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沒關係, 等玉兒這麽大的時候肯定比他厲害。”林瑜心裏那自然是妹妹最厲害,他暗悔自己多舌,萬一玉兒因此自卑怎麽辦?好哥哥林瑜再沒心思理其他,一心哄著妹妹, 總之一句話, 玉兒天下第一聰明。


    黛玉默默的聽著兄長不重複的誇獎, 隻覺心累, 她踮起腳尖摸摸哥哥的頭,在林瑜疑惑的眼神中丟下一句“哥哥,你還是當將軍吧!”


    林瑜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許靖安終於結束了對新弟子的考較,新出爐的師徒二人相談甚歡,轉頭看向不爭氣的大弟子,許靖安憂傷的很,不過又看看黛玉,瞬間圓滿了。


    雖則進度不一,但三個弟子不提天賦異稟的兩個,就是林瑜也不是笨的, 教起來沒有難度,唯許靖安不似從前的清閑, 不過收下兩個合意的弟子也算是不錯。


    張安遠因晨起還有武學功課,來得晚些。林瑜聽到他每日還要習武, 忍不住眼前一亮, 追問他學那些, 張安遠見他敢興趣也順勢說了“張叔是伯祖父的親衛,此番南下隻我和祖母兩人,伯祖父不大放心,特意派遣張叔跟隨,伯祖父言,我家是武將世家,祖父父親皆為將,我雖打算科舉,卻也不能弱了先祖之風,且習武亦能強身健體。”張安遠說到這裏又笑著補充道:“我雖習武,隻求一個健體罷了,並未真從張叔學武將之能,表弟可別這麽看我。”


    林瑜聞言可惜一歎:“你家卻也不錯,先祖雖是軍功封侯,但說起來亦算是棄筆從戎,之後幾輩皆是讀書,如今早算不得武將一脈。”


    張安遠聽他這般說隻笑了笑:“不論文武皆是朝廷辦事,倒沒什麽分別。依我看,林家這樣倒好些,太平年間總還是文官治國。”


    “總有外敵窺視!”林瑜不讚同。


    說完卻是後悔,姑祖父和表叔皆是戰死,如何提起這個,忙又岔開話題道:“我看表哥的進度比我快些,不知在京中師從哪位?”又左右看了下,許先生出去了,隻黛玉隔著屏風在看書,小聲提醒道:“若不是很要緊的,莫要在先生跟前提起,他最小氣的人,你若說別人比他教得好,他要吃醋的。”


    張安遠聞言笑了“多謝表弟提點。”


    少時,許靖安回來,檢查了兩人的功課,林瑜隻顧著同張安遠說話,自然不算好,吃了一記扇子,隻得重做,張安遠的功課沒問題,對於林瑜也莫可奈何,隻能遞給一個安慰的眼神。


    及至黛玉,許靖安臉上笑意越濃,他來回看了兩遍,轉手將其遞給一旁的張安遠。


    張安遠雖知表妹聰慧過人,有詠絮之才,卻萬沒想到於文章上亦不差,通讀下來,細細品了一回,眼中讚賞之色甚濃。


    黛玉對此隻回了一個淺笑,到底兩人不怎麽說過話,張安遠沒好意思多說,亦笑了笑。


    午間休息,除了林瑜被留在書齋重做,兩人都可以回去休息,有許先生在,自然不敢私下幫著,黛玉同張安遠一道離了書齋,兩人有一段路同行,張安遠本以為這位有點高冷的才女表妹不會理他,誰料出了院子,就見黛玉止住了腳步笑盈盈的等著他。


    張安遠莫名的有些受寵若驚,含笑道:“表妹等我?”


    “觀瀾院與瓊花院同路,表哥請!“


    “表妹客氣了,一道!”張安遠伸手讓黛玉先行。


    兩人客氣了一回,不遠不近的一道走著,路上黛玉提起之前許先生考較時張安遠的回答,讚了一回,張安遠亦讚賞黛玉的文章,兩人身後跟著的丫鬟小廝聽著主子們的話,都聽不懂。


    走了一段,快到分開的地方時,黛玉才故作不經意的道:“聽聞府上那位張校尉曾從國公爺上過戰場,當真另人敬佩,說起來兄長一直喜三國人物,對那些英雄人物很是向往,不知是否有幸能聽一聽張校尉談談國公爺的英雄事跡。”


    張安遠正奇怪之前冷淡的表妹怎麽轉了性,此刻見她眼底分明有些期盼,臉上卻一副我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頓覺有趣,略遲疑著不答。


    黛玉手抓著帕子等著答案,見張安遠久不答,甚是奇怪,這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為什麽不答,她抬眼看他,正對上其含笑的眼。


    “此係小事,自然無有不可,隻等我問過張叔,那一日有空,請他來與瑜表弟”他停了一下才繼續道“和表妹講講可好?”


