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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磊:……


    “這隻鬼將的實力不俗, 但顯然他不懂陣法。而如果破不了陣, 巨人不論潰散多少次都能再恢複原樣,半點損傷都不會有。這就是一個死循環。巨人奈何不了鬼將, 鬼將也殺不死巨人。”


    張磊眉頭深鎖,“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被困在巨石陣裏吧!”


    “你想出去?”陸堯抬頭。


    張磊隻覺得他問的莫名其妙,“當然想出去, 不出去,我們怎麽找活路。”


    “出去了就一定能找到活路?活路就一定在陣外?何況,你知道陣外有什麽嗎?”


    張磊一愣,“什……什麽?”


    “第三關!”


    張磊好懸沒一個踉蹌摔暈, “第三關?還有第三關?”


    陸堯鎮定自若,“鬼將鬼將!即為將,怎會無兵?”


    張磊突然麵色煞白, “你的意思是說, 陣外是陰兵?”


    “仔細聽!”


    張磊深吸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 將自己的聽覺感官敏銳度放到最大,嗒,嗒……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像是軍隊的訓練走步。


    他的麵色又白了兩分, 身形搖晃。


    陸堯趕緊伸手扶住他,有些好笑的說:“陰兵過境而已, 用得著這樣嗎?”


    陰兵過境, 還而已?張磊怒瞪, “你說的輕鬆,我們都要死了!”


    “放心,他們暫時進不來。這個迷幻陣自帶防護效果。除非陣破,否則我們很安全。”


    “安全個屁啊!我們是要一輩子困在陣裏嗎?不,不用一輩子。我儲物空間裏可沒多少吃的,撐不了幾天。”張磊苦著一張臉,快要哭了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抓住陸堯的手,“你剛才說什麽活路不一定在陣外?你的意思是,在陣內?”


    陸堯目光一亮,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挺聰明的,就是這性子能改改就好了。


    張磊歡喜起來,“你……你找到了?”


    陸堯點頭,他在布置外迷幻陣後就發現了。巨石陣,迷幻陣,陣內隱藏傳送結界……這一環扣一環似乎都是預先設計好的。陣外的第三關不過是個障眼法。


    嘖,此人的心思能耐不一般啊。而天樞有這等水平的人不多。陸堯立馬就想到了宋屹。他是最有可能的。


    他眼珠一轉,如果是宋屹,那麽他就不能單純的隻是出去了。他得拿點籌碼。瞄了張磊一眼,陸堯問:“從我們入訓練場到現在,多久了?”


    張磊看了眼手表,“十個小時了。規則說,隻要在十個小時內走出去的,都算過關。可顯然,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鍾。”


    陸堯點頭,“沒關係,隻要抓住鬼將,我們遲個把小時也能算過關。”


    張磊差點翻白眼,要能抓住鬼將,別說遲一個小時,遲一整天都行。可說得輕巧,鬼將是那麽好抓的嗎?


    這個吐槽剛從腦子裏劃過,還沒說出口。陸堯動了,他並沒有自己加入戰局,卻將一張符篆扔了進去。


    下一瞬,火球落下。


    張磊激動地拽著陸堯的手亂晃,“天盲流火符!居然是天盲流火符!原來大師最後更新的那一張符篆是被你給買了!你你你……你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漏!還是不是朋友了!”


    天盲流火符的威力如今幾乎玄學界的人都清楚。對於鬼將來說,之前和巨人的戰鬥已經耗費了他大半力量這下無疑是雪上加霜。即便他極力躲避,將火球打回去,卻還是被燒了個七葷八素。


    眼見差不多了,陸堯將左右兩邊的石頭再次變幻,巨人又一次被靜止。緊接著陸堯一根繩索甩過去,捆住了鬼將,有一顆玻璃球扔上前,直接把鬼將收了進來。而此時,天盲流火符的威力截止。符篆起效的時間計算的剛剛好。


    陸堯在玻璃珠外加了兩道符篆,這才高興地拋了拋珠子,衝張磊微笑,“戰利品到手,可以走了。”


    張磊:……


    說的還真是……輕鬆呢!不過,做得好像也輕鬆?


    張磊瞄了陸堯好幾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問出口,不然他怕憋死自己!


