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他麵上那獨屬於魏嘉銘的, 禮貌又優雅的笑意瞬間凝固下來, 他猛地向她看過來,目光之中不自覺的帶上了鋒利, 然後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對上她滿含深意的目光之後,他就像是被刺到了一般,忙又避開, 他微低著頭掩蓋住麵上的神色, 說話的語氣依然是平靜的,“有時候想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他抬起頭來, 神色已恢複如常, 他溫和地笑了笑說道:“該吃飯了, 走吧。”


    他剛剛的異樣雖然短暫但是白雪還是捕捉到了, 隻是一轉眼他又此坦蕩, 白雪一時間竟也無法捉摸他的想法。


    白雪也沒有深究,隨著他一起離開了後院。


    來到餐廳的時候幫傭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 白雪吃著飯卻是心不在焉,她時而抬頭看一眼對麵的人,他卻全程淡定,吃飯的動作真是優雅得挑不出一絲毛病。


    白雪猶豫了一下,問道:“林家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他吃飯的動作一頓,卻沒有正麵回答, “先吃飯。”


    吃完飯, 他用熱帕子擦了擦嘴便要往樓上走去, 白雪見他好像已經將剛剛的問題拋到腦後了,便又問了一句:“林家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他已經走到了樓梯上了,聞言他停下腳步,然而他並沒有立刻轉回身,就這般挺直著背脊站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來。


    他雙手插兜,含笑的眼睛望著她,他麵色雖然溫和,卻莫名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意味。


    他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本來就是一個大魚吃小魚的世界。”


    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然而白雪卻被他這句話給徹底震撼到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本來就是一個大魚吃小魚的世界。


    他已經很委婉的告訴了她答案。


    林家敗落果然跟他有關。


    又或者,這一切全部都是由他一手操控,讓林家人落馬,趁機收購林家據為己有,如此殘忍卻還要被世人讚一聲大義。


    她想到了上次她詢問他之時他的淡定,想到了剛剛她射箭之時他的臨危不亂,想到了這些年來魏家吞並的大大小小的公司。


    她真的有點看不透這個人了,他沉浮極深,他心性殘忍,他酷愛殺戮,如大魚一般吞並著各種小魚,卻又兵不血刃縱橫商場。他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冷血暴君,即便是昔日的朋友也不惜下手。


    可是另一方麵,他愛音樂,喜歡安靜坐在一旁看報紙,他對人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他的臉上總是透著親和的笑意,他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良好的教養和貴族之氣,他是如此優雅又有魅力。


    如此截然不同的兩麵,然而卻又都在他身上被演繹得淋漓盡致!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他溫文爾雅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白雪卻呆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連林家他都會下手的話,那麽她家呢?她想起上次在林漢國孫子的滿月宴上,馮思妍對她說過的話,她說讓她不要太自以為是,以為嫁到魏家就能成為豪門媳婦,說不準哪一天魏家將白家滅了都不知道。


    她原本隻以為她是為了刺激她才故意這麽說,可是如今想來馮思妍的話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她是魏家的親戚,魏家的醜陋她大概也目睹過一些。


    如今想來,她的話竟是給她的最好的警醒。


    可是……如果他真要對白家下手的話,父親能和他對抗嗎?她又能和他對抗嗎?她想起剛剛他那臨危不亂的鎮定,想起了他從不將情緒泄露在臉上的克製,這樣一個有勇有謀,心機深沉,睿智又可怕的對手,她能和他對抗嗎?


    白雪覺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父親,讓他提防一下魏嘉銘,她急忙跑到房間關上門,又躲到衣帽間才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父親那邊是占線狀態,她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邊才接通,父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可還是歡喜的,“怎麽啦寶寶?”


    白雪調整了一下呼吸才道:“爸爸,上次我不是問過你林叔叔家出事是不是跟魏家有關嗎,你那邊有沒有確切的消息?”


