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慵懶的日子, 每天睡到自然醒, 周六這天早上, 曲琪還在熟睡中, 突然被電話吵醒。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 拿起來看一眼來電顯示，並不是她在等的那一個，而是她媽媽肖芳。
這麽早打過來, 擔心家裏發生什麽急事, 曲琪立即接起, “喂，媽。”
肖芳：“周末沒在上班吧？”
“沒有, 在公寓呢。”曲琪在床邊坐下。
之後，肖芳拐著彎跟她聊了些別的, 問她工作是否順利，兩年了有沒有升職加薪之類的, 要知道肖芳從來不關心她這些, 隻關心她是否能準時拿錢孝敬，孝敬多少錢。
曲琪頓生疑竇,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肖芳訕笑幾聲, “都是自家人, 我也就不跟你兜那些圈子, 你哥準備買房結婚, 他有沒有開口跟你借錢？”
曲琪和哥哥曲輝並不在同一座城市工作, 她在南城, 曲輝在隔壁一個二線城市，加上平時各自忙碌，聯係得比較少。上周看到他帶女朋友去遊樂場玩發了圖片，她點了個讚發了條評論，至於他要買房的事，他沒透露過她是完全不知道。
肖芳又在電話裏說：“你哥哥以前多疼你，你是知道的，這麽大的事情，你能幫還是要幫一點吧？都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
曲琪應下：“嗯，我知道了。”
結束了和肖芳的通話後，曲琪翻通訊錄，給曲輝打電話。
等了一會兒，接起電話的是他的女朋友，嬌嗔的嗓音有幾分慵懶，她拿下手機看一眼時間，八點多，又是周末，看來二人是同居了。肖芳說的買房結婚的事八九不離十了。
跟未來大嫂寒暄了幾句後，曲琪和哥哥曲暉對上了話，兩個人約了見麵的時間。
收了線，曲輝放下手機進洗手間洗漱，王潔跟著他過去，靠在門框上說：“你妹妹不是在公司裏麵當主管嘛，應該有不少存款吧？咱們買房子的事，你讓她……”
曲輝抓抓頭發，拿了牙膏在擠，“當主管也是給老板打工，而且她挺累的，賺的都是辛苦錢，你別打她主意。”
“我怎麽就打她主意了？”王潔抱著手臂，臉色不太好了，“就當借嘛，等我們有錢了再還她不就行了？”
“你舍不得你妹妹掏錢，倒是舍得我吃虧，說什麽想娶我，房子也沒有。”
“我告訴你，沒房子我不結婚。”
曲輝吐出漱口水，回頭跟念叨的女人說：“錢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吧？”
王潔哼了一聲，拐進隔壁廚房去了。
——
中午十二點，曲琪來到約定的本地飯店，這家飯店是當地老字號，老板和廚師都是南城本地人，本地菜做得特別地道，又是周末，過來用餐的客人非常多。
不過好在曲琪一早就打電話，訂到了一桌位置。
飯店分一樓二樓，一樓是普通桌，二樓是用屏風間隔開的相對獨立的雅座。因為一會兒要談錢的事，曲琪訂的是二樓雅座。
曲琪由服務員領著上二樓，從一張刻畫著山水畫的屏風前經過時，裏麵坐著談事的陸桀不經意間抬頭看到她。
他的目光跟隨她移動，最後看著她在斜對角那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幾天沒見她了。
她今天穿的很輕鬆隨意，上身套著一件字母印花白t，下邊一條藍色牛仔短褲，t恤的長度幾乎要蓋過短褲，看起來像是沒穿褲子，特別容易引人遐想。
寬鬆的下擺裏延伸出兩條細嫩白皙的腿，筆直纖細，這樣細的腿，大概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她在椅子上坐下後，雙腿閑閑交疊，隨意束在腦後的頭發隨時要掙脫束縛放飛似的，一低頭，有幾根發絲垂落在耳邊，她抬手挽起到耳後。
生活裏完全放鬆的曲琪原來是這樣的，整個人透著道不盡的慵懶和風情。
跟他先前在她身上感受到的，穿著職業裝走在寫字樓裏的瀟灑幹練，還有穿著漂亮裙子用心打扮的清麗甜美，很不一樣。
卻都是一致的……撩撥人心。
陸桀喉頭動了動，無形之中似有一隻貓爪子在撓他的胸口，直癢癢，同時又不禁眉頭深鎖。誰允許她這樣出門的？
這不，同桌的史蒂芬就在他耳邊，用特別拗口的中文，一字一頓地問：“四-任-四-的-任-嗎？”
“狠票釀。”
史蒂芬眨動著一雙藍眼睛，順著陸桀的目光反複打量著曲琪，“要不要-屈打-個-趙虎？”
