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帝光中學寒假開始的第二天,赤司征十郎本該昨天就回到祖宅,在溫暖舒適的日式房間裏準備升學考——雖然他已經被洛山高校提前錄取了。


    但入學考排名第一是籃球提前生什麽的,聽起來就很有意思,不是嗎?


    “……明年我們將入讀不同的高校,”赤紅發色的少年端正跪坐在桌旁,語氣從容不迫,“前輩也會就讀雄英——無論如何,都希望有個正式的告別。”


    織田咲把牛奶放在桌子上,一次性紙杯在正坐的少年麵前顯得格外寒酸。


    女孩無語地看看一寢室的彩虹學弟:“……所以你們一拍即合,就來我這邊吃散夥飯了是嗎?”


    黃瀨和紫原並肩坐在另一張單人床上,綠間和赤司少爺則是圍坐在矮桌旁;唯一擁有了單人椅子的黑子神情局促,語氣滿含歉意:“對不起,織田學姐。”


    一臉淡然、內心想死的齊木楠雄和尤裏坐在織田咲的單人床上,中間夾著一臉好奇的小公主;織田兄妹則坐在矮桌旁。


    一個成年男性,兩個男(女)高中生,五個籃球部出身的準高中生——帝光高校以‘小但全麵’為主打的寢室,顯然承受不住這個人數。


    “沒事,不怪你。”


    織田咲溫和地安撫了黑子一句,對剩下的四個家夥拍桌,“黑子就算了,他是二年級下才進入正選;你們怎麽回事?又不是沒來這邊集訓過,不知道我地方小嗎?”


    “我們以為,前輩這邊隻有你和織田先生。”捧著牛奶的綠間真太郎緩緩開口,目光疑惑地落在兩個女(男)高中生身上,“這兩位是織田學姐的……朋友嗎?”


    雖然他與織田學姐的交集遠不如隊長和青峰,很多事不好妄下論斷——但這位穿著綠色運動服的女性,怎麽看怎麽像那位畢業了的齊木學長啊喂!


    別的不說,那副眼鏡、那個眼神、還有那對正常女孩絕對不會買的奇怪發夾!


    來了。織田咲心頭猛然一跳,表麵若無其事道:“粉色頭發的這位,咳咳,看起來很眼熟吧?其實他不是齊木楠雄,他是楠雄a……咳,是齊木楠子。”


    女孩頂著學弟懷疑的目光,硬著頭皮繼續,“是你們齊木學長的,那個,妹妹。”


    聽到這種杜撰意味很濃的答案,十束疑惑的目光少了四束——


    身為統領者的赤司微微垂眼,顯然已經有了答案;黑子和‘齊木學長’的交集很少,就算覺得奇怪也會保留疑問。


    齊木楠雄:……


    #基友為何如此靠不住?#


    冷酷粉毛jk模樣的少年借著咲樂的遮擋,彎曲拇指和中指虛空做了個彈擊的手勢——殫精竭慮蒙學弟的織田咲頓覺額頭一痛。


    ‘我是齊木楠雄,’少年四平八穩的聲音傳到籃球部幾人的腦海中,‘在幫一個沒有女性朋友的無用jk欺騙她的家長。’


    從未體驗過選取式心靈感應的少年們俱是一愣。


    “剛才……”黃瀨涼太遲疑地指著草綠運動服的女高中生,“是……?”


    那個直接在大腦裏響起的聲音——齊木前輩的個性難道是心靈感應一類的嗎?


    織田·唯二感應範圍外·受騙人·無用jk的家長·作:“?”


    發生什麽了?你們在說什麽?


    織田咲輕輕拍掌十:“沒錯!我們來打牌吧!抽鬼牌怎麽樣?”


    總之千萬別問了,你要是再問下去學姐就得切腹謝罪了。


    “我沒意見。”綠間真太郎慢條斯理解開手上的繃帶,“我今天的幸運物是狗玩偶和撲克牌。”少年隨身的書包掛著一個狗玩偶吊墜。


    織田咲冷笑:“把繃帶纏回去,你要當著學姐的麵用個性抽老千嗎?”


    ——綠間真太郎的個性名為‘觸摸’,他的手指具有極強的觸覺記憶,強到能憑借細微差異分辨五十四張撲克牌。


    晨間占卜愛好者隻能遺憾地把繃帶纏回去。


    “抽鬼牌嗎?好啊。”一直坐在旁邊懶洋洋喝牛奶的紫原意外地有興趣,“阿咲,懲罰和獎勵?”


    “真心話大冒險唄。”織田咲探身從書桌拿出撲克牌,熟練地抽掉大王,“贏家可以命令輸家做一件事,或者輸家主動說出自己的一個秘密。”


    女孩晃了晃手指,笑容狡黠,“不能蒙混過關哦,要是那種知道的人不超過兩個的、真正的秘密。”


    “誒——這個懲罰聽起來很不錯。”黃瀨也來了興趣,雙手撐在膝蓋上,“請加我一個。”


    “好,”織田咲盤腿坐在矮桌旁,用撲克牌敲了敲桌麵,“那就一局四個人,輸家和贏家同時換下;參加飯前活動的同學請舉手!”


