方就是一片黑暗。


    這條路走還是不走?走過去,是一處桃花源?還是一處斷頭崖?事先完全料不到。


    老秦和大姐都說選擇權在他,可是他卻並沒有多餘的選擇。


    如今的他就好比剛才站在打開的電梯門口,麵前是堵牆,所以沒有第三路可選,他隻能選擇往左還是往右,而無論選哪一條二選一的道路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的。


    其實,他根本就選無可選!


    條條路都是摸黑前行。


    他低著頭還在悉悉索索的撥弄鑰匙串,費力的挑選著到底哪一把才是那把打開未來的寶匙,旁邊的房門忽然開了。


    裴振亨渾渾噩噩的轉頭看去,頓時有些詫異:“你還沒睡嗎?”


    借著光亮,他抬腕看了眼表,十二點半了。


    滿好將他渾身細細打量,鬆了口氣:“怎麽睡得著?一直聯係不上你,我還以為你又見義勇為進了醫院了呢。”


    “……”


    滿好屋內的光很亮,她背光站在門口,好像沐浴著聖光突然降臨在他麵前的女神。


    其實女神此時懶散的穿著一身印有卡通貓咪圖案的t恤短袖,下身穿的是一條破了洞的熱褲,於是露出了她纖細雪白的筆直雙腿。


    她的長發已經挽起,在頭頂上紮了個小丸子。幾縷碎發隨意散在耳邊,嫵媚又溫柔。腳上則趿拉著一雙滿是七彩小球球的拖鞋,整個一副煙火氣息濃重的居家女人模樣。


    哪裏是什麽高不可攀的女神了?


    可她的的確確是來救贖他的!


    她看著他的眼底一開始焦灼而急切,直到發現他安然無恙,欣喜就點亮了她的眸光。然後,她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嗔怒。


    這一幕景驟然像電流一般直擊裴振亨的心髒。


    原來他並不孤獨。


    有一個女人和著一屋子溫暖的燈光一直在等著他回家。


    眼裏又有了澀澀的感覺。


    真是越發脆弱了。


    女人的柔軟也好似傳染給了他。


    裴振亨慌亂的避開滿好殷切的視線,“呃,我……我今天忙死了,後來想起看手機的時候,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本來想用座機給你打個電話的,卻一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就,就……對不起,滿好。”他喃喃的說。


    也不知道滿好聽見沒聽見他的道歉,他心裏忐忑不安。


    因為滿好沒做聲。


    裴振亨心中越發的虛,忍不住就將手機掏出來朝滿好亮了亮,說:“你看,真的沒電了,自動關機,我沒騙你。”


    說罷,就欲要將手機插回褲兜裏。


    滿好卻一把搶了過去,“急什麽?我都沒看清楚呢!”


    “……”


    這是不信任他啊。


    裴振亨心虛得厲害,目光一直看著他處,耳朵卻尖尖的豎著。


    滿好的手指在他的手機上摁了幾下,屏幕沒反應。她就長按電源鍵,屏幕終於亮了。她看了眼電量,咕噥:“還真的是沒電了。”


    人說著話,她拿著他的手機回身就進了屋。


    裴振亨暗籲了口氣的同時,隻好跟進屋去。


    屋子裏,滿好已經找出充電器給他的手機充上電了,手機就擱在餐桌上。


    入門是飯廳,滿好的電腦此時也打開正放在餐桌上,旁邊還放了一摞紙質資料。


    內疚感頓時從四麵八方湧來。


    滿好這明顯是在等他,都特意將所有工作都搬到飯廳裏來做了,她隻為了能在第一時間聽到他回來的聲音。


    裴振亨僵立在飯廳中央,有點無所適從。


    想起沒有回她的那兩條短信,便問道:“你吃飯了嗎?”


    滿好說:“吃了。”


    “吃的什麽?”


    “點的披薩外賣。你呢?吃了嗎?”


    “我也吃了。”想了想,他補充道:“跟幾個客戶一塊兒吃的。”


    “嗯,不僅吃了,你是不是還喝了酒?”滿好忽然走到他身前,踮起腳尖兒在他的唇邊使勁兒嗅了嗅,“還是白酒。”


    “……”裴振亨低頭看著那張如花笑靨,不自覺的微翹起唇角,“那你再聞聞看,我喝的是什麽牌子的白酒?”


