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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閉嘴!”陸成剛厲聲嗬斥, “說你蠢,你是真蠢。連小堯都知道他姓陸, 沒什麽比陸家的名聲更重要,你還沒他看得明白!你……你簡直……畜生!”


    眼見陸成剛怒氣衝天, 陸天明噗通跪了下來, “爸,我……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也是沒辦法。大哥不在了,我就是陸家的家主。可爸你看看下頭那些人。他們大多都是大哥一手提拔上來的, 隻認大哥, 哪裏認我。這樣, 讓我怎麽當好這個家主!”


    陸成剛恨鐵不成鋼, “那你該做的也是想辦法,拿出自己的本事讓他們服氣, 而不是對小堯出手。小堯資質靈根出生的時候就廢了, 他還能擋了你的路?”


    “小堯靈根是廢了, 但他是大哥的兒子!就這點,有些人就認。比如那個阿平就認得死死的。”


    陸天明眸中狠厲一閃而過,他突然抬起頭直視陸成剛, “爸, 我知道我比不過大哥。從小你什麽都緊著大哥。所有資源朝他靠攏, 不管我喜歡什麽想要什麽,隻要和大哥衝突, 我就都得讓著。我聽話, 我讓。因為你說這是為了陸家。大哥是陸家的希望。


    後來大哥出息了, 你把陸家交給他。立馬讓我搬出去住。我也照做了,沒有半句怨言。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斬斷那些人想扶持我去跟大哥爭的心思。


    可現在大哥大嫂都沒了。你讓我回來,也是為了陸家。可這次既然是為了陸家,為什麽還讓小堯住在老宅子裏,這不是讓人覺得你態度曖昧嗎?”


    陸成剛麵色一變,“你……天照阿雪剛死,就讓小堯搬出去,讓別人怎麽看我們陸家!你有沒有腦子!”


    陸天明咬牙,“我有腦子,知道你的苦衷,可下麵的人也和我一樣嗎?這半年來,我這家主之位做得有多難,你不知道嗎?如果……如果不讓那些人死了心,陸家會怎麽樣?”


    主位不穩,家族難安。這點陸成剛怎麽會不知道。可是,那是他的親孫子!


    “爸,我也是為了陸家!小堯也是我的侄子,我隻是想毀了他上位的希望,找機會讓他搬出去,我也沒想到姚家……姚家用的居然是迷失花!”


    陸成剛嘴角一扯,沒想到?是真沒想到嗎?不重要了。


    如今陸家的形勢,他必須保住陸天明一脈。


    他看著陸天明,“你以為姚家是什麽人?你和他們合作,一起謀劃的事情,現在敗露了。你就想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姚家?姚家能認嗎?你就不想想,姚家知道之後會怎麽反撲?他們手裏就不會掐著你和他們同謀的證據?”


    陸天明臉色大白,“爸,我……我……”


    一看這神情,陸成剛心裏就明白了。蠢!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滴水不露!偏偏他做的到處是漏洞。自己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兒子!


    這一刻,陸成剛又想到了陸天照,那個驚才絕豔的長子。和陸天明比起來,簡直讓人難以相信這是親兄弟。


    陸成剛一歎,“你出去吧!”


    “爸,那這件事……”


    陸成剛咬牙,“我會想辦法!你給我安分點!”


    “是是是!都聽爸的!”


    陸天明一走,陸成剛直接讓秦管家退下,頹然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疲憊。如果天照還活著,他哪裏用得著這麽費心!


    可是事已至此,除了幫著陸天明,他還能怎麽辦?


    他就生了陸天照陸天明兩個兒子。陸天照已經死了,如果陸天明再出事,難道讓他拱手把陸家讓出去嗎?


    絕無可能!


    現在要思考的是,怎麽圓滿解決這件事。如果是之前,他隻需要看住陸堯就行,可現在不能了。事情曝光,關注度又高,他必須尋求別的辦法。


    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如果處理的好,陸家並不用承擔名譽的損失。


    或許他可以……


    陸成剛眼珠動了動,鼻尖輕哼。


    也該讓姚家付出點什麽,總不能一起惹出來的事,光是陸家在傷腦筋!


