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公園的路上湯雲涵很開心,一直吧啦吧啦地說著話,司以深滿腦子都是言暢剛才坐在餐廳裏難受地隱忍著不掉眼淚的模樣,他的心裏很煩躁,所以湯雲涵到底說了些什麽,走神的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隻是偶爾心不在焉地“嗯”了幾聲。


    “唉,司以深,其實前幾天你們比賽,本來是我該去現場報道的,那樣的話,我們應該在前幾天就見到了。”


    “聽說你拿到了冠軍呢,恭喜呀!”


    湯雲涵的話音還未落,司以深就突然猛打方向盤靠邊停了車熄火。


    湯雲涵沒有防備,驚嚇地尖叫起來,隨即腦袋就磕在了車窗上,一陣劇痛。


    司以深的嘴角偷偷上揚了一點,隨後他就斂起笑容,瞥過頭來,湯雲涵正委屈地蹙著眉輕哼,仿佛眼淚下一秒就要掉下來,她嘴裏軟綿綿地嗔怪司以深:“你幹嘛突然刹車啊?撞到我了。”


    司以深很歉意地笑著對她說:“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說著他還試著重新啟動,但根本毫無反應,司以深皺眉,“壞了。”


    湯雲涵捂著腦袋,“什麽?”


    司以深對她說:“車壞了。”


    湯雲涵哭喪著臉“啊”了下,“怎麽會壞啊?”


    司以深攤手,無奈:“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停個車,誰知道它怎麽就啟動不了了。”


    “下車吧。”


    湯雲涵聽話地跟著司以深下了車,司以深站在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讓湯雲涵上去,對她說:“可以回家,也可以去公園自己逛。”


    “唉,你呢?”湯雲涵問道。


    司以深說:“我在這裏等4s店的人過來。”


    湯雲涵撇撇嘴,“好吧。那你把手機號給我,以後好聯係。”


    司以深麵不改色道:“在部隊每天都是訓練基本不能用手機的,留了也白留。”說完他就關上車門,彎腰對司機說:“師傅,開車。”


    “唉!司以深!”湯雲涵這句話直接散在了空氣裏。


    司以深看著出租車沒了蹤影後才上車,重新啟動,他嘴裏哼笑了聲:“跟我玩,嫩了點。”


    言暢和俞則出來吃飯是坐的俞則的車,兩個人吃過飯後又回了電視台,因為言暢的車還在台裏,好在吃飯的地方離台裏不遠,也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俞則把言暢送回電視台後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言暢直接開車回家,結果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家門口遇到了司以深。


    他不應該和湯雲涵在一起的嗎?


    言暢疑惑著繼續往前走。


    司以深看到她後就走了過來,站到她麵前,喊了她一聲:“言暢。”


    “有事兒?”她問。


    “有沒有時間,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言暢態度很明顯地拒絕他,“就在這裏吧,有什麽事你直說。”


    司以深更加確信,她就是在刻意又不動聲色地拉遠和他的距離,甚至不肯讓他往前靠近一點。


    “你為什麽總要拒絕我?”他很無奈。


    “不想讓別人誤會。”言暢平淡地說道。


    “不是,誰會誤會啊?”司以深問完想起來什麽,和她解釋:“我今晚是被領導壓著過去的,我和那個湯記者沒什麽。”


    言暢抬眼看著他,似是有些不解,“你不用和我解釋這些啊,跟我沒關係。”


    司以深抿了抿唇,很快又笑起來,彎了點腰,望著她的眼睛,話語帶笑:“言暢,你這語氣,吃醋了?”


