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村大隊的村民們兩年多來都沒正經吃過飯, 尤其是肉。糧食都沒有了，拿什麽喂豬, 自然連年肉都分不到。
這一次, 大家夥粗略一合計, 每家至少二斤肉，而像段瑜這樣的打豬英雄, 至少五六斤了。每個人明明被野豬追趕的十分狼狽，甚至有幾個還崴了腳的, 卻都高興的嘴都咧到腮幫子了，就盼著趕緊下山分肉了。
段瑜經過係統提示，知道幾年後風聲很緊，若是村裏麵出了一顆老鼠屎，這次分肉就是個禍根。畢竟，大山產出不是高家村自己的，而是公社集體所有。私分肉，平常是沒人計較，但真要有人告狀, 能把大隊幾個領導扒層皮。而她作為分肉多的, 自然也免不了收到殃及。
悄悄走到大隊長和書記身邊：“大伯, 三叔，我聽說這大山是公社集體的, 咱們私分不會有問題吧？”
高大勇和高鐵生一愣, 對視一眼, 自己村的不怕, 就怕鄰村餓極了舉報他們。高大勇開口：“大哥，咱們約束一下村民，吃肉可以，不許亂說，更不能出去吹牛。”
高鐵生雖是書記，但這幾年不太管事，對外麵形勢感觸也不算很深：“怎麽約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不好說，前進公社一個村子，就因為大隊長帶著大家采野果子吃，不知道被誰告了，蹲了半個月小黑屋，後來還免職了。”
段瑜出主意：“大伯，三叔，我上次去鎮上，聽說有個村幹啥事都按手印。這豬肉大家都吃，風險共同承擔。若是怕的，不吃就是了。”
高大勇和高鐵生都認可，這主意不錯。
進了村子，把野豬和雞抬到大隊食堂，高大勇讓每家來一個掌家的。“咱們高家村都是一家子，打著骨頭連著筋，今天這頓大肉是野豬撞死了自己送上門來，咱們怕壞了不得不每家每戶分了。要是有那多嘴說出去的，今天這肉也不用吃了。誰家要想吃肉，先來這裏簽個名或摁個手印，咱們誰也別說誰，有事一起擔。來，到會計那裏登記，不想吃的可以現在退出。”
誰能不想吃肉呢，有那大膽的喊道：“大隊長，誰敢多嘴，咱全村人打死他。別墨跡了，分分分，家裏老小都等著這一口肉呢。”
“對，誰家多嘴，全村都不讓。”大家附和。
到了段瑜，她分了兩隻雞、五斤肉還有一副豬腸子。從來沒自己清理過豬腸子，她拿著都要吐了。但是看著大家夥熱切羨慕的眼神，她絕不能扔了糟蹋糧食，回頭讓老二收拾去。
走到會計那裏，匆匆摁了一個手印。她才知道，自己男人叫高狗剩……這名字，回味無窮。好在自己男人死的早，不然人家該叫自己狗剩家的了。願逝者安息。
想當年，高家村裏一堆的狗剩、狗頭、狗身，還有大狗小狗之類的，總之怎麽賤怎麽來。可新華國成立後，大家為了表達熱愛祖國熱愛黨，這才紛紛改成了建國、愛國、愛華之類的。
段瑜拿著肉回到家，高建設已經從磚廠回來了。上班才第一天，就跟個泥人似的了。
“哥，你咋髒成這樣？嘴唇都裂了，快喝口水。”小花端著碗給二哥喝水。
段瑜也進了院子，心道磚廠這個活真不是鬧著玩的，得虧小夥子壯實，不然真幹不下來。“快去洗洗，娘給你包餃子，明天先給你做一身衣服。”
高建設笑：“真好，過年都沒吃上餃子呢。衣服就不用了，俺們廠子有工裝，省下布來給娘和小花用。”餃子需要包口，粗麵可用不來。
