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防盜章呢。要百分之60的購買率哦, 或者請等待24小時  沒有風。


    這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看似無風的環境有利於樹葉不被吹跑, 但是在上午強烈的日光暴曬下, 連唯一的風也被隔檔了在外麵,可想接下來的燥熱是怎樣的難耐。


    衛黎將劍掛在腰側, 擼起了袖子率先抱起了一捧葉子。


    煙花見此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樹林不是很大,但是累死兩個孩子是足夠了。


    “啊......”正跪在地上鋪樹葉的煙花動作一頓,抬起頭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你踩歪我的葉子了。”


    衛黎低頭, 看見自己一鞋子帶起了三四片葉子,他彎腰重新鋪好,“對不起。”


    “沒關係。”煙花想了想,“這樣不行,你負責西邊我負責東邊,要把中間留出路來走。”


    “你說的有道理。”衛黎注意著腳下,小心翼翼的挪到樹葉堆那裏, 又抱了一捧樹葉回來,兩人重新開始了工作。


    日頭漸高,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彎腰低頭著鋪葉子, 膝蓋不停的向後挪動, 然後再轉身換個方向移動。


    地上被軋出淺淺的痕跡,原本幹淨的褲子也被磨得又髒又濕。


    腰側沉重又細長的木劍常常阻礙到兩人的動作, 然而經過了今天上午秦易文的那一幕, 煙花和衛黎誰都沒有敢把它解下來放到一邊。


    很累、很熱......


    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


    隻是低著頭, 用雙膝一點一點的磨過每一寸土地。


    這樣做就能成為優秀的劍修了嗎?


    這樣就是變強的訓練方法嗎?


    別的同修是怎麽訓練的?


    這樣......真的有用嗎......


    這些問題會在偶爾直起腰擦汗的時候一閃而過,然後迅速的被疲憊衝散,被烈日曬的蒸發。


    沒有意義。


    想這些沒有意義。


    因為,這是他們接到的唯一的任務。不得不做,別無他選。


    麵前的路隻有這一條,所以猶豫著、遲疑著、質疑著路的方向對不對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要不走下去,要不退出,就這兩種選擇。


    衛黎相信著帶出整個鳴峰的劉肆,煙花相信著袒護過自己的劉肆。


    因此,兩人並沒有抱怨的想法。


    就算有,也累的沒力氣抱怨了。


    足足兩個半時辰,當正片林子整整齊齊的被樹葉平鋪上了之後,兩個孩子已經直不起腰了。


    僵硬的脊柱和頸椎再次直起來的時候,強烈的酸痛逼得人無法動彈。


    膝蓋冰涼麻木,煙花坐在地上伸直了腿輕輕揉捏。


    “衛黎,要吃飯。”她轉頭,卻發現男孩臉色不正常的潮紅。


    “你怎麽了?”


    衛黎閉著眼睛搖頭,呼吸聲聽起來低緩無力。


    煙花抬頭看了看猛烈的陽光,她微微皺眉,是中暑了嗎?


    “抓好。”女孩攥起男孩的一隻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扣住衛黎的雙腿,提氣起身......沒背起來。


    兩個孩子雙雙噗通著倒在地上。


    在大半天的訓練之後想要背起一個比自己高大的男孩,還是太吃力了。


    女孩麵無表情的臉上透出了些凝重,她拉起衛黎的一隻手將他拖回樹林,找了棵外圍的樹的樹蔭安置好他。


    “別......”衛黎半睜著眼掙紮,“葉子、又弄亂了。”


    “閉眼。”煙花嚴肅道,“你等著。”


    非常鄭重的說完之後,女孩往外邊跑去。衛黎想把自己撐起來去追煙花,然而手上沒力氣,撲騰了兩三次未果後直接一歪頭靠在樹幹上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你醒了。”上方出現了那張呆滯無神的熟悉的臉龐,衛黎張嘴,還沒說話就被塞了一勺子粥到嘴裏,嚇得他嗆了了嗆。


    “還好沒涼。”煙花滿意的點點頭,把一小碗都喂給了衛黎。


    男孩擦了把嘴,頷首道,“謝謝。”


    “你找了劉肆先生嗎?”


    煙花搖頭,“沒有,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她看了眼地上的一大塊不知道用途的布,道,“我把你放在上麵,然後拖著布把你拉回這裏了。”


    衛黎錯愕的抬頭,“那麽遠......”你一個女孩子把我拖回來的嗎......


    “是有點遠。”煙花站起來,“現在看起來不嚴重,你還要吃藥嗎?”