    “你不是廢柴嗎?你怎麽會懂這麽多?那個……我沒有戳你傷疤的意思。我就是純粹好奇。你知道的,我也被人說廢柴。其實我覺得自己不算廢。


    我的資質算中等偏下,別說對比那些沒有靈根無法入道的,就是對比一些資質下等的也好上不少了。可在那些資質好的人眼裏,根本算不得什麽。就連梁浩北這個比我高一點,一個中等偏上的,都能把我往廢柴堆裏踩。


    所以,我其實最討厭別人拿資質說事。畢竟資質這個東西,又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本來我看網上說的你那麽慘,以為你是資質最差的那種,也就比完全沒有靈根的好一丟丟。可看你對付豔鬼和骷髏人的手段,絕對不是。


    我之前沒想太多,以為是網上誇張了,你可能和我的情況差不多。可現在……雖然對付巨人和鬼將,你借助的都是陣法的力量,可能完成這種陣法的改變本身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吧?而且據我所知,能在這個超高難度的危險模式中過關的,天樞學院至今不超過五十人。”


    陸堯挑眉,“所以呢?”


    “所以,你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嗎?”


    陸堯失笑,“你就當是吧!”


    張磊:……


    什麽叫做當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好在,張磊雖然好奇,但人品沒問題,陸堯擺出了不想多說的態度,他也沒有要盤根問底的打算,可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


    “我之前以為你比我還弱,覺得我有必要罩著你,不能讓你被梁浩北那群人給吃了。校園霸淩那是要不得的。我們不做受害者,要勇敢地對霸淩者說不!可現在……


    大佬,我當你小弟,你罩我吧!放心,我絕對聽從大佬吩咐。大佬讓往東,我絕不往西!大佬想扮豬,我絕不說你是老虎!”


    陸堯哭笑不得,這都什麽跟什麽!不過卻也明白了張磊的意思。不論他是因為什麽讓人覺得他是廢柴,隻要他不願意,張磊就會為他一直保守這個秘密。


    陸堯心底升起一股暖流,輕笑:“先出去再說吧!”


    青銅劍一揮,坎在一塊巨石上,一個黑洞顯現。但與槐樹的黑洞不同,它沒有吸力。陸堯和張磊前後腳走了進去。跨過黑洞,達到的竟然就是後山試煉場的出口。


    陸堯眉毛動了動,隻道:果然。


    走出出口,不遠處就是集合地。此時,已經站了許多人。看來幾乎三分之二都已經出來了。人群中,曹勇麵色大變,眼中慌亂驚恐一一閃過。


    梁浩北一臉得意地嗤鼻,“呦,十一個小時了哦!兩個廢柴!”


    意思不言而喻。


    他又衝張磊抬了抬下巴,“靠著符篆贏了我一次又怎麽樣?這次你還不是沒拿到初選名額。看看你,都大三了,學了三年,這麽簡單的普通模式,居然用了十一個小時。我可隻用了七個小時。”


    見張磊有要開揍的架勢,陸堯事先攔住他,拿出了那顆玻璃珠,猛地啪嘰一下扔在地上。


    玻璃珠破,被捆綁住受傷嚴重的鬼將出現在人前。


    “鬼……鬼將?這是鬼將!”


    有人認了出來。


    陸堯無所謂眾人或驚恐,或疑惑,或探究的目光,目光直視宋校長,“校長,我們雖然晚了一個小時,卻抓到了鬼將,不知道算不算合格?”


    宋校長目光炯炯,充滿審視。


    陸堯又問了一句。


    宋校長:“……算!”


    沒有人敢說這不算。畢竟那可是鬼將啊!梁浩北臉色變了,“你……怎麽可能!我們開啟的普通模式,哪裏來的鬼將!”


    梁浩北兩眼通紅,看這鬼將的傷勢,應該是被天盲流火符所傷。他之前也是被這符篆傷得養了好多天!


    齜牙!勞資這筆賬一定要算!有什麽了不起!上次靠符篆,這次還不是一樣靠符篆!可既然他心裏這麽呐喊,卻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海選允許借用符篆這等外力。


    所以他沒有說張磊陸堯沒本事,隻能拿鬼將不該存在挑刺。


    陸堯不慌不忙,直指曹勇,臉色冷了下來,“這就要問他了!”


    曹勇慌了,他極力保持鎮定:“我……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出來,我們走散了。我也很著急想……”


    張磊一拳砸過去,曹勇慌亂之間壓根來不及躲,嘴角破皮出血。


    “你不知道!你他媽打開了結界,還推了陸堯一把,故意把我和陸堯弄進了危險模式,你說你不知道!”


