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玉安一愣。


    宋屹又說:“你也幾十歲的人了, 不會不明白外界的流言不能全信。”


    宋玉安蹙眉,“爸的意思是說……”


    “我一直都不覺得陸天照和裴雪養出來的孩子, 會真是什麽都不懂的廢柴。更別說他在天玄學院的每次考試, 不論文化課程還是玄學理論筆試,都是排名前三的。他差的隻是靈根資質。”


    說到此, 宋屹一頓,目光閃了閃, “靈根資質最為關鍵, 一般不可更改,但並非絕對。”


    並非絕對?宋玉安驚歎, 還想再問,卻被宋屹抬手製止。


    隻聽宋屹又說:“變色龍說, 陸堯從看到巨人出現的那一刻就斷定那是巨石陣,巨人無靈, 他的威力蓋因陣法之故。然後著手破陣,等鬼將出來後,順勢將陣法改成迷幻陣,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我問你, 如果是你,半個小時, 你做得到嗎?”


    “當然!”


    “我問二十歲的你。”


    宋玉安臉微微泛紅, “不能!”


    宋屹笑了起來, “我二十歲的時候也做不到。但是二十歲的陸堯可以。你還記不記得天盲流火符?”


    記得!怎麽可能不記得!宋玉安點頭, 現在玄學各派可都盯著這個呢!


    “今天那隻鬼將是被天盲流火符所傷, 這點並無疑問。”


    宋玉安再次點頭,不是十分理解宋屹提起這個的目的,陸家即便動蕩,陸天照和裴雪都不在了,陸堯成了小可憐,但作為陸家的長孫,不至於連買符篆的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宋屹正色起來,“天盲流火符到目前為止,眾所周知,隻有一種購買途徑,那就是某寶上的那個店鋪。而店主至今隻賣出過四張。


    一張特價,張磊在和梁浩北鬥法的時候已經用掉了。還有兩張,一張阿時買到送給了葉軒,一張別人買到用來抓了隻高級靈獸。這些都是可查的。這最後一張,你知道在哪裏嗎?”


    “陸堯這張?”


    宋屹搖頭,“不!在符篆協會的手裏,他們正在研究符篆的威力和製作方法,試驗自己是否可以畫得出來。”


    宋玉安一震,忽然醒悟,如果陸堯使用的符篆不是這四張之一。那麽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和這位符篆大師有關係,可以從別的途徑拿到。第二,他可能就是這個符篆大師。


    宋玉安深吸了一口氣,被自己想到的第二種可能驚了一跳。二十歲,多年輕啊。別說之前還是資質不好的廢柴,就算一直是天才,也畫不出來吧?至少華國近百年來,從未見過這等人。便是天賦高如陸天照也沒這個能耐。


    可他抬頭去看宋屹的表情,他怎麽覺得自家父親更傾向第二種可能呢?


    “爸,你……”


    知子莫若父,宋玉安一張嘴,宋屹就明白了他想問什麽,鄭重點頭:“在今天之前,我或許也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可在今天之後,我忽然覺得也並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還有阿時。”


    宋玉安嘴唇動了動,是啊!還有阿時。如果沒幾分本事,陸堯怎麽能說出那種話?


    提到褚時,宋屹又多了幾分擔憂,“阿時現在怎麽樣?”


    “這兩天情況不太好!”


    宋屹凝眉,也猜到了原因。他並不意外,畢竟他從沒想過,一顆丹藥就能解決褚時的問題,能夠撐到現在,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說,已經很不錯了。


    他咬牙,“不能等了!明天,你去請陸堯……不,你和我一起,我們親自去見他。”


    ********


    陸家別墅。


    宋屹等人過來的時候,陸堯正在練劍。平叔直接將眾人請到庭院,一點也不避忌。奉上茶水瓜果後,才解釋說:“少爺每天都要練兩個小時,現在還差十分鍾。時間沒到之前,少爺不喜歡被人打擾被迫中斷。”