“不用。”陸桀收回視線，端起茶杯飲一口茶，立即將話題轉到項目上來。他轉了話題，史蒂芬也不好繼續往曲琪那邊看，兩個人正兒八經談起了正事。
曲琪坐在位置上喝了兩口茶，哥哥曲輝也到了，她將餐牌遞給他，“看看想吃什麽。”
“既然是本地菜，南城你熟，你來點。”
“好吧。”反正家人口味差不多，曲琪拿回餐牌。
“我看你跟上次見麵比，又瘦了。”曲輝看著曲琪低頭點菜，“如果覺得這份工作辛苦，可以找找別的機會換一份。”
曲琪點了一道湯，兩個肉菜和一個青炒時蔬，將餐牌還給服務員，“就先要這些，謝謝。”她給曲輝杯子裏添點茶，“沒有辛苦，我減肥呢。”
“健康第一，減什麽肥。”
“女孩子永遠都覺得自己不夠瘦的，這種心理你不懂，哈哈。”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第一道湯送上來，曲輝給曲琪舀了一碗湯，放她麵前，曲琪低頭拿起湯勺，“聽說你要買房了？”
曲輝拿筷子的手一頓，“媽跟你說的？”
曲琪喝一口湯，“她要不跟我說，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呀？”湯很鮮美，她又連喝了幾口，“首付還差多少？”
曲輝夾了一筷子菜吃，“你不用管。”
曲琪放下湯勺，認真地看著曲輝，再問一遍，“差多少？
曲輝有些難為情，想到女朋友說沒房子不結婚，還是如實告訴她，“十二萬。”
曲琪來之前查了一下自己的存款，隻有六萬多。目前又是失業狀態，手裏沒錢不行。
曲琪：“我能拿出的隻有五萬，剩下的……”
曲輝：“剩下的我自己再想想辦法，沒事的。”
曲琪：“嗯。”
兩個人埋頭吃了一會兒，曲輝又補充一句：“算是借你的，之後我再還給你。”
“好呀。”曲琪伸手給哥哥夾了一筷子菜，不忘開導他，“你借親戚朋友的，跟借我的有什麽不同，不要有心理負擔。”
其實在哥哥買房結婚這件事，曲琪就算拒絕幫忙，家裏也不能拿她怎麽辦，畢竟她現在在外麵自由自在，爸媽也管不到她，大不了就是被罵幾句。隻是，當初她考上大學，爸媽重男輕女思想嚴重，本來是不願意繼續供她讀書的，但是哥哥堅持，大一之後，爸媽再沒有給過生活費，讓她自己去做兼職賺錢。
等到了大二，連學費也不給她了。
她也不是總能接到兼職做，實在沒錢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她不得已向哥哥求助，哥哥幫她給了兩年學費，她工作半年後，省吃儉用才還上。
哥哥對她還是好的，現在他有困難，能幫肯定是要幫的。雖然自己能力有限，那點錢在買房的事情上也就是杯水車薪，但也算是她對哥哥的心意。
“來，吃這個。”曲輝給曲琪碗裏夾了一隻蝦，“你最喜歡這個的。”
“謝謝哥。”曲琪揚唇甜笑。
斜對麵，看到這一幕的陸桀眼神暗了暗。
曲琪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先前一直不都挺主動的嗎？怎麽突然之間，連手機、微信都不再聯絡他了？還在為楊樂思抱他的那件事生氣？然而那天他就已經表明態度了，還是說她在忙著找新工作？
陸桀自己近期在忙一個政企合作項目，最近幾天在外地出差，他本來計劃回來後，開誠布公的跟曲琪說明一下楊樂思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一個曾經打著愛他的旗號，和他最好的朋友聯手背叛過他，幾乎要將他的事業摧毀的女人。都是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他實在沒什麽興致提起。
然後說起新工作，靈動智能正巧有適合她的空缺職位，如果她願意，可以到公司來上班。
他今天上午剛回南城，本來打算今晚過去找她，結果……
她哪裏是忙著找什麽新工作，原來是搭上了新目標而已。
嗬，女人真善變。
——
中途，曲輝借口上洗手間實際上去買單，不過收銀員告訴他，單曲琪已經買了。
曲輝將錢夾塞回口袋，轉身要回去，視線猛地和身後一個男人撞上，對方排在他後麵顯然也是準備買單。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曲輝被對方冷如冰渣的眸光嚇退，下意識往旁邊躲了兩步，陸桀單手插兜，就用那冰冷的眸光將曲輝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扭頭買單去了。
曲輝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往前走一段又回過頭看一眼，那個在收銀台前姿態高冷的男人，不禁喃喃，“我認識他嗎？”
