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白雪看到他倒是有些詫異他竟然還沒走, 一般他回來這裏是不會呆太久的。


    他戴著墨鏡躺在那裏, 白雪也不知道他是睡著還是醒了,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跟他打招呼的時候卻聽到他說了一句:“等會兒你爸爸會過來跟我談事情。”


    她就說魏嘉銘今天怎麽這麽閑,原來是等著她爸爸過來跟他談事兒啊。其實他們談事情有很多地方可以談,完全用不著來這裏,但是每次她爸爸都會約在這邊。白雪其實也很明白她爸爸的用心,一來是他其實很清楚白雪和魏嘉銘的婚姻狀況,也知道魏嘉銘對他這個寶貝女兒不是很上心, 如果他來這邊的話,魏嘉銘正好也可以回家陪陪白雪, 二來他大概確實也想過來看看他的寶貝女兒。


    白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也沒和他寒暄什麽,直接去了海邊,去海邊並沒有逛多久她便回來了,果然沒一會兒她父親就過來了。


    看到爸爸她總是開心的, 急忙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白慶東也很開心, 白雪鬆開他之後他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這個小東西, 都這麽大了還跟爸爸撒嬌啊?”


    一向獨立又勇敢的她, 在爸爸麵前完全就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她當即便不滿道:“再大也是爸爸的女兒啊, 難道爸爸不喜歡我對你撒嬌嗎?”


    白慶東笑起來, 略顯圓潤的臉將他的雙眼擠成兩條縫隙, “喜歡喜歡, 怎麽不喜歡,不管你是長大了還是嫁人了你都是爸爸的女兒,都該對爸爸撒嬌的。”


    實際上這個世界裏的白雪自從成人之後就很少對父母這麽親近了,也難怪白慶東這麽歡喜。


    晚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飯桌上,魏嘉銘和白慶東便開始討論合作的問題。


    白家和魏家合作的“e計劃”馬上就要動工,前期計劃已經討論得差不多,這次兩人說的主要就是“e計劃”完成之後的推廣問題。


    兩人分別將兩個公司各部門提交上來的議案討論了一下,均覺得這些提案中存在缺陷。白雪在一旁默默吃飯,畢竟e計劃也是爸爸的心血,她一邊吃飯也一邊幫著認真分析了一下。


    兩人商討了一會兒也沒最終定下一個方案,白雪想了想便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嫌棄。”


    雖然白慶東覺得女兒大概隻是鬧著玩,但是一向愛女的他還是非常給麵子說道:“寶寶的主意爸爸什麽時候嫌棄過,寶寶直接說就是了。”


    白雪又看了魏嘉銘一眼,他雖沒有表態,但也沒有反駁,白雪便道:“e計劃是個很大的工程,如果它施行得好的話,絕對能改變城市的布局。不過如今夏城的主流城區在白鷺區,和e計劃建設的槐樹區距離很遠,而且槐樹區在郊外比較偏僻的位置。要想民眾放棄選擇主流城區附近地段來e計劃居住,那麽e計劃就必須要有非常吸引人的地方才行。現在城區的居民樓為了充分利用土地資源大多設計緊湊,可是太過緊湊的房屋往往會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所以e計劃想要獨樹一幟,就要打破這種規則,將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距離拉開一些,多做一點綠化設施,既然他是在郊區,那麽我們就主打休閑居住路線,而房價方麵可以稍微提高一些,不要和主城區相差太多。”


    白雪說完,白慶東卻道:“如果郊區的房價比主城區還貴,那就更沒有人願意來這邊居住了。”


    白雪道:“現在大眾選擇居住地,實際上就是選的方便,人的生活離不開衣食住行,所以隻要在衣食住行上方便了,自然會有人選擇這裏。而且你們的計劃是要改變城市布局,那麽e計劃肯定不僅僅隻是為了開發居民樓盤,肯定還會建商業中心,商業中心一建,衣食住就基本滿足,至於行,e時代附近的地鐵也快開通了,所以行的問題就差不多解決了,而且e計劃的商業樓修起來了,也會有公司來租寫字間,到時候在這邊工作的人自然也會選擇就近居住。”


    白慶東又道:“寶寶說得是很有道理,但是就算我們解決了衣食住行的問題,然而相比較主城區,那邊的物資更加集中,而我們的價格反而貴一點,我們再怎麽看都沒有競爭優勢。”