    這句話導致的結果是---不知何時,兩個人已經抱著吻在了一塊兒。


    “你……”裴振亨舔了舔唇,舌尖又探入滿好的嘴裏席卷追逐,啞聲低語:“你今晚竟然吃的是榴蓮披薩。”


    雀躍的、得逞的輕笑聲鑽入他的耳朵裏。


    裴振亨終於想起來,今晚是滿好主動吻他的。


    這是她的惡作劇。


    裴振亨於是忍不住將人抱得更緊,急切的熱吻像暴風驟雨。


    如果他就是一顆臭不可聞的榴蓮,滿好,你仍願意同我一起沉淪嗎?


    夏天的夜晚,人都穿得又薄又少,胳膊大腿露在外麵,隨意一摟一抱就能肌膚相親,更何況相互吸引的男女此時想要像磁鐵一樣嵌做一體。


    所以,輕薄的衣料給了他們便利。


    盡管屋內開著空調,可是不可抑製的炙熱的溫度仍在急速升高。


    滿好麵色潮紅,真切的感覺到覆在自己身上的那具健壯的身軀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他身體每一處部位的變化她都了若指掌。


    而她自己身上的每一處感覺也都令她羞意難當。


    有什麽地方濕了,有什麽地方好熱,有什麽地方被他咬疼了,還有什麽地方被他抓住揉捏著……


    粗喘的氣息終於離開她的脖頸往下逡巡。


    滿好勉力睜開眼來,看見裴振亨那顆黑乎乎的腦袋拱在她的胸前賣力吸吮。她腦海裏頓時轟然炸裂,一片空白。


    滿好此時才發現自己的t恤不知何時已經被脫掉了,小文也被解開,要掉不掉的還掛在肩膀上,所以那兩個渾圓就暴露在空氣裏。一個被裴振亨的大掌抓住,一個被他含在嘴裏調戲。


    再看裴振亨,他也已經裸著上半身,麥色肌膚上全是綿綿密密的汗珠,在客廳水晶燈光的照射下,閃著細細碎碎的銀白的光。


    他的衣服是她脫的嗎?


    哦買噶!


    恍惚記起她今晚好像是有點主動,氣他沒接她電話,也沒回她短信,她不過是想要小小的懲罰他。但此刻無力的被他壓在身上,怎麽感覺反而像是在犒賞他?


    然而美色當前,哪裏還能抵擋得了誘惑?


    她又不是善男信女,也隻是一個凡人,世俗的人,男人女人,都食色性也,不然當時也不會一眼就相中了他。


    滿好扶在裴振亨腰間的那雙手,於是一隻手不客氣的往上攀去。


    男人背部的肌肉結實而有力,身材真好,不知他爆發起來,會帶給她怎樣極致的美妙感覺……


    還有他背上溢出的熱汗,沾染了她一手。


    滿好忍不住臉色紅了幾分。


    想象著裴振亨待會兒劇烈運動時,他臉上的熱汗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性感模樣,便止不住有戰栗的快感。


    她的另一隻手則往下,心跳如鼓的、輕輕的撫上了那處硬挺……


    裴振亨此時正迫切的想要拉著滿好一起沉入深淵!


    忽然感覺到下腹某處有異樣的感覺。


    被包裹住的感覺……


    這感覺很久遠很久遠,他都有些陌生了,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裴振亨於是從滿好胸前微撐起身體,疑惑的低頭往下看去,登時紅透了臉,“滿好……”


    她那一隻白嫩小手,在他的目光中隔著他牛仔褲的布料,更加勇敢的開始了上下撫摸起來。


    她還用了力……


    “滿好!”裴振亨額上沁汗,捉住她的手,抿了抿唇。


    滿好也撐起了身體,靠近他的耳朵,小聲問:“我剛才那樣,你喜不喜歡?”


    她的眼裏好似有水漾的光,迷惑了他。


    “……喜歡。”


    裴振亨滾著喉結,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這聲喜歡就是鼓勵,滿好紅著臉,卻堅定的盯著他的眼。她含笑咬著唇,一雙手都來到了他的腰間,開始解他的皮帶。


    滿好,滿好……


    裴振亨心裏不斷喊著滿好的名字,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惶急的,焦灼的,切切的,莽撞的,想要盡快進入滿好的身體。


    可是……


    滿好的臉上漸漸流露出痛苦。


    “你怎麽了?滿好,我弄痛你了嗎?”他喘著粗氣問。


    渾身的汗水黏膩膩的,弄得人很難受,可最難受的還是他的身體。


    他也很痛。


    人就在他的身下了,可他卻怎麽努力都得不到。


    滿好閉著眼,雙手死死抓著沙發布,額發早已汗濕成一縷一縷貼在她的臉頰。


    數次不成功後,她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胸膛,說:“你別急,我是第一次,你慢慢來。”


    猶如五雷轟頂,裴振亨驟然清醒了。


    他不管不顧的抓起衣物,臨陣脫逃。


    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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