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了半天,利益如何分配倒是談妥了,隻是如何對徐家下手我依舊是一頭霧水,總不能跟個愣頭青似的大大咧咧殺上門去伸手敲詐吧。


    不過我也不想為此事操心,姓鬱的不是拿的最多嗎,他既然喜歡主持大局,那由他去謀劃好了,我隻會以自己的經驗判斷是否可行及危險係數,一旦超出能力範圍或者說過於冒險的話,我肯定是不會幹的。


    畢竟錢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


    除了錢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徐家老爺子隻要還吊著一口氣,所有人都持繼續觀望的態度,上麵也遲遲不願動手,而這對我來說則是一種煎熬。


    徐子銘已經在恢複當中,這小子已經逃過一次,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回,若真讓的再讓他溜了,估計這混蛋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我報仇,親人,朋友都會成為他的目標,這是我絕對不能讓其發生的。


    就算徐子銘沒機會逃,可徐家萬一要是緩過勁來,誰知道會不會抽出手來針對我,要知道我手裏還攥著他們的罪證,這種令人寢食難安的東西放在別人手裏,任誰都不會放任不管的。


    如今徐寅為了自保在想辦法弄那份名單,不過在我看來希望不大,這麽多年這東西一直掌握在徐子銘父子手裏,根本不輕易示人,徐寅得手機會渺茫。


    目前看來,一切都存在著變數,時間拖的越久對我來說越不利,所以我準備借此機會主動出擊,或者說推波助瀾。


    雖說這樣會讓我置身於危險境地,可這一年多來我不一直如此,危險和更危險其實區別不大,很多事看命,若是時運不濟,即便再小心翼翼也可能嗝屁。


    盡管從母親離開那時起,我就就開始了命運多舛似的人生之路,然而直到今日我還是好好地活著,我覺得自己能依舊延續這種運氣,當然,要是事與願違,那我認命就是。


    姓鬱的慢悠悠的夾起狗肉丟進嘴裏,似乎在等待我開口問什麽,我心中疑惑的確不少,然而卻看不慣他這副仿佛成竹在胸,巴不得別人來問的得瑟摸樣。


    “鬱總要是沒什麽事,那我先回去了。”片刻之後我開口了,說出的話讓姓鬱的一愣。


    “下一步該做什麽你都不知道呢,急著回去幹嗎?”


    “鬱總覺得能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該知道的我不會多問的。”


    一句話把姓鬱的懟的張口結舌,他嘴角抖了抖,終於舍得放下了筷子,“那我現在就跟你說說。”


    我心中暗笑,表麵上擺出正襟危坐的樣子。


    “如今的形勢極其微妙,徐家看似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好像全憑那位老爺子在苦苦維持局麵,實際上不然,徐家經過這麽多年的經營,與其有利益瓜葛的大人物不在少數。”


    說到這他指了指自己,“甚至連我都與徐家在生意上有些交集。”


    我心說你一個混社會開酒吧夜店的都與姓徐的有生意來往,這徐家私底下的生意到底做的有多大?


    姓鬱的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各家勢力盤根錯節,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撇清關係的,眼下盯著徐家的人是不少,其中多數都希望這顆大樹能徹底倒下,許多內在的東西也能重新洗牌,然而還有不少人並不希望徐家就此完蛋,誰知道姓徐的垂死掙紮之際會不會把更多的人拉下水。”


    我點了點頭,姓鬱的說的這些我多少了解一些,雖然沒她分析的如此透徹,我明白現如今形勢的複雜性,兩股勢力在暗中較勁,至少目前看來還算是勢均力敵。


    而我和姓鬱的所要做的就是在不徹底打破這種均衡的情況在,在眾人眼皮底下撈好處,與其說是渾水摸魚,不如說是火中取栗。


    “徐家還沒用盡全力,因為一旦做出最後的抉擇,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徐家積累這麽多年的財富很可能就要去掉一半,甚至更多,現在看來徐家依舊舍不得這些身外之物。”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徐家還看不開?錢再多要是沒機會花,又有什麽意義?”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姓鬱的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微微搖了搖頭,“徐家多少還存著僥幸心理,人都是這樣,隻有一隻腳邁出懸崖邊,才會驚覺無路可走,隻有當這種時候才舍得付出代價,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打破徐家人最後一絲幻想。”


    姓鬱的又指了指自己,“直到現在,我身後那群人還都保持著中立,或者說是坐山觀虎鬥,一旦這些人合力出手,眼下這看似平衡的天平自然會朝著一邊傾倒,到時候你再作為我這邊的代言人去和徐家的談,我相信無論開出怎樣的條件,徐家都會捏著鼻子同意的,說到底,還是命更重要。”


    我皺了皺眉,看他說的如此輕巧,可我清晰的感覺到若是實施起來肯定不會如此簡單。


    “鬱總是想把我手裏的證據當成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姓鬱的笑了笑,沒有否認,“可以這麽說,不過時機一定要選好,或早或晚都可能引起徐家的反彈,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還有一種選擇就是同歸於盡。”


    大熱的天,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真如恒爺所說的一樣,這錢不好賺啊,弄不好就要九死一生。”


    “怎麽,你怕了?”姓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寒光。


    “談不上怕,隻是和鬱總再談談利益分配。”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姓鬱的眯起了眼,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我知道我的話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寧浩,有句話你先前自己剛說過就忘了?有多大的能力就吃多大碗飯,年紀輕輕要是太貪心的話,容易撐壞胃的……”


    “鬱總誤會了,說好隻拿一成就是一成。”


    “那你想要什麽?”


    “你從馮爺那弄來的三個場子!”明知他可能勃然大怒,我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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