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隻見木碗裏裝的是一塊一塊的像豆腐一樣黑色的東西, 這東西的表麵被油炸過之後呈現一種泛著金黃的顏色, 上麵又澆了一層紅紅的像是辣醬的東西,還撒了幾點綠色的蔥花。


    不考慮它散發出來的那股味道的話, 看起來倒是十分誘人。


    隻是再誘人這東西也肯定是不能要的。


    徽媛聽到原祚口裏出來的“原仲”這個名字時, 便明白了眼前這人是誰。


    原仲,當今的六皇子殿下,是曾經盛寵一時的惠妃所生,雖說皇上有了新寵之後便漸漸淡了對這位惠妃的寵愛, 但也沒徹底冷了她,她甚至和皇後同年懷上了皇子, 所以這位六皇子隻比她這位五皇子表哥小了幾個月。


    知道了是誰後, 徽媛自然是不會接他的東西的,甚至對於他所稱的“表妹”這個稱呼也沒有回應, 隻是淡淡笑著說道, “多謝美意, 隻是家母並不許我多吃。”


    原仲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雖說徽媛母親並不在京城,這個理由聽起來就十分敷衍,但他卻無法反駁, 隻能說道, “既如此, 自然不能違了姨母的意, 隻是這東西雖然聞著不太好, 但吃起來味道卻是極好, 整個長安街就這麽一家,表妹若是不嚐嚐實在是可惜。”


    那麽長的隊伍肯定不是排著玩兒的,徽媛想著剛才那碗看起來就很有食欲的東西,心裏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但還是堅定的拒絕道,“等下次有機會吧。”


    “表妹……”原仲正要再說兩句,在一旁早就忍無忍可忍的原祚直接打斷道,“不要亂認親戚,我的表妹和你沒有半分關係。”


    這話說完,他也不等原仲說話,直接抓住了徽媛的手帶她離開了這裏。


    “殿下?”


    他們身後,陪著原仲出來的小廝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原仲臉色陰沉的看著徽媛他們離開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他既然這麽不願意我和這位好表妹接觸,那我偏不如他的意。”


    他說完對身邊的人道,“我們走。”


    方向竟然還是和徽媛他們一樣。


    ……


    徽媛被原祚抓著手,一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兩人走了一段路後才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


    沒想到剛一動,原祚就瞪著他說道,“怎麽,你也想喊他一聲表哥?”


    徽媛自然是搖頭。


    原祚這才臉色好了些,用一副十分不屑的語氣說道,“那種人不要理他,整天隻會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分明心裏氣瘋了,臉上還是一臉假笑。”


    雖然徽媛並不覺得原祚是個多與人為善的人,但也沒想到他會用這樣厭惡的語氣形容一個人,這一瞬間,她竟然升起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受寵若驚。


    看來這位表哥這兩日對自己做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麽,這位理應是他弟弟的人才真叫得了他的厭惡。


    不過,這些不管怎麽算都和她關係不大,和她關係最大的是,她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男子牽著手,她娘要是知道了,怕是會當場暈過去。


    若不是錦繡被原祚帶來的人隔開了,她怕是也能說自己一路。


    徽媛都覺得自己已經感受到錦繡譴責的目光了。


    徽媛心虛的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錦繡盯著她的手一副恨不得要衝上來把他們掰開的架勢,隻是礙於她旁邊有原祚的護衛攔著,所以她隻能幹著急。


    徽媛隻能又把手試探性的往回抽了抽,在原祚又看過來的時候,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個,不……不太好。”


    原祚原本正要發作,順著徽媛的目光看過去,終於也注意到了眼前的情況。


    他跟被燙了似的立時鬆開手,眉頭緊皺,語氣帶著幾分譴責道,“你怎麽早不跟我說?”


    被倒打一耙的徽媛,“???”


    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


    再說不是你先拉著我的嗎?


    徽媛低著頭,揉著自己的手,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任表哥這麽一直牽著。”


    “這次便算了,下次不許這樣了。”原祚的眉間鬆了鬆,語氣還頗有幾分大義凜然,不計前嫌的意思。


    徽媛,“……”


    徽媛不想說話了,她抬起頭,臉上揚起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道,“是,謹遵表哥教誨。”


    原祚看著徽媛這模樣,剛鬆開的眉又擰了起來,他道,“你這是什麽表情,是不是還在惦記著那點吃食呢?”