    黛玉雙眸閃了閃,露出笑意“有勞表哥!”


    張安遠如此知情識趣,黛玉很是滿意,又念及姑祖母對她極好,還送了那溫養身體的暖玉,少不得回報一二,特意派了冬梅去廚房傳話,叮囑觀瀾院的膳食要盡心,又開了自己的小私庫,把從前母親留給她的一副名畫差人送去觀瀾院。


    不想畫,張安遠是收下了,卻又回了一份更厚的禮。“姑娘,表少爺是自己人,你這樣客氣,豈不是太見外了。”王嬤嬤知道黛玉送畫是做謝禮,此刻見她神情鬱鬱的,笑著勸道。


    黛玉想了想,也罷,禮送來了,退回去更不合適。就命收下,待有機會再回報一二。


    張安遠既答應了黛玉,行事也快,三日後正是書齋休息,他就領著張校尉過府,張校尉幾代為國公府效力,是國公府的家臣,若非如此,他今日成就不止一個校尉,他幼年就入府同府中少爺一道習武學習,雖算不得大將,卻也可算一員小將,若非定國公心疼孫子,決計不會舍得派出這個。


    林海知道的時候,林瑜黛玉兄妹兩已經聽了許久,甚至林瑜還纏著張校尉露了幾手,林家沒有演武堂,亦無合適的兵器,林瑜可惜不已,卻也跟著比劃了幾下,隻空有其行,動作實在刻板,惹得黛玉忍不住笑了。


    “父親!”黛玉回頭見林海到來,忙起身喚道。


    張校尉和林瑜張安遠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各自問好。黛玉走到父親身邊,拉拉他的袖子“哥哥跟著張叔學拳法,爹爹也來看吧!”


    女兒開口,林海怎會不應,抱著黛玉落座,讓他們隨意。見父親不怪罪,林瑜自然舍不得放棄,複又練了起來,其實練武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林瑜半點基本功也無,此刻不過是玩鬧,但張校尉看到後來卻忍不住驚歎,實在是林瑜太認真了,明明隻是玩鬧,他卻十分認真,到後來那空架子也有模有樣了。


    可惜!張校尉心中暗歎,看了一眼在一旁同女兒說話的林海。真是自家的小少爺一心科舉,探花郎的兒子倒是想學武。


    張校尉怎麽想,沒人理會,黛玉見父親看著哥哥認真的模樣陷入思索,就知道目的達到了,餘下的不急,可以慢慢來。


    又過了些日子,趕在年前,去了京城的林安終於回來了,未等黛玉打聽京中的情景,前頭卻送了一個丫鬟到瓊花院,說是老爺吩咐的。這沒頭沒腦的,王嬤嬤問不清楚,隻得等黛玉下學。


    “香菱!”黛玉一進院子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人,雖有些差別,但那眉心的紅痣再錯不了,前世初見香菱時,她比現在大些,可不就是她。


    “姑娘,怎麽了?”見黛玉愣在那裏不動,雪雁小聲的問道“姑娘不喜歡她,那我趕她走。”


    雪雁說著就要去,被黛玉叫住“回來,誰說我不喜歡她。”


    黛玉抿了抿嘴,淡淡笑了“既然是父親送來的,先安排她待著,我去看看父親。”不管香菱為何會到這裏,但那又如何,她有父有兄,不是那個寄居外家的孤女,命運既然不同,若能幫一把也不錯,總歸是她的學生。


    黛玉到的時候,林海還在書房見林安,當日派林安繞道金陵不過是一念之間,找不找得到並無要緊,但若真的能找到,那就證明玉兒的夢是真的,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也正是因為收到林安的信,他才確信了未來的儲位的勝利者會是那個現在看起來好不顯眼的冷麵王爺。


    隻是那個玉兒夢中叫香菱的女孩如何安置亦是問題,林海看在女兒的麵上願意幫她找親人,但人海茫茫,毫無線索,找起來實在困難,隻得先留在府中,倘若玉兒願意留在身邊做個玩伴,倘若不願見,送到莊子上也可。


    許靖安被黛玉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看著不到他腰間的小女娃,少見的紅了臉,咳嗽了兩聲道:“沒什麽事,玉兒不必擔心。這是你的硯台,收起來吧!”趕緊將陳先生送來的硯台塞到黛玉手裏轉移話題。


    黛玉看了看手中的硯台,再看看許先生,總覺得不大對,不過既然許先生說沒事,想來真的沒什麽事。黛玉並未將硯台收起,她原是打算送給父親的,但這會兒卻改了主意,捧著硯台笑盈盈道:“先生辛苦,這硯台當給先生。”


    許靖安抬腳要走,聽了這話止住了腳步微挑眉訝異的看著小弟子,隨即輕揚嘴角,紙扇輕轉:“應付了這半日,為師有些渴了。”


    “玉兒給先生沏茶!”


