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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伯眯了眯眼,“你娘不在也沒啥。這不你春生哥回來了,家裏也沒啥好東西,我琢磨著上山打隻野雞野兔什麽的開開葷, 想起你家有夾子什麽的想借來用用。”


    “行,那我給您找找!”


    周燃站起身子去雜物房找。其實這東西在農村挺常見的, 特別是前幾年沒糧食吃, 人們經常上山抓野味。


    現在日子好了點, 再加上山上的野味差不多抓光了, 人們也就歇了那心思。


    周燃翻出夾子籠子什麽的遞給周大伯,周大伯剛接過去, 正巧王桂花回來了,後麵還跟著程芷芷。


    “大哥, 你來了。”


    “哎。借你籠子用一下, 到時候還你。”


    “啥還不還的, 都是一家人我還能不讓你用?你這是現在就要上山啊?”


    王桂花琢磨著這事多少要和周春生有點關係,畢竟人幾年見一次,能不讓他吃好點?


    周大伯看了下日頭,光線已經不那麽強了,現在上山設好陷阱,下山後天也差不多該黑了。


    他砸吧下嘴, “嗯, 現在去吧, 看看明天能不能捉到東西。”


    程芷芷看著夾子倒是覺得挺新奇。


    她曾經拍戲時接觸過這東西,挖個坑把夾子放進去,找些草遮著。


    大多是在鏡頭前做做樣子,然後切換鏡頭丟一隻雞進去,捕雞的戲份就算完了。


    “大伯,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看看?”


    周大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女孩清澈的眼睛,才意識到不是幻聽,“你個女娃子,咋想起看捉雞了?”


    “這不是沒見過嘛,我想跟著開開眼。”


    眼見她好學心切,周大伯笑了笑,“行,隻要你不嫌我這個老頭子煩,那你就跟著吧。”


    *


    一行兩人上山。


    周大伯畢竟年紀大了,腿腳也沒那麽利索。


    周大伯和王桂花的丈夫周繼龍是親兄弟,倆人相差十歲。俗話說三歲一代溝,倆人根本玩不到一塊去。後來等他成婚時,周繼龍還是個愛流鼻涕的小屁孩。


    慢慢的那個小屁孩也長大了,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誰也沒想到周繼龍會去當兵,更沒有想到這一去就丟了性命。那時候周小黑還沒滿月,甚至連名字也取。


    留下娘仨靠著周繼龍的撫恤金生活。


    因為血脈親情,周大伯平常對王桂花他們多加照顧。


    程芷芷跟在他身邊慢慢走,一會兒說一句話,走的倒也挺快。


    看著越來越顯眼的綠色,周大伯歎了口氣。


    “娃啊,有句話大伯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程芷芷喘著粗氣,“大伯您說吧,我聽著。”


    “哎!”他歎了口氣,“我知道啊,現在不流行包辦婚姻了,你們年輕人結婚講究個你情我願,但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林生了?”


    “我知道那小子混了點,但大伯敢打包票他心腸是個好的,當初為了讓小黑念書,他天天跑人校長家裏求情。人家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說不定婚後那小子就變好了,你真不給他機會了?”


    誰都認為自家小孩是最好的。


    就比如說話毒舌,自家認為是耿直,外人認為情商低。


    倘若今天被問話的不是程芷芷,而是另一個脾氣暴躁的女孩,估計早就吵起來了。


    嗬!周燃什麽德行你還不知道?我呸,就他那好吃懶做的壓根配不上自己,你個老頭子這麽說豈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但程芷芷沉默了下。


    周燃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他起床氣很重,自尊心又高,被金錢包裹的他不懂民間疾苦。


    他好吃,好睡,懶得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


    當初兩人分手,其實不僅僅因為那一隻碗。


    她拍完戲勞累的趕回,隻為了多和他多呆一會兒。


    她做了一桌子飯菜,周燃很高興的吃了,還誇她是乖寶寶,整個人黏得不像話,一直要她抱抱親親。


    她心滿意足,突發奇想的想試探他的底線在哪,於是嬌嬌地讓他刷碗。


    “真讓我刷啊?可我不會呀,隻會把碗摔了。”


    “那你就忍心讓我刷嘍?”