段瑜帶著小花剁陷包餃子，空間裏的肉不止好吃，還是大補，正好給兩個娃補補。菜瓜五花肉餃子，肉多菜少，兩個娃吃得滿嘴流油。
看兩個娃一臉滿足，段瑜心裏鬱悶。吃穿不愁，誰來教導知識呢。難不成就真等到恢複高考？
正發愁，聽見大門響了，段瑜往外一看，又是那兩個不孝的臭崽子。
高建國端著一碗蔬菜粥，裏麵飄著一點肉沫：“娘，晚上吃肉，俺給你來送一碗，可香了。”
林蘭花也笑得十分諂媚：“娘，你們晚上吃的啥？”
村子裏是家家分肉了，可地裏旱成這樣，誰家真舍得一頓把肉給燉了吃，全都摻和在蔬菜裏嚐嚐味道就是了。林蘭花倒是想一頓吃了，可高建國不讓，硬是給熏成臘肉，慢慢用。
林蘭花委屈，自己兩口子才分了二斤，可娘這裏卻有肉有雞有下水，一個老的帶著兩個小的，撐不死他們。他們才是老大，娘怎麽就不照顧他們呢，太偏心了。
段瑜冷笑：“不用，你指甲縫裏全是黑泥，做的飯我可吃不下。”
高建國委屈：“娘，聽說二弟到磚廠工作了？”
村裏出了一個工人，這麽大的事兒，不出一個時辰就傳遍了全村。還有很多人來笑話他，問為啥他娘不把工作給他。
他一開始不信，可聽別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聽說二弟連戶口都起走了，這才不得不信。他本來下午就要來找娘的，隻是大家上山找吃的給耽誤下了。
等吃著肉粥，聽媳婦說著偏心，高建國覺得娘是做的太過分了。
“分家了，我們的事就別管了。當初但凡你孝順點，我能偏心你弟？當年好吃的你先吃，新衣服你先穿，有學緊著你上，還賣了咱家僅有的三隻雞給你娶媳婦。你弟抱怨過嗎？而你呢，不僅不感激，還有了媳婦忘了娘。如今看老娘強了，就舔著臉過來，虧心不？要臉不？建設，把你大哥打出去。”
等把老大兩口子趕走，段瑜歎氣：“咱家這院子還是太差了，是個人都能闖進來。建設，好好幹，爭取明年咱們住上磚瓦房。”
草房子刮風下雨扛不住，到了冬天更是難熬，她可受不了。這兩年不蓋，過幾年四清和數字幫活躍，就更不好蓋了。
當然了，如果一家子能住到城裏就最好了。
好飯吃上，好衣服就要穿起來了。段瑜繡娘出身，經過幾世修煉，更是爐火純青。
這年代，大家都不怎麽講究腰身，寬大方便就好。黑底紅花，小花特別喜歡這顏色，可段瑜受不了這個難看勁兒。在衣服腰部收了兩個小褶，紐扣用純黑色小包扣，在袖口和褂子底、褲腳各縫了一小條純黑色布條，上麵用紅線隨意繡了纏枝蓮，雖然也沒好看到哪裏去，好歹沒有那麽土了。
看著娘拿著剪刀和針線隨意遊走，半天功夫衣服便成型了，小花看得目瞪口呆：“娘，你做的衣裳真好看，比支書家閨女的衣裳還漂亮。”支書家閨女，是唯一一家在城裏讀書的，吃穿用向來是村裏風向標。
段瑜笑：“我閨女眼睛大，鼻梁高，眉毛秀長，比村裏所有閨女都好看。”眉眼是很不錯，就是頭發黃，皮膚黃且太粗糙。但她每次做飯都偷偷用點靈泉水，這陣子一家子皮膚都好多了。漂漂亮亮小閨女出爐，指日可待。
小花抿唇笑了，臉紅撲撲的：“娘~”大姑娘害羞了。小花穿上新衣服，可惜沒有鏡子，不過低頭看看自己，美得很。
“……”段瑜覺得，她得找個機會弄麵鏡子，不然家裏人臉都洗不幹淨。
段瑜給自己做了一身黑布的衣服，與小花的相反，所有包邊都用花布，而且衣服胸口處繡了一枚紅五星，好看又有意義，不怕別人說嘴。