    宋屹點頭。果然,十分鍾後,陸堯停了下來。時間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走到幾人麵前,卻並沒有落座的打算,“宋校長,我渾身都是汗,不太舒服,校長要是不介意的話,多等我幾分鍾,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坐到宋屹這個地位,已經很久沒有被哪個晚輩這麽輕慢過了,可宋屹沒有生氣,他笑著說:“不介意。”


    陸堯嘴角一勾,上了樓。他的速度很快,畢竟宋屹把姿態做足了,他總不能太不識趣。三分鍾衝了個涼,換好衣服,落座迎客。


    “不知道宋校長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


    宋屹眼眸含笑,“我以為你很清楚。這段時間,你費了那大的心思吸引我的注意,讓我看到你的能耐,不就是為了引我上門嗎?”


    被人拆穿了,陸堯也不惱,淡定對視,不驚不懼,就是不接話。


    宋屹暗罵一句:小狐狸!


    他一歎,沒辦法,誰讓他現在的需求比別人要急切呢!他看了看四周,視線落在平叔身上,還沒開口,陸堯已經明了他的意思。


    “宋校長,這裏很安全,你有什麽話可以直言。”


    很安全,說的是環境很安全,人也很安全。宋屹了然,他望了眼跟在自己身邊那個坐在輪椅上,隻能被宋玉安推著走的蒼白少年,眼神黯淡下來,“陸少爺,我想知道當日在機場你跟阿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宋屹比陸堯大了好幾十歲,算是他的爺爺輩了。更何況彼此還是師生關係,按理該指名道姓,這句陸少爺可謂給足了陸堯麵子。


    “宋校長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宋屹蹙眉,嘖,等於是把自己之前的回答還了回來。這小狐狸還真滑溜!他張開嘴,剛想再說點什麽,卻聽陸堯轉了口,“宋校長想看一看褚時的真實情況嗎?”


    真實情況?


    宋屹一怔,這是不打算和他打太極了?


    陸堯失笑,他從沒想到要把時間花在打太極上。


    宋玉安不解,“怎麽看?你有辦法解開這層秘法幻象?”


    “不能。但撐一會兒還是可以的。”


    陸堯起身,嘩啦一下,解開了褚時的襯衫,拇指、食指中指齊頭並進,先後在膻中、鳩尾、巨厥、氣海,關元等幾大穴位點下去,然後翻手為掌,用力朝褚時的胸腹正中打去,卻在離他的皮膚兩厘米處停了下來。


    氣流衝擊入褚時體內,褚時身子一顫。轉瞬,就在這兩厘米的間隙內,出現了一個旋轉的八卦太極圖。


    褚時的容顏看似未變,可在宋屹和宋玉安的眼裏,他的麵相變了,渾身的氣息變了。還有那極力想要衝破太極圖的濃厚黑氣。兩人麵色大變。那是業障!如此濃厚的業障,怕是不隻一輩子的。


    這……這怎麽可能!尤其,看此刻褚時的麵相,他絕不是生來受難的早夭命格。他本該出生富貴,一世順遂。可如今出生富貴倒是有了,這一世順遂……


    陸堯收了手,額上滲出點點細汗。


    宋玉安兩隻眼睛都泛了紅,撲過去替褚時扣好衣服拉著他的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明明……明明他這個外甥可以過得很好的。他的命格不該是這樣!為什麽?為什麽!


    “舅舅,我沒事。”


    麵色蒼白的少年經過陸堯這一掌激發了體內的業障,越發難受,可他什麽都沒說,即便痛得連嘴唇都在顫抖,還是微笑著安撫長輩。但越是如此,宋玉安和宋屹的心裏就越發不好受。


    宋屹臉色鐵青,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成拳,陣陣發抖。


    “宋校長,據說褚時從生下來就是這樣。那麽,誰有這等本事在他未出生的時候就設下這等秘法算計,想必你心裏有數。”


    有數!太有數了!