    他說著也不等徽媛回答便自顧自的說道,“這種外麵小攤子賣的能有多幹淨,你若是想吃,我讓府裏的人做了給你送過去。”


    “不必了。”徽媛忍得很辛苦。


    她怕再聽這位表哥說下去會忍不住糊他一臉,便先抬步往前走了,偏偏這位表哥還在後麵說著,“你這是什麽態度?你別仗著有外祖母撐腰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


    徽媛捏著拳頭微笑著轉過頭來,“表哥想對我怎麽樣?”


    她覺得他爹教她的那些拳腳功夫今天怕是就有用武之地了。


    原祚,“……”


    許是沒料到徽媛會這樣問他,原祚竟是一時失聲,但很快他的目光一移,在看清之後,對著跟上他們的原仲質問道,“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清靜了。”


    原仲就是順著他們走的路一路跟上來的,原本徽媛對著的這個方向可以更輕易的發現他們,隻是她已經被原祚氣的快要失去鎮定了,自然也沒什麽精力去關注周圍的事,倒是原祚隻是往周圍隨意掃了一眼便認了出來。


    原仲絲毫沒有跟著別人反被揭穿的尷尬,反之他還一臉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兄長和表妹也在此處,這倒是有緣了。”


    被強行有緣的徽媛,“……”


    她看看一臉怒容的原祚,再看看一臉笑意的原仲,突然覺得他們皇室出來的都有病,真不愧是兄弟。


    徽媛覺得反正都已經出來了,今天也算是完成了逛京城的目標了,她實在不想再和這兩個看起來都不太正常的人逛下去,便開口道,“既然兩位殿下如此有緣,那不如找個地方敘敘舊,徽媛就不打擾了。”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看過來。


    原祚原本皺著眉,想說她胡鬧,但看見旁邊的原仲之後便換成了,“回去好好待著不要自己再亂跑。”


    說完他仍是不放心,點著身邊的人道,“你,你,還有你,你們送她回去。”


    “是。”幾個人說完齊齊的走到了徽媛身邊,把她圍了起來。


    徽媛微笑,再微笑,最後保持著微笑說道,“多謝表哥,那徽媛就先走了。”


    原祚點頭。


    幾人全程竟是完全把原仲忽略了似的。


    原仲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到最後臉上那層笑便好似麵具似的掛在了他的臉上,竟是感受不到半分笑意了。


    他見原祚把徽媛送走之後竟是直接扭頭要走,沒有半分理自己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叫道,“兄長……”


    原祚十分厭惡的轉過頭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家的人你最好別有什麽別的想法。”


    原仲在袖中的拳頭緊了緊,臉上卻還是強撐著笑意說道,“皇兄這是在說什麽,我不過是聽說表妹回京,來打個招呼罷了。”


    “最好是這樣。”原祚的的語氣十分不客氣,他說完這句也不理會原仲再說什麽,直接帶著人往典獄司的方向走了,離開之前還留下一句,“想來我典獄司裏有些什麽人父皇一向是不在意的。”


    這話終於讓原仲的臉色徹底變了。


    旁邊的人也十分不忿的說道,“您和五皇子都是天家所出,他憑什麽這樣威脅您?”


    憑什麽?


    憑他掌管了京城最讓人畏懼的典獄司。


    憑他最得父皇的寵愛。


    憑他不僅得了父皇親自賜的“祚”字,而且不管惹出了什麽事父皇都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原仲的臉色有些扭曲。


    他對著說話的人斥道,“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嗎?”


    那人立即跪下請罪,“奴才錯了,是奴才亂說話。”


    這場麵讓旁邊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原仲的臉色不禁又難看了幾分。


    “滾起來,回府!”他低喝道。


    這些事已經離開的徽媛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剛一離開原祚的視線,錦繡就得了機會終於回到了她身邊,一開口便是,“姑娘,您剛才實在是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五殿下就那樣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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