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照明的也不止這一盞吊燈, 這吊燈壞了,宴會中依然可以視物,魏嘉銘將她扶起來, 他卸下了他那臉譜化的笑意, 他眉頭微蹙,神情透出緊張問道:“你沒事吧?”


    白雪看著他,一時間有些失神,她沒想到及時撲過來幫她擋住吊燈的會是魏嘉銘,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得馮婧尖叫一聲道:“天啊……嘉銘, 嘉銘你……”


    馮婧望著魏嘉銘的後背,似乎被嚇呆了,她捂住嘴一下子靠在了魏承華的懷中,仿若快要站立不穩了。


    白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也是嚇了一跳,卻見有一根兩根手指那麽粗,小臂那麽長的燈管從魏嘉銘的後背紮了進去, 有鮮血滲透出來, 他那白色的西裝已經被泅濕了一片, 鮮紅的血液在白色西裝上蔓延開,看上去特別觸目驚心。


    然而魏嘉銘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 他將白雪上下打量了一下, 見她沒事了, 便衝馮婧等人道:“我沒事的, 不用擔心。”又衝助理道:“跟我一起去醫院。”


    然後他便背負著那根紮在他後背上的燈管和助理一起離開了。


    馮婧和魏承華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白慶東和柳茹雲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讓白雪也跟過去看看,她們留在這邊收場。


    白雪回過神來,急忙跟了上去。


    魏嘉銘被送到了就近的醫院,白雪並沒有和他坐同一輛車子,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魏嘉銘已經被送到手術室了。


    馮婧和魏承華還有助理等在手術室外,馮婧已經哭得要斷氣了,白雪望著這情形,不禁皺了皺眉頭,看樣子魏嘉銘傷得不輕。


    白雪調整了一下呼吸,問道:“嘉銘怎麽樣了?”


    魏承華拍著馮婧的背,倒還能平靜衝白雪道:“醫生說傷到了脊椎,如果裏麵的碎片取不出來的話,會有癱瘓的風險。”


    癱瘓?白雪也被這回答給嚇到了,想到剛剛那一幕,如果不是魏嘉銘撲過來幫她擋住的話,那燈管怕是要直接紮到她身上了。


    他為什麽會這樣做啊?為什麽要不顧一切來救她?


    明明之前他們還劍拔弩張,她還告訴他,她會不惜和他拚個你死我活,可是現在他卻為了救她受傷,甚至還有癱瘓的風險。


    白雪坐在手術室的椅子上,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白慶東和柳茹雲嚴飛白等人沒一會兒就過來了,魏承華問過了白慶東宴會那邊的情況,白慶東告訴他客人都已經走了。


    魏承華又問過了那吊燈是什麽情況,嚴飛白道:“我讓人檢查過了,是燈管中部斷裂了,屬於燈的質量問題,那家燈具商是我們經常合作的,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狀況,我也沒料到會出這種事故。”


    魏承華大概也是擔心魏嘉銘的傷勢,便沒有再多問了。


    白雪卻覺得很奇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記得之前她去參觀e計劃的時候就差點被水泥砸到,那次是連景城救了她,而今天,她又差點被吊燈給砸到。


    這一切真的隻是偶然嗎?她不禁向嚴飛白看了一眼,便見他臉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不知道是在擔憂魏嘉銘的傷勢還是在擔憂他會因為魏嘉銘受傷而受到牽連,畢竟這次生日宴不管是場地的選擇還是會場的布置都是嚴飛白一手安排的。


    關鍵是他不僅是這次生日宴會的籌劃者,他還是e計劃時代建設集團的主要負責人。說得直白一點,兩次她受傷都有嚴飛白參與其中。


    白雪轉回頭來,又或者說,這一切都隻是偶然,是上天要亡了她?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有個人回到過去殺了自己的爺爺,然後他就遭遇了各種意外,每種意外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因為,他殺了他的爺爺,那麽他也不應該存在,所以他的身上才會不斷出現一些足以要了他性命的意外。


    這個世界裏的白雪已經死了,而她作為另一個時空裏的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所以她身上也會出現一次次意外要讓她離開這裏,畢竟在這個時空裏她已經是一個多餘的人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在魏承華懷中哭得快要斷氣的馮婧忙走上前問道:“醫生,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醫生鬆了一口氣道:“還好碎片都取出來了,沒什麽大礙了,不過這段時間也需要好好休養,不能做劇烈運動。”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也是大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白雪,如果魏嘉銘真癱瘓了,她是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他了。


