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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的擁抱卻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將她鬆開,非常紳士的衝她行了一個禮, 說道:“謝謝白小姐能做我的舞伴。”


    他說得那麽坦然,似乎也讓剛剛的擁抱變得坦然起來,變成了一種鼓勵的禮節性擁抱。


    白雪和他離得近, 能清楚的看到他發紅的雙眼還有他眼中那種複雜的糾結, 然而他麵上卻故意帶著一種自然的笑容, 他剛剛大概真的是情不自禁, 而他大概也是真的在努力,不給她造成困擾。


    她想到了這個世界裏白雪的記憶,上學的時候她犯懶不寫作業就讓他幫她寫,而他總會很聽話,乖乖幫她寫完, 她買了不好吃的東西不想吃了, 卻不想浪費, 他就乖乖吃完。


    她有一次去他家, 看到他爸爸有個古董花瓶很好看, 他就偷偷拿出來送給她,後來聽說他被他爸爸打了一頓。


    他真的對她很好啊, 掏心掏肺的好,他也真的很聽話很乖,不管她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不管她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去做。


    可是很殘忍啊, 這個世界裏的白雪不喜歡他, 更殘忍的是,白雪之所以認識魏嘉銘就是在他的生日宴會上。


    從小長大,除了父母之外,再也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了,雖然她隻有這個世界裏白雪的記憶,可是他對她的好依然讓她感動,所以看到眼前的人,她真的對他生不起氣來。


    她很心疼他,也無比羨慕這個世界的自己有個這麽喜歡她的人。


    白雪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便回以他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離場,場外於婷媚正一臉擔憂看著她,白雪走過去握著她的手說道:“我準備參加hrd國際鑽石首飾設計大賽,因為是一年才舉辦一次,機會難得,所以這段時間我都在家裏弄畫稿,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自從白雪得知於婷媚也喜歡魏嘉銘之後就一直疏遠她,這是這麽久以來白雪第一次主動親近她,於婷媚一時間有些錯愕,可她還是開心的,衝她點點頭,“好,我等你。”


    這時,魏嘉銘的司機阿東走上前來衝白雪道:“太太,先生讓我過來跟太太說一聲,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此刻舞會上的人也陸陸續續散場了,白雪便和於婷媚告了別,然後又找到父母和他們告了別,便隨著阿東一起離開了。


    魏嘉銘已經在車上了,他雙腿交疊,坐姿優雅,見她來便衝她禮貌性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白雪上車坐下,她已經習慣了麵對魏嘉銘之時的沉默,所以也隻是笑著應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車子啟動,車廂中安靜得不像話,魏嘉銘的氣場滲透了整個車廂,讓她略感不自在,隻希望車開得快一點。


    “我一直隻將修敏兒當成一個普通的親戚看待,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麽。”


    太過安靜的車廂中,魏嘉銘突然響起的聲音顯得特別突兀。隻是聽到這話白雪卻有些詫異,“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


    她所坐的位置隻能看到他的側臉,車廂中很昏暗,他的臉隱匿在昏暗中,大概是陰影太濃,這樣看上去他的臉部線條卻越發顯得深邃立體。


    他微低頭抿唇笑了笑:“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還是夫妻,該解釋的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最好不要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這是對彼此的尊重不是嗎?”他轉頭看她,嘴角含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過昏暗的緣故,她竟覺得他那含笑的眼睛裏好像別有深意,她突然想起剛剛在舞池中連景城抱她的事情,所以他是在提醒她什麽嗎?


    不過魏嘉銘一向對她的事情不在意,他應該沒那個心思去提醒她吧?


    大概是這樣跟她解釋一通,她就不用再去找修敏兒的麻煩了?說到底他還是在維護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青梅的。白雪倒是比較認可這個猜測。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白雪便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白雪確實想過要去參加珠寶設計大賽,就算拿不到獎,試試水也是可以的,哪怕能拿到入選資格對她來說也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了。


    所以這段時間白雪都幹勁十足。


    酒宴第二天白雪一大早起來就泡在工作間裏,隻是讓她詫異的是,今天魏嘉銘居然沒有出門,而且一大早就出現在靶場練箭。


    他不是一向挺忙的嗎?更何況e計劃開始動工了,他的行程應該更滿才是,怎麽還有閑工夫在這邊射箭玩?


