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我曾設想過許多種與夭小妖見麵時的情景,但是被一條狼狗引來相見還是超出了我的腦洞範圍。


    夭小妖定定的望著我,眼中滿是欣喜,卻並沒有急於上前,直到曾有一麵之緣的公羊胄最後走出小樓,她才微微俯下身去,揉了揉那條狼狗的腦袋,隨後嫣然笑道:“小浩子,你這大早上出去一趟就帶回來個吃白飯的,這以後隻能從你那份口糧中扣了。”


    小浩子?還扣狗糧?剛剛升起的一絲悸動被夭小妖的一句話給吹散的幹幹淨淨,我想上前理論,又知不是對手,何況對麵人多,即便點點保持中立,我也得被收拾的十分淒慘,轉念又一想,以後多半還得厚著臉皮在這賴上一段時間,俗語雲: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看這丫頭貌美更勝往昔,思索再三,我決定忍了。


    我腆著臉走上前去,也附身在那狼狗的頭上摸了幾把,離的近了些才發現夭小妖與往日有些不同,這丫頭一身雪白青衫,類似男子漢服打扮,原先的長發挽成一個發髻盤在頭頂,用一支玉簪別住。


    見她如此打扮,我心念一動,忽然記起山下見過的道士,不由大吃一驚脫口問道:“你出家了?”


    話剛出口就是一陣涼風襲來,再一低頭,數月不見的那柄小刀又橫亙在我的脖子上。


    “胡說什麽?找死?”


    夭小妖沒變,小刀橫在脖子上我反而放心了,一旁的點點捂著小嘴笑的險些岔了氣。


    “我說寧浩哥,你這人看著挺聰明的,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小妖姐姐又不是要當尼姑,出什麽家啊?”


    點點突然插嘴挽救了我,夭小妖倏地收回小刀,纖手一伸,一把揪住點點的耳朵:“你這丫頭神秘兮兮與我說半天,所謂的我今日必有姻緣就指的這?”


    一看這架勢,公羊胄與司寇嵐兩個老家夥搖了搖頭便回屋去了,看樣子是不想摻和年輕人之間的這點破事。


    夭小妖與點點嬉鬧半天又再一次想起我,沒好氣的瞟了我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我點了點頭,走到石桌旁坐下,夭小妖於我對麵而坐,那隻叫小浩子的狗乖巧的趴在她的腳邊,點點本想跟上來,邁了幾步似乎覺得不太合適,眼珠轉了轉,回身進屋去了。


    “鬼靈精,小小年紀心思比我還重。”夭小妖笑罵道。


    “你年齡似乎也不大吧。”我細細的瞧著她,幾個月不見,這丫頭的氣質大變,好像突然間成熟了,除了剛才的舉動依稀還有之前的影子之外,舉手投足間都多了一份恬靜。


    “比你大!”夭小妖那好看的雙眸又完成了月牙,慢慢喚醒我心底刻意塵封的東西。


    “你這狗以前就叫小浩子?”我沒有再與她爭論這個明顯吃虧的話題,轉而興師問罪起來。


    “從sz回來之後改的。”


    ……


    “怎麽?你有意見?”夭小妖絲毫沒覺得這是一件理虧的事,反而開始質問我。


    這種情況在還退讓的話就太沒男人骨氣了,為了不給千千萬男性同胞丟臉,我咬了咬牙回道:“你給狗起我的名字,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行了,說說怎麽回事吧.”夭小妖風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隨即神色一正說道。


    正準備繼續討伐卻被她直接打斷,我愣了愣神才明白她問的是什麽,歎了口氣之後我便把她離開sz之後的事講述了一遍。


    夭小妖聽著,時而緊張,時而皺眉,最後聽我說為了自保失手殺了卓贇之後,臉上擔憂之色盡顯。


    “先前聽點點說在路上遇見你,從她嘴裏知道你出了事,可沒說的這般詳細,你今後準備怎麽辦?”


    我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想好,最近十多天一直在逃,現如今連sz那邊的具體情況都不知道,又如何考慮接下來的事。”


    “說的也是,這樣吧,你先住下來,完了我幫你打聽一下。”


    聽她這般說,我安心下來,如今能有個棲身之所是最重要的,而且這種避世隱居之處,正是再合適不過的藏身之處,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指著趴在地上打盹的小浩子道:“隻要不是與它搶食就成。”


    “你想的到美,小浩子的口糧定時定量的,沒你的份,你要想吃,得自己動手做.”夭小妖忍著笑意奚落道,趴在地上的小浩子以為主人在叫它,睜開雙眼汪汪叫起來。


    好歹混了頓早飯,雖無葷腥到也吃的飽飽的,飯後公羊胄去溪邊垂釣,唯獨隻叫上我,我知道這是有話對我說,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小溪寬約兩丈,深不過數尺,清澈見底,我瞪著眼睛瞅了半天,也沒見有魚遊過。


    公羊胄於溪邊坐下,放好竹簍又給魚鉤掛上魚餌,等甩竿入水之後才緩緩說道:“你的事司寇兄都和我說了。”


    開口就直奔主題,我心中一緊,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他勸我不要理會此事。”公羊胄緩緩言道。


    都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這老混蛋坑了我兩瓶酒一條煙,不幫我說句話也到罷了,竟還這樣搬弄是非。


    “可這老家夥又說他喝了你的酒,我收了你的煙,若是一點忙都不幫也說不過去。”


    公羊胄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陷入無語之中,對司寇嵐這老頭又有了新的認識。


    “你想讓我怎麽幫你?”公羊胄第一次回過頭來看著我,一臉笑意的問道。


    這老頭看樣子年齡與司寇嵐差不多,說話做事卻比司寇嵐持重,忽然聽到他這樣問,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思量半晌我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可否容我在此住上一段時間?”


    雖說早飯前夭小妖已經說過讓我住下來的話,可她師傅公羊胄還沒發話,我此刻提出來,正好看看這老頭什麽意見,若是反對的話,我也好早作打算。


    “沒問題,若是你有心避世,就是住一輩子都行。”公羊胄答的十分幹脆,比起司寇嵐不知大氣多少。


    我尷尬的連忙擺手,我可沒打算隱居避世,隻要有一線可能就還是要回sz的,不管是逃還是躲,都不能一輩子如此。


    “你還是想回去?”公羊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沒有否認,緩緩點了點頭,那裏有我的家人朋友,還有躺在病床上的蘇小小,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怎麽能說離開就永遠離開。


    公羊胄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這事我本不該多嘴,你的事要想有回旋餘地,還是得司寇兄幫忙。”


    “他?點點那位隻會吹牛算命的師傅?”我有些不屑的吐槽道。


    “隻會吹牛算命?哈哈哈哈哈……”公羊胄撫掌大笑,連同手中的魚竿開始顫抖不已,好半晌之後他才漸漸停歇下來。


    “你小子說的沒錯,這老家夥就會吹牛算命,不過呢,他還是你那最大對頭的師傅!”


    最大對頭?徐子銘?我心中一震,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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