    一句話,如巨石投河,掀起千層浪。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過來。


    曹勇眸光閃爍,握了握拳頭。他根本沒有想到兩個廢柴入了危險模式居然還能活!他以為隻要他拖延時間,不上報求援,他們隻有死。而那時就什麽都是自己說了算了。可現在……


    不!不能承認!隻要他咬死不認。又沒有證據,張磊和陸堯作為受害者,彼此給彼此作證的力度是完全不夠的。即便有人懷疑,可隻要沒有證據,就定不了他的罪!


    曹勇寒芒一閃,做了決定。


    三天前,陸堯嚐試性注冊了一個店鋪。全店鋪隻有一件商品。


    天盲流火符,首單特價,十萬。


    下頭評論十分“精彩”。


    “臥槽,十萬一張符,還特價?你怎麽不去搶!”


    “多大臉,一張符要十萬!店主,你怕是不了解符篆的市場行情吧?麻煩你睜大眼睛去看看。全網流火符最貴也就三五萬。你誰給你的勇氣標十萬?還特價?”


    “目測店主可能是瞎,看不到這麽多家符篆店的價格。”


    “流火符我知道,甩出去有小火球砸下來。對敵的時候可以給對方添些麻煩。但也不過如此,作用不大,對上厲害點的鬼怪妖魔就沒用了。一個防護罩就能頂住。市場上那些三五萬的都覺得貴了。店主以為前頭加上天盲兩個字,就能翻好幾倍?”


    “店主就放了這麽一張照片,詳情裏連作用和說明都沒寫。這張圖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n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壓根不是流火符的畫法啊?而且也不像任何一種符篆的圖紋!”


    ……


    陸堯這一番騷操作引來的關注還不少,甚至有好事者直接把鏈接發到了玄學論壇,呼籲大家來圍觀這個傻逼店主。


    對此,陸堯不但不怒,反而看得相當樂嗬。也不怪這群人沒見識。畢竟雖然是全民玄學的世界,功法造詣也有諸多失傳。就他們口中的流火符,陸堯都沒眼看,活似小孩子玩過家家。


    望天!陸堯突然燃起了一顆雄心,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在這裏成為大佬!


    “咳咳……咳咳咳……”


    “二少,你還好吧?”


    陸堯轉頭,聲音的來源是他身邊的這一主一仆。主子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麵色蒼白得嚇人。陸堯以為原主之前的身體已經夠爛了,沒想到還有更爛的。


    大概是察覺到陸堯的目光,少年看過來,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吵到你了。”


    是挺吵的。從一進來就在咳。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事人也不想啊。


    陸堯搖頭,“沒關係。你看起來很難受。”


    少年一怔,眸光閃爍。他的病是打娘胎裏帶來的。這些年,他聽多了“看又是那個病秧子”“咳咳咳,怎麽還沒咳死”的話,頭一回有陌生人沒怪他,反而出言關切,他微微一笑,“還好,習慣了。”


    習慣了。簡單的三個字道出多少辛酸。


    砰!啊——


    先是一聲巨響,又是一陣尖叫,vip休息室外麵突變陡生。抬眼望過去,可見門外人潮湧動,各自奔跑,十分慌亂,像是再逃避什麽東西。


    不知是誰撞開了休息室門口的守衛闖了進來,這個先例一開,逃生的本能讓大家一窩蜂全往休息室擠。


    叫喊聲,抽泣聲,還有孩子驚恐的哭喊充斥著整個房間。


    砰!嘩啦!


    窗戶被打破,一個渾身泛著黑氣的人影翻了進來,手指的利爪足有十厘米長,還是黑色的。一掌擊過來絕對要人命。所有人驚叫著紛紛避開,可有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在人群中被擠落下了,就那麽生生站在中間,張嘴大哭,連跑都忘了。


    眼見那妖邪的指甲接近孩子,少年突然奮起,跑過去抱住孩子一滾,成功避開妖邪的攻擊。但轉眼妖邪的第二爪就殺了過來。他那破敗的身體,顯然是撐不住第二招的。


    就在這時,跟著少年的那位“仆人”出手了,大刀憑空出現,砍斷了妖邪的指甲。


    緊接著,一男一女追進來,與妖邪戰在一起。


    陸堯認得其中一人,姚沁瑄。就是不知道另一個是誰。


    “是姚沁瑄和褚旭,我們有救了!”


    眾人看到希望,一顆心落了地,臉上露出了微笑。


    “仆人”也沒有再出手,扶起少年:“少爺,你沒受傷吧?”


