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穆三爺本來在京城也沒有正經營生, 不過是幫著侯府打理家業。可近幾年隨著日子吃緊, 大嫂有點防著老夫人和他們這些兄弟,早就將產業緊緊握在她自己手中, 三爺也不過成了擺設。


    為此一行人都覺得在段府挺好,多給一份月例銀子不說,還沒什麽活, 偶爾幫著跑個腿搬個東西而已。就是吃素這點不好,但他們可以偶爾出去打打牙祭,也不錯。


    就這樣,晃晃悠悠百天過去,從初春到了夏天,段瑜終於決定跟隨穆三爺去京城。


    穆三爺這才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侯爺和大嫂那邊催得越來越急了,要是再拖下去, 他都不好交差。


    段瑜早將最值錢的書畫、玉器等物件放入空間,其他都放在明處。僅常用的衣裳首飾、被褥細軟之類便有幾大車,金銀玉器、裝飾物件又是幾大車, 零零碎碎幾大車,再加上丫鬟仆婦的, 竟有二十輛大車之多。


    蘭心幾個丫頭勸:“小姐,東西這樣多, 是不是太打眼?要麽咱們悄悄雇個鏢局給送到京城?”她也是怕讓人惦記上。


    段瑜笑道:“那哪裏放心。一般人家出遊幾天還有幾輛大車呢, 咱們這不算誇張。”她就是要高調進京, 讓大家看看她可是自帶了無數身家,並非什麽無依無靠打秋風的親戚。


    段氏族人自然是眼饞,可有穆三爺鎮著,他們哪裏敢多說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段瑜帶著值錢物件都到了京城。


    從蘇州進京雖遠,卻十分方便,可以從碼頭直接坐船,經運河一路北上,到了通縣才換了馬車。坐船不用車馬勞頓,段瑜本就喜清淨,也不覺難熬,閑來無事,看看書,或者跟著丫頭們學習女紅。


    張嬤嬤看見心疼:“小姐身子剛好,何苦做這些勞什子活計,好好保養身體才是。”


    段瑜笑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原主因為從小身子嬌弱,除了讀書,竟然琴棋畫一竅不通,女紅更是一點都沒學習,比她這個現代外來戶還不如。


    當年有強權父親撐腰,小段瑜自然有底氣,什麽都不會,也照樣有人搶著娶。可她現在不能不學起來,全當上特長班了,技多不壓身嘛。


    一路上打著忠義侯府招牌,通行十分順暢,隻是到了通州地界,卻擁堵起來。


    等了半日船都未動,段瑜有些好奇,便叫張嬤嬤前去探聽。


    過了片刻,張嬤嬤便回來,悄悄道:“說是王貴妃家的船要南行,眾船都給讓路呢。”


    段瑜皺眉:“看看這進京的,官船、大船無數,說明身份都不低,卻被貴妃娘家人壓著。這王家,有點囂張啊,難道皇後都壓不住?”


    “哎喲我的小姐,您連這都忘了,皇後娘娘八年前就去了。帝後二人感情甚好,可惜皇後難產而亡,後來太子殿下一直被養著皇上身邊。這位王貴妃,本就年輕受寵,去年還有幸生了一個皇子呢。”張嬤嬤屏退眾人,和段瑜說起皇家之事。


    小段瑜隻記得吃喝玩樂,哪裏關心這些大事。“如今我們進京,我卻萬事不知,沒得鬧出笑話。嬤嬤和我一一說來,我也有個底。”


    若是留在蘇州,張嬤嬤自然不和段瑜這個未出嫁的小姑娘說這些事情,可如今必須學著長大了。便點頭道:“小姐說得很是。皇上如今二十幾歲,膝下兩子一女。至於妃嬪多少,奴婢倒不是很知,畢竟家中也不議論這個。隻是好似聽過一句,皇上對女色不太上心,宮中倒也算清淨。”


