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星抓起搭在馬背上的披風, 披到身上。


    披風飛揚間, 秦南星僵硬的嬌容,纖細蔥白的玉指捏著披風繡紋之上,相得益彰。


    落在旁人眼中, 就成了她故意出風頭, 想要以此來博眼球。


    頓時,看秦南星的眼神更厭惡了。


    秦南星如今不在意她們的眼神,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 整理綢帶。


    捏住披風與韁繩,腳輕踢馬兒,“駕。”


    駿馬飛馳而去, 留下一縷幽香。


    剛從狩獵場出來的雲亭恰好與秦南星擦肩而過, “星兒?”


    秦南星滿心思都是自己胸口的綢布,耳邊隻有獵獵風聲,沒聽到雲亭那一聲疑惑的呼喚。


    見秦南星狂奔而去,雲亭剛準備去追,誰知一群女子隨之騎馬湧入狩獵場。


    俊眉一蹙,問候在狩獵場外的侍衛,“這是怎麽回事?”


    侍衛亦是看到了這群貴女們的動向, 恭聲回道, “幾位貴人奉命較量騎射之術。”


    雲亭眼神微變,“去稟報皇上, 狩獵場內有一處地方尚未排查完畢, 本將繼續排查, 讓陛下暫時先莫要進場。”


    “是。”


    沒有等侍衛麵聖,雲亭立刻拍馬入了狩獵場。


    方才星兒一閃而逝的麵容上,似乎帶著幾分凝重,依照她的脾性,應該不會因為擔心勝負,不行,他不放心,得親自去確認她的安危才行。


    狩獵場內。


    秦南星一通橫衝直撞,想要尋個隱秘的地方,先整理好裏麵的綢布。


    入目全是高大的樹木,根本沒有可以遮蔽的地方,若有人來了,肯定能發現她。


    秦南星隻能往裏麵繼續走,而跟隨在她身後的那些貴女,早在進來之時,便四散去狩獵。


    畢竟,每一個人卯足了勁兒想贏,尤其是這種大日子,若是贏了,聖心大悅,她們或許還能得了恩典賞賜,傳出去,豈不是很長臉。


    越往裏,樹木越低矮,卻越濃密,時不時還有野兔之類的竄出來,如今秦南星怕自己抬手便會讓綢布繃的更離開,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隻隻獵物從她腳邊蹦跳著逃走。


    溪水旁。


    秦南星看著巨大的垂柳,一邊是水,一邊是垂柳粗大的樹幹,是極好的天然屏障。


    陡然鬆口氣,翻身下馬,往那邊走去。


    誰知……


    轉過垂柳,一隻巨大黑灰色皮毛的狼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瞅著她。


    秦南星驚恐的捂住嘴,心髒一瞬間竄到了嗓子眼。


    桃花眸中滿是絕望,拖著軟綿綿的雙腿,一步步往後退。


    那匹狼亦是跟著她走動,走動之間,屬於野獸的腥氣肆意。


    “吼!”


    一聲嘶吼,野狼張著猩紅的大嘴超秦南星撲過來,她甚至能看到野狼獠牙上的涎水,透過光線照的那獠牙越發慘白。


    “救命!”秦南星瞳孔驟然放大,身子僵硬在原地。


    雲亭遠遠地看到這睚眥俱裂的一幕,猛踩馬頭,借力撲了過去,“星兒!”


    電光火石之間,雲亭手中長劍紮進了野狼綠油油的眼中。


    順勢箍住秦南星的腰肢,往遠處一撲。


    “吼!”野狼疼的不斷嘶吼,尖銳的爪子瘋狂亂抓。


    爪子擦到了秦南星的小腿。


    “唔……”秦南星悶哼一聲,攥緊了雲亭的衣襟。


    她向來怕疼,這疼感蔓延。


    整個人疼的麻木了。


    雲亭一怒之下,懶腰抱起秦南星,翻身上馬,“星兒,別怕,我這就帶你出去。”


    “吼!”


    那匹狼緩過來疼勁兒,朝他們追了過來。


    秦南星扭頭便看到那匹狼朝著雲亭的後背揮爪子,蒼白的小臉擔心到,“雲亭,那匹狼一直在追我們。”


    “別怕,它追不上的。”雲亭薄唇抿得緊緊的,清透幽深的鳳眸滿是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能將那匹傷到自己心愛之人的狼撕碎一般。


    等到他感受到秦南星的身子放鬆之後,陡然將韁繩塞進她的手中,“星兒,你先出去。”


    身後嘶吼聲越來越劇烈。


    雲亭說罷,不給秦南星反應的機會,一拍馬屁股,馬兒狂奔而去。


    “雲亭!”


    秦南星扭頭看向雲亭正麵迎上那隻瘋狼,桃花眸中滿是驚恐。


    “籲……”秦南星勒緊韁繩,想要讓馬兒停下來,小腿上麻木的劃傷也感受不到了,滿心都是要去救雲亭。


    此時,雲亭如戰神降臨一般,赤手空拳的揮向野狼。


    趁著野狼被打懵。


    飛身而起,踩著它的爪子,拔出依舊插在狼眼中的長劍,身形靈敏,拔劍之時,腥臭的狼血濺到了旁邊的樹幹上。


    而雲亭身上依舊毫無狼狽之色,“敢動我的女人,不想活了。”


    伴隨著秦南星的驚叫聲,雲亭飛起,將長劍又狠又準的刺進野狼的腦袋裏。


    內力灌入,狼腦袋轟然炸裂,腦漿四溢。


    “啊!”