    “不......”衛黎心下複雜,他抿著唇,“抱歉,拖累你了。”


    “拖著是挺累。”煙花深有所感的點頭,“而且你還老是滑到地上。”


    “......”衛黎這才發現自己背後沾滿了土灰草屑。他實在無法想象那是個怎樣的場景。


    “謝謝。”他又重複了一遍,“謝謝。”


    “沒關係。”煙花確定了衛黎真的沒事之後便想離開,“剛剛先生來了,給你了半天假,你睡著,我要去後山了。”


    “好。”


    門緩緩的關上,衛黎攥著被子的手指用力收緊,他看了看地上髒兮兮的破布和旁邊的空碗。


    這一刻,有什麽東西,慢慢在男孩的心裏萌生了幼芽。


    ......


    ............


    第二天的時候,煙花和恢複過來的衛黎終於見到了秦易文,他手裏少了把劍,整個人也有點懨懨的。


    “劉肆先生罰我兩個月不許碰劍。”


    衛黎抿唇,“一年之後就是第二次拜師大會,兩個月有點長了。”


    “但是他也拿不動。”耿直女孩煙花一語戳破了小男孩的自尊。


    “是的。”秦易文垂頭喪氣的,“反正我現在也拿不動,不如先鍛煉兩個月,手臂上有力氣了再去拿劍。”


    他沮喪的攥著自己的衣角,頭都不抬,“那、那我先上山了。”


    衛黎有些不讚同的看向煙花,“你傷他心了。”


    “這樣嗎。”煙花眨眼,“可他確實拿不動啊。”


    “在別人麵前不該揭他人短處。”衛黎回視她,毫無意識的補刀,“雖然他的確拿不動。”


    “為什麽?”


    “因為我父親就是這麽告誡我的。”


    “哦,好吧。”煙花還是比較佩服衛黎那個什麽都知道的父親的。


    不用負重木劍顯然讓秦易文輕鬆了不少,前麵三輪都能跟得上煙花和衛黎的速度,隻有最後兩次拖遝了一些,但是比起之前要快了許多。


    “我知道前兩天把你們折騰狠了,”劉肆叼著根草根在三人麵前踱步,“所以另外那三個已經轉去了別的峰了。”


    幾人心下一稟,果然最開始那幾天瘋狗一樣的毫無規律的訓練是為了篩選掉心誌不堅定的學生。


    這算是通過了第一次的考驗。


    “你們仨,倆已經被鳴阡鶴收了,明年的第二次比賽和你們沒啥關係。至於你,”劉肆那雙渾濁的眼睛瞥向秦易文,讓男孩不自覺的挺直了背,“身體太差,目前這種水平,也就是個外門弟子的份了。”


    秦易文低頭,小聲道,“我會努力的。”


    “再過幾天,南宮樂又要開課了。”劉肆接著道,“所以你們原本的早訓全部移到晚上,下午的課程照舊。我向來體貼,就不用你們從課堂趕回鳴峰了,往後都在後山集合。”


    煙花舉手,“那我們中午去哪?”


    拜師大會之前,南宮樂的課堂、劉肆訓練的地方和他們的宿舍都在後山附近,上午上完課之後,中午那一個時辰可以回宿舍休息。


    現在宿舍搬到了鳴峰,卻要在後山這邊上課集合,中午那點時間不適合再回自己的宿舍。


    但是後山這邊,也沒有他們可以待的地方。那麽中午午休的這一段時間就沒有地方可去了。


    劉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踩水玩。”


    他指的是後山山腳的那條河。


    幾人沉默。


    “當然,你也可以做別的。”劉肆慢悠悠的接著道,“你們原來的宿舍依舊可以使用,要到三年之後新弟子徹底脫離集體授課後才會收回。”


    三人睜大了眼睛看著劉肆,滿臉都是“那你不早說!”的震驚。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之前為什麽要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從鳴峰趕到後山?


    “誒,我這不是看別的峰的人沒有住那,怕你們三個小崽子孤零零的住著太孤單嘛。”劉肆掏了掏耳朵,“我說了我是很體貼的。”


    是的,別的峰在這段迎接新弟子的日子裏,要不是由師兄師姐甚至師父帶著熟悉介紹環境,要不是給他們講講未來該如何修行。


    隻有劉肆,寸金寸光陰的連調整休息的這幾天也要利用起來,決不讓後山冷清一天。


    見幾人臉色怨懟,劉肆一拍膝蓋,“怎麽?有意見?”


    “沒有......”


    “我看你們意見大的很!”他哼了聲,“不過好在我向來體貼,所以不和你們計較。”


    “今天沒啥事,上午把葉子掃起來,你們就可以自己去玩了。”


    衛黎頓了頓,“葉子?”


    “是啊,之前那片樹林裏的葉子。”


    “那個......先生,我們前天已經掃過了。”秦易文弱弱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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