    段瑜驚訝:“皇上如此年輕,我以為他是個老頭子,至少也三四十歲的。”畢竟,父親和皇上私交不錯,父親三十出頭,她以為皇上也如此,甚至更大一些。


    張嬤嬤恨不能捂住段瑜的小嘴,急道:“小姐,這可不能亂說。”哪個皇帝願意被說成老頭子的。


    段瑜捂嘴笑笑,“懂的懂的,我這不就和嬤嬤說兩句嘛。”


    聽張嬤嬤一路八卦,段瑜倒覺得有趣。隻是等進了碼頭,日頭也偏西了,都不方便趕路。


    下了船,穆三爺親自接著段瑜,“瑜姐兒,咱們今日要在客棧住一晚才行了。天黑城門便關,咱們趕路也沒用。”


    段瑜微笑點頭,眼睛往兩旁看去,看到王嬤嬤一家子等在旁邊,才放下心來。


    王嬤嬤本來被穆家下人擠兌的沒地方,這會子見到自家小姐,便讓相公喊道:“縣主,縣主,咱們在這裏。”


    穆三爺還想,這是誰家奴仆隨意喧嘩,不知道這是侯府家眷?一看是段家下人,也隻能揮手讓他們進來。


    王嬤嬤帶著一行人過來行禮問安:“縣主,您可是來了,老奴都在這裏守了五天了。”


    穆三爺插話:“怪不得好一陣子沒見王大,原來竟是進了京,瑜姐兒也沒知會一聲。”


    聽他有些責備之意,段瑜卻不當回事,隻笑道:“都是小丁公公做主,帶他們先來熟悉。”有本事找皇上的人對質去。


    穆三爺比較心塞,他本是想把段家財物都由自家仆人裝車,沒想到王嬤嬤一行人早就雇好了車馬行的人,壓根不給他們機會。


    來接應的是穆府二管家,他奉了大夫人的命令,自然要把事情做好。何況,物件從他手裏過,總能得到一點小零碎,也值不少錢。


    於是,他便令人攔著段府下人。


    王嬤嬤見這架勢,想到小姐的吩咐,大聲嚷嚷道:“咱們段家的事情,怎好勞煩忠義侯府。我們來了二十多輛車,足夠將我家財物運走,不牢你們費心。”


    聲音之大,恨不能整個碼頭的人都知道。


    穆府二管家老臉一紅,這話說的,好像他們穆府要搶段家財物似的。“我們穆府和段家乃世交,又有婚約在身,幫襯一二也是應該。日後請段小姐自住到我們府上,也是對段大人有個交代。”


    王嬤嬤笑道:“咱們兩家自然是世交,不然我家小姐也不會五萬兩銀票直接給了穆家。隻是我們大人雖亡故,可段家底子還在,京城宅子、鋪子和莊子都有,我家小姐又被皇上親封為縣主,更該獨立而居才是。”


    說到五萬兩,王嬤嬤恨不能扯破了嗓子。


    本來碼頭上熙熙攘攘,一聽到“五萬兩”三個字,好像有一瞬間的靜止一般。


    突然,有一個人喊道:“五萬啊,俺的娘嘞,夠俺吃八輩子了。穆家娶了個好媳婦啊!”


    另一人跟著大笑:“穆家好本事好本事。”


    二管家也要哭,大夫人要知道他將事情辦成這個樣子,鐵定將他弄死。夫人那手上,可有幾條人命。


    穆三爺都急眼了,這是要壞他侯府名聲啊。這段家仆人太過分,竟然當眾喊了出來,豈不是讓穆府難堪。“不要胡說,不許胡說,咱們穆府隻是暫時保管,進了京城自然都會還給段家。” 他指揮下人:“這是有人故意詆毀忠義侯府,其心可誅,查查是誰在胡說八道。”


    喊的那人大叫:“我滴天啊,侯府要殺人啦,不讓人說實話啦。仗著自家有權勢,就欺負老百姓,咱們快跑啊。”說完,一陣騷動,人跑了。


    穆府下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隻能作罷。


    穆三爺覺得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都在笑話穆家,那滋味別提多難受。這段家,真是個燙手山芋。


    段瑜則偷笑,這王嬤嬤不愧是做慣了外院事務,找的群演也夠帶勁。


    對付愛麵子的人,就要用潑皮手段,爽!