    白雪笑了笑道,“爸爸知道為什麽鑽石和比特幣這種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價值的東西最後都變得那麽值錢?在行業內有個詞語叫做“搭棚”,就是為自己的產品搭個棚,為它造市,它沒有市場我們會為它創造市場。要讓人知道我們手中的東西是獨一無二的,確實,e計劃的居民樓有更大的綠化環境,樓房之間沒有那麽密集,會讓工作了一天的年輕人覺得放鬆,這是它無法比擬的優點,同時也要讓人知道我們手上的東西是有限的,賣完了就沒有了,鑽石和比特幣能在市場上立足腳也就是這個道理。”


    白慶東原本以為女兒是鬧著玩的,但是仔細分析一下她說的話,雖然還是有些漏洞,但是卻比公司裏那些磨圓了的老油條更有想法,白慶東當即便得意起來,大笑道:“不愧是我白慶東的女兒,有想法,太有想法了。”他說著還給了她豎了個大拇指。


    魏嘉銘是和她並排而坐的,全程沒有說過話的他此刻也笑吟吟向她看過來,說道:“倒是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連“搭棚”這種行話都知道。”


    他笑得非常有涵養,話語間也是對人的讚揚,可不知道為什麽,白雪卻覺得他眼底蘊含了一種讓人看不透徹的深意,好似在審視她一般。


    白雪被這種目光看得很不適,隻客氣回了一句:“過獎了,小時候經常聽父親和股東叔叔們談論生意上的事情,多少也學到一些。”


    大約是白雪提的意見確實有幫助,飯桌上的氛圍頓時就輕鬆了很多,白慶東一高興就多喝了一點酒。


    吃完飯白雪一直將他送到門口,臨上車前她還塞了幾根香蕉給他。


    白慶東卻嗔道:“家裏又不缺水果,你給我香蕉做什麽?”


    白雪無奈笑道:“爸爸喝完酒總會不自覺睡覺,睡完覺起來就會嚷嚷口苦,我給你兩根香蕉,你等會兒睡著了若是還沒到家,就可以解一下口苦。”


    白慶東卻愣了一下,他隨即便欣慰的笑起來,接過香蕉,說道:“好好好,我家乖女有心了。”


    白雪看到他眼眶有些紅,又見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若無其事的在眼眶處擦了一下,卻故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哎這人上了歲數都變得矯情起來了。”


    他上了車又催促白雪快進屋,白雪囑咐了司機開得穩一些才放他們離開。


    望著車子走遠,白雪鼻端也一陣發酸,上一輩子來不及,這一輩子就好好孝敬他吧。


    一直到車子消失不見了,白雪才轉身進去,這一轉身就看到站在階梯上的魏嘉銘,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隻有別墅外麵掛著的路燈照明,他背光而站,高大的身影顯得更加偉岸。


    他的表情完全隱匿在黑暗中,竟給人一種未知的可怕。


    猝然看到他白雪確實被嚇了一跳,然後她聽到他的輕笑聲,隨即溫和問道:“嚇到你了嗎?”


    白雪低頭掩蓋住麵上的不快,敷衍回了一句:“沒有。”


    說著她便沿著階梯走上來,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卻聽到他說了一句:“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你撿到了我的鋼筆,不知道那鋼筆還在嗎?”


    白雪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震,她有這個世界裏白雪的記憶,所以自然也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情景。


    可是不管她怎麽翻找這個世界裏白雪的記憶,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撿到他鋼筆的記憶。


    他們第一次見麵,應該是白雪十八歲的時候,那時候她考上了國外一所還不錯的美術學院,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整天和朋友們瘋玩,而魏嘉銘就是在朋友的生日宴會上認識的。


    他是朋友哥哥的好朋友,朋友的生日宴會他自然也去參加了,她第一眼見到他便完全被他的魅力所征服,他溫潤有禮,他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優雅,他身上有一種成熟男人的穩重。


    然而他的魅力和氣質卻又那麽高遠,仿若他是站在山巔遙不可及的人。她甚至為了他放棄了去國外讀書的機會,選擇留在國內,她偷偷的喜歡他追逐著他的腳步,卻不敢靠近,直到遇到這麽一個機會她成了他的妻子,她這才敢明目張膽的表達對他的喜歡。


    當然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無聲的拒絕。


    他對誰都彬彬有禮,這是他的教養,然而他骨子裏卻是一個冰冷又難接近的人,無論她怎麽做都撬不開他的心。


    這些她都記得,可是她卻並不記得這個世界裏白雪和他的第一次見麵撿到過他的鋼筆,可是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白雪下意識握緊雙拳,她感覺心跳在加速,甚至覺得自己的雙手在發抖,她不笨,她很清楚,他這是在試探她。


