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的訂閱比例未到, 防盜時間過後可看。  劉嬸當即上前熱情道:“姑娘, 你醒了呀, 真是太好了,頭先你哥哥背你來的時候, 你那樣子瞅著可嚇死人了, 咱們請不到大夫, 著實叫人心亂, 卻不想你沒幾日便好了,真是老天爺庇佑呀!”


    似玉聽著有些疑惑, “哥哥?”


    劉嬸聞言一怔, 試探性問道:“屋裏的沈相公不是你哥哥?”


    似玉一個靈怪天生地養,姐妹獅倒是有,哥哥卻是不可能,否則如花也不至於三天兩頭叫罵沒個公的陰陽調和, 日夜雙修雲雲。


    “他不是我哥哥。”


    劉嬸:“?”


    似玉小聲嘀咕, “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當了哥哥還怎麽吃?”


    劉嬸:“!!!”


    當即像是領悟了什麽一般,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我就說嘛,你們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怎麽可能會是親兄妹,況且你看著比他大上許多, 你們是私奔出來的罷, 難怪沈相公說你是妹妹, 想來是要顧及你的名聲,怕惹了閑言碎語。”


    劉嬸說著也覺奇怪,這沈相公一看就是大門大戶裏出來的公子,門檻瞧著就極高,而這姑娘做派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大小姐,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不知怎麽勾搭到一頭的?


    似玉聞言仿如晴天霹靂,“你說我看著比他大?”


    沈修止可不是一個少年模樣,他如今活脫脫的已經長成青年,而似玉還要比他大上許多,那可見這張麵皮有多麽的老氣!


    劉嬸才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沒有沒有,就是你模樣看著成熟一些,你們年歲是差不多罷?”


    似玉雖說算不清他們兩人到底誰比較大些,可也算是他的長輩了,她難過得隻是自己這張麵皮看上去比他大……


    一個靈怪可以活千千萬萬年長,似玉現下不過是個青春洋溢的年少靈怪,長得著急,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她滿臉悵然若失,仿佛身子被掏空了一般承認道:“我是比他大,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了。”


    劉嬸聞言麵露驚愕,這二人還真真跨了一個輩!


    她不自覺在腦中頓時勾畫了一出驚世駭俗的倫理情愛大戲,頓時被驚到了,忙支支吾吾極為生硬地轉了話頭,“哦,對了,沈相公托我給他找稍信的人,正巧啊村裏來了個賣貨郎,我替你們問了問,他正好願意跑這一趟。”


    似玉聞言一頓,沈修止必然是想讓浮日觀那些人來與他會合,可這樣一來,這塊肉便再沒有她的份了……


    她心中有些難過,十分舍不得這塊舔過幾回的肉,可想到他這幾日的照看,又覺罷了,大不了趁著這幾日都吃幾回,補個夠本。


    “那就勞煩嬸子去與那賣貨郎說一聲,讓他去浮日觀稍個口信,就說這處有人等著他們來尋。”


    劉嬸聞言連連點頭,這浮日觀她是知曉的,那可是道中第一大觀,香火極為靈驗,據說連當今聖上都曾去道觀裏燒過一柱香,這會兒能替這道觀做事,那可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當即便回去與送貨郎說了。


    似玉目送著劉嬸離開,心中暗搓搓做了打算,這一個來回也要不少時日,她可得趁機好好補補身子,爭取早日換下這副皮囊!


    現下最要緊得便是將沈修止養得肉嫩多汁才好下口!


    她站在院子裏環顧四周,這處是個小村莊,各家零零散散分布在山腳下,一眼看去也隻有幾家幾戶,很是荒涼,連樹都沒幾棵,要想打獵也隻能去山裏。


    前些日子那個被沈修止趕出去的土財主,就說老母雞能補凡人身子,她可是記得牢牢的,當即便往山裏去抓雞了。


    山上的野雞極為凶悍,跑得極快,等閑人根本抓不住。


    可山雞再怎麽凶也比不過似玉,這麽一隻小奶獅在山裏來來回回凶了幾下,便嚇死了兩隻肥嘟嘟的雞。


    似玉變回人形,提著雞心急火燎地下了山準備下鍋,見了隔壁劉嬸,又送了一隻給她當做謝禮。


    劉嬸笑得合不攏嘴,直誇似玉是個賢惠能幹的好媳婦兒,沈相公太有福氣,又十分熱情上手教似玉如何煮雞湯。


    似玉聽得很認真,還問了許多補身子的法子,琢磨著要給沈修止狠補一頓。


    殺雞,熬雞湯,整整花了大半天,似玉才端著一鍋雞進了屋。


    沈修止還沒有醒,安安靜靜地躺著,模樣很是溫和無害,不似醒著時那般愛折騰。


    似玉將一大鍋雞湯放到桌案上,走到他身旁伸手探了探額,已經不再似昨日那般燙手,心中頗為樂嗬嗬。


    沈修止慢慢醒轉過來,眼裏還要幾分未清醒的迷茫。


    似玉見他醒了,連忙將他扶起,極為自然問道:“餓了罷,我給你燉了雞湯,就等著你醒呢。”


    沈修止抬手按了按額角,依舊十分難受,連坐起來都很艱難。


    似玉連忙跑到灶房裏拿了碗勺,舀了一大碗雞湯,小心翼翼端到他麵前坐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才遞到他嘴邊,“先喝一碗雞湯墊墊肚子,那邊還有一大鍋呢,燉得可爛了,咬下去肯定滿口肉汁。”