“娘，這紅五星真好看！可惜我這是花布衣服，沒地方繡。”小花覺得可惜了。
段瑜讓小花脫下來，在領口處包了一塊黑布，組成直角小領，左右角處各繡了一枚紅五星。“給，滿足你。”原主虧欠這閨女太多，她慢慢補償。
小花拿著衣服，眼角含淚：“娘，你對我真好。”雖然不明白娘為啥突然變好了，但這樣的日子真好。
段瑜摟過她：“以前娘想差了，太重男輕女。你放心，以後娘一定好好愛你。”十四歲的孩子了，瘦小得可憐。而且能幹又懂事，這樣的孩子，即使不是親生的，她也心疼。
小花哭了起來，這樣的娘真好。
等高建設回來，見到娘和妹子一身新衣服，連連讚歎：“娘，你這衣服可比廠長他媳婦的還要好看。你這手藝，做了衣服可以拿到城裏賣了。”圍著轉了兩圈：“咦，你們倆好像變得好看了。”
原來一副病懨懨的，黃不拉幾的，怎麽感覺白了好多。“娘，你是不是褶子少了？！”
段瑜拿著尺子拍了他一下：“你大哥分走了，娘少操心，可不就褶子少了。等哪天你也娶了媳婦走了，我褶子更少。一個個的不省心，讓你做的筆記做好了沒？”
一聽這個，高建設立即忘了他娘變美的事情，趕緊掏出小本子：“有有有，我一直和師傅請教，師傅說我這樣很好。娘，都是你一天一個雞蛋給的好，我師傅對我越來越好了。”
段瑜看了幾眼，字雖然很醜，但一筆一劃事無巨細記得很清楚。“好，就這樣繼續。你師傅無兒無女，性格雖個別了一些，但人不壞。你這當徒弟的好好孝敬，日後吃不了虧。”
想到兒子說的話，她猶豫要不要趁這幾年風頭沒那麽緊，到城裏賣幾件衣服裝裝樣子呢？多少賺一點錢，這樣就可以有借口把空間裏好吃的好用的轉移出來了。
看了看無業的閨女，段瑜決定帶著她一起幹，說不定能把閨女搞進服裝廠裏去。
這一次, 大家夥粗略一合計, 每家至少二斤肉，而像段瑜這樣的打豬英雄, 至少五六斤了。每個人明明被野豬追趕的十分狼狽，甚至有幾個還崴了腳的, 卻都高興的嘴都咧到腮幫子了，就盼著趕緊下山分肉了。
段瑜經過係統提示，知道幾年後風聲很緊，若是村裏麵出了一顆老鼠屎，這次分肉就是個禍根。畢竟，大山產出不是高家村自己的，而是公社集體所有。私分肉，平常是沒人計較，但真要有人告狀, 能把大隊幾個領導扒層皮。而她作為分肉多的, 自然也免不了收到殃及。
悄悄走到大隊長和書記身邊：“大伯, 三叔，我聽說這大山是公社集體的, 咱們私分不會有問題吧？”
高大勇和高鐵生一愣, 對視一眼, 自己村的不怕, 就怕鄰村餓極了舉報他們。高大勇開口：“大哥，咱們約束一下村民，吃肉可以，不許亂說，更不能出去吹牛。”
高鐵生雖是書記，但這幾年不太管事，對外麵形勢感觸也不算很深：“怎麽約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不好說，前進公社一個村子，就因為大隊長帶著大家采野果子吃，不知道被誰告了，蹲了半個月小黑屋，後來還免職了。”
段瑜出主意：“大伯，三叔，我上次去鎮上，聽說有個村幹啥事都按手印。這豬肉大家都吃，風險共同承擔。若是怕的，不吃就是了。”
高大勇和高鐵生都認可，這主意不錯。
進了村子，把野豬和雞抬到大隊食堂，高大勇讓每家來一個掌家的。“咱們高家村都是一家子，打著骨頭連著筋，今天這頓大肉是野豬撞死了自己送上門來，咱們怕壞了不得不每家每戶分了。要是有那多嘴說出去的，今天這肉也不用吃了。誰家要想吃肉，先來這裏簽個名或摁個手印，咱們誰也別說誰，有事一起擔。來，到會計那裏登記，不想吃的可以現在退出。”