    本來她隻是試探,不想刷就算了,畢竟他是個小少爺。


    可男人的下一句話讓她嘴角都僵硬了,“這不是你自願的麽?”


    對呀,這句話敲的她腦子都疼了!


    她就是犯賤,放著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每天巴著臉去哄一個傲嬌的二世祖!


    想起過往種種,她惱怒的把抱枕扔到他頭上,“周燃,我們分手!”


    無論周燃怎麽挽留,怎麽道歉,她都沒有改變決定,當天搬出了他的公寓。


    *


    起風了。


    看著不遠處的嘩啦啦響的樹葉,程芷芷垂下了頭,“大伯,我……現在還小,不著急結婚,過幾年再說吧。”


    她聲音艱澀,啞啞的,像喝了杯苦茶。


    周大伯歎了口氣,老了老了,年輕人的事情他也看不懂嘍。


    兀自笑了笑,他提著工具往前走,留下一句話飄散在風裏。


    “隨緣嘍。”


    “這樣就好了麽?”


    看著坑裏的夾子,程芷芷也照著做了一個陷阱。


    “這樣就行了,不過這東西不好抓,說不定這幾個夾子一隻野味也抓不到。”


    放上幹草,周大伯環視了一圈,“不過這邊還有兔子糞便,看來經常在這附近活動。”


    程芷芷笑了笑,“嘿嘿,大伯放心吧,我們肯定能抓到的。”


    周大伯笑了笑,額頭的皺紋都沒影兒了,“哈哈,借你這個小丫頭的吉言了,明早上我們再過來看看。”


    下山時天果然要黑了,走了一段路倆人就分開回家。


    知青屋子裏早就有人點起了煤油燈,有人趴在桌子上啃著黑饅頭,還有人在鋪床,林沅趴在煤油燈旁邊看書。


    程芷芷記得她,周燃第一次送飯時,替自己講話的小姑娘就是她。


    林沅瘦瘦小小的,性子很溫和,但程芷芷沒想到小姑娘發起脾氣連陳允佳都被嚇住了。


    後來,林沅還時不時和自己說過話,總之,對她印象挺好的。


    想起衣兜裏的野果子,她抓起一把放在桌子上。


    “這是從山上摘的果子,誰喜歡吃拿去吧。”


    別說,這些果子看著模樣不行,但味道還可以,酸酸的,甜甜的。


    “挺好吃的,我明天也去摘點。”


    “是還不錯,明天我們一起去摘。”


    “謝謝芷芷啦,明天你吃我摘的。”


    程芷芷笑了笑,走了幾步到林沅身邊,將一把野果子放在她麵前,“別光看書,注意歇一會兒。”


    “我知道了,謝謝芷芷。”林沅露出一個小酒窩。


    *


    一大早程芷芷就和周大伯上了山,看見半路冒出的家夥,程芷芷嚇了一跳,“你咋也來了?”


    周燃摸摸身上濕漉漉的露水,仰了仰下巴,“散步不行嗎?”


    程芷芷嘁了聲。


    周大伯門兒清,拍了拍周燃的後背,露出一個明了的笑,“行了,一起上山吧。”


    還沒到放陷阱的地方,程芷芷就聽到撲哧撲哧拍翅膀的聲音。


    頓時眼睛都激動的瞪大了。


    不顧身後那倆人,她快速穿過樹林,果然看見兩隻灰撲撲的影子。


    “有雞呀!還有兔子!”


    聽見聲響,身後倆人加快腳步。


    “哎呀,還真抓到了!”


