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作者碼字不易,跪求支持正版  “哎, 來了來了。”


    氣喘籲籲的來到兩人麵前, 吳管事這才給她介紹起這小太監的身份。


    “這位是承乾宮的朗公公,來替貴妃娘娘傳話召你去承乾宮, 貴妃娘娘要見你呢。”


    玥瀅來之前已經知道是承乾宮的佟佳貴妃要見她,但不知道為何要見她,結合近來的事,她和這位貴妃娘娘的交際可能也就隻有湯圓了。


    難道是湯圓出了什麽事?她心中一緊。


    “行了,既然人已經到了, 就快跟咱家走吧, 磨蹭了這麽長時間, 別耽誤了見貴妃娘娘。”


    那太監有些不耐,催促著往外走。


    “哎,哎,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跟上。”


    吳總管連忙笑著應了,催著玥瀅跟著這個朗公公出去。


    養狗處位於西華門側,武英殿附近,離著承乾宮著實不近, 也不怪朗公公著急,兩人腳步飛快, 也用了近小半個時辰才走到。


    這臘月的天兒, 兩人一路疾行下, 額頭竟也隱隱見了汗。好容易瞅見了承乾宮的大門,朗公公腳步才微微緩了下來,玥瀅也終於能到了一個能搭話的時機,幾步湊到朗公公跟前。


    “瞧著公公您這氣派,應是貴妃娘娘身邊有臉麵的得用人兒吧,您可是知道娘娘為何要見我啊”


    一邊說著一邊將袖中早已備好的銀錁子塞了過去,這還是之前湯圓被抱走的時候,莞珠賞下的。


    朗公公動作熟練的掂了掂分量,滿意的收進袖袋中,一邊用尖細的嗓音說道:“你也不用擔心,算是件好事,說來你也是個有運道的,能□□出一個招主子喜歡的狗兒來,那雪團兒現如今在貴妃娘娘的跟前的臉麵,等閑的近身宮人都是比不得的。”


    雪團兒?玥瀅忍不住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佟佳貴妃給湯圓起的名字。


    說來也對,湯圓麻團隻是她自己對兩隻小京巴的稱呼,以她的身份本也沒資格給這些當主子照顧的動物取名字。


    知道了不是湯圓給自己惹了什麽麻煩事,要被貴妃責罰,玥瀅終於是放下了一直提著的一顆心,跟著朗公公走入了承乾宮正殿內。


    佟佳貴妃此時正坐在炕桌旁,懷裏抱著隻乖巧可愛的小京巴逗弄著。


    因著銀絲炭盆火燒得極旺,殿內溫暖如春。佟佳貴妃也僅是著了一件銀朱色妝花緞旗裝褂子,上麵是大幅的鏤金絲鈕牡丹花紋,頭上挽著一隻瑩潤的白玉扁方,看著極是富貴大氣卻不落俗套。


    兩人行禮請了安,朗公公先上前一步,笑著道:“主子,這就是之前在養牲處,照顧雪團兒主子的小宮女了,主子您瞧著可還成?”


    佟佳貴妃依舊逗弄著懷裏的狗,隻微側頭瞥了玥瀅一眼。


    “雪團兒之前就是你訓的?”


    她語氣慵懶,聲音驕矜,尾音語氣裏的上揚處顯出了她分外的高傲。


    “回娘娘的話,不敢稱訓,隻是照顧過雪團兒主子一段時日罷了。”


    玥瀅微垂著頭,小心謹慎的應答著。


    “哦?是麽?本宮身邊的莞珠可說了,那日在養牲處時,可見到你身前一排的獅子犬,都叫你訓的服服帖帖的呢。”


    “不過是些拙劣的小把戲,主子若是想看,想來養牲處有不少手段高明的公公可為主子分憂。”


    “養牲處是給本宮送了經驗老道的養狗太監,也使了不少的法子,可卻也不能讓雪團兒站起作揖,本宮倒想看看你是怎麽做到的。”