    ——小公主、紫原、黃瀨、綠間、黑子和尤裏很給麵子地舉起手。


    “好,全員參加。”織田咲對沒舉手的三隻視若無睹,老父親狀欣慰,“大家參與活動的熱情都很高嘛,阿咲我非常開心。”


    身為唯一一個成年人,織田作夾在裏麵十分尷尬:“我就算了……”


    “咲樂!”織田魔女嚴厲打斷,轉頭艾特小公主,“織田作竟然不參與家庭活動!代表還在橫濱的孩子們批評他!”


    織田家食物鏈頂層的兩位女性一齊用譴責的眼神看向織田作。


    “……”男人無奈地平舉雙手,“先說好,我隻是——”


    “好的,我宣布遊戲開始。”織田家的魔女陛下非常自然地忽略了哥哥的意見。


    經過簡單的猜拳,第一局的四個天選之人鎖定在了尤裏、綠間、織田咲和黃瀨身上。


    “先說好,”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自信從容,“今天的巨蟹座可是幸運max。”更何況他把幸運物之一狗玩偶戴在身上,接觸的還是幸運物之二的撲克牌。


    “哦~這樣嗎?”


    織田咲笑眯眯地一一分牌。


    開局不到三分鍾,尤裏就以超低概率的零留牌,奪下了本場冠軍的頭銜;十分鍾後,黃瀨涼太在綠間真太郎僅剩的三張牌中,驚險地抽中了自己的配對,安全脫離戰局。


    織田咲晃了晃手裏的黑桃a,笑道:“真太郎,我是今天幸運低穀的摩羯座哦。”


    接連的失利讓綠間的神色有點凝滯。然而此時,綠發少年還是寵辱不驚地淡笑一聲,疊開手裏的兩張撲克牌:“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來一決勝負吧,織田前輩。”


    ——然後,無良前輩笑容燦爛地抽掉了命運的黑桃a。


    “這件事教育我們,沒有絕對的把握,千萬不要隨便立必勝g。”織田咲沉痛總結了一番,轉臉歡歡樂樂地宣布道,“這次的贏家是尤裏,輸家是綠間君哦~”


    尤裏微微勾唇:“看來今天我非常幸運。”


    輸了牌局、輸了人生的占卜愛好者消沉了一會,強打精神抬起頭,認命道:“願賭服輸。”沒、沒有什麽輸不起的。


    除了開頭的自我介紹,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盡管團隊意識稱得上淡薄,尤裏也不是那種為了一時的惡趣味去為難別人的類型。


    掛著少女妝容的少年輕輕揭過:“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冒險——不如換成秘密吧?”


    “哦?”混戰成員之一的黃瀨側身,好整以暇看向以自律聞名的優等生副隊長,“小綠間的秘密啊,真令人期待呢。”


    綠發少年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謹慎道:“……我現在的投籃射程,是全場?”


    織田咲笑了:“這算什麽啊?換個我聽得懂的。”


    綠間眉頭皺得更緊:“今天巨蟹座的幸運值其實是中等。”


    紫原趴在椅背上吐槽:“綠仔你還敢再敷衍一點嗎?”


    綠間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個疙瘩。


    經曆了各種刁難、各種挑刺後,不幸的綠間少年才以‘小學第一次投籃時,被籃球砸碎眼鏡,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小時’這種慘不忍睹黑曆史,結束了這一輪的懲罰。


    第二輪替換的人是赤司和黑子。最終以黑子險勝赤司奪冠,黃瀨險勝織田咲避開懲罰;乖巧的黑子用簡單的‘十個仰臥起坐’讓織田咲逃離了被調侃的命運。


    ——然後前輩心懷感激地給他表演了一套擒拿,靶子是黃瀨。


    接下來的情形一發不可收拾。


    在經曆了赤司懲罰黑子‘汪汪汪’、黑子反殺懲罰赤司‘喵喵喵’、紫原自爆集訓吃完了大家帶來的所有零食、齊木被咲樂紮了兩個麻花辮等等鬧劇後,這一盤的贏家織田咲終於捂著肚子笑倒在了地上。


    “算了算了,這是最後一局,”織田咲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揮手,“涼太你就隨便說個秘密過了吧——也該吃午飯了。”


    “哎——”牌局勝負數量參半的金毛少年遺憾道,“我本來還想,下下局說不定能翻盤什麽的……嘛算了,秘密的話,嗯,我想想。”


    氣氛輕鬆,眾人正鬆散地等待最後一個調侃的話題,寢室的門今早第二次被敲響。不同於赤司輕緩有規律的敲擊,來客敲得焦躁而不耐煩。


    “我去開個門。”織田咲站起身,“今天客人好多啊,難道是美咲他們過來了?”


    紮著馬尾的女孩一邊拆散頭上的皮筋,一邊單手打開了寢室門:


    “哪位——誒?臥、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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