    書中小段瑜可是悄無聲息便跟著進了穆家大門,從此之後就沒有出來機會。京城都傳,段大人乃清官,段家小姐身無分文便進了京。若不是穆府收留,早被族人賣了去。


    穆府既然這麽不要臉,段瑜便讓他們嚐嚐沒臉的美妙滋味。


    心裏雖爽,段瑜麵上卻還是假裝懊惱:“穆三爺莫惱,王嬤嬤常年呆在鄉下小地方,不懂京城規矩,回頭我好好說她。不過我也確實不能現在就去穆府,畢竟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也該先到到自家府邸一趟,不然讓別人說嘴,可就不好了。”


    也多虧了小丁公公出力。他回京後,和皇上細細說了蘇州見聞,更將段大人清廉和榮安縣主不易好好說道一番。


    皇上聽到忠義侯府竟然收下五萬兩銀票,心中也是覺得穆家人可真是夠夠的,竟然將孤女家產霸占,得窮到什麽地步。


    於是,在小丁公公鼓動下,皇上指了一座空置的罪臣府邸給了段瑜,搖身一變成了榮安縣主府邸。


    穆三爺本待再說什麽,卻因為皇命難違,便也不好阻攔。


    於是,隻能看著段瑜將二十幾輛車裝到段家馬車上。穆家人這心疼的,跟當初段家族人並無兩樣。


    手有銀兩,心中不慌。


    有了這萬兩銀子,段瑜心情愉悅,拿出絕活做了一桌家常菜,請秦大人一家好好吃了一頓。


    秦大人看段瑜心情好了,他也開朗許多。這陣子剛入職,工作壓力倒不大,可太多人給他做媒,想方設法讓他續弦,讓他煩不勝煩。


    他又不好說心中有人,隻能拿女兒說事。於是,這些人又開始給甜甜張羅人家,想著小姑娘嫁出去,這當爹的怎麽也不怕委屈女兒了吧。


    文人做起媒來比媒婆嘴還利索,簡直鬧得秦大人頭大。


    甜甜委屈,忍不住抱怨道:“段姨,您是不知道那些老夫子多討厭,明明讀的聖賢書,可心裏全是自私自利。為了讓自家妹子侄女之類的嫁給我爹,就想隨便找個人家打發了我。哼,別以為我是女兒就好欺負,不好的人我才不嫁。”


    段瑜聽甜甜訴苦,把她摟在懷裏安慰道:“別人如何不說,你還不放心你爹?恨不能把你天天揣兜裏,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怎麽可能隨便把你打發了。不過你今年也十二了,也該大大方方告訴你爹喜歡什麽樣人家,讓你爹開始上心了。”


    甜甜幼時喪母,雖愛撒嬌,心思卻成熟,早就知道為自己打算,對婚嫁也不怎麽避諱。這幾年冷眼看下來,唯一靠譜的男人就是小寶哥哥了。可小寶哥哥又拿她當親妹妹,她也不好厚著臉皮硬湊上去。