    父親一聽這話便語重心長地勸道:“哎呀寶寶,爸爸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爸爸和你飛白哥會處理好的,再說魏家是你婆家,你懷疑誰也不能懷疑自家人啊。”


    白雪道:“爸爸你可知道,我剛剛問過魏嘉銘,他親口承認了,林家出事的確和他有關。”


    那頭父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是他逗你玩的,林家出事怎麽可能跟他有關呢?林家和魏家可是多年的朋友,而且林家出事之後魏家可是最先站出來幫忙的。”


    白雪覺得父親太過信任魏家了,這可不是件好事,白雪正想著該怎麽措辭讓他注意,便聽得那頭父親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不過寶寶,你這是怎麽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最看重嘉銘的嗎?怎麽突然懷疑上魏家了?”


    白雪覺得她和魏嘉銘離婚的事情父母遲早都會知道的,倒不如先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白雪便道:“其實,我和魏嘉銘已經打算離婚了。”


    白慶東明顯被驚到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什麽時候?”


    白雪道:“為了不影響兩家合作,我們打算等兩家的e計劃步上正軌之後再離婚。”


    白慶東依然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啊?你不是很喜歡嘉銘嗎?鬧著吵著要嫁給他。”


    白雪道:“爸爸也知道魏嘉銘他不喜歡我,這麽多年的單戀我也累了,上次遇襲之後我就想通了,人生就那麽短短幾十載,我覺得與其將時間浪費在不愛我的人身上還不如用它好好陪伴愛我的人。”


    白慶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白雪不假思索道:“嗯,我決定好了。”


    白慶東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離了婚也好,你別擔心啊,到時候離了婚就回來,爸爸養你一輩子就好。”


    聽到這話白雪鼻子一酸,想到林家的事情,她又不免正色道:“不過爸爸,你還是得對魏家有一點警惕心,林家跟魏家那麽多年的關係魏家都要下手,更何況是我們家。”


    也不知道爸爸是為了讓她安心還是真的想通了這件事的重要性,忙答應道:“好好好,爸爸會注意的。”


    白雪不放心,又道:“等e計劃完成之後,我們就徹底跟魏家劃清關係,再也不要合作了,或者我們直接回清水市也好。”


    白雪很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是魏嘉銘的對手,她不想留在這裏任人宰割,她惹不起總躲得起。


    白慶東笑了笑說道:“行,寶寶說什麽就是什麽,爸爸都聽你的。”


    白雪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跟爸爸相互關心一下才掛斷電話。她隻期望爸爸不要為了讓她安心而敷衍著答應而是真的警惕魏家。


    白雪沉思了一會兒正要出去,不料一轉身便見魏嘉銘就站在衣帽間的門口,咋然見到他白雪被嚇了一跳,可轉念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裏,她不由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快道:“你怎麽在這裏?”


    此刻魏嘉銘臉上不再是他那臉譜似的笑容,他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她,那眼神簡直看得她渾身發毛,她不知道他究竟在這裏站了多久,剛剛她的電話他又聽了多少。


    就這般對視了一會兒,便見魏嘉銘的嘴角慢慢綻開笑意,是他標誌性的禮貌的微笑,“抱歉打擾到你了,剛剛敲你的門沒有人開,我看門沒有鎖就進來了。”


    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她很清楚她是將門關上的,然而他的態度卻那麽坦然,他依然是那麽彬彬有禮,那正直的模樣似乎是做不出那種登堂入室的小人行徑的。


    這個腹黑的男人,他一口咬定她的門沒有關,她跟他扯再多也沒用,所以白雪也懶得跟他掰扯了,直接問他:“你這麽晚來找我有事嗎?”


    他從包包中摸出一張精致的卡片,白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才接過,卻見這是一個珠寶拍賣會的邀請券,而且還是專門發給設計師的那種。


    這些年“白雪”一直在追尋魏嘉銘的腳步,於珠寶設計上並沒有什麽造詣,而她過來之後雖然一門心思撲在設計上,但是成績也並不理想,唯一參加的一次比賽卻還連初賽都沒有進。


    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珠寶設計師,這麽大的珠寶拍賣會怎麽可能邀請到她?


