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秋堇墨蹙眉,拉過她想要詢問,卻比司夏淡淡一句話變了臉。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會舒服。”


    “那夏夏大概要忍耐一些了。”


    司夏抿唇,氣息完全不受控製,因為回憶,她突然想到了被不斷沁入水中,窒息難挨的感覺。


    猛然起身,司夏闊步向大廳一角走去,結果手腕直接被秋堇墨