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的訂閱比例未到, 防盜時間過後可看。  即便受了些許挫折,似玉還是繼續跟著他們走, 她一直是隻鍥而不舍的靈怪, 慣會做得便是一成不變的活兒, 否則也不可能做這麽多年的擺件。


    隻是那腦袋跟炸了毛一般醒目,叫人怎麽可能注意不到?


    起先弟子們發現這毛球兒還遠遠跟著皆十分驚奇, 可又畏於沈修止的嚴厲, 不敢多言多動。


    似玉一連跟了幾日便又小心翼翼靠近他們, 可再沒人提帶她一道走的話, 讓她頗為受傷。


    是以她每每隻能憑自己的本事在馬車後頭緊緊跟著, 那麽小小一隻一直鍥而不舍地跟在後頭追,便是石頭做的心也該化了。


    一眾弟子忍不住私下裏喂她吃食、逗她玩,後頭見沈修止沒說什麽, 便大著膽子把她裝進簍子裏帶著一道走了。


    那日當眾領罰過後, 尤醨一路上言行多有收斂, 不敢再出言無狀,唯恐惹了沈修止的責罰, 隻是一路還是與子寒相看兩生厭, 連帶著對似玉也極其厭惡。


    似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進他們之中, 為爪子省了不少力氣,隻唯一一點不好的,便是腦袋上的毛快被擼禿了, 本來是極蓬鬆漂亮的毛發, 現下掉了不少, 讓她有些不開心。


    正想著,一弟子又拿著肉幹在她眼前晃,“小球兒,吃肉幹啦,很好吃的,快張嘴吃一口。”


    似玉小小一隻趴在倒放的竹簍上一動不動,見了肉幹也是懶洋洋的,很是沒精打采。


    一旁的子寒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扁扁的肚皮,十分憂慮,“它肚子都是扁的卻又不吃東西,這可怎麽是好?”


    似玉伸爪揉了揉自己的扁肚皮,這一路上沒有香火吃,身子也確實虛了,可肉幹、野果子隻是可有可無的磨牙之物,又如何比得上香火可口,一時間精神越發萎靡地趴著。


    “想來是不吃這些罷?”一弟子聞言琢磨道。


    “可我們什麽東西都喂過它了,它都不喜歡,按理說這種獸類應該是喜歡吃肉的呀,怎麽就一口不吃呢?”


    “我瞧著這樣下去不行,咱們再找不來它喜歡吃的東西,它可真的會生生餓死。”


    似玉聞言越發焉巴巴,直勾勾看向遠處的沈修止,一臉垂涎欲滴,若是能玷、汙掉沈修止這樣的極品,定能狠補一番身子。


    可惜沈修止一直不曾搭理她,他眼中仿佛隻有修道,別的什麽都看不見。


    這倒不怕,她也沒指望他能自個兒同意這事,可怕就怕在,她跟了這麽久卻摸不到他的弱點。


    一行人中唯他是主心骨,遇到什麽棘手的問題都是問他,從來沒有一次難倒過他。


    山路凶險,官道又多流民土匪,世道極為不安定,可他們一路走來卻極為太平,什麽事也沒有遇上,甚至連打雷下雨這樣的惡劣天氣都不曾遇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心裏推演過一般,輕易便避開了這些麻煩。


    似玉曾好奇他的路線為何頻頻變化,還特地趁他們入睡時去他原先要走的路探了探,見之情形讓她心頭大駭。


    原本他們要行的路出現了塌陷,巨大的深坑塌了整條山路,如懸崖般深不見底極為可怕,若是他們走這條路必定逃不開!


    若說一次巧合便也罷了,可後頭幾次皆是如此,每一回他改變路線,似玉都去探過,沒有一次出錯。


    什麽人能未卜先知,將接下來發生的事都推算得明明白白?!


    便是仙人也無法事事知曉,這如何不叫人心生畏懼?


    一弟子見似玉這般直勾勾盯著沈修止,不由朝子寒小聲嘀咕,“你撿的這隻獸倒是會挑人,瞧它一直盯著師兄瞅。”


    子寒順著似玉的眼神看去,果然正對上了沈修止,一時滿腦問號。


    “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小球兒怎麽說也是隻母獸,喜歡師兄也沒什麽說不過去的。”


    一弟子琢磨了番,開口提議,“我瞧著小球子心情不好,若是師兄能抱一抱它,說不準它就有胃口吃東西了。”


    “你瘋了罷,誰敢去讓師兄抱球子,你敢嗎?!”另一個聞言滿眼驚訝道。


    那弟子看了眼遠處的沈修止,嚇得肝膽俱寒,當即正色道:“我剛頭說了什麽嗎,我不記得了!”


