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知道害死你養母的饕餮現在在哪裏嗎?”


    陸然將這話說出口易燃和施恩一起笑了, 易燃攥著他的脖子笑道:“你以為老子會信你?怎麽?你是不是要說你知道饕餮的下落?老子也知道, 需要你這個狗東西說?”


    “你隻知道饕餮的原身沉睡在正派組織裏,你以為饕餮的轉世早就被你滅了對嗎?”陸然看著他說, 又忽然將目光看向了他背後的施恩,“她沒有死, 當初你並沒有殺了她,她一直一直活著, 我是她的監管者你該知道吧易燃,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她, 更清楚怎麽辨認她找到她。”


    施恩見他看著她, 慢慢將手裏的刀子紮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對他說:“你該不會是要說那個什麽殺死易燃養母的饕餮轉世是我吧?”她坐在了椅子裏望著他, 眼睛裏沒有笑意。


    那眼神讓陸然看不透, 她到底記起來多少?她是不是記起來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記起她是誰。


    “我一直在找你易歡……”陸然望著她終於將這句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了口,“你記起來了是不是?不然你怎麽會造出這些曾經發生過的幻境?我過去的事情隻有你知道。”


    施恩靠進了椅子裏望著他笑了。


    易燃也樂著將他按跪在地上, 低頭對他說:“你難道不知道她手下有一位反派任務者叫孔令, 還有另一個高級反派是老天狗,他們有一種技能是讀取記憶和窺探噩夢嗎?”他嘲諷的笑道:“自詡高分的監管者,帶過饕餮你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其實你既蠢又齷齪, 當年老子真後悔沒連同你一塊也滅了。”


    他盯著那張自己的臉越看越不爽, 猛地抬手在他臉上一劃,紅光如同火焰一般灼燒在他的臉上。


    陸然痛的悶哼了一聲掙紮不開, 等到易燃鬆開他的臉時, 他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慘白的臉,烏黑的眼睛,疼的發抖,滿額頭的冷汗呆呆望著施恩,“這些幻境……不是你製造的?不是你的記憶?你……什麽也沒有記起來?”


    “我該記得什麽呢陸先生?”施恩望著他,這才該是真正陸然的樣子,陰柔至極,雌雄莫辯,她在他的記憶裏是見過他的模樣,是因為當初饕餮喜歡這個樣子,就替他換上了這張臉。


    她托住了腮笑了笑,這一招離間計他們最低級的反派都不用了好不好,這麽低級也想離間她和易燃,“不過陸先生的噩夢可真夠多的,和你住在一起那幾天,我們天狗老師辛苦的每天要看一次你不帶重複的噩夢,是不是歲數大的人噩夢就多啊?”


    陸然盯著她這才回過神來,“你……你和我住在一起原來隻是為了接近我,讀取我的噩夢和記憶?”


    “當然不是隻為了這個。”施恩笑了笑,“還為了玩弄你。”


    直播間裏謝明驚歎了,“我的媽呀,校長人渣屬性是多少??上不封頂吧?”


    鹿角:“校長真的好厲害啊……原來她一再告訴我們屬性很重要,是拿來這麽用的啊!居然硬是用驚悚屬性和崩壞屬性把陸然給刷滿了,換上校長的曖昧男友來做!這任務坐下來,雙贏是!”


    大塊頭:“那個易燃不是正派組織的嗎?怎麽可以是校長的曖昧男友?”


    伊萬提醒他們,“不可以亂說,易燃隻是校長在正派的好朋友。”


    妲己:“易燃好好哦,都不跟大小姐生氣的嗎?”


    老天狗:“可能是留到辦完正事再生氣。”


    “我倒是有些奇怪了。”施恩問他,“你從一開始就用著易燃的長相來接近我,我以為你是了解我,非常清楚易燃是我的什麽人,為了迷惑我來完成任務才頂了他的臉來,可你居然不知道我們反派學院的孔令和老天狗?”


    那場招生儀式,她為了吸引學員來是將幾個反派教師的技能都發揮了,但凡稍微知道一些的都該清楚孔令和老天狗的技能,她原先以為陸然是通過招生儀式知道她和易燃關係不一般的,可顯然他並不了解反派學院。


    可他卻又知道她和易燃之間非比尋常。


    陸然望著她汗津津的臉,忽然苦笑了一下,“原來你什麽也沒記起來……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的誰?”


    “你有完沒完。”易燃不耐煩的捏住了他的脖子,掌心火焰一燃,“她問你什麽你答什麽,少在這個故弄玄虛。”


    陸然被燙的急促喘息了一下,痛的一把抓住易燃的手臂,卻不看他,依舊看著施恩,“你不相信我的話沒關係,你想不想知道當年你那位施校長父親帶著窮奇去做了什麽十星任務?你的手下有沒有在我身上讀取到這些記憶?沒有。當年知道這個任務的人應該還有反派學院的那隻老吸血鬼,還有你這位易燃。”他看住了易燃,滿臉冷汗的對他笑著,“你知道為什麽他們守口如瓶不敢告訴你?而你又讀取不到相關的記憶嗎?因為這部分的記憶被正反派的監管局嚴格監管著,隻要你提起就會立刻被監管局發現禁止,帶回監管局。”


    易燃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沒跟她說過這些?”他早就跟施恩坦白了,告訴過這個任務相關是不能提起的,一旦提起就會被監管局監聽監管。


    陸然卻不答他,而是在他的手掌裏扭頭再次看向施恩問她,“你想知道嗎?”


    施恩的眉頭皺了皺,她當然想知道,這個謎從她進入反派學院開始就困擾著她,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易燃會叛逃?她的父親又為什麽會消失了?