    說到這裏,佟佳氏終於轉頭看向了玥瀅,一臉興味。


    她麵盤瑩潤如滿月,高挑細眉下是一雙柔媚含情的丹鳳眼,瓊鼻小口,雙頰帶著自然地桃粉色,好一個豔麗張揚的美人兒。


    吩咐了身邊伺候的宮女將狗抱到地上,隨後道:“來給本宮展示一下你那小把戲,讓本宮也開開眼。”


    湯圓似是見到她很高興的樣子,搖著豐滿卷曲的大尾巴跑到她身邊,毛茸茸的小身子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拱著。


    事已至此,玥瀅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始給貴妃表演起訓狗來。


    隻見玥瀅先是躬身拍了拍湯圓的腦袋,然後麵向它站起身,右手上舉,向前平伸,手心向下,口中令道:“臥!”


    湯圓看到玥瀅的手勢,聽到口令,條件反射的四腿一屈,仰著頭趴臥在地上。


    玥瀅再次躬身鼓勵的拍了拍它,然後手勢變換,右臂側伸,小臂向上,拇指伸出,四指並攏,口中又令:“坐!”


    湯圓又迅速起身,兩隻後腿彎曲,整個小身體直立的坐在地上,短短的兩個前肢耷拉下來,萌感十足。


    接下來,玥瀅又讓湯圓分別表演了,站立、作揖、翻滾,幾個動作,還讓一個宮女將帕子遞給湯圓,讓她銜取回來。


    佟佳貴妃看的異彩連連,最後玥瀅表演完整套後,她的態度已是與原先的冷淡高傲截然不同。


    她讓玥瀅抱著湯圓來到麵前,伸手將狗接到自己懷了,疼愛的順了順湯圓的毛發,玥瀅注意到她手中並沒有帶護指,可能是怕護指尖利傷到狗。


    能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想來這位貴妃也是個真的愛狗之人,湯圓由她養著,玥瀅心中倒是也覺得好過了許多。


    “你叫什麽名兒,多大了?原來不是在養牲處當差的吧,看你這般樣貌,應是小選入宮的。”


    佟佳貴妃此時態度和善,笑著問道。


    “回娘娘的話,我是康熙十三年入宮的,今年整十六了。原是在坤寧宮當差的,後來犯了錯被趕了出來,才被內務府發送到了養牲處。”


    玥瀅仍舊是微低著頭,恭聲道。


    “哦?是犯了錯被從坤寧宮趕了出來,那本宮倒是不好留你在身邊了,不過你這手藝本宮著實喜歡的緊,你這幾天先留在承乾宮,把你會的這幾招交給那養狗太監,教的好了,本宮有賞。”


    聽到玥瀅出自坤寧宮,她神色頗有些失望,隨後又趕緊想出了這個主意,反正她要的隻是個會訓狗的奴才,至於是誰倒是無所謂。


    還好隻是教人,幾天的功夫而已。玥瀅心中一鬆,要是再讓她到承乾宮貴妃身邊伺候,那她可真是哭的心都有。


    接下來的幾天,玥瀅就一直在麵對那個,叫黃銃的養狗太監。


    這太監大概是因為人到中年,竟被一個小丫頭在專業領域比了下去,心中不忿,臉色一直陰沉著,態度也是倨傲不屑,給玥瀅的教學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因為學生不配合,驗收成果的時候成績自然是不及格的。


    佟佳貴妃看著下麵不聽話的狗和一臉急躁之色的中年宦官,臉色陰沉下來。


    “你是怎麽回事,學了這麽多天了,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竟敢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好大的膽子!”