他邊回想是不是得罪過對方，邊回到位置上，曲琪見他心不在焉，放下杯子問，“怎麽了？”
曲輝搖搖頭，“沒有，就是一個男的，用很奇怪的眼神瞪著我。”
“瞪著你？”曲琪挑眉。
“是呀，但我確定我沒得罪過他，連認識都不認識。”曲輝說起來還脊背一陣發涼，他就沒見過這麽不怒自威的男人，“但是他那眼神，冷得跟北極冰山有一拚，好像我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聽曲輝描述得繪聲繪色，曲琪打了個冷顫：“這麽可怕。”
吃完了離開飯店，曲輝到停車場去拿車，曲琪到門口等他。
“新交的男朋友？”
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曲琪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來。
陸桀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上拎著車鑰匙，臉色冷硬地看著她，“身高一般，長相一般，吃飯還你買單，你找男人的眼光，可以好一點嗎？”
過去幾天，曲琪沒有主動找他，說實話，多少是有點因為那個女人的事跟他賭氣，心裏期盼著他可以哄一下，隻要一下她就什麽都不跟他計較，可他倒好，就跟人間蒸發似的，連一條微信都不給她發，嗬。
現在見上了麵，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裏陰陽怪氣的揶揄她，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她直楞楞地對著他的眸光，語氣不怎麽善良，“我的眼光是不好，不過今天比前段時間算是有進步的了，陸總你沒發現嗎？”
聽聽這話說的！陸桀臉色倏變，手裏的車鑰匙都快要被捏碎了，蹙著深深的眉頭道：“你是說我還比不上他？”
“這是你自己說的。”曲琪哼哼地撇開臉去，望向停車場出口。
嗬，陸桀冷哼一聲，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回來，逼她正視他的眼睛，“你倒說說，我哪裏不如他。”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 拿起來看一眼來電顯示，並不是她在等的那一個，而是她媽媽肖芳。
這麽早打過來, 擔心家裏發生什麽急事, 曲琪立即接起, “喂，媽。”
肖芳：“周末沒在上班吧？”
“沒有, 在公寓呢。”曲琪在床邊坐下。
之後，肖芳拐著彎跟她聊了些別的, 問她工作是否順利，兩年了有沒有升職加薪之類的, 要知道肖芳從來不關心她這些, 隻關心她是否能準時拿錢孝敬，孝敬多少錢。
曲琪頓生疑竇,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肖芳訕笑幾聲, “都是自家人, 我也就不跟你兜那些圈子, 你哥準備買房結婚, 他有沒有開口跟你借錢？”
曲琪和哥哥曲輝並不在同一座城市工作, 她在南城, 曲輝在隔壁一個二線城市，加上平時各自忙碌，聯係得比較少。上周看到他帶女朋友去遊樂場玩發了圖片，她點了個讚發了條評論，至於他要買房的事，他沒透露過她是完全不知道。
肖芳又在電話裏說：“你哥哥以前多疼你，你是知道的，這麽大的事情，你能幫還是要幫一點吧？都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
曲琪應下：“嗯，我知道了。”
結束了和肖芳的通話後，曲琪翻通訊錄，給曲輝打電話。
等了一會兒，接起電話的是他的女朋友，嬌嗔的嗓音有幾分慵懶，她拿下手機看一眼時間，八點多，又是周末，看來二人是同居了。肖芳說的買房結婚的事八九不離十了。
跟未來大嫂寒暄了幾句後，曲琪和哥哥曲暉對上了話，兩個人約了見麵的時間。
收了線，曲輝放下手機進洗手間洗漱，王潔跟著他過去，靠在門框上說：“你妹妹不是在公司裏麵當主管嘛，應該有不少存款吧？咱們買房子的事，你讓她……”
曲輝抓抓頭發，拿了牙膏在擠，“當主管也是給老板打工，而且她挺累的，賺的都是辛苦錢，你別打她主意。”
“我怎麽就打她主意了？”王潔抱著手臂，臉色不太好了，“就當借嘛，等我們有錢了再還她不就行了？”
“你舍不得你妹妹掏錢，倒是舍得我吃虧，說什麽想娶我，房子也沒有。”
“我告訴你，沒房子我不結婚。”