    陸成剛算計的很好,可惜還沒等他付諸行動,變故又出現了。


    網上,姚景瑄發布了一則不到兩分鍾的短小視頻。


    視頻裏。姚景瑄素顏出鏡,臉色沒有陸堯這麽差,但也沒好到哪裏去。可見身體受損不小。


    “那天,是沁瑄剛拍完戲回來,說和幾個朋友約好了聚一聚。因為她現在熱度比較高,出門都有記者跟著,不太方便,就說不如就在宿舍好了。她住的是單人宿舍,一室一廳帶廚衛。我們可以自己弄東西吃。


    我是第一個到的。沁瑄接到電話說有個朋友到了校門口,不知道怎麽走,親自下去接他。我在宿舍等著。可沒一會兒,我就覺得身體不對勁了。然後,陸堯來了。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想,以為我不舒服,過來扶我說帶我去醫務室。


    然後他也不對勁了。迷失花的藥性很快很猛。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後來我不小心撞上茶幾,疼痛讓我清醒了一會兒,我害怕,卻又克製不住身體裏的那股衝動,情急之下把陸堯打暈,想要再把自己打暈,避免兩個人真做出什麽。可就在這個時候,沁瑄和朋友們到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沒有清醒那一會兒,如果朋友們沒有那麽快闖進來……甚至,我想的再深一點。那是沁瑄的宿舍,為什麽會出現迷失花這種東西?如果沁瑄不是要去接朋友出去了。如果進來的人不是陸堯……”


    姚景瑄停頓了一會兒,拿出幾張紙展示給大家,“這些是我的診斷報告。因為沒有最終結合的原因,我的靈根沒有毀,但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最後我在此聲明,我已經向特調局報案,對於幕後之人,我會追究到底!”


    視頻一經發出,一個小時轉發過了十萬,直接衝上熱搜前十。


    三個小時後,到了熱搜第一。


    “另一個當事人也出麵了。好一出大戲!”


    “截圖看了姚景瑄的診斷報告。明確了是迷失花造成的損傷。從損傷程度來看,她和陸堯應該是真的還沒發生什麽,要不然迷失花和壯陽丹的結合,後果誰都知道不可能這麽輕。”


    “本來就沒做什麽。看當初的照片就知道,兩個人就上衣有點淩亂,其他都整潔著呢。話說,我很好奇,竟然闖進來的都是朋友,那這第一手的照片到底是誰拍的,怎麽流傳出來的?呦,朋友哦!”


    “切~現在都是什麽塑料姐妹/兄弟情,朋友算什麽!”


    “隻有我一個人在猜是不是姚沁瑄嗎?要不然怎麽會這麽湊巧,姚沁瑄剛走就出了事,偏偏還是她的宿舍?”


    “樓上有點腦子好嗎?我們家沁瑄為什麽要給自己帶綠帽子,設計的還是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未婚夫?姚景瑄的意思是懷疑幕後之人本來算計的是沁瑄好嗎?是我們家沁瑄運氣好,避開了!”


    “捂住胸口,還好還好,幕後之人沒有得逞。不然我們家沁瑄就慘了!”


    ……


    陸堯勾起唇角,眸光閃動。這個姚景瑄還真不簡單啊。就那麽順帶提了姚沁瑄一句,就借助姚沁瑄的粉絲把熱度提到了最高。要不然怎麽能這麽快上了熱搜第一?


    看起來確實是擔心姚沁瑄,懷疑幕後之人的目標是姚沁瑄,慶幸她躲過去了。可實際上,斷斷續續沒有說完的那些話語,卻把所有疑點都暴露了出來。


    不過一天,評論五花八門,陰謀論層出不窮,各種劇本滿天飛舞,真真假假,難辨虛實。但事情即便還沒清楚,現在的情形也已經基本洗清了陸堯和姚景瑄身上的汙點。


    而即便姚沁瑄的粉絲多,也架不住圍觀群眾更多。


    因此,輿論成功轉變為“幕後之人到底是不是姚沁瑄”“姚沁瑄為什麽要設計自己的姐姐和未婚夫”“什麽仇什麽怨居然主動給自己帶綠帽子”等。


    別說,網友們的腦洞無窮大,有些猜測簡直驚呆了陸堯,但也有些猜測差不多已經接近了事實。


    對此,陸堯表示看得很開心。


    反正現在頭疼的可不是他!他隻要看戲就好!


    在聽完變色龍的全部敘述之後,宋玉安睜大了眼睛,“你……你這說的真是陸堯?那個一直被外界稱了這麽多年的廢物陸堯?”


    宋屹揮手讓變色龍離開後,宋玉安依舊回不過神來,“爸,這……不可能吧?怎麽會是陸堯呢?”


    “怎麽不會是他?”宋屹回問,“就因為外界的傳言?”