    在她厲聲嗬斥下,一向在玥瀅麵前態度倨傲的黃銃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口中連聲道:“娘娘恕罪,奴才無法學成這訓狗之法,實在是有苦衷的,還請娘娘聽奴才一言。”


    “讓你訓隻狗,能有什麽苦衷,你若是說不出什麽來,就發送慎刑司吧。”


    佟佳貴妃語氣冷淡道。


    “稟娘娘,奴才並非是偷懶耍滑才學不會,而是這次中另有隱情。”


    聽到這句另有隱情,玥瀅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養牲處訓狗之法曆來是以想讓狗熟記它的名字,再通過水磨工夫,讓狗慢慢知曉訓狗人口令對應的動作,可是現在這獅子犬根本不認其名,奴才無法與它相熟,是以實在無法馴服,還請娘娘明鑒啊。”


    那黃銃太監跪在地上,語氣委屈惶恐的尖利著嗓音道。


    這刺耳的聲音一想起,玥瀅心中直叫不好,她可算是知道,這太監為什麽在這幾天裏什麽都不學,卻也不怕佟佳貴妃怪罪,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果然,佟佳貴妃鳳眼微眯,俏臉寒霜,神色淩厲的問:“你說雪團兒不認其名,這是什麽意思?”


    黃銃連忙答道:“娘娘明鑒,這狗現在叫它雪團兒這個名字,根本就沒有反應,反而是叫另一個名字他會認得。”


    “它還有另一個名字?”


    “是的,據奴才所知這另一個名字叫湯圓,正是負責教導奴才的這位玥瀅姑娘所起。”


    黃銃語氣堅定的沉聲答道,目光也轉過來,和佟佳貴妃一起望向了玥瀅。


    玥瀅身子僵硬立在當場,冷汗瞬間浸濕脊背。


    鈕祜祿氏皇後病容憔悴,即使上了厚厚的脂粉也是難以掩蓋,連向來雍容端正的儀態也不複往昔。


    可能是受了病痛折磨,平素挺直的脊背也略有佝僂,曾經溫和睿智的眼中寫滿了疲憊倦怠。


    玥瀅好歹是與她近身相處過不短的時日,對這位皇後也向來欽佩讚賞,見她這副弱不勝衣的憔悴模樣,怎能不心頭感歎。


    她心裏軟了下來,滿腔鬱憤也淡下去。


    跪下請了安,鈕祜祿皇後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說話。


    她默默走上前去,在皇後身邊站定。


    “你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苦吧,看著氣色差了些,人也瘦了。”


    皇後親切拉過她的手,好像姐姐一般溫和的關切著。


    “多謝娘娘關心,奴才前些日子心思想左了,辜負了娘娘的一番美意,承蒙娘娘不棄,還願在這個時候拉奴才一把,奴才已是感激不盡。”


    玥瀅微垂著頭,低聲答著。


    “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本宮清楚你的心思。”


    皇後聽見她這番略有嘲諷的話語,也不生氣,仍是溫和笑著。


    “雖是折騰了一番,最終隻如了本宮一人的意,可這局卻不是本宮設的,你在這局中連顆棋子都算不上,就別總合計著是本宮算計你了。”


    玥瀅略微有些吃驚的抬起頭,明亮清澈的眸子中裏透出了不解之色。


    她自認還算是個有腦子的,穿越以來也一直都是謹言慎行。這次的事情簡直就是無妄之災,而且事先沒有半點征兆,可看這手法又定是有人幕後弄鬼。


    分析了一番後宮局勢,個人得失,玥瀅覺得很可能是皇後動的手。


    不過聽皇後這話裏的意思,應該是另有作祟之人,所以壓根兒就沒她啥事,敢情兒她就是一倒黴的炮灰啊。


    那這麽蠢的事兒到底是誰幹的啊。


    皇後知她此時一肚子疑問,卻也不給她解惑,隻提點道。


    “賞梅宴前惠嬪來了一趟,告訴本宮承乾宮的烏雅氏有孕了。但是這後宮裏知道這消息的,應該不包括貴妃。”


    玥瀅飛快思索著皇後這兩句話裏包含的豐富信息量,她此刻真心覺得在這後宮生存實在太累了,有話咱就不能挑明了好好說,非要人猜來猜去的。


    她思量片刻,綜合這次事件中的一些線索,得出以下幾點結論:


    第一,惠嬪知道烏雅氏有孕,還特意來告訴皇後。


    第二,烏雅氏有孕,卻要瞞著扶持她上位的主位佟佳貴妃。


    第三,皇後說她什麽都知道,但沒插手,隻看了場戲。


    那麽這件事就隻有可能是惠嬪或者是烏雅氏自己下的手了,但是這事要真是惠嬪的做的,那這手段未免過於拙劣了。


    惠嬪好歹也是出身納喇氏一族,背後又有納蘭明珠這等深受皇上器重的朝中重臣撐腰,使出這等拙劣卻不致命的手段,可不應該啊。


    “可若是烏雅氏自己做的,那她豈不是得罪了她在宮中最大的靠山貴妃娘娘,而且也沒得半分好處啊,反而引得眾人忌憚她心思深沉。”


    皇後目光讚賞的望著玥瀅,此時已近黃昏,夕陽下女孩兒稚嫩清豔的麵容透著勃勃生機,她心中羨慕,一陣悵然。


    “你這些日子閉門養病,應是不知,皇上已查出內務府那香囊的經手之人,責令杖斃了。並將惠嬪禁足鍾粹宮,三月不得出。”


    玥瀅聞言略驚,皇後接著道。


    “而且皇上還下旨將烏雅氏升了貴人位份,並令她移居永和宮,交由敬嬪好生照料。”


    “啊?”


    玥瀅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貴人啊,聽著好像也不怎麽起眼,就是個下等妃嬪。


    但要知道,在大清朝的後宮編製中,嬪位就可做一宮主位了,還大多都是像惠嬪,安嬪,宜嬪這樣出身大家氏族,或者似榮嬪那般生育有功者。


    而這嬪位之下就是貴人了,以烏雅氏的出身和資曆是遠遠夠不上的,沒見孝誠仁皇後的親妹小赫舍裏氏也還在貴人位份上熬著麽。


    “這麽說來,此事是烏雅氏構陷於惠嬪了?”


    玥瀅眉頭輕蹙,仍是有些不解。


    “說是構陷也不盡然,惠嬪也並非毫無幹係。隻是那香囊中原本裝的會是更加致命之物罷了。”


    皇後輕笑著說。


    “這便是烏雅氏的厲害之處了,這事做的聰明極了,令惠嬪吃了個啞巴虧不說,而且是她在當下最好的選擇。”


    皇後聲音低緩,語氣中卻帶了幾分鄭重意味。


    “她應該是深知這後宮眾人的脾氣秉性,並多少猜到了這些人會在她有身孕的情況下,做什麽樣的事。”


    “惠嬪不必多說,她那點子心思,好猜的緊,被烏雅氏利用也是正常。而佟佳氏手段向來粗暴直接,扶她上位,為了什麽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事一出就立馬移宮,想來是怕被去母留子的。”


    “而她最厲害之處還不在於能猜中這二人的心思,而是對皇上的了解。她深知皇上對佟佳氏一族的忌憚,這孩子若是個皇子,那她就決不能和佟佳氏一條心,這樣即使有那麽一天,佟佳氏真的做了皇後,那這孩子有這麽個與養母敵對的生母在——”


    皇後聲音微微拖長,將未盡的話留給了玥瀅。


    “有這樣的身世,無論佟佳一族給予怎樣的支持,都隨時可能會被扣上不孝的罪名,那就對太子毫無威脅了,也就最大程度獲得皇上的信任。”


    玥瀅心中的寒意隨著皇後的話,漸漸漫上全身。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烏雅氏。


    這女人心思之縝密,性情之陰毒,手腕之高明,簡直是玥瀅活了兩世遇見的第一人。


    她這一出之所以能取得這種戰略性的成就,達成移宮升職的目的,主要就是靠算計佟佳氏和她自己肚子裏才三個月的孩子。


    這孩子一出生便注定了會成為烏雅氏奪得康熙信任寵愛的籌碼,再無法得到生母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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