    褚家!除了褚家,還能有誰!更不要說,褚時的小叔也是這種情況。而就在褚時小叔去世的三天後,褚時出生了。


    甚至他還查到,幾十年前,褚時爺爺那輩,還有位私生子,因為沒有計入族譜,鮮為人知,若不是他花了大力氣,再三查探,怕是也不曉得。奇怪的是,這位私生子和褚時的情況也是一樣。更奇怪的是,私生子去世後第二天,褚時的小叔出生。


    怎麽會這麽巧?接連三代都是如此!而且,一個去世,另一個緊接著出生。總是這樣。三代往上更遠的就不好查了。可單憑這三代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再加上,剛才他看清楚了那些業障,那是因果孽債!是隻有血緣才能承受的!


    宋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咳咳……”褚時緊咬著嘴唇,雖然極力遏製,卻還是忍不住咳出來,這一咳竟是有些停不住。


    宋屹趕緊上前,幫他輸送了一段靈力,褚時稍微好了些。宋屹轉身對陸堯說:“不知道當日那種藥丸,陸少爺還有沒有?”


    陸堯直接掏出一個瓷瓶給他。宋屹一喜,趕緊倒出來喂給褚時。丹藥剛服下去,立竿見影。褚時的麵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精神了不少。


    宋屹無比激動,在拿起瓷瓶一看,沒了。


    “一顆?”


    “一顆能保一個月,夠了。”


    宋屹皺眉,一個月怎麽夠呢!難道他外孫就隻能舒舒服服活這一個月?


    陸堯一笑,“丹藥隻是治標,關鍵還是要治本。”


    宋屹一驚,“你的意思是說,一個月後,你能幫阿時驅除了這些業障?”


    陸堯點頭。


    宋屹深吸了一口氣,“你有多大把握?”


    “十成!”


    十成,就是十成!他說的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所以,若非有十足把握,他不會輕易動手。這是業障,若不成功,引得這鬼東西反撲,褚時恐怕就要沒命了。因此,即便陸堯現在也能試一試,但他不會試。他要等,等一個月後,自己能力提升之後。


    宋屹心下大震,對陸堯不免又多了層好感,隻是麵上依舊存著疑惑。


    陸堯解釋說:“宋校長,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麽。即便過一個月,我的進步再大,也不可能比得過宋校長,甚至怕是還比不過梁浩東等人。但驅除業障並不一定要靠蠻勁。”


    宋屹眼珠動了動。這意思也就是說,他有辦法。就好比要搬動一塊巨石,好幾個力大無窮的人或許都搬不動,但一個瘦子利用一個杠杆就可能輕鬆翹起。


    宋屹忽然想到了他剛才讓褚時顯現出真實情況的手法,默然了。


    他不在意陸堯的秘法是什麽,他在意的是他的外孫有救了。


    他看著陸堯,拱手抱拳,神色無比誠懇,“隻要陸少爺能救阿時,不論陸少爺有什麽要求,宋某都願意答應!”


    這語氣簡直是準備把自己的命都搭上。褚時大驚,拉住宋屹的衣袖,“外公!”


    他腦袋直晃,眼中滿是不讚同。


    宋屹拍了拍褚時的手,接著說:“陸少爺一步步走到現在,在謀劃些什麽,不妨直說吧!”


    陸堯有些哭笑不得,這場景怎麽感覺自己是個大惡人呢?


    “宋校長,你們誤會了。我隻是想和宋家結盟。”


    結盟?


    宋屹一頓。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卻怎麽也沒想過這種。


    陸堯眼珠一轉,是的,結盟。不是依附,不是效忠,而是結盟。彼此平起平坐,成為對方最堅固的後盾。


    陸堯想尋求宋家這個後台,但他的驕傲卻不允許他低頭讓自己處於這樣被動的地位。所以,他想要成為盟友。


    “我知道,以現在我和宋家的情況來說,不論從哪方麵看,我都不夠格。這話說的有些輕狂了。但有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宋校長,我雖然現在勢單力孤,但我不會永遠勢單力孤。”


    何止有些輕狂,簡直輕狂地沒邊了。若換成任何一個年輕人說出這種話,宋屹怕是都要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知所謂,想得太美。可麵對陸堯,他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他能,他會,他可以!