    唯一能理解的就是,這邀請券是魏嘉銘特意幫她要來的。


    魏嘉銘說道:“珠寶拍賣會在下個月,距離現在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想來你新做的珠寶也弄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試著去參加一下,也可以看看你設計的東西有沒有價值。”


    他說得沒錯,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每個設計師設計東西不管出於什麽動機,最終目的都是讓它有價值,她也想看看她設計的珠寶究竟能值多少錢。隻是……這邀請券畢竟是魏嘉銘給她的。


    魏嘉銘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不願去的話可以將它丟掉。”


    他竟然特意為了她弄到這樣一張入場券,而且他怎麽知道她已經開始做珠寶了,又怎麽知道她的珠寶快要完工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一直在李阿姨口中了解她的動向。


    這麽關注她?


    白雪衝他晃了晃手上的邀請卡,一臉意味深長說道:“你幹嘛要這麽幫我啊?莫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可能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這一次他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異樣,他依然還是笑著,給了她一個很官方的回答,“你是我的妻子,多關心你也是應該的。”


    白雪不由在心頭嗤笑一聲,若真隻是出於對妻子的關心,那之前和“白雪”相處時,他的關心又在哪裏?


    不過白雪也不想跟他糾結這些了,隻道:“嗯,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就請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他卻沒動,目光落在她身上,他麵上依然掛著那親和的笑意,可是他看她的目光卻好似很深,就這樣看了她許久他才說:“原來我在你看來是那麽壞,壞到讓你不惜要和我劃清界限。”


    看樣子剛剛她和爸爸打電話的內容他都聽到了。


    白雪沒有說話,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算了,你早點休息吧。”


    他說完便轉身出去了,白雪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上的邀請卡,她想了想,將邀請卡放在抽屜裏便洗漱睡覺了。


    其實白雪也想去拍賣會試試看,可是她又不想承魏嘉銘的情,她覺得魏嘉銘既然能搞到這張邀請卡,想來父親也可以搞到,所以她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問他能不能幫她弄張拍賣會的邀請卡。


    父親告訴她,這是小意思,讓她在家等著,他等會兒就讓人將邀請卡送過來。果然父親說到做到,沒一會兒就讓人給她送了一張邀請卡過來。至於魏嘉銘給她的那一張,等哪天有機會再還給他吧。


    隻是這幾天魏嘉銘都沒有回來過,白雪也不著急,每天就泡在工作間中做珠寶。


    這天中午她接到嚴飛白的電話,嚴飛白告訴她,有個叫“程鳶”的女孩來公司找她了,問她見不見。


    白雪是時代建設集團的股東,當初白雪給程鳶的名片上印的身份就是時代建設集團的股東,所以程鳶來找她,隻能找到時代建設集團。


    程鳶果然來找她了,看樣子這個世界裏,沒有她陪伴,她一個女孩子在北城確實是不太好混下去。


    畢竟是另一個世界裏的朋友,白雪也想多照顧她一些。接到電話之後她就告訴嚴飛白讓他將程鳶安頓好,她馬上就過去。


    嚴飛白倒是挺照顧她的,直接就將程鳶安排在了總裁會客室。白雪進去的時候隻有程鳶一個人在裏麵。


    程鳶見到她,稍微有一些局促,畢竟如今的她還沒有幾年之後獨當一麵的大氣,不過她也沒有畏手畏腳的,倒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白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白雪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


    程鳶低下頭,麵上有些慚愧,“很抱歉,給白小姐添麻煩了。”


    白雪忙道:“你可別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撿到我的手機呢。”


    程鳶似乎更是慚愧了,“那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白雪在她對麵坐下和她麵對麵,在這個世界裏她和程鳶不過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不再如另一個世界裏那樣相互幫助相互扶持無話不談,如今這氛圍竟讓她有一種不自在。