    “所有所有的真相……甚至是你那位施校長的妻子,你的母親為什麽會不喜歡你。”陸然垂在身側的手,緩慢的抬了起來,朝她伸開了手,“你想知道,我就會全部告訴你。”


    他的掌心裏浮現出黑色的光芒,那光芒之中是個神獸的圖騰紋飾。


    施恩知道的,她在孔令讀取來他的相關記憶裏看到過,當初他隻是個平凡人,沒有異能者是無法進入組織成為監管者或者任務者的,所以饕餮易歡與他締結了契約,讓他成為了她的仆從,賜給了他異能,他才有資格成為饕餮易歡的監管者。


    他將這圖騰紋飾一直隱藏著,如今在她麵前顯現了出來。


    施恩看著他掌心裏的紋飾,聽他說:“易歡曾經賜給我的異能是織夢,那些相關的記憶我將它們造成夢境,就封存在這紋飾之下,你想知道就來拿去。”


    施恩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盯著那發著黑色光芒的紋飾皺緊了眉頭,她不知道為何想過去,卻又隱隱懼怕過去。


    “不要過去。”


    她突然聽見身體裏一個聲音跟她說話,那聲音陌生極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跟她說:“不要過去。”


    她驚的僵在那裏,一再的確認,那陌生的聲音確確實實是從她身體裏響起來的,怎麽回事?她的身體裏……仿佛還有另一個人?


    “死到臨頭還在引她上當。”易燃猛地又攥緊了他的脖子,似乎要將他的脖子生生扼斷一般。


    他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卻見施恩站在那裏半點過來的意思也沒有,心又寒又怨,她不相信他,她以為他會害她,可他……怎麽會害她,他將全部全部奉獻給她,隻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回到從前的日子……如果沒有窮奇的出現該多好,這一切都是因窮奇而起,從前是,現在依然是。


    他那雙烏黑的眼睛裏滿是憤恨盯向了易燃,都是因為他,為什麽這一世他又遇到了易歡?他該死,他早就該死!


    “那你就陪著她再看一次你養母是怎麽死的吧!”陸然忽然將燃著黑色光幕的手掌按在了易燃的手背之上,那黑色光芒陡然暴漲從易燃的手臂迅速將他吞沒——


    “易燃!”施恩猛地撲上前來,掌心爆出一團火焰朝陸然的手臂擊去“轟”的一聲將他整條手臂炸斷了,她另一隻手抓住了易燃的手臂。


    陸然被轟的血肉橫飛摔跌在地上,臉色死一般的慘白卻盯著施恩笑了起來,“你果然為了他什麽險也願意冒……易歡,易歡!是你殺了他的養母,他永遠不會原諒你!”


    施恩想將易燃拉出來卻已經是來不及了,那黑色光芒如同流沙一般迅速將他們兩個人吞沒,眼前一黑,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被傳送進入了一個幻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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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腳下的軟的,而她的係統和直播全部消失了。


    她仿佛進入了一個隔絕開來的幽閉空間裏,唯一能感覺到的是易燃緊緊抓著她的手,可她發現易燃的手好涼。


    他……在怕嗎?


    她睜開眼先去看易燃,發現他臉色蒼白如紙,盯著眼前的某個地方,又忙看向了她,跟她說:“別怕,我對這裏很熟悉,別怕別怕……”


    他一連說了兩個別怕,眼睛卻難以控製的又看向了前方某個地方。


    施恩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看過去——


    她看見了昏暗的房間裏一個栗色卷發的女人站在床邊,抓著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的脖子,低下頭一雙眼幽幽發光的低聲說:“誰準許你用這具身體來做我的任務?”


    床上的女人驚恐極了掙紮著說:“你、你是誰?這具身體本來……本來就是我的……”她聲音帶著哭腔,剛要高聲叫什麽人,嘴巴被那個女人捂了住。


    她低著頭,栗色的卷發垂在雪白的床單之上,冷聲說:“這具身體隻有我可以使用,你在找死。”她忽然張開了口,一道白光從她唇齒間飄出如同一條舌頭一般卷住了那個女人的頭,那個女人在床上劇烈的抽搐,像是三魂六魄全被那條白光舌頭生生從身體裏、從額頭上抽離了出來一般,卻被死死捂著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施恩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呆在原地,身側的易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那雙眼睛能冒出火來,可他和她都知道,眼前這一切是夢境,因為腳下的地麵是軟的,身側的沙發如同投放在幕布上的電影畫麵一樣,他們可以直接穿過沙發,穿過這屋子裏的每樣東西。


    窗戶外忽然有人怒喊了一聲:“滾開!”一道紅光如同火焰一般從窗外衝進來,一掌朝那栗色頭發的女人擊了過去。


    是易燃,衝進來的是易燃,而那個栗色頭發的女人正是易歡。


    易燃那一掌使出了全力,原型畢現。


    易歡為了擋下那一掌,黑色光芒從背後暴漲而出,兩個人的身影投在雪白的牆壁上,是全部現了真身。


    施恩盯著牆上的影子,易燃的翅膀,易歡的黑色片羽和黑色龍角……


    她心中的驚懼無法言說,在她看到易歡吞食床上那個女人的魂魄時她就慌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在這一刻有多慌張,握著易燃的手指都在發顫,她知道床上那個女人就是易燃的養母,她被饕餮易歡吞噬了魂魄,要占據她的身體……


    而她……


    她身體裏那個聲音忽然輕輕歎了口氣,再次響了起來,跟她說:“眼見不一定為實,真相也未必就是真相。”


    什麽意思?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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