    “當然,在我還沒能擁有站在盟友這個位置上的資格的時候,我也並不需要宋家一直單方麵的履行盟友的義務。就目前而言,我可以幫你們解決褚時的問題,每個月給你們天盲流火符,高配版三張,低配版三十張。”


    他停頓了一下,解釋說:“高配版就是現在大家已知的這種。低配版,威力大概是高配版的一半。”


    宋玉安:……


    一半那也很不錯了!怎麽在陸堯口裏聽出了對低配版濃濃的嫌棄呢?而且,如今市麵上這麽少量的新型符篆,陸堯一出手就是這麽多,難道真像父親說的那樣,他就是那位神秘的符篆大師?


    陸堯無暇顧及宋玉安的心理活動,接著說:“當然,我還會陸續有其他新品種,也會給宋家一份。不拘是符篆還是丹藥。”


    宋屹神色閃了閃,“你需要宋家做什麽?”


    陸堯笑了,不愧是當家人。


    “宋家目前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在以後,我和陸家或者其他家族起衝突的時候,站在我這邊就可以。”


    站在我這邊……就可以?這怎麽可能隻是字麵上的站在這邊就可以。


    尤其,陸家……


    想到現今陸家的情況,宋屹表示完全可以理解。但其他家族……


    陸堯是未雨綢繆,以防萬一,還是有什麽打算?


    宋屹眸光沉了下來。


    陸堯也不急,任由他思考。畢竟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果他和其他家族起了衝突,宋家站在他這邊,那麽也就站在了其他家族的對立麵。而這個其他家族的劃分顯然也包括了四大家族。那可是四大家族。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後。宋屹有了答案,“好!宋家答應了!”


    陸堯鬆了口氣,三分鍾,夠快的。他本來還以為宋屹至少要考慮十來分鍾呢!


    這場麵談可謂賓主盡歡。陸堯讓平叔準備了豐盛的午餐,招呼宋家人吃了,親自將三人送出了門。


    臨走前,宋屹讓宋玉安先帶褚時上車,落後兩步和陸堯說:“你放在網上售賣的最後一張天盲流火符如今在符篆協會的手裏。他們正在研究,並且已經盯上了你的店鋪。你雖然做了點手腳,但符篆協會裏那群人可都不簡單。他們或許一時破不了,但不會一直破不了。”


    陸堯一怔,輕笑起來。直截了當的點出了他的店鋪。經過今天的會談,或許宋玉安還會懷疑,但宋屹顯然已經確定了他就是店主的所有者,那位神秘的符篆大師。


    這是在告訴他,符篆協會不可小覷。如果他還不想被外人知道,那麽就需要早做安排。


    陸堯輕笑,“多謝宋校長,我知道了!”


    ********


    宋家。


    褚時睡了之後,宋屹和宋玉安去了書房。


    宋屹看著宋玉安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答應陸堯,還答應得那麽爽快?”


    “我知道爸是為了阿時,但我隻怕陸堯所圖甚大!”


    宋屹搖頭,“我是為了阿時,卻不全是為了阿時。隻要阿時能活著,我願意付出一切。但隻代表我個人,不包括宋家。答應陸堯,是因為他有能讓我答應的資本。至於所圖甚大……”


    宋屹笑出聲,“此子非是池中之物!”


    陸堯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說的話也是層層遞進,看似毫不避忌,實則保留甚多。並且他一定還有某種殺手鐧,能夠確保他在宋家身上賭輸了的情況下有後路可退。


    宋玉安眼珠轉了轉,猶豫說:“爸就不怕他到時候會讓我們宋家對上四大家族?”


    宋屹回望過去,“你怕了嗎?”


    宋玉安堅定道:“不怕!”


    可不怕不代表一定要對上啊!


    宋屹歎道:“你覺得我們現在和四大家族的關係如何?”