    沉默了一會兒程鳶才道:“真的很抱歉白小姐,非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來給白小姐添麻煩的,隻是上次白小姐遇到我的時候我確實是走投無路了。”


    這件事白雪自然也清楚的,因為在另一個世界裏,在同樣的時間段,她和她同時遭遇了同樣的事情。那時候她們還是財政部的員工,程鳶是會計,白雪是出納,後來兩人被人陷害裏應外合侵吞公司財產。如果不是當時白雪極力鼓勵程鳶一定要查出真相為自己討回公道的話,大概她就和程鳶現在一樣直接被公司掃地出門,而且因為有了這段黑曆史,恐怕在北城也難以立足了。


    後來兩人聯手費了些精力才將那個陷害她們的人揪出來,不僅為自己討回公道,而且兩人還連著好幾天將這個人的所作所為發到各大公司的貼吧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想讓她們在北城活不下去,那麽她們同樣也讓他在北城活不下去。


    再後來兩人從財務部調動到了其他部門,白雪去了項目部,程鳶去了市場部,然後兩人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可是這個世界裏,程鳶身邊沒有了白雪,程鳶孤身一人,卻成了黯然收場的那一個。


    所以白雪也並沒有問她為什麽走投無路,她想了想說道:“你的履曆都帶了的吧?”


    程鳶忙點點頭,“都帶了的。”說完她便將包包中一份疊放得整整齊齊的文件遞給她。


    白雪接過之後認真翻看一下便道:“你的履曆非常不錯,而且還是名校畢業,這樣的人才在這邊是很搶手的。正好最近時代建設集團也在招收員工,我可以幫你把履曆拿給人事部的人,他們會根據你的工作經驗給你安排職務,你隻需好好等候便是。”


    程鳶聽到之後有些不敢置信,“真……真的嗎?”因為接連在北城受挫,她還以為那段“黑曆史”真的會伴隨她一生,她有些激動,“真的很謝謝你白小姐。”


    白雪道:“沒關係的。對了……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找?”


    程鳶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了,謝謝白小姐的關心。”


    畢竟兩人現在還不是很熟,程鳶如此客氣也說得通,白雪便沒有強求。


    程鳶告辭之後白雪就將她的履曆送到了人事部,她親自送過來的,人事部的人應該也會重視一些。


    做完之後白雪去跟父親和嚴飛白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剛出時代建設集團的大樓白雪就接到於婷媚的電話,於婷媚告訴她,因為之前連景城心情不好,所以他出院之後她約了他出來散心,當然也要將她叫上,讓她務必前來。


    白雪想著她珠寶也做得差不多,便答應了。


    幾人約定在她們高中附近的“時代廣場”見麵。時代廣場……在她所生活的世界裏也有這樣的廣場,隻是卻不叫“時代廣場”。可是現在這樣的機遇成了父親的,作為房地產的大佬之一,父親在全國都修了很多這樣的“時代廣場”。


    時代廣場附近有一條小吃街,他們上高中的時候經常來這邊玩,之後偶爾沒事也會約到這裏。


    一般先到的人都會在小吃街最外麵的星巴克等候,白雪走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連景城坐在星巴克外麵。


    他伸長的雙腿慵懶的交疊在一起,雙手抱胸,目光盯著麵前的咖啡出神,他旁邊那桌坐著幾個年輕女子,那幾個年輕女子大概被他的長相和氣質所吸引,有點蠢蠢欲動,終於有個膽大的走到連景城跟前跟他說了什麽,大概是要電話或者問他能不能和他坐在一起之類的。


    這幾個女子穿著打扮也都不錯,不過連景城卻全程表情冷淡,那上前搭話的女子見他似乎沒興趣便訕訕而歸了。


    看到這樣的連景城白雪也不由詫異,這樣的他真的是跟在她麵前的他判若兩人,如此高冷如此不近人情,怎麽看都不像是那個老愛對她傻笑的男人。


    白雪走過去,還沒有走近呢連景城就發現了她,他抬頭看到她,立馬坐直了身體,衝她笑起來,非常溫柔地問她喝什麽。


    白雪隨便說了一個,他立馬就進去給她買過來。


    白雪見他精神好了不少,便衝他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可不能再那樣喝酒了明白嗎?”