    “段姨~我爹才靠不住,得靠您給我撐腰。隻要您發話,我爹不敢不聽的。”甜甜笑眯眯撒嬌。她恨不能段姨今天就嫁過來,省得別人還惦記她爹。


    段瑜和秦久峰匆匆對視一眼,急忙分開,兩人臉都紅了。


    若讓段瑜說多愛,也不是,畢竟不是小姑娘,把情情愛愛當飯吃。隻是段瑜覺得,秦久峰這人是她見過的最合適生活一輩子的男人。


    好不容易混在俗世,妖精也喜歡嫁人啦。


    兩人雖沒捅開窗戶紙,但也形成默契,想段瑜考中舉人之後就和鄭岩攤牌,兩人也好正式在一起。


    就這樣秋去冬來,轉眼就到了年底。期間段瑜又繡了十二幅的四季美景圖,不過沒舍得賣,任謝大掌櫃磨了半天,也沒成交。


    因為不差錢,段瑜就希望物依稀為貴。


    上元節這天,甜甜替爹爹邀請段瑜和小寶一同到朱雀大街觀燈,隻是再沒想到會提前遇到仇人。


    段瑜一行人正站在十二生肖花燈前,段瑜覺得小白兔萌萌噠,她正要掏錢買下,便被秦久峰塞入手中。


    兩人對視一笑,秦久峰耳朵尖都紅了,轉臉之際便遇到了鄭岩一家子,猝不及防!


    鄭岩看到秦久峰,想起之前這人無禮,便哼了一聲想要裝作沒看見,卻突然發現秦小人對麵的女人很熟。


    鄭岩細細一瞧,不止熟,這女人一張臉長得和鄉下娘子一模一樣,隻不過膚色更白皙,眼神更清澈,頭發更有光澤而已。


    他心裏嘟囔:不能吧,這都十二年沒見了,按理說那鄉下女人都該成了滿臉褶子的黑婆娘才對,不可能越活越年輕漂亮。


    他捅捅鄭林,此時鄭林正在方氏麵前偷偷獻殷勤,以為被堂弟發現,差點嚇死。“咋了三弟?”


    鄭岩看了一眼鄭林,又往段瑜那裏使了使眼色。鄭林一瞅,再看看小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恨不能當場暈死過去。


    見到鄭林臉色,鄭岩便知道這女人真的是鄉下婆娘了。


    這麽美!忍不住想認下來,但再看看方氏,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秦久峰給段瑜使了一個眼色,段瑜憑著原主記憶認出了鄭岩。


    可真是狹路相逢了。


    為了過一個好年,她也不想鬧起來糟心,便想帶著小寶和甜甜走。


    可偏偏有個女孩聲音響起:“等等,這位妹妹,你身上衣裳真好看,哪家繡衣坊做的?”


    發聲的是鄭香兒,也就是鄭岩的親閨女,而被問的,很不巧正是甜甜。


    甜甜尚未發現狀況,雖覺得這小姑娘問話有些無禮,還是耐心回答:“這是我姨親手縫製,並不是外麵買來的。”


    鄭香兒對衣飾布料很有研究,看小姑娘衣裳樣式別致,但料子不過是普通鄉紳家常用的綢緞,便有些輕視。“我很喜歡,你能讓你姨幫我做一件嗎,錢不是問題。”


    嗬嗬嗬,甜甜點頭笑:“好啊,沒問題,我姨手藝京城頂級好,隻不過要價有些貴。看你挺可愛,給個最低價,一千兩吧。”


    一千兩!鄭香兒冷笑,她一年花費也沒有幾百兩,這女孩還真敢要,當她是冤大頭呢。“你咋不去搶錢?”


    甜甜瞪著大眼睛無辜:“是你說不差錢的。我真沒多要,不信你到紅袖坊問問,我姨一件繡品多少銀子。”她很純良的。


    鄭香兒被噎住,方氏看不下去,對段瑜冷臉道:“倒不知道您是哪個府上,孩子口氣不小。”


    段瑜心道,我是大房,沒讓你這個小妾行禮就不錯了,懶得和你說話。看了秦久峰一眼,兩人決定忍下這口氣趕緊離開。


    可方氏不幹了,她從小就被嬌養,都是敢大街上看中男人便哭著要嫁的人,能受一個平頭百姓的氣才怪。“慢著,你欺負完我家女兒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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