    “你通茶藝?”


    “略懂一二,還請先生指正。”黛玉笑道。


    既然徒弟要表孝心,許靖安當然不讓的領受了,一時就有丫鬟送來全套的茶具,黛玉福了一禮坐下,要論起來前世最喜茶的是妙玉,那府裏人人都道她目無下塵,比之妙玉卻是不如的多,那才真真是個眼底容不下沙的,隻是不知她後來境遇如何,黛玉胡思亂想了一回,手上的動作卻不慢,黛玉的小手很穩,許靖安看了眼前一亮,這會不會的隻看起手就能瞧出來,果然他的小徒弟回回都能給他驚喜。


    許靖安含笑的等著,少時終於好了,黛玉親手捧了茶盞奉與先生。


    “不錯!”許靖安接過,抿了一口,讚道。


    黛玉微微一笑“先生謬讚!”


    許靖安是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複又慢慢的品起了茶,黛玉侍立在旁,並不多言。


    待茶飲盡,茶盞擱置,許靖安方道:“說吧!”


    吃人嘴短的,許靖安想著隻要不是太過分,小徒弟想要啥都答應,不想黛玉微唇輕啟,他卻以為聽錯,紙扇拍了下頭“玉兒,你說要我做什麽?”


    黛玉似乎沒看到自家先生有些古怪的臉色,淡定回道:“先生再收個學生可好?”


    “收誰?”許靖安眼神裏滿是探究。


    黛玉神色不變“張安遠,張表哥資質不凡,若先生收下他,他日必定不墮先生的名號。”


    許靖安嗤笑一聲“難道我還要指著學生的名氣不成。”


    黛玉道:“先生才氣過人,名滿江南,可到底隻是一人,孔聖人威名赫赫,又豈是一人之功。”


    許靖安摸著下巴看著黛玉,不在言語,黛玉被這眼神瞧得有些不自在,“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小玉兒,你是不是該跟為師說句實話,你這麽替張遠安說話,為的什麽。小玉兒快說說。”


    麵對許靖安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黛玉明眸閃了閃,故作無辜的看著他“姑祖母對玉兒很好,玉兒想幫姑祖母,不可以嗎?先生。”柔柔的叫喚聲配著無辜的明眸,讓心懷不軌的男子瞬間覺得自己無恥的很,怎麽能懷疑這麽個小家夥,許靖安歎了口氣,幾步走過去,在黛玉反應不急下,低下身子揉她的臉。


    “住手!”黛玉氣惱的叫喚。


    等到許靖安鬆手時,巴掌的小臉已經紅紅的一片,許靖安稱奇不已,又拿手指戳了一下“紅了,挺好看。”


    黛玉的臉更紅了,這回是氣的,她板著臉“先生!”這次不柔了,還泛著冷意。


    許靖安笑了一回“小丫頭,你不會以為一杯茶就能買通為師,不過這個報酬可以,酬勞為師收下,事情也會辦好,隻是小玉兒真的不告訴為師你打算幹什麽,為師可以替你保密。”


    黛玉冷冷的看了他許久,轉身把剩下的茶帶走,她後悔了,拜師什麽的還是要慎重。


    身後傳來許靖安的大笑聲,黛玉的嘴抿的緊緊的,冬梅跟在身後擔心的望著自家姑娘,有些後悔沒有及時製止許先生的作為。看把姑娘氣得,她心中腹誹,一定要告訴老爺。


    許靖安倒是信守承偌,晚些時候林海對他提起為張安遠舉薦良師之事時,他直接道,願意收下他做弟子。林海大感意外,倒不是張安遠不夠好,隻是以許靖安的脾氣能再未見過得情況下收下這個學生,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當日黛玉入學,他亦曾想過讓許靖安一起教導,誰知他輕飄飄的一句,沒興趣再帶一個孩子,就不答應,這才另請了賈化,這會兒倒這般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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