    看樣子他並不如表麵上看上去那般溫文爾雅,相反,他是一個心思敏銳,智商極高,心機深沉的人,不過幾次相處他便已經察覺出她的異樣,以此來試探她。


    所以……三十歲的她,累死累活依然沒有自己的房子,更沒有存款,唯一值錢的就是那輛開了好多年的二手捷達。


    更可怕的是,三十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不是不想談啊,是根本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談,當然,更不可能結婚,而她也已經做好了要單身一輩子的打算了。


    白雪洗漱完躺在床上,明明很累了卻沒有睡意。什麽時候才能把債還完啊,還完了她就再也不在這個吸血鬼公司幹了,她想去學珠寶設計,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想好好睡個覺。


    不管怎麽說有期許還是好的,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了一把勁,就這般懷著期許睡了過去。


    白雪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昏昏沉沉醒來,下意識去摸床頭櫃上放著的手機,隻是摸了許久也沒有摸到,不應該的,她的手機一直都放在床頭櫃上,一伸手就能拿到。她需要看時間,作為項目部經理,她得身先士卒做好表率,遲到早退是大忌,而且奇怪的是今天鬧鍾居然也沒響。


    眼皮很沉重,她掙紮了一會兒總算才睜開,隻是一睜眼才發現不對勁,眼前這雕花鍍銀邊的歐式床頭櫃可不是她房間裏的。


    白雪正奇怪間,突然聽到有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很輕,輕得像是幻覺一樣,“你醒了?”


    白雪嚇了一跳,猛地轉頭看去,就見有個穿著套頭衫的男人坐在距離她床邊不遠的沙發上,男人見她看過來便起身向她走來,他走到她跟前站定,問道:“脖子還疼嗎?”


    他說著,抬起手下意識往她脖子處伸過來。


    白雪本能的躲開,而他也沒有尷尬,似乎她躲避他已經成了常態了,很自然又將手收回去。


    看到眼前出現的男人白雪簡直驚呆了,而且她很快發現這地方根本不是她的房間,縱使她心理素質再好此刻也慌了,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念頭。


    這裏是哪裏,她記得她入睡前明明呆在她房間裏的,為什麽一覺醒來她會在這裏?還有這個男人是誰?


    紛亂的思緒鑽入腦海,她一時間竟半點頭緒也沒有,就在慌神間,她突然感覺腦仁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就像有人拿著電棒在她腦袋上電了一下,緊接著一陣陌生的記憶便如洶湧的浪潮般湧入腦海,她一時間疼得趴在床上,直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她被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記憶給嚇了一跳,她猛地抬頭看去,那男子微蹙著眉心望著她,他似乎是在糾結,糾結著要不要靠近她,見她麵色有些難看,他便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套頭衫,一條黑底白條紋的休閑褲,他衣著很休閑,長相也很俊朗,單眼皮,卻不顯眼睛小,而且搭配他著他的五官,他的眼睛卻給人一種真誠舒服的感覺。這樣的穿著打扮,這樣的長相本應該很討女生喜歡,但因為有那段多出來的回憶,她卻對他有一種排斥感,下意識覺得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白雪望著他,腦海中跳出一個名字,她眉頭一皺,試探著叫了一聲:“嚴……飛白?”


    見她沒事了,他鬆了一口氣,笑道:“你先別發脾氣,昨天我是和義父義母輪流在你房間守著你,我並不是故意來你房間的,我先去跟義父義母說一聲你醒了。”他說完就出去了。


    他出去之後,白雪這才開始認真打量周圍,這是一個臥室,房間很大,裝修得很華麗,牆壁貼著好看的壁紙,對麵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側麵靠牆有一個設計精致的歐式大衣櫃,左邊有一個擺著各種高檔護膚品的梳妝台,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奢華的氣息,跟她之前簡單樸素的房間完全不同。


    白雪想到什麽,猛地跳下床抓過梳妝台上的鏡子,待看到鏡中的人之後她瞬間就呆住了。


    細長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晶瑩剔透的瓊山鼻,透著桃粉色澤的櫻桃小嘴,還有全身上下吹彈可破白皙細嫩的皮膚(隻有脖子上留下的幾條勒狠顯出幾分不協調)。


    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是她,可是又不是她!