曲輝吐出漱口水，回頭跟念叨的女人說：“錢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吧？”
王潔哼了一聲，拐進隔壁廚房去了。
——
中午十二點，曲琪來到約定的本地飯店，這家飯店是當地老字號，老板和廚師都是南城本地人，本地菜做得特別地道，又是周末，過來用餐的客人非常多。
不過好在曲琪一早就打電話，訂到了一桌位置。
飯店分一樓二樓，一樓是普通桌，二樓是用屏風間隔開的相對獨立的雅座。因為一會兒要談錢的事，曲琪訂的是二樓雅座。
曲琪由服務員領著上二樓，從一張刻畫著山水畫的屏風前經過時，裏麵坐著談事的陸桀不經意間抬頭看到她。
他的目光跟隨她移動，最後看著她在斜對角那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幾天沒見她了。
她今天穿的很輕鬆隨意，上身套著一件字母印花白t，下邊一條藍色牛仔短褲，t恤的長度幾乎要蓋過短褲，看起來像是沒穿褲子，特別容易引人遐想。
寬鬆的下擺裏延伸出兩條細嫩白皙的腿，筆直纖細，這樣細的腿，大概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她在椅子上坐下後，雙腿閑閑交疊，隨意束在腦後的頭發隨時要掙脫束縛放飛似的，一低頭，有幾根發絲垂落在耳邊，她抬手挽起到耳後。
生活裏完全放鬆的曲琪原來是這樣的，整個人透著道不盡的慵懶和風情。
跟他先前在她身上感受到的，穿著職業裝走在寫字樓裏的瀟灑幹練，還有穿著漂亮裙子用心打扮的清麗甜美，很不一樣。
卻都是一致的……撩撥人心。
陸桀喉頭動了動，無形之中似有一隻貓爪子在撓他的胸口，直癢癢，同時又不禁眉頭深鎖。誰允許她這樣出門的？
這不，同桌的史蒂芬就在他耳邊，用特別拗口的中文，一字一頓地問：“四-任-四-的-任-嗎？”
“狠票釀。”
史蒂芬眨動著一雙藍眼睛，順著陸桀的目光反複打量著曲琪，“要不要-屈打-個-趙虎？”
“不用。”陸桀收回視線，端起茶杯飲一口茶，立即將話題轉到項目上來。他轉了話題，史蒂芬也不好繼續往曲琪那邊看，兩個人正兒八經談起了正事。
曲琪坐在位置上喝了兩口茶，哥哥曲輝也到了，她將餐牌遞給他，“看看想吃什麽。”
“既然是本地菜，南城你熟，你來點。”
“好吧。”反正家人口味差不多，曲琪拿回餐牌。
“我看你跟上次見麵比，又瘦了。”曲輝看著曲琪低頭點菜，“如果覺得這份工作辛苦，可以找找別的機會換一份。”
曲琪點了一道湯，兩個肉菜和一個青炒時蔬，將餐牌還給服務員，“就先要這些，謝謝。”她給曲輝杯子裏添點茶，“沒有辛苦，我減肥呢。”
“健康第一，減什麽肥。”
“女孩子永遠都覺得自己不夠瘦的，這種心理你不懂，哈哈。”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第一道湯送上來，曲輝給曲琪舀了一碗湯，放她麵前，曲琪低頭拿起湯勺，“聽說你要買房了？”
曲輝拿筷子的手一頓，“媽跟你說的？”
曲琪喝一口湯，“她要不跟我說，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呀？”湯很鮮美，她又連喝了幾口，“首付還差多少？”
曲輝夾了一筷子菜吃，“你不用管。”
曲琪放下湯勺，認真地看著曲輝，再問一遍，“差多少？
曲輝有些難為情，想到女朋友說沒房子不結婚，還是如實告訴她，“十二萬。”
曲琪來之前查了一下自己的存款，隻有六萬多。目前又是失業狀態，手裏沒錢不行。
曲琪：“我能拿出的隻有五萬，剩下的……”
曲輝：“剩下的我自己再想想辦法，沒事的。”
曲琪：“嗯。”
兩個人埋頭吃了一會兒，曲輝又補充一句：“算是借你的，之後我再還給你。”
“好呀。”曲琪伸手給哥哥夾了一筷子菜，不忘開導他，“你借親戚朋友的，跟借我的有什麽不同，不要有心理負擔。”
其實在哥哥買房結婚這件事，曲琪就算拒絕幫忙，家裏也不能拿她怎麽辦，畢竟她現在在外麵自由自在，爸媽也管不到她，大不了就是被罵幾句。隻是，當初她考上大學，爸媽重男輕女思想嚴重，本來是不願意繼續供她讀書的，但是哥哥堅持，大一之後，爸媽再沒有給過生活費，讓她自己去做兼職賺錢。
等到了大二，連學費也不給她了。
她也不是總能接到兼職做，實在沒錢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她不得已向哥哥求助，哥哥幫她給了兩年學費，她工作半年後，省吃儉用才還上。