誰能不想吃肉呢，有那大膽的喊道：“大隊長，誰敢多嘴，咱全村人打死他。別墨跡了，分分分，家裏老小都等著這一口肉呢。”
“對，誰家多嘴，全村都不讓。”大家附和。
到了段瑜，她分了兩隻雞、五斤肉還有一副豬腸子。從來沒自己清理過豬腸子，她拿著都要吐了。但是看著大家夥熱切羨慕的眼神，她絕不能扔了糟蹋糧食，回頭讓老二收拾去。
走到會計那裏，匆匆摁了一個手印。她才知道，自己男人叫高狗剩……這名字，回味無窮。好在自己男人死的早，不然人家該叫自己狗剩家的了。願逝者安息。
想當年，高家村裏一堆的狗剩、狗頭、狗身，還有大狗小狗之類的，總之怎麽賤怎麽來。可新華國成立後，大家為了表達熱愛祖國熱愛黨，這才紛紛改成了建國、愛國、愛華之類的。
段瑜拿著肉回到家，高建設已經從磚廠回來了。上班才第一天，就跟個泥人似的了。
“哥，你咋髒成這樣？嘴唇都裂了，快喝口水。”小花端著碗給二哥喝水。
段瑜也進了院子，心道磚廠這個活真不是鬧著玩的，得虧小夥子壯實，不然真幹不下來。“快去洗洗，娘給你包餃子，明天先給你做一身衣服。”
高建設笑：“真好，過年都沒吃上餃子呢。衣服就不用了，俺們廠子有工裝，省下布來給娘和小花用。”餃子需要包口，粗麵可用不來。
段瑜帶著小花剁陷包餃子，空間裏的肉不止好吃，還是大補，正好給兩個娃補補。菜瓜五花肉餃子，肉多菜少，兩個娃吃得滿嘴流油。
看兩個娃一臉滿足，段瑜心裏鬱悶。吃穿不愁，誰來教導知識呢。難不成就真等到恢複高考？
正發愁，聽見大門響了，段瑜往外一看，又是那兩個不孝的臭崽子。
高建國端著一碗蔬菜粥，裏麵飄著一點肉沫：“娘，晚上吃肉，俺給你來送一碗，可香了。”
林蘭花也笑得十分諂媚：“娘，你們晚上吃的啥？”
村子裏是家家分肉了，可地裏旱成這樣，誰家真舍得一頓把肉給燉了吃，全都摻和在蔬菜裏嚐嚐味道就是了。林蘭花倒是想一頓吃了，可高建國不讓，硬是給熏成臘肉，慢慢用。
林蘭花委屈，自己兩口子才分了二斤，可娘這裏卻有肉有雞有下水，一個老的帶著兩個小的，撐不死他們。他們才是老大，娘怎麽就不照顧他們呢，太偏心了。
段瑜冷笑：“不用，你指甲縫裏全是黑泥，做的飯我可吃不下。”
高建國委屈：“娘，聽說二弟到磚廠工作了？”
村裏出了一個工人，這麽大的事兒，不出一個時辰就傳遍了全村。還有很多人來笑話他，問為啥他娘不把工作給他。
他一開始不信，可聽別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聽說二弟連戶口都起走了，這才不得不信。他本來下午就要來找娘的，隻是大家上山找吃的給耽誤下了。
等吃著肉粥，聽媳婦說著偏心，高建國覺得娘是做的太過分了。
“分家了，我們的事就別管了。當初但凡你孝順點，我能偏心你弟？當年好吃的你先吃，新衣服你先穿，有學緊著你上，還賣了咱家僅有的三隻雞給你娶媳婦。你弟抱怨過嗎？而你呢，不僅不感激，還有了媳婦忘了娘。如今看老娘強了，就舔著臉過來，虧心不？要臉不？建設，把你大哥打出去。”
等把老大兩口子趕走，段瑜歎氣：“咱家這院子還是太差了，是個人都能闖進來。建設，好好幹，爭取明年咱們住上磚瓦房。”