    他非常聽話,“好。”


    白雪又摸了一下他那杯咖啡,皺了皺眉道:“喝酒傷了胃就不要喝冰的東西了。”


    他依然非常乖巧回答,“好。”


    他雙手擱在桌上,笑吟吟的看著她,就像一隻大型的犬科動物,眼中滿是忠誠和誓死效忠,整個身體似散發出一種癢癢的感覺,像是在求愛撫求摸摸


    白雪都快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了。好在於婷媚及時到了,她跑得氣喘籲籲說道:“抱歉來晚了,你們沒有等太久吧?”


    白雪道:“我也才剛到。”


    打完招呼三人就一起去小吃街吃東西了,吃完了東西於婷媚提議逛一下商場,她說tf最近上了幾款口紅想去試試,白雪也挺有興趣的,至於連景城,一般他和她們一起出來逛街是不需要有意見的,他隻需要充當一下司機和跑腿的就成。


    於婷媚試了一款櫻桃紅的,她覺得挺好看,她打算將帶有櫻桃紅色係的都買下來。白雪打算試一款珊瑚紅,她正要塗口紅的時候,連景城直接拿過口紅了微微躬下身,非常自然地幫她塗起來。


    他塗得很仔細,動作格外輕柔,因為他躬身的緣故,此刻他的臉就和她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可是他塗唇膏的動作卻又這麽認真,似乎真的隻是在幫她塗唇膏。


    白雪卻覺得這動作有些曖昧,她正要拿過唇膏自己塗,一旁於婷媚卻突然拽了拽她的衣服。


    連景城停下動作,下意識向於婷媚看去,白雪也看向她,卻見於婷媚用眼睛跟她們示意了一下某個地方,兩人便同時轉過頭去,卻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就站在不遠處,而為首一個被眾星拱月的人正是魏嘉銘。


    店鋪裏其他試裝的人也看到了魏嘉銘,隻聽得她們議論道:“哇,這個人不是魏嘉銘嗎?他怎麽在這裏?”


    另一個道:“你不知道嗎?這邊有一家寰海的電腦體驗店,聽說最近寰海新上市了一款遊戲電腦,最近正在寰海的各個店鋪推出體驗,他搞不好是來微服出巡看看體驗效果的。”


    之前說話的那一個又道:“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看到魏嘉銘,快快快趕緊拍照發微博。”


    魏嘉銘之前參加過一場業餘的射箭比賽,當時有人將他的射箭比賽視頻發到了網上,因為他有錢有權再加上長得帥,而且射箭的時候有魅力得一塌糊塗,他一夜之間就火了。魏嘉銘也很懂營銷,讓人在各大社交平台建了賬號,沒事就在社交平台上為寰海電子產品打廣告,再和一些名人互動一下,這也算是一種營銷方式。


    所以魏嘉銘在網上算是一個比較出名的大網紅。


    白雪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魏嘉銘,不過白雪覺得這種情況就不要上去打招呼了吧,畢竟當初她租下led屏幕給魏嘉銘慶生的事情就鬧得挺轟動,她覺得越是有錢就越是低調才好,當然像魏嘉銘這種有神級地位的人是不怕被黑的,所以他被拍到不要緊,可白雪卻不想。


    所以白雪選了自己要買的口紅和於婷媚一起付過錢之後就假裝沒看到魏嘉銘,拉著於婷媚和連景城就要離開。


    不料魏嘉銘卻像是看不出她並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一樣,直接走上前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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