    白雪讓他們都先回去休息,她作為妻子是沒有辦法走的,隻能留在這邊陪床。


    魏嘉銘被人從手術室推出來送進了vip病房,他麻藥還沒有過,此刻還昏迷著。白雪站在床邊望著還昏迷不醒的魏嘉銘,總感覺這個人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他高深莫測,心機深重,他冷血無情,連他的初戀他都不會心慈手軟。可是他卻又在她遭遇意外之時不顧一切撲過來救她,還為了她差點癱瘓。


    白雪自嘲的笑了笑,總感覺魏嘉銘這個人真是難以理解。


    “他沒事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白雪的思緒。


    白雪轉頭看去,卻見曹婭楠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口,此刻她麵色有些蒼白,目光複雜望著床上的魏嘉銘。


    “沒事了。”白雪道。


    曹婭楠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一直都想過,總有一天我要吐出心中的惡氣,可是真的吐出來了,我才發現並沒有我想的那麽輕鬆,也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爽快。”她目光落到白雪身上,“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對我說那些,就是想刺激我心中的傷口,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對付魏嘉銘。你似乎和魏嘉銘有什麽矛盾,你那樣對付他,可是他卻又在你危險的時候跳出來保護你。”她笑容越發苦澀,“可真是奇怪。”


    白雪並沒有反駁她的話,隻道:“很抱歉,我確實利用了你。”


    曹婭楠卻搖搖頭道:“也不能全怪你吧,我確實也有心結,不然也不會被你利用了。”說到此處她頓了一下,似突然想到什麽又道:“不過一碼歸一碼,你答應要給我做的項鏈也要幫我完成才好。”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提到這個緩解氣氛,白雪衝她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會給你做好的。”


    曹婭楠點點頭,目光又向魏嘉銘看去,她的雙眼中似乎漫上了濕意,“剛剛覺得他真的很可恨,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他真的出事了,我卻又心軟了,希望他不要有事,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白雪歎了口氣,勸道:“你該向前看,你執著他,真的沒有必要了。”


    曹婭楠深深吸了一口氣,衝她苦澀一笑,“你說得很對,我該向前看,我走了,再見白小姐。”


    白雪點點頭,曹婭楠轉身出去,用手指在眼角處按了幾下。她出了門卻不知道看到了誰,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了白雪一眼,也沒說什麽,離開了。


    白雪正要去看看誰來了,便見連景城從門口進來。


    他進來之時表情有些奇怪,在看到她之後卻笑了笑,問道:“嘉銘哥怎麽樣了?”


    白雪道:“沒大礙了,你剛剛……”


    連景城道:“很抱歉,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白雪:“……”


    不知道怎麽的,此刻在連景城麵前,她竟有一種羞恥感,她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我很可怕是嗎?居然會利用別人。”


    他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麽。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魏嘉銘,說道:“你一個人在這裏行嗎?需不需要我陪著?”


    白雪道:“沒關係的,你回去吧。”


    他望著她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好,如果害怕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白雪點點頭,連景城便轉身離開了,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他轉頭看過來,叫了她一聲,“雪兒?”


    “嗯?”白雪不解,“還有事嗎?”


    他衝她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卻什麽都沒有說。


    他離開之後病房中又隻剩下了白雪和魏嘉銘兩人,白雪望著躺在床上的魏嘉銘,深深歎了口氣。


    他的病床邊還有一張家屬用的陪床,白雪上了床一時間卻沒有睡意。


    後來白雪怎麽睡著的已經忘了,再醒來的時候她看到旁邊床上的魏嘉銘正靠坐在床頭看她。


    她的目光驟然與他對上,她一時間竟有一些恍惚,他微微勾了勾唇衝她笑了笑道:“早上好,睡得好嗎?”


    他依然還是那般彬彬有禮,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隻是此刻他穿著醫院的病床服,不如西裝革履那般有氣場,而且他麵色有些蒼白,嘴唇也白得毫無血色,即便他故作若無其事的打招呼,但是他的狀態也透出他此時的虛弱。


    如果換做以前,她可能隻會冷冷的敷衍一下,可是她想到了昨晚他救她的事情,此時麵對他她竟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傷還痛嗎?”