    沈修止聞言看了眼她手中端的雞湯,又抬眼看向她,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做這些事。


    似玉見他不動,又將手中的勺遞前幾分,靠近他的唇旁,神情擔憂,“快喝呀,你身子那麽虛,再不吃東西會瘦下來的。”


    沈修止這才張口喝了一口,他伸手接過勺子,說話聲音虛弱得有些聽不清,“你去吃罷,我自己可以。”


    “我不著急,你先吃,這雞是專門給你準備的,你得好好養身子。”似玉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眸中滿是期盼,瞧著像個滿眼愛慕,春心萌動的姑娘家。


    沈修止見狀微微怔然,片刻後,默不作聲放下了手中勺子,伸手端過雞湯一口幹下,垂眼開口道了句,“多謝照看。”


    旁的不多說,仿佛怕傷到她,而這般客氣平白添了疏離,直白而又委婉地將剛頭的氣氛打散了幹淨,依舊保持著距離。


    似玉自然意識不到這些,她一門心思就想著給他養身子,然後再給自己補身子……


    一整日,跑進跑出忙活來去,劉嬸見他們連換洗的衣衫都沒有,又給送了幾件衣衫過來。


    似玉想著他喜淨的性子,便琢磨著和沈修止一塊兒洗澡的,那樣既方便又省力,可他不樂意,模樣那叫一個凶喲,一根手指頭都不許她碰。


    似玉也沒得法子,隻得給他打水燒熱,讓他自己擦拭身子,自個兒在外頭等著,等了大半個時辰,沈修止才讓她進去。


    似玉一進去便見他麵色蒼白的坐在石炕上,虛弱得不行。


    他已然換了粗布衣,穿得齊整端正,藏藍色的衣衫襯得麵容皙白,眉眼深遠,屋裏水汽彌漫,麵容平添幾分溫潤而澤,看上去清雋幹淨,如美玉沾染剔透的水珠,瞧著便覺心跳。


    這衣衫原先拿來時可是極為老舊不好看的,可不知為何穿在他身上便完全不一樣了,不但沒有掩蓋他周身的氣度,反倒讓人覺著這粗布麻衣也別一番味道。


    她進了屋便帶上了門,走到澡盆旁便開始解身上的衣裳。


    沈修止見狀當即開口問道:“你做什麽?”


    似玉看向他一臉無辜,“洗澡呀,我也好幾日沒洗了呢……”


    沈修止聞言勉力站起身,“你等等,我先出去,”


    似玉哪等得起他那龜行的速度,自顧自解著衣裳,“不用啦,你出去的功夫,我都已經洗好了。”


    “不行!”沈修止話還沒說完,似玉已經便動作麻利地將身上衣裳扒了幹淨,光溜溜往澡盆裏爬。


    沈修止不防她這般荒唐,真的在他麵前就脫衣裳,一時隻來得及閉上眼睛,片刻後便聽曖昧的水聲傳進耳裏,屋裏全是溫熱的水汽,他麵色都變了,直伸手怒指而對,“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姑娘家!”


    似玉轉頭見他閉著眼睛拿手指著自己,不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不明所以,“姑娘家怎麽了,姑娘家不是也要洗澡嗎?”


    那細膩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指,沾染上了她手間的水澤,平生幾分曖昧,這水還是她的洗澡水,滑過每一寸肌膚的。


    沈修止惱得麵色通紅,猛地抽回了手,一時進退不得,隻能站在原地幹等。


    似玉見他不說話了,便自顧自開始洗澡,在水裏撲騰地可歡了。


    屋裏升起的水汽氤氤氳氳,水聲漸大,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女子還旁若無人地洗漱,一時間氣氛越顯曖昧,滿屋旖旎根本打散不去。


    似玉想著心中頗有些遺憾,舔了舔唇瓣,嘴裏頗有些淡,隻得拿著雞毛撣子漫無目的晃著,這幾日她吃了不少香火,修為明顯比先前結實了許多,彈不走落葉這麽重的玩意兒,彈彈薄灰大抵是沒問題的,是以不用這般著急幹活。


    似玉漫不經心繞過幾排書匱,走到窗旁的大書桌旁,正要去推前頭的窗子,卻看見書桌上擺著翻著頁的書,壓著宣紙一角,硯台一旁擺著筆架,上頭掛著幾支筆,似乎有人常在這處作畫。


    似玉伸手撫上了那畫,手感綿韌潤柔。


    紙上落墨筆筆分明,烏而不澀,淡而不灰,濃淡墨跡重重疊疊,紙上寥寥幾筆,入畫已蘊三分風流,重巒疊嶂仿佛就在眼前,大氣磅礴,卻不隻是天地浩大這般簡單,其中意境太過深遠,等閑之輩難以堪透。


    就比如似玉這樣個沒見過世麵的靈怪,她看懂是不可能看懂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看懂,她甚至沒看出來這畫得是山。


    似玉隨意掃了眼畫,視線便落在紙上擱著兩支毛筆,一長一短,似乎是隨意一放。


    她拿起毛筆在手背上微微一碰,筆尖隨即劃出了一道墨痕,細白的手背便神奇地變黑了,她一時睜圓了眼兒,眼中滿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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