    不過白雪疑惑歸疑惑倒是也沒去管那麽多,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就這樣忙了大概兩個小時過後,她聽到敲門聲,她以為是幫傭來給她送吃的,便說道:“我在忙,你一會兒再過來。”


    敲門聲不僅沒有停,反而比剛剛更重了,幫傭應該不會這麽沒眼力見,那敲門聲響得人心煩,白雪隻得暫時放下畫筆去給她開了門。


    出乎意料的,來人卻是修敏兒,修敏兒一見到她便笑吟吟的說道:“白雪,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被打擾到的白雪內心真的很不爽,不過她現在還是魏嘉銘的老婆,這修敏兒也算是她的親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處太僵也不太好。


    白雪便也客氣的笑了笑問道:“修小姐這麽遠過來有事嗎?”


    修敏兒便指了指她的工作間說道:“我們進去說吧。”


    白雪還沒有回答,她便先進去了,她一隻手上端著一杯咖啡,另一隻手上拿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她將咖啡放在她的電腦桌上,雙手捧著那盒子遞到她跟前說道:“昨天的事情我實在很抱歉,這是我給你賠禮道歉的,你怎麽也得收下。”


    白雪也知道做人要留三分餘地的道理,便將禮物收下說道:“好,你的禮物我收下了,不過我現在很忙,恕我不能招待了。”


    白雪說完便坐在了畫架前,無聲地趕客。修敏兒卻還沒走,她又端著那杯咖啡遞到她跟前笑道:“這是我親生煮的咖啡,我聽李阿姨說你也忙了好幾個小時了,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白雪婉拒道:“你先放那邊吧,我等會兒喝。”


    修敏兒就像是聽不到她說的話一樣,又遞過來一點道:“你就給個麵子嚐嚐看嘛!”


    她遞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白雪便下意識的揮手擋開,不料她手還沒碰到杯子上便聽到修敏兒驚呼一聲,白雪反應快,急忙跳到了一邊,那滾燙的一杯咖啡這才沒有潑到她身上,隻是咖啡往下落的時候正好砸中了畫架,畫架被撞倒在地,褐色的咖啡頓時就灑在了她還沒來得及完成的畫稿之上。


    白雪見狀嚇了一跳,急忙將畫稿拿起來,用紙巾將咖啡擦掉,隻是那滾燙的咖啡已經滲到了紙裏麵,她精心努力了這麽多天的成果就這麽給毀了。


    她抬頭向修敏兒看去,卻見修敏兒連連擺手道:“那個……白雪我不是故意的,你剛剛伸手過來,我以為你是要接咖啡的,誰成想……”


    她剛剛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她手都還沒有碰到咖啡呢,她就先故作驚慌將咖啡往她身上潑,她原本用意恐怕就是想用咖啡燙她,不料她反應快沒被燙到,然而她的畫稿卻這樣毀於一旦。


    這樣一看,今天修敏兒來這邊道歉怕也不是那麽誠心了。她真正的目的多半還是為了收拾她,她將禮物準備好了上門來道歉,還親手煮了咖啡送給她喝,到時候就算白雪真被燙到了,她極力辯解一下,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想燙她,隻以為她是不小心的,不然她真想對付她,怎麽可能還給她精心挑選禮物,怎麽還會不惜她的千金之軀去給她親手煮咖啡,想來那包裝精美的盒子裏裝的禮物定是價值不菲。


    而且,以之前白雪那個脾氣,這樣被她燙到了她多半要跳起來跟修敏兒幹一架,到時候修小姐的知書達理大概又要襯得白雪粗俗魯莽,哪怕最先受傷的那個人是她。


    本來她想著做人要留三分餘地,本來她想著大家多少算親戚,抬頭不見低頭見,她畢竟還要跟魏嘉銘維持半年的婚姻關係的。


    她還以為昨天她的提醒能讓修小姐長點記性,有點自知之明,卻沒想到修小姐竟欺負她欺負上了癮。


    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嗎?