    他麵上的笑意似乎更明媚了一些,那一雙黝黑的雙眼中溢出點點亮色,他說:“好多了。”


    周圍便又陷入沉默中,白雪越發尷尬起來,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昨天為什麽要救我?”


    他偏過頭去,似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誰知道呢?”


    白雪:“……”


    白雪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他:“你餓了沒有?想吃什麽我讓幫傭給你做好了送過來。”


    魏嘉銘道:“不用麻煩了,醫院裏麵應該有吃的,隨便吃點清淡的就好。”


    白雪點點頭,“我去幫你拿。”


    白雪去給他買了一碗清粥再並兩個小菜,都是非常清淡的。她拿到病房,將病床上的小桌子掰起來,將清粥和小菜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他跟前道:“你慢用。”


    然而他卻沒動,白雪見狀便道:“怎麽了?不合胃口嗎?”


    魏嘉銘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的,“倒不是不合胃口,隻是手不方便。”


    魏嘉銘的傷口是從右肩胛骨斜插下去的,不僅傷到了脊柱還傷到了右肩胛骨,醫生也說過,他的右手暫時不能活動。


    白雪便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想讓我喂你?”


    他笑道:“麻煩了。”


    白雪:“……”


    要喂魏嘉銘吃飯?還真是別扭啊,尤其想到昨天晚上兩人還針尖對麥芒,她還警告過他如果他敢對她家動手的話,她會不惜跟他拚個你死我活,誰成想第二天她就要喂他吃飯。


    不過白雪最終還是坐到他床邊,端過粥來,動作有些僵硬送到他嘴邊。他的眉眼間透著笑意,低頭將勺子裏的粥吃下去。


    白雪給他喂粥的時候全程低著頭,不過她還是能感覺到魏嘉銘一直在看她,最終她實在受不了他盯在她臉上的目光,她抬頭衝他道:“你老看我幹什麽?”


    他卻一點都沒有被當場捉住的尷尬,笑道:“這兒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看你看誰?”


    白雪:“……”


    白雪被他給堵了一下,她也懶得管他了,繼續給他投喂。


    喂完了飯,白雪將碗筷收拾幹淨,魏嘉銘又道:“我要上衛生間,你幫我提一下吊瓶。”


    白雪:“……”


    他說得那麽自然,仿若她陪他去上衛生間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白雪道:“我去讓護士來幫你吧。”


    魏嘉銘一臉意味深長望著她道:“你要怎麽跟護士說?讓她幫忙陪你丈夫去衛生間?”


    白雪:“……”


    白雪真是無語死了,算了,反正都是她欠他的。白雪便不情不願走過去將他的吊瓶提起來,和魏嘉銘一前一後進了衛生間。


    病房裏的衛生間還不是很寬敞,大概是因為空間不夠大,白雪和魏嘉銘一進去她便感覺一種說不出的尷尬鋪麵而來,白雪背對著他,衝他道:“你快點。”


    “知道了。”魏嘉銘應了一句,她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他洋溢在眉眼間那略顯得意的笑。


    白雪很快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後便有刷刷刷的水流聲。白雪雖然看不見,但是腦海中卻不由得腦補出某種畫麵。


    她此刻竟站在魏嘉銘身邊陪著他尿尿,而且他尿尿的聲音還響得出奇,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白雪莫名覺得臉蛋有點熱。


    好在魏嘉銘總算上完了,白雪便陪著他出去,將輸液瓶掛上的時候魏嘉銘問了一句:“你怎麽麵紅耳赤的?”


    被他這麽一問,她越發尷尬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臉,故作自然說道:“可能是病房裏太熱了。”


    魏嘉銘倒是很有風度的不再問了。


    白雪尋思著她在這邊免不了又要陪魏嘉銘去上衛生間啥的,萬一他上的是大號呢?她不可能還陪著他上大號吧?白雪想了想便衝他道:“要不我讓你助理過來吧,這樣你上衛生間什麽的也方便。”


    魏嘉銘卻問道:“那你呢?”


    白雪道:“之前曹婭楠向我要了一個私人訂製項鏈,我得在她下次出席國際電影節的時候弄完。”


    魏嘉銘道:“要做項鏈也不急於一時,我住院,想來也會有不少生意上的合夥人過來探望,如果他們發現作為妻子的你沒有在這裏,你覺得人家會怎麽想?”