    五官依然是她的五官,隻是這皮膚完全不是她所擁有的。因為工作關係,她每天都要化妝,可是後續保養跟不少,隻要一卸妝她的臉就暗得可怕,再加上經常熬夜加班,她麵容顯得枯黃幹瘦,可是鏡中的女孩,卻是從裏到外散發出一種晶瑩剔透的光澤,將她五官所有優點都放到最大,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她卸完妝也可以這麽好看。


    望著鏡中的人再結合剛剛驟然出現在腦海中的記憶,白雪感覺眼前這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離奇的事情會出現在她身上。


    鏡中這個水靈靈的姑娘和她一樣也叫白雪,不,應該說她就是她,隻是和她生活在完全不同空間中的她。


    在她所生活的那個時空,十二歲之前,她家境一直很優渥,父親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很有經營頭腦,自己開了一個建築公司包活做,而母親就一心一意在家照管她。那時候進口車還不像現在這樣泛濫,但她們家已經買了一輛進口的寶馬,在那個不算小的市裏,她家家庭條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隻是在十二歲那一年,父親開始做投資,可是接連投資失敗,家裏的錢不僅都用光了,在外麵還欠了很大一筆,無奈之下父親隻得變賣房產和車子,可是這些賣了也遠遠不夠還債,在重壓之下父親患上了抑鬱症,在她十五歲那一年,父親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了,而還債的重任就壓到了她和母親身上,她這前半生,幾乎都在為了還債而勞心勞力。


    可是眼前這個“她”所處的這個時空,父親依然是在她十二歲那一年開始做投資,隻是這個世界裏的父親眼光獨到,沒有再像她所處的那個時空中那樣投資失敗,不僅沒有失敗,父親還大賺了一筆,有了這筆錢,父親擴大了公司開始涉足房地產,後來國內房地產業大膨脹,父親也因此狠賺了一筆,然後再投資再賺錢,經過多年的積累,父親年輕時創辦的“時代建設公司”如今已經成了國內響當當的“時代建設集團”,而父親也躋身到了全國富豪前一百,作為她唯一的女兒,這個“白雪”也成了身價過百億的千金大小姐。


    雖然都是白雪,可是這兩個時空中的她過得卻是截然不同的生活,眼下這個白雪因為一直都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吃得是最好的,穿得是最好的,上的也是最好的學校,甚至後來還嫁了個出生頂級豪門世家的老公。


    而另一個世界裏的她,為了還債心力交瘁,每天累死累活,連愛自己的時間都沒有,更沒有什麽時間愛別人,快三十了卻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單身狗。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兩個時空突然重疊了,而她一睜眼就變成了這個世界裏的白雪。她猜想大概跟這個世界裏的白雪不久前的遭遇有關。


    大概在兩天前,享譽世界的珠寶大師查理先生帶著太太來這邊度假,作為查理先生的關門弟子,白雪自然要登門拜訪,可是在查理先生家用完晚餐回來的路上,這個世界的白雪卻遇到了襲擊,因為有這個世界的記憶,所以當時“白雪”遇襲之時的痛楚她還記得。


    她被人用細繩勒住脖子,一直勒到意識消失為止。


    她猜想,這個“白雪”應該已經在這場遇襲中身亡了,而另一個空間中的她才會有機會突然穿越過來。


    至於為什麽這個世界裏的白雪會被襲擊,縱使她有了“她”的記憶也猜不透,而當時襲擊“她”的那個人“她”也並沒有看清楚。


    就在思緒紛亂間,門口突然響起一道略顯激動的熟悉聲音,“乖女,你醒了,快讓媽媽看看。”


    她下意識轉頭看去,便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中年女人,白雪看到這人,有點不敢置信,聲音也不免帶上了疑惑,“媽……媽?”


    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她的母親,可是和她那個世界裏的母親完全不同。在她所處的那個世界,母親為了還債,不辭辛苦到處去給人家做幫傭賺錢。日子過得苦,也沒心思去保養打扮,不到五十的年紀頭發就有一半染上了白霜。可是眼前這個人,不僅衣著華貴,而且皮膚也保養得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生活無慮的貴太太。


    白太太柳茹雲走上前來,望著她脖子上的勒痕蹙了蹙眉頭,心疼道:“這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對你下這種手,寶貝快告訴媽媽前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麽事。”


    白雪望著眼前完全變了樣的母親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就在這時候隻見門口又走進一個人來,他看上去五十歲出頭,略顯發福,穿著一件有著暗色花紋的襯衣褲,看上去有點花哨,和他的年齡不太搭。


    他進來之時也是蹙著個眉,滿臉焦慮,一見白雪安然無恙站在跟前他才鬆了一口氣,眉間綻開笑意,溫聲道:“乖女醒來就好了。”


    然而白雪望著眼前的人,整個人就像是被雷給劈了一樣,雖然腦海中多出了一段完全陌生的記憶,雖然知道這個世界裏的父親還沒有死,可是再看到再熟悉不過的父親,她依然被震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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