    她轉頭看了一眼在靶場練箭的魏嘉銘,既然修小姐那麽希望魏嘉銘看到她白雪身上粗俗無禮的那一麵,那她便成全她,讓她見識一下真正的粗俗無禮是什麽樣的。


    警察非常謹慎的問了她一些問題,白雪也都一一回答了。


    隻是很遺憾的是,對於當晚遇襲的事情她的記憶有些模糊,並不是那麽全麵。遇襲的時候她並沒有看清凶手的樣子。當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她從老師家裏回來,經過一條偏僻的公路,她駕駛著她的minicooper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從林子裏麵突然竄出個東西撞到了車前。


    她本以為是撞到流浪的小孩或者小動物,急忙下車檢查,不料就在她埋頭往車下看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後麵拿著繩子勒在她脖子上,他的力氣很大,個子比她高很多,她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感覺他身上肌肉結實,想來這人應該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


    因為她是背對著那人的,再加上那邊路燈不是很亮,所以她並沒有看清他的樣子,再後來她便失去了意識。


    她說是這樣說的,但是她心裏很清楚,這個世界裏的白雪應該在那時候就死了。


    據白慶東和柳茹雲所說,之所以發現白雪,是因為二人知道她那天要去老師家吃飯,所以差不多就打電話確認她回家沒有,隻是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他們才急巴巴聯係白雪的老師,查理老師得知情況之後也很著急,便帶著妻子出來尋找,然後就在距離他們家大概十公裏的公路上發現昏倒在路邊的白雪,再後來查理叫了救護車,白雪被送進醫院確認沒事之後白慶東和柳茹雲才將她帶回家,畢竟兩人覺得醫院也不是那麽安全,兩人將白雪帶回家又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他確定了白雪沒事他們才放下心來。


    不過再醒來的白雪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白雪了。


    警察做完筆錄便離開了,白雪現在還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恍惚感,柳茹雲見狀便以為她是累了,催她上樓休息。


    白雪一上樓正好碰到嚴飛白從房間出來,他衝她微微一笑,配上他俊逸的麵容,他的笑容溫柔又好看。


    對了,在這個世界中不僅她的父親沒有死,她還多了一個義兄,隻比她大幾個月。在她十四歲那一年,父親去西北做慈善,偶然間認識了無父無母的嚴飛白,父親見他可憐將他帶回來撫養,並收他為義子。他原名叫嚴二狗,父親覺得這個名字太土氣了,就讓算命的給他重新取了個名字,叫嚴飛白。


    父親發跡之後雖然醉心於做慈善,但是也還沒有聖母到隨便見到個可憐孩子就收養的地步,他收養嚴飛白主要有三個原因,一個是他確實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深得白慶東的歡心,二個就是白雪沒有兄弟姐妹,他想給她找個哥哥保護她,第三個,白雪對繼承家業不感興趣,父親那麽大的家業無人繼承,交給旁人又不放心,還不如自己培養一個得力的繼承人,而父親原本還打算讓嚴飛白入贅的,隻是世事難料,白雪對這個義兄一點都不敢興趣,不僅如此,她還非常排斥他。


    實際上嚴飛白剛剛來白家的時候白雪是非常喜歡這個哥哥的,父母就她一個孩子,雖然他們給足了她的愛,但她很多時候還是孤獨的,突然多出了一個哥哥,她欣喜又激動,每天都像一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麵。而嚴飛白對她也是非常疼愛,隨叫隨到不說,白雪想要什麽他就給她什麽,他沒有的也會想方設法幫她弄到。


    之所以排斥他,是因為在十五歲那一年,白雪在後院遊泳池遊泳的時候不慎腳抽筋,差點就溺水而亡。而當時嚴飛白就在一旁,他明明可以早一點將她拉上來的,可是他在伸手拉她的時候卻猶豫了,她不知道當時他為什麽會猶豫,也不知道他猶豫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麽,雖然後來他還是將她拉上來了,甚至因為她驚嚇過度生了病他還著急大哭,但是從那之後她和義兄便有個隔閡。


    她一直覺得,他當時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希望她死。


    當然更可恨的是,她將當時的情形告訴父母,父親不僅不相信還責備她不懂事,畢竟在父母眼中,嚴飛白一直都是一個聽話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大概越是在意就越是難過,那麽喜歡的哥哥卻希望她死,這件事算是徹底傷了白雪的心,從那之後她便不再和這個哥哥親近,甚至有時候還很反感他。這個世界裏的白雪沒有經曆過苦難,心思比較純粹,在她看來,他當時不及時救她就是希望她死,他壓根就不喜歡她這個妹妹,他之前對她的疼愛都是假裝的,以至於他之後再怎麽做彌補她都覺得是不安好心。但是在另一個世界裏經曆太多了,她知道人不是非白即黑的,嚴飛白不管在父母跟前再怎麽乖巧他也是人,也有他自私的一麵,但這不代表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更何況父親有意要將家裏產業交給他,和這個義兄的關係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所以她收回神,也回以他微微一笑。