    周大伯放下身後的背簍,眼睛發光。


    周大伯掰開夾子,將一隻雞和一隻兔子放進了背簍裏,準備到家分一隻兔子給芷芷。


    畢竟,這是倆人一起抓的。


    直到低下頭看著剛丟下的夾子,他愣了一下。


    這好像都是丫頭放的陷阱。


    一共五個夾子,他設了三個陷阱,剩下那倆是芷芷的。


    而自己那三個還原封不動的放著。


    周大伯呆愣著。


    程芷芷看著野味,不滿地皺了下眉,“哎,咋就兩隻呢,這點肉還不夠塞牙縫呢!”


    周燃一見她張嘴就知道她想說什麽,果然貪心不足蛇吞象。


    他剛想說什麽,耳朵就聽到什麽聲音。


    樹林裏,一陣哼哧哼哧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響。


    他扭過頭,眼珠子要蹦出來,“救命啊,野豬啊——”


    程芷芷把雞遞給王桂花,笑了笑,“也沒多少。”


    按照雞仔的價格買的,能有多貴?


    王桂花卻不信,想著這孩子估計想吃肉想瘋了,可憐的看了她一眼,就道:“那你先坐著,嬸子去燒一鍋熱水把毛拔了。”


    “嬸子別忙活了,我這是剛吃過才過來的。”程芷芷連忙去拉她,走了幾步,手腕上一熱,被一隻手掌狠狠抓住。


    少年冷冷的話飄蕩在耳邊,“跟我過來!”


    程芷芷看了他一眼,隻覺得莫名其妙,“有話就說,拉拉扯扯像什麽樣?”


    然後就試圖從他掌中逃脫。


    “我說,跟、我、過、來!”


    他冷冽的眼神讓她懵了一下,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一間屋子裏。


    “砰!”木門被關上,牆上正織網的蜘蛛險些掉下來。


    狹小的屋子裏,少年的呼吸都是急促的,麵前的姑娘低著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看起來很是乖巧。


    可周燃卻覺得胸膛裏有一把火在燃燒。


    他努力的壓抑著怒火,“你跟我退親了?”聲音裏夾雜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懇求。


    少女揚起頭,漆黑的眼睛中帶著絲詫異,“你不知道麽?”


    這是承認了?


    心頭的火被立刻撲滅了,一層層冰裹著寒風卻席卷而來,他被凍得四肢打顫,“為什麽?”


    “我們不合適。”


    “哪不合適了?”他急忙追問。


    有人做過一個分手統計,情侶分手的原因五花八門,其中“我們不合適”這個理由占據七成以上。


    而這麽說的人,要麽是從頭到尾沒愛過對方,要麽是被對方傷透了心。


    程芷芷是後者,她隻是覺得現在的周燃不是她第一眼讓她動心的教書老師。


    在講台的周燃肆意揮霍著激情,淩亂頭發下濡濕的眼睛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每次解決一個難題後,他就會驕傲的抬起下巴,“你看看你們這群笨蛋,這麽簡單的題都做不出來!”


    通常一節課結束,他去辦公室的路上就會跟著一屁股的學生,“老師,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


    周燃心情好的話會輕哼一聲,然後抬起修長的手指接過課本給學生講講,但倘若那天心情不好,湊上前的學生就會喪著臉回來。


    即便這樣,學生也愛往他跟前湊。


    那個周燃是驕傲的、放縱的、輕鬆的,有著不符合二十八歲男人的心性。


    眼前這個周燃,同二十八歲的他有著一樣的靈魂。


    不同之處是臉龐是青澀的,身板是單薄的。


    在這貧乏的七六年,他身後沒有龐大的家底,沒有背景的支撐,先前嬌生慣養的少爺性子卻如影隨形。


    他沒有那麽完美。


    程芷芷在那一次分手後已經學著長大。


    一個男人若把你的付出看做理所應當,那你也沒必要把他的缺點加層濾鏡。


    懶就是懶,弱就是弱,他沒心沒肺,你也不必虛與委蛇。


    程芷芷沉默太久,周燃緊盯著她的嘴巴,像等待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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