    宋玉安一愣。


    宋屹又說:“你也幾十歲的人了,不會不明白外界的流言不能全信。”


    宋玉安蹙眉,“爸的意思是說……”


    “我一直都不覺得陸天照和裴雪養出來的孩子,會真是什麽都不懂的廢柴。更別說他在天玄學院的每次考試,不論文化課程還是玄學理論筆試,都是排名前三的。他差的隻是靈根資質。”


    說到此,宋屹一頓,目光閃了閃,“靈根資質最為關鍵,一般不可更改,但並非絕對。”


    並非絕對?宋玉安驚歎,還想再問,卻被宋屹抬手製止。


    隻聽宋屹又說:“變色龍說,陸堯從看到巨人出現的那一刻就斷定那是巨石陣,巨人無靈,他的威力蓋因陣法之故。然後著手破陣,等鬼將出來後,順勢將陣法改成迷幻陣,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我問你,如果是你,半個小時,你做得到嗎?”


    “當然!”


    “我問二十歲的你。”


    宋玉安臉微微泛紅,“不能!”


    宋屹笑了起來,“我二十歲的時候也做不到。但是二十歲的陸堯可以。你還記不記得天盲流火符?”


    記得!怎麽可能不記得!宋玉安點頭,現在玄學各派可都盯著這個呢!


    “今天那隻鬼將是被天盲流火符所傷,這點並無疑問。”


    宋玉安再次點頭,不是十分理解宋屹提起這個的目的,陸家即便動蕩,陸天照和裴雪都不在了,陸堯成了小可憐,但作為陸家的長孫,不至於連買符篆的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宋屹正色起來,“天盲流火符到目前為止,眾所周知,隻有一種購買途徑,那就是某寶上的那個店鋪。而店主至今隻賣出過四張。


    一張特價,張磊在和梁浩北鬥法的時候已經用掉了。還有兩張,一張阿時買到送給了葉軒,一張別人買到用來抓了隻高級靈獸。這些都是可查的。這最後一張,你知道在哪裏嗎?”


    “陸堯這張?”


    宋屹搖頭,“不!在符篆協會的手裏,他們正在研究符篆的威力和製作方法,試驗自己是否可以畫得出來。”


    宋玉安一震,忽然醒悟,如果陸堯使用的符篆不是這四張之一。那麽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和這位符篆大師有關係,可以從別的途徑拿到。第二,他可能就是這個符篆大師。


    宋玉安深吸了一口氣,被自己想到的第二種可能驚了一跳。二十歲,多年輕啊。別說之前還是資質不好的廢柴,就算一直是天才,也畫不出來吧?至少華國近百年來,從未見過這等人。便是天賦高如陸天照也沒這個能耐。


    可他抬頭去看宋屹的表情,他怎麽覺得自家父親更傾向第二種可能呢?


    “爸,你……”


    知子莫若父,宋玉安一張嘴,宋屹就明白了他想問什麽,鄭重點頭:“在今天之前,我或許也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可在今天之後,我忽然覺得也並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還有阿時。”


    宋玉安嘴唇動了動,是啊!還有阿時。如果沒幾分本事,陸堯怎麽能說出那種話?


    提到褚時,宋屹又多了幾分擔憂,“阿時現在怎麽樣?”


    “這兩天情況不太好!”


    宋屹凝眉,也猜到了原因。他並不意外,畢竟他從沒想過,一顆丹藥就能解決褚時的問題,能夠撐到現在,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說,已經很不錯了。


    他咬牙,“不能等了!明天,你去請陸堯……不,你和我一起,我們親自去見他。”


    ********


    陸家別墅。


    宋屹等人過來的時候,陸堯正在練劍。平叔直接將眾人請到庭院,一點也不避忌。奉上茶水瓜果後,才解釋說:“少爺每天都要練兩個小時,現在還差十分鍾。時間沒到之前,少爺不喜歡被人打擾被迫中斷。”


    宋屹點頭。果然,十分鍾後,陸堯停了下來。時間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走到幾人麵前,卻並沒有落座的打算,“宋校長,我渾身都是汗,不太舒服,校長要是不介意的話,多等我幾分鍾,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坐到宋屹這個地位,已經很久沒有被哪個晚輩這麽輕慢過了,可宋屹沒有生氣,他笑著說:“不介意。”


    陸堯嘴角一勾,上了樓。他的速度很快,畢竟宋屹把姿態做足了,他總不能太不識趣。三分鍾衝了個涼,換好衣服,落座迎客。


    “不知道宋校長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


    宋屹眼眸含笑,“我以為你很清楚。這段時間,你費了那大的心思吸引我的注意,讓我看到你的能耐,不就是為了引我上門嗎?”