    宋玉安一愣,陷入沉思。即便和四大家族之一的褚家是姻親,他們和四大家族的關係也並不好。


    四大家族每家都是有數百年玄學底蘊的,瞧不上他們這些半路出家的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宋家坐擁天樞學院。這擺明了是在和天玄搶人才。


    天玄天樞,其實最大的分別不在於地域,不在於聲望,而在於本質。


    天玄一直在四大家族掌控之中,擁有百年曆史,是四大家族培養子孫以及收攏勢力的場所。從天玄畢業的,百分之八十要不是四大家族子孫,要不就會依附上四大家族,成為四大家族的弟子或下屬等。


    而天樞表麵掌權的是宋家,其實背後是國家。四大家族權勢過大,不少已經進入軍政體係,加之占據了玄門的大半壁江山。這讓國家聲為忌憚。如果在這樣發展下去,那麽這個國家會不會變成四大家族的了?


    天樞是為了打破這個局麵而建立的。宋屹也肩負著這個責任。隻是這個目標顯然任重道遠,三十年來雖然也薄有成效,但還遠遠不夠。


    對於這點,宋家和四大家族心知肚明,所以即便表麵再和諧,彼此也都防著。這關係哪裏能好?衝突也隻差一個□□了。


    宋屹眸子裏藏著忽明忽滅的亮光,“或許陸堯會成為這根□□,而我們想要打破這個局麵,可能也正需要這根□□。”


    有人害怕□□的出現,可誰又知□□的出現不是一種契機呢?


    “你以為那麽多世家,陸堯為什麽獨獨選中了我們宋家?”


    宋玉安恍然,“爸的意思,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調查過宋家。不是我自誇,我宋家的門風和為人,值得他賭這一把。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恐怕早就發現了天玄天樞的真正目的,以及我們和四大家族微妙的關係。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後,選擇了我們。也是在告訴我們,他和我們的想法一樣。”


    “和我們的想法一樣?”


    宋屹點頭,“不然他不會在提及陸家之後,特意提起其他家族。他與四大家族可沒什麽仇怨。”


    宋屹笑了,思緒恍惚飄向遠方,“當初陸天照和裴雪也是偏向國家的。他們可是特調局的頂梁柱。可惜……”


    宋屹神色暗了暗,為國家損失了這兩員大將深感悲痛和可惜。轉瞬,他臉色一變,肅穆起來,“這些先不急。你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京都!”


    “去京都?爸,你是想……”


    宋玉安睜大了眼睛。


    宋屹眸中寒芒盛放,彷如能殺死人,他一掌拍在書案上!


    “這筆賬,是時候和褚家算一算了!不然,當我們宋家好欺負呢!”


    宋玉安握緊了拳頭,算!一定要算!不僅要算,還要大算特算!


    至於妹妹宋玉寧……


    宋玉安垂眸,不明的色彩從眼底劃過。如果妹妹想開了就把她帶回來,如果到這個份上了,妹妹還擰不清,那麽宋家隻當沒有過這位姑奶奶!


    平叔點頭,“少爺的靈根不但沒問題,還很好,資質甚至超過先生和太太。但少爺隻剩一魂三魄,餘下二魂四魄不見蹤影,根本無法走修行的路子。


    魂魄不全卻擁有著極品資質與靈根,是許多妖鬼夢寐以求的祭品。甚至許多玄門走邪道的人類也很喜歡。這和稚子抱金過市有什麽區別?


    所以,先生和太太瞞下了所有人,封印了少爺的情況,讓人看不出魂魄的問題,對外隻說是因為傷到了靈根而不能修行。這些年,先生費了不少心思,想找回少爺的魂魄。後來推演得出,少爺的魂魄已經轉世投胎了。


    一來先生找不到少爺其他魂魄的轉世在哪裏,到底是誰。二來既然已經轉世,想要魂魄歸體,除非轉世之人死亡。可到底都算是自己的孩子,即便找到了,先生又怎麽下得去手?因此,這事隻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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