草房子刮風下雨扛不住，到了冬天更是難熬，她可受不了。這兩年不蓋，過幾年四清和數字幫活躍，就更不好蓋了。
當然了，如果一家子能住到城裏就最好了。
好飯吃上，好衣服就要穿起來了。段瑜繡娘出身，經過幾世修煉，更是爐火純青。
這年代，大家都不怎麽講究腰身，寬大方便就好。黑底紅花，小花特別喜歡這顏色，可段瑜受不了這個難看勁兒。在衣服腰部收了兩個小褶，紐扣用純黑色小包扣，在袖口和褂子底、褲腳各縫了一小條純黑色布條，上麵用紅線隨意繡了纏枝蓮，雖然也沒好看到哪裏去，好歹沒有那麽土了。
看著娘拿著剪刀和針線隨意遊走，半天功夫衣服便成型了，小花看得目瞪口呆：“娘，你做的衣裳真好看，比支書家閨女的衣裳還漂亮。”支書家閨女，是唯一一家在城裏讀書的，吃穿用向來是村裏風向標。
段瑜笑：“我閨女眼睛大，鼻梁高，眉毛秀長，比村裏所有閨女都好看。”眉眼是很不錯，就是頭發黃，皮膚黃且太粗糙。但她每次做飯都偷偷用點靈泉水，這陣子一家子皮膚都好多了。漂漂亮亮小閨女出爐，指日可待。
小花抿唇笑了，臉紅撲撲的：“娘~”大姑娘害羞了。小花穿上新衣服，可惜沒有鏡子，不過低頭看看自己，美得很。
“……”段瑜覺得，她得找個機會弄麵鏡子，不然家裏人臉都洗不幹淨。
段瑜給自己做了一身黑布的衣服，與小花的相反，所有包邊都用花布，而且衣服胸口處繡了一枚紅五星，好看又有意義，不怕別人說嘴。
“娘，這紅五星真好看！可惜我這是花布衣服，沒地方繡。”小花覺得可惜了。
段瑜讓小花脫下來，在領口處包了一塊黑布，組成直角小領，左右角處各繡了一枚紅五星。“給，滿足你。”原主虧欠這閨女太多，她慢慢補償。
小花拿著衣服，眼角含淚：“娘，你對我真好。”雖然不明白娘為啥突然變好了，但這樣的日子真好。
段瑜摟過她：“以前娘想差了，太重男輕女。你放心，以後娘一定好好愛你。”十四歲的孩子了，瘦小得可憐。而且能幹又懂事，這樣的孩子，即使不是親生的，她也心疼。
小花哭了起來，這樣的娘真好。
等高建設回來，見到娘和妹子一身新衣服，連連讚歎：“娘，你這衣服可比廠長他媳婦的還要好看。你這手藝，做了衣服可以拿到城裏賣了。”圍著轉了兩圈：“咦，你們倆好像變得好看了。”
原來一副病懨懨的，黃不拉幾的，怎麽感覺白了好多。“娘，你是不是褶子少了？！”
段瑜拿著尺子拍了他一下：“你大哥分走了，娘少操心，可不就褶子少了。等哪天你也娶了媳婦走了，我褶子更少。一個個的不省心，讓你做的筆記做好了沒？”
一聽這個，高建設立即忘了他娘變美的事情，趕緊掏出小本子：“有有有，我一直和師傅請教，師傅說我這樣很好。娘，都是你一天一個雞蛋給的好，我師傅對我越來越好了。”
段瑜看了幾眼，字雖然很醜，但一筆一劃事無巨細記得很清楚。“好，就這樣繼續。你師傅無兒無女，性格雖個別了一些，但人不壞。你這當徒弟的好好孝敬，日後吃不了虧。”
想到兒子說的話，她猶豫要不要趁這幾年風頭沒那麽緊，到城裏賣幾件衣服裝裝樣子呢？多少賺一點錢，這樣就可以有借口把空間裏好吃的好用的轉移出來了。
看了看無業的閨女，段瑜決定帶著她一起幹，說不定能把閨女搞進服裝廠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