    被人拆穿了,陸堯也不惱,淡定對視,不驚不懼,就是不接話。


    宋屹暗罵一句:小狐狸!


    他一歎,沒辦法,誰讓他現在的需求比別人要急切呢!他看了看四周,視線落在平叔身上,還沒開口,陸堯已經明了他的意思。


    “宋校長,這裏很安全,你有什麽話可以直言。”


    很安全,說的是環境很安全,人也很安全。宋屹了然,他望了眼跟在自己身邊那個坐在輪椅上,隻能被宋玉安推著走的蒼白少年,眼神黯淡下來,“陸少爺,我想知道當日在機場你跟阿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宋屹比陸堯大了好幾十歲,算是他的爺爺輩了。更何況彼此還是師生關係,按理該指名道姓,這句陸少爺可謂給足了陸堯麵子。


    “宋校長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宋屹蹙眉,嘖,等於是把自己之前的回答還了回來。這小狐狸還真滑溜!他張開嘴,剛想再說點什麽,卻聽陸堯轉了口,“宋校長想看一看褚時的真實情況嗎?”


    真實情況?


    宋屹一怔,這是不打算和他打太極了?


    陸堯失笑,他從沒想到要把時間花在打太極上。


    宋玉安不解,“怎麽看?你有辦法解開這層秘法幻象?”


    “不能。但撐一會兒還是可以的。”


    陸堯起身,嘩啦一下,解開了褚時的襯衫,拇指、食指中指齊頭並進,先後在膻中、鳩尾、巨厥、氣海,關元等幾大穴位點下去,然後翻手為掌,用力朝褚時的胸腹正中打去,卻在離他的皮膚兩厘米處停了下來。


    氣流衝擊入褚時體內,褚時身子一顫。轉瞬,就在這兩厘米的間隙內,出現了一個旋轉的八卦太極圖。


    褚時的容顏看似未變,可在宋屹和宋玉安的眼裏,他的麵相變了,渾身的氣息變了。還有那極力想要衝破太極圖的濃厚黑氣。兩人麵色大變。那是業障!如此濃厚的業障,怕是不隻一輩子的。


    這……這怎麽可能!尤其,看此刻褚時的麵相,他絕不是生來受難的早夭命格。他本該出生富貴,一世順遂。可如今出生富貴倒是有了,這一世順遂……


    陸堯收了手,額上滲出點點細汗。


    宋玉安兩隻眼睛都泛了紅,撲過去替褚時扣好衣服拉著他的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明明……明明他這個外甥可以過得很好的。他的命格不該是這樣!為什麽?為什麽!


    “舅舅,我沒事。”


    麵色蒼白的少年經過陸堯這一掌激發了體內的業障,越發難受,可他什麽都沒說,即便痛得連嘴唇都在顫抖,還是微笑著安撫長輩。但越是如此,宋玉安和宋屹的心裏就越發不好受。


    宋屹臉色鐵青,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成拳,陣陣發抖。


    “宋校長,據說褚時從生下來就是這樣。那麽,誰有這等本事在他未出生的時候就設下這等秘法算計,想必你心裏有數。”


    有數!太有數了!


    褚家!除了褚家,還能有誰!更不要說,褚時的小叔也是這種情況。而就在褚時小叔去世的三天後,褚時出生了。


    甚至他還查到,幾十年前,褚時爺爺那輩,還有位私生子,因為沒有計入族譜,鮮為人知,若不是他花了大力氣,再三查探,怕是也不曉得。奇怪的是,這位私生子和褚時的情況也是一樣。更奇怪的是,私生子去世後第二天,褚時的小叔出生。


    怎麽會這麽巧?接連三代都是如此!而且,一個去世,另一個緊接著出生。總是這樣。三代往上更遠的就不好查了。可單憑這三代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再加上,剛才他看清楚了那些業障,那是因果孽債!是隻有血緣才能承受的!


    宋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咳咳……”褚時緊咬著嘴唇,雖然極力遏製,卻還是忍不住咳出來,這一咳竟是有些停不住。


    宋屹趕緊上前,幫他輸送了一段靈力,褚時稍微好了些。宋屹轉身對陸堯說:“不知道當日那種藥丸,陸少爺還有沒有?”


    陸堯直接掏出一個瓷瓶給他。宋屹一喜,趕緊倒出來喂給褚時。丹藥剛服下去,立竿見影。褚時的麵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精神了不少。


    宋屹無比激動,在拿起瓷瓶一看,沒了。


    “一顆?”


    “一顆能保一個月,夠了。”


    宋屹皺眉,一個月怎麽夠呢!難道他外孫就隻能舒舒服服活這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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