    少年咳嗽了兩聲才開口回答,“沒有。”


    傷確實沒受傷,隻是動了氣,他體內的脈息更紊亂了。他將孩子遞給其父母,對他們的千恩萬謝隻虛弱地笑了笑,退到安全位置。


    此時,姚沁瑄和褚旭已經和妖邪從屋內打到屋外,一時間竟難解難分。


    少年皺眉,吩咐“仆人”:“阿泰,你出去看看。”


    阿泰似乎不太願意,微微蹙眉,“我的職責是呆在少年身邊保護少爺!”


    少年笑說:“我沒事。你放心。”


    阿泰仍舊不動,少年低眸說:“我不是讓你去幫他,你幫的是今天在場的這些無辜百姓。阿泰,你是中級天師,該明白天師的職責。在妖邪和這麽多人的安危麵前,私怨不值一提。”


    阿泰一震,“是!”


    下一瞬已經衝出休息室,進入戰圈。


    少年又劇烈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厲害,讓陸堯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仿佛要將肺都刻出來一樣。他忍不住伸手扶住他,“是剛才被那黑鬼的鬼氣衝撞到了?”


    少年驚愕,“你認得出那是黑鬼?”


    陰間有黑白無常,但黑白無常隻是兩個職位,身居這兩個職位的陰間使者有很多。黑鬼說的就是曾經做過黑無常卻因為某些原因叛逃到人間為禍的鬼。


    陸堯點頭:“你剛才太衝動了。就算要救那個孩子,也輪不到你來。沒這個本事,就不要逞這個英雄。”


    被一個陌生人“訓斥”了,少年也不惱,脹紅了臉低下頭,“我……我當時沒多想。我就是反射性地衝過去了。”


    陸堯怔愣,心頭微動。還真是善良,這種時刻多少人嚇得六神無主,多少人隻顧自保。像少年這樣隻憑本能出手的有幾個?


    “咳咳咳……”


    又咳嗽了起來。少年抖著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將丹藥倒出來,剛要吃,卻被陸堯抓住了手腕,“七寶丹?”


    少年更加驚愕了。


    陸堯卻沒有解釋,嘴角彎起說:“這可是好東西。可惜你不能用,否則你這一吃下去,我保管你隻會更嚴重,照你現在這情形,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少年還疑惑著,陸堯二話不說手心翻出一顆不知道什麽藥丸,送進了他的嘴裏。又翻手為掌,在少年的胸口一拍。那絲黑色的鬼氣閃現了一秒,下一刻消散。


    少年滿麵驚駭,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瞬間渾身舒泰了,不但鬼氣沒有了,就連身體也似乎好了不少。


    他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陸堯:“你……你為什麽要幫我?”


    “你就這麽肯定我是在幫你,而不是在害你?”


    少年一頓,緩緩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能感覺的出來。就算是害……你能夠一眼認出黑鬼,認出七寶丹,不會看不出來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何必多此一舉。”


    小小年紀,這話說的真苦啊。陸堯晃了晃搖頭,難得慈悲地解釋:“不為什麽!隻因為你能不顧危險去救那個孩子的善心,因為你和阿泰說的那句話。”


    小叔曾教導他:做人可以愛憎分明,以德報德,以怨報怨。但在特殊情況下,需知孰輕孰重,不論是恩是怨,都不能沾上無辜者的鮮血。玄門修士擁有比平常人強大百倍的力量,便也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在你選擇入玄門的那一刻起,遇上妖鬼為禍,就注定了不是旁觀者。


    難得這樣的道理,多少玄門前輩明知故犯,這個小小少年卻心中清明。


    陸堯回到自己座位,閉目休息。就剛剛那麽一掌已經讓陸堯後背出了細汗。


    陸堯苦笑,想當初他上天入地,上古大妖都能揍。可現在不過出手驅散那麽一絲絲鬼氣,就不行了。幾乎是耗盡了他這些天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靈力。這操蛋的身體!


    不行,身體改造必須加快進程!他可不想一直當弱雞!


    砰!


    黑鬼重傷再次摔進休息室,被後腳趕來的姚沁瑄和褚旭直接收進了五星符篆裏。


    大戰結束,所有人都舒了口氣。阿泰也沒有要搶奪功勞的意思,自覺回到少年身邊。


    褚旭看到少年,兩條眉毛都皺了起來,十分不悅。少年偏過頭壓根不看他。但陸堯卻發現了少年緊攢著微微顫抖的拳頭,咬著的嘴唇,眼中還帶著水光。


    眸子裏是不甘,是不服,是憤怒,更是嫉妒!


    褚旭麵上劃過一絲嘲諷和不屑,將目光收了回來,落在陸堯身上,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在這裏,停頓了一秒,勾著唇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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