    言暢瞪大眼睛,皺著眉推了他一下,自己後退了些,這才讓兩個人的距離不那麽近,她剛要反駁,司以深將抄在兜裏的手抽了出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安慰她:“別亂吃醋嘛,我又不喜歡她。”


    言暢被他調戲地滿臉通紅,她一點都不客氣地打下他的手,饒是司以深都感覺到了手背上的疼痛感,更別說言暢。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抓住她的手腕,笑的無奈,“你傻不傻,你不知道你這麽用力,疼的是你嗎?我皮糙肉厚的,你可打不疼。”


    “放開!”言暢的手腕在他的手心掙紮著,司以深沒敢太使勁兒,順利讓她掙脫開了。


    言暢咬了咬嘴唇,壓下心裏的火氣,對司以深說:“我沒有吃醋,你不要多想。還有,你和誰在一起,和我無關,以後不用向我解釋。”


    她說完就鬆了口氣,轉身要走,留給他一句:“再見。”


    然而她沒走兩步,剛要踏進樓裏,就被司以深追了上來。


    他的手越過她摁住單元樓的門框,堵住了言暢的去路。


    言暢轉身就想繞過去,但司以深手疾眼快地抬起了另一隻手,手掌撐在了牆壁邊緣,成功地把她給圈在了懷裏的小空間。


    言暢的心口猛然微滯,心跳加快了些,她微微蹙眉,有點氣餒,問他:“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想……”他低垂著頭,看著被她堵在懷裏的女人,從來沒有這麽認真地想對她說一句話——我想做你男人。


    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你身邊照顧你守護你,你難過了給你依靠,你開心了就陪你笑。


    言暢,你肯定知道。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歎氣,話語輕鬆略帶調侃:“你給我說句晚安我就放你上去。”


    言暢是真的沒心情也懶得和他鬧,於是聽了他的話,說:“晚安。”


    司以深很說話算話地鬆開手,對她低喃了句:“晚安。開心一點,做個好夢。”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你老實一點我就能開心一點。”


    說完就轉身進了樓裏。


    司以深哼笑,他要老實了,還怎麽把她那如一潭靜水的心給激起漣漪來。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就是想看她在他麵前和她在別人麵前是不一樣的。


    司以深從樓門口往回走,站在車邊仰頭看著十樓,直到燈亮起來,他才上車離開。


    言暢回到家裏後就進了浴室把自己泡進了浴缸裏,她閉著眼睛,腦子裏亂的像是一團麻,好多事情纏繞著她,讓她心煩意亂。


    司以深其實表現的很明顯了,言暢不是看不出來,可她給不了他回應。


    她已經不小了,知道權衡輕重,哪怕對待感情,也不會像青春時代的學生們那樣單純,隻要喜歡了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在一起。仿佛就算全世界反對,他們也會手牽手走下去。


    到了現在這個年齡,她清楚地意識到喜歡並不能打敗一切,比如現實。


    她在麵對他的感情時,除去喜歡這個因素,不得不考慮存在在他們兩個之間的很現實的、現在她還無法改變的問題。


    這晚過後,司以深回了部隊,言暢忙於工作,將近一個月,兩個人徹底沒了聯係。


    這倒遂了言暢的心意,她正想躲司以深,所以他不聯係她,對她來說會讓她更輕鬆一點。


    七月初的時候電視台收到匿名舉報說某平台上有人利用大家的愛心騙錢,情況是一位女士聲稱自己是單身母親,而她的兒子被查出來患有白血病,急需用錢,希望大家能捐錢幫助她和他的兒子。


    言暢作為記者,需要去當事人家裏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如果這位母親說的情況都是屬實,她會盡自己的能力為患病的孩子報道擴散消息,讓更多的好心人士來幫他們,但如果真的如舉報人所說,是假的,言暢也會直接曝光。


    於是言暢在接到任務後就帶著俞則和潘文婷去了女人的家裏,她摁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男人,問言暢找誰。


    言暢開門見山地對他說:“你好,我是電視台的記者,請問這是龔女士的家嗎?”


    男人有點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請問您是龔女士的……”


    “哦,我是她老公。”男人很坦然地說道。


    言暢聽到他的回答沒有多驚訝,繼續問:“您和您愛人是不是有個兒子?”


    男人更加疑惑,“是啊,怎麽了?”


    “那您兒子的身體……”言暢還沒有問完,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就活蹦亂跳地跑了過來,蹭著男人興奮地說:“爸爸!他們是誰呀?”


    言暢看了看小男孩,麵色紅潤,開朗活潑,覺得他一點都不像是患有白血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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