    “……”


    似玉被他們圍在中間吵得腦袋嗡嗡響,隻得從簍子上一躍而下,耷拉著大腦袋走到樹旁繼續趴著。


    眾弟子看著這焉巴巴的毛球也有些無計可施,隻得在搜尋捕獵時,順便給它找喜歡的吃食,免得這稀奇玩意兒餓死了。


    似玉見他們分散而去,依舊焉巴巴地趴著曬太陽,忽而聞到了可口的氣息,遠處施梓漆正從盒子裏拿出的香火一一擺開曬著。


    受潮的香火有些失了原來的味道,可她依舊看得口水直流。


    施梓漆和尤醨兩個姑娘家慣來喜淨,每每與她離得極遠,不喜她靠近。


    她起身微微靠近了些許,蹲在一棵樹旁直勾勾地看著她們,模樣很是可憐巴巴。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看她太可憐了,施梓漆在陽光下擺曬了香火,便站起身往沈修止那處走去。


    施梓漆起身,尤醨又怎麽可能一個人坐在那,當即也跟上她一道走去。


    施梓漆行至沈修止身旁,見他看著手中的羅盤,不由開口關切問道:“師兄,現下快至冬日,天寒地凍行路難免艱難,前頭又是枯崖穀,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沈修止手中的羅盤抖動得十分厲害,裏頭磁針轉動極快,似乎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幹擾著,他抬眼看了眼遠處,眼裏依舊從容平靜,“無妨,枯崖穀雖然凶險,但隻要在天黑之前出穀,就不會有問題。”


    施梓漆聞言自然放心,微微垂首難得有了些許女兒家的羞意,小聲道:“師兄,我和師妹想去附近溪旁淨臉。”說是淨臉卻也不全是,和這麽多男子一道趕路,難免有諸多不便,姑娘家又愛幹淨,想擦拭下身子也是正常。


    沈修止微微頷首,“你們自己小心。”


    施梓漆二人離去後,林中便隻剩下了沈修止,他一向對自己視而不見,倒也不用顧忌。


    似玉當即跑去咬起香火,一節節吞進嘴裏狼吞虎咽咀嚼著。


    正吃到興頭上,忽聽上頭一聲輕“嘖”,她身子微微一僵抬頭看去,還未看清他的表情,便見他蹲下身,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吐出來。”


    似玉饞慌了,即便被按著腦袋,嘴裏還一個勁兒地咀嚼著。


    沈修止見狀眉間微斂,錮著她的腦袋微微抬起,手指按著她的嘴,迫使她張口。


    似玉嗚咽了一聲,使了吃奶的勁兒往後退,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奈何被錮得死死的,那修長的手指伸進她的嘴巴裏,繞過她的小舌頭攪動幾番,將她嘴裏的香柱一一撈了出來。


    似玉到嘴的吃食被摳了出來,直難過地哼哼,卻不防被他一把抓起。


    沈修止看著手中這一團炸毛球兒,頭大身子小也就罷了,現下還蹭得滿臉泥灰,嘴裏頭全是些殘留的香柱,弄得整個髒兮兮的。


    他眉間越發斂起,抓著它起身往前頭溪水邊走去。


    似玉見狀嚇得慌了神,不就是吃了大美人的幾柱香嗎,難道他要把自己淹死?!


    她忙扭著身子一疊聲慌叫起來,可惜架不住人腿長走得快,片刻功夫便到了溪水邊,將她整隻放進溪水裏,那冰冷的溪水激得她渾身一僵,腦袋都空白了一瞬。


    沈修止按著她的腦袋,伸手去洗她的嘴,動作可半點不輕柔,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摳著她的嘴巴,將她軟綿綿的小舌頭攪來攪去,又將她的腦袋往水裏按,一遍遍衝洗她的嘴。


    似玉都快哭了,直一疊聲尖叫著,那聲音聽在耳裏頗為淒厲,小小一隻在冰冷的溪水裏一個勁得抖,瞧上去頗為可憐。


    沈修止見它抖得這般厲害,才意識到它害怕,便伸手摸了摸那大腦袋,又從大腦袋摸到小身板,輕輕地摸著似在安撫。


    似玉被他這般摸著,隻覺頸椎骨一片舒服,身子不自覺便放鬆了下來。


    沈修止繼續伸手舀水擦洗她的臉,這回動作倒是輕了許多,隻是手上的繭磨得她小臉生疼。


    似玉禁不住直哼哼,可憐巴巴抬頭看他,隻覺他像一個魔鬼,如搓麻布一般搓洗著自己,她現下又冷又餓,委屈地眼裏直冒淚花,那小眼兒看著很是戳人心。


    沈修止見狀難得開口安慰了一句,“別怕,洗幹淨就好了。”他人素來清冷,說話也沒多溫和,卻平白惹人心口慌跳。


    “我們兄弟幾人這廂一通好找,卻沒想到沈道長這處倒是自在,還養了隻寵物逗玩。”


    似玉循著聲音來處看去,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光頭和尚站在那處,手中武器各樣,或拿大刀,或執流星錘、長鞭,來者皆不善。


    沈修止聞言依舊八風不動,摸了摸似玉的大腦袋安撫片刻才起身看向那群人,“我上次與諸位說的話,不知你們考慮得如何?”


    她連忙走進了院子,到了屋門口往裏頭看了一眼,見人正麵無表情地坐在裏頭,便邁進去客氣道:“沈相公,你們兩口子這是吵架了?”


    沈修止看向劉嬸,“我們不是夫妻。”


    劉嬸聞言哪還能不知曉他在氣頭上,當即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開口勸道:“這兩口子成日呆在一塊兒,哪有不吵架的時候,似玉這丫頭也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樣複雜,她心眼實,心裏也沒那麽多彎彎道道,每日裏啊就一門心思要給你養身子,前些日子還琢磨著給你抓千年人參,可把我給逗的,千年人參哪有這麽好挖的,沈相公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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