哥哥對她還是好的，現在他有困難，能幫肯定是要幫的。雖然自己能力有限，那點錢在買房的事情上也就是杯水車薪，但也算是她對哥哥的心意。
“來，吃這個。”曲輝給曲琪碗裏夾了一隻蝦，“你最喜歡這個的。”
“謝謝哥。”曲琪揚唇甜笑。
斜對麵，看到這一幕的陸桀眼神暗了暗。
曲琪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先前一直不都挺主動的嗎？怎麽突然之間，連手機、微信都不再聯絡他了？還在為楊樂思抱他的那件事生氣？然而那天他就已經表明態度了，還是說她在忙著找新工作？
陸桀自己近期在忙一個政企合作項目，最近幾天在外地出差，他本來計劃回來後，開誠布公的跟曲琪說明一下楊樂思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一個曾經打著愛他的旗號，和他最好的朋友聯手背叛過他，幾乎要將他的事業摧毀的女人。都是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他實在沒什麽興致提起。
然後說起新工作，靈動智能正巧有適合她的空缺職位，如果她願意，可以到公司來上班。
他今天上午剛回南城，本來打算今晚過去找她，結果……
她哪裏是忙著找什麽新工作，原來是搭上了新目標而已。
嗬，女人真善變。
——
中途，曲輝借口上洗手間實際上去買單，不過收銀員告訴他，單曲琪已經買了。
曲輝將錢夾塞回口袋，轉身要回去，視線猛地和身後一個男人撞上，對方排在他後麵顯然也是準備買單。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曲輝被對方冷如冰渣的眸光嚇退，下意識往旁邊躲了兩步，陸桀單手插兜，就用那冰冷的眸光將曲輝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扭頭買單去了。
曲輝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往前走一段又回過頭看一眼，那個在收銀台前姿態高冷的男人，不禁喃喃，“我認識他嗎？”
他邊回想是不是得罪過對方，邊回到位置上，曲琪見他心不在焉，放下杯子問，“怎麽了？”
曲輝搖搖頭，“沒有，就是一個男的，用很奇怪的眼神瞪著我。”
“瞪著你？”曲琪挑眉。
“是呀，但我確定我沒得罪過他，連認識都不認識。”曲輝說起來還脊背一陣發涼，他就沒見過這麽不怒自威的男人，“但是他那眼神，冷得跟北極冰山有一拚，好像我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聽曲輝描述得繪聲繪色，曲琪打了個冷顫：“這麽可怕。”
吃完了離開飯店，曲輝到停車場去拿車，曲琪到門口等他。
“新交的男朋友？”
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曲琪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來。
陸桀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上拎著車鑰匙，臉色冷硬地看著她，“身高一般，長相一般，吃飯還你買單，你找男人的眼光，可以好一點嗎？”
過去幾天，曲琪沒有主動找他，說實話，多少是有點因為那個女人的事跟他賭氣，心裏期盼著他可以哄一下，隻要一下她就什麽都不跟他計較，可他倒好，就跟人間蒸發似的，連一條微信都不給她發，嗬。
現在見上了麵，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裏陰陽怪氣的揶揄她，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她直楞楞地對著他的眸光，語氣不怎麽善良，“我的眼光是不好，不過今天比前段時間算是有進步的了，陸總你沒發現嗎？”
聽聽這話說的！陸桀臉色倏變，手裏的車鑰匙都快要被捏碎了，蹙著深深的眉頭道：“你是說我還比不上他？”
“這是你自己說的。”曲琪哼哼地撇開臉去，望向停車場出口。
嗬，陸桀冷哼一聲，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回來，逼她正視他的眼睛，“你倒說說，我哪裏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