    秦南星頭一次看到這般血腥的畫麵,沒忍住,尖叫出聲。


    雲亭丟了劍,轉身看到秦南星坐在馬背上驚恐的表情,本來漂亮精致的小臉,此時發絲淩亂的貼在麵上,狼狽卻更美了。


    一聲不吭的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離開了這個地方。


    秦南星轉身環抱雲亭的腰,嬌軟的身子隱隱發抖。


    “別怕了,我在呢。”終於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雲亭才將她抱下來,自己坐在草坪上,讓秦南星坐在自己大腿,輕揉她的後脊安撫。


    她現在這個模樣,不適合出現在外麵。


    名聲一旦毀了,她這一輩子都毀了。


    雲亭握住她的小腿,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我看看傷口。”


    秦南星的腳踝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麽抓著,小身子一抖,帶著哭腔的聲音沙啞軟綿,“不要……”


    剛剛經曆過如此刺激場麵,雲亭本來就心頭躁意無處發泄,如今被她用這般綿軟的聲音刺激,恨不得將人壓在地上狠狠地親。


    閉了閉眼睛,雲亭暫時壓住心頭的鬱燥,透過被野狼爪子刮破的綢緞布料,看到了小腿肚上的紅痕。


    “還好,不是什麽大傷口。”雲亭幹脆利落的給她處理那個小傷痕,這大概是他處理過的最小的傷了吧。


    偏偏秦南星卻覺得自己傷的很重,猶帶哭腔,“都流血了,明明很嚴重,會留疤吧,我的腿不好看了,嗚嗚嗚。”


    一想到會留疤,秦南星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完美無瑕的身體上,怎麽允許出現一點點瑕疵。


    雲亭處理完傷口之後,薄唇微抽,安慰道,“就算留疤,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嫌棄我自己。”秦南星一把拍開雲亭的大手,抱住膝蓋,將臉埋進去,整個人陷入自我厭棄之中。


    “而且你現在說不嫌棄,等日子長了,肯定會嫌棄!”


    她不好看了,不完美了,肌膚上有疤痕了,到時候洞房之夜,夫君看到她的小腿,瞬間沒有欲望了。


    就會去找小妾,找通房,她要失寵了。


    哇!


    秦南星哭出聲。


    看著她傷心欲絕就跟毀容了似的,雲亭很不解,“星兒,別哭了,哭的我都心疼了。”


    “我身上隨便一個傷疤都比你的大,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所以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秦南星默默地抬起已經泛紅的桃花眸,“我很嫌棄。”


    雲亭沉默:“……”


    好半響,才霸道的將人攬入懷中,沒好氣的揉著她的嬌軀,“嫌棄也沒用,概不退換!”


    秦南星被他這麽一揉,想起來個重事。


    身上的綢帶徹底揉散了,胸前綿軟將緊身的騎馬裝撐得極盡裂開。


    雲亭感受到懷中嬌軀從嬌軟如水陡然變得僵硬如石。


    垂眸問道,“怎麽了?”


    秦南星哭著一張臉,軟聲道,“雲亭……”


    “我的束胸崩開了……”


    一刻鍾後,雲亭紅著耳朵問道,“好了嗎?”


    秦南星折騰著散亂的綢帶,小臉皺巴巴的,青鸞是怎麽給她弄的來著。


    雲亭耳尖的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星兒,快一點,有人來了。”


    他用高挺的身軀給秦南星擋住,背對著她,隻能聽到身後衣料廝磨的聲音,細微的聲音,在空曠的林子內,顯得極為曖昧。


    修長的大手扶住樹幹,雲亭腦子裏的那根弦就要斷掉了。


    而弦斷的那一刻,是秦南星軟軟的手指拉住他的衣袖,“你來幫我。”


    “……”


    雲亭驀地轉身,將人抱住。


    “不是有人來了嗎,不要抱了。”秦南星身上披著寬大的披風,裏麵飽滿的豐盈隔著薄薄肚兜,軟軟的挺立著。


    將她扣在懷中,雲亭的感受比誰都深刻。


    大手扣住她的細腰,薄唇再也控製不住,循著她的紅嫩嬌軟親了上去。


    秦南星抿著唇想要躲過,“別。”


    捏住她的下巴,雲亭聲音染著克製與壓抑,“我就親一下,別怕。”


    低沉沙啞磁性的語調落入耳邊,秦南星隻能任由他長驅直入。


    遠處,傳來燕辭清越渺遠的聲音,“平珺郡主,你在這兒嗎?”


    “唔,有人來了。”秦南星連忙捏住雲亭腰間軟肉,示意他趕緊放開自己。


    最後用力啜了口,雲亭才用披風裹著她,三兩步躍上馬背,飛速離開。


    馬兒奔跑間,雲亭將手伸進披風內,將她的綢布弄好,隨即又沿途獵了幾隻兔子野雞之類的,等到了狩獵場出口,手指輕撫她的紅唇,低聲道,“等回去就成親。”


    他再也忍不住了!


    說罷,旋身離開。


    秦南星抿了抿火燙的唇瓣,桃花眸微微彎起。


    摸著袋子裏麵的獵物,秦南星整理了一下發髻,見身上並無別的異常,才慢悠悠的拍馬出去,恰好,邱喬檀自另一條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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