    他卻詫異了,大概從未料過她對他的態度也有這樣溫和的時候。不過白雪倒是沒有在意太多,準備進房間。


    “白雪……”


    他在身後叫了她一聲,她轉頭看去,便見他臉上依然帶著詫異之色,見她看過來他愣了片刻,隨即又衝她笑了笑,笑容竟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沒什麽,好好休息。”


    白雪也沒多問,推門進了房間。她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依然覺得不可思議。看樣子由薛定諤的貓衍生出來的關於空間多維論這種猜想也不全是無稽之談,不然她也不可能跌落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裏。


    隻是這個空間裏的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被殺呢?這個世界的自己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平時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她討厭的人倒是有好幾個,但是她仔細分析了一下,和那幾個人的矛盾也還沒到別人非殺她不可的地步。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早點找到凶手才行,不然她沒死成,他搞不好還會再對她動手。


    就這般胡思亂想了一通,她也真的覺得困了,她深吸一口氣,環顧了一下四周,隻希望眼下這如此美好的這一切不要是夢。


    大概是這具身體受過驚嚇,所以白雪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白天,她做了一場噩夢,從噩夢中驚醒,一看眼下依然還是那個寬大又華麗的房間,她鬆了一口氣。


    白雪起床換了一身衣服,她如今結婚了,這邊是她的娘家,衣櫃裏的衣服不是很多,但是她仔細看了一下,大到皮草羽絨服,小到內褲毛巾,每一件都是大牌,可以看出這個世界裏的白雪生活是極度優渥的。


    雖然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空間,但畢竟都是白雪,所以喜好都差不多,這個世界裏白雪買的衣服也都是她喜歡的款式,她隨便找了一件穿上便下了樓。


    這一下樓她才發現客廳多了個人,他就坐在正對著樓梯的位置,此刻正和白慶東和嚴飛白說話。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一條黑色西褲,他個頭很高,西褲恰到好處的設計又將他的腿拉得很長。他五官大氣,長相俊朗,整個人透著一種性感,縱使他穿著長衣長褲,可是他的性感卻從他身上每一處散發出來,發酵出一種誘人又危險的氣息。


    他手上端著一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簡單的動作,可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種沁透著教養的優雅,他與父親和嚴飛白笑談,態度和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然而他身上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場和他浸透到骨子裏的名門氣質卻又給人一種距離感,似乎他是站在巍峨頂峰高不可攀的人,縱使他態度謙和有禮,卻也讓人不敢有半分逾矩。


    雖然她有這個世界裏的記憶,雖然在另一個世界裏,他也經常登上財經雜誌,但是真正看到他本人她還是被驚豔到了。


    也難怪這個世界裏的白雪會愛他愛得那麽瘋狂,他確實也有讓女人瘋狂的資本。


    因為他所坐的位置正好麵對樓梯,所以他稍一抬眼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她,他衝她禮貌而又客氣的笑了笑,問道:“聽說你遇襲了,沒什麽大礙吧?”


    聽上去是關切的話,可是他語氣中卻沒有太多關切的意味,他對她一直都是這樣,他彬彬有禮,然而卻又和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或者換種說法,他對她的態度和對陌生人的態度也差不多了,因為他向來對誰都是這般彬彬有禮的。


    嚴慶東看到她,為了逗她開心,他便笑道:“嘉銘知道你出了事情立馬放下國外的事情趕回來看你了。”


    如果是這個世界裏不經世事的白雪大概會欣喜若狂,可是她卻很清楚,事情都發生好幾天了,如果他真關心她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才回來,他之所出現在這裏,不過就是出於人情上的敷衍而已,再怎麽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不是嗎?她出了事,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他也該來看一下。


    白雪走下樓來,也回以他一笑,客氣道:“我沒大礙了,你一路回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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