    白雪想了一下,魏嘉銘畢竟是為了救她受傷的,這個當時宴會上的人都知道,丈夫為了救她受傷躺在醫院而她卻不知蹤跡,確實有點沒良心。她覺得他說得也挺有道理,白雪便道:“那我回去一趟,將我的畫紙拿過來吧。”


    “好。”這一次他答應得很幹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魏嘉銘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


    白雪回家拿了畫紙和畫筆,回醫院的時候正好要經過連景城的工作室,白雪其實有幾個問題要問他,她想著這個時間魏嘉銘的助理應該在那邊了,也用不著她,所以她便去了一趟連景城的工作室。


    接待小妹大概是認得她了,非常大方的讓她直接去找他們老大就行。


    白雪去連景城辦公室的時候依然受到來自技術宅的如看到孔雀駕臨一般的視線。敲門進去,連景城正在電腦前忙碌,他見到來人是她,急忙起身走過來,啥都沒說,直接給她倒了一杯果汁,然後又將櫃子裏的漫畫和零食搬出來。


    白雪在椅子上坐下,讚歎道:“還是你最了解我。”


    連景城也搬了把椅子放在她對麵,他也不說話,就那樣坐著笑吟吟盯著她看。


    白雪被他這眼神看得極不自在,忙道:“你盯著我看做什麽,去忙自己的啊。”


    連景城卻道:“你吃你的,我看我的,並沒有什麽矛盾。”


    白雪:“……”


    白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故意做出好似逗他一般的神情問他:“你就這麽喜歡我啊?”


    卻見連景城的身體僵了一下,原本一直盯著她看的,此刻他卻急忙錯開目光,然後慌亂地四處瞟了一下,他微微低頭,用手抓了抓頭發道:“幹嘛突然問這個?”


    白雪一臉理所當然道:“就是想知道啊。”


    她感覺連景城簡直別扭得不像話,手足無措了半天之後才偏開頭看著某個地方說道:“你明明知道啊。”


    白雪便不再逗他,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啊?是因為感激……”


    白雪也不清楚,連景城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她,畢竟當初他被綁架之後是“白雪”一直不放棄尋找他才將他找回來的。


    不過這件事是連景城此生最大的傷痛,白雪並沒有說破,可是連景城卻知道,他沉默了許久,然後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喜歡,但就是喜歡了。”


    白雪默默喝著果汁,不禁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應該不僅僅因為“白雪”救了他而喜歡她的。


    救他這件事是這個世界裏的白雪做的,如果他不是因為感激而喜歡她的話,她也少了一點愧疚。


    白雪便又道:“那如果說有一天你發現我跟你以前認識的我不一樣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連景城一臉不解,“不一樣?什麽不一樣?”


    白雪道:“就比如性格什麽的。”


    連景城撇開頭沒有看她,很小聲說了一句,“隻要是你,你是什麽樣的我都喜歡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點羞澀,麵頰紅紅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也就是說隻要她還是白雪那他就還是喜歡她的嗎?白雪很滿意這個答案。


    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白雪眼瞅著時間也不早了,便向他告辭。連景城一聽她要走了,忙道:“你的零食還沒有吃完呢。”


    白雪笑道:“以後再來吃吧。”


    連景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問道:“你是要回去照顧嘉銘哥嗎?”


    白雪道:“魏嘉銘住院了,肯定會有不少人來探望,到時候如果我這個妻子不在場也不太好。”


    連景城低頭,笑容有些苦澀,“也是。”


    說話間,白雪和連景城已經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那接待小妹一看他們出來,便上前衝連景城道:“老大,剛剛有個很奇怪的人來這裏。”


    “奇怪的人?怎麽奇怪法?”連景城問道。


    接待小妹想了想說道:“白小姐進來之後那人就進來了,他穿著襯衣打著領帶,模樣倒是周周正正的,隻是他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就像是重病的人一樣。我問他找誰他也不說,就直接走到你的辦公室門前,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我感覺他像是失了魂一樣,簡直怪異極了。”


    模樣周正,可是麵色不好像重病的人一樣,聽她的描述來看,有點像魏嘉銘啊。魏嘉銘雖然在網上有名氣,但是現實生活中也不是誰都認識的,所以接待小妹沒有認出來也不奇怪。


    白雪和連景城對望一眼,從連景城的眼神來看,他應該也猜到了是魏嘉銘,不過兩人都覺得很奇怪,魏嘉銘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不過接待小妹說那人失魂落魄,白雪想了想,總覺得失魂落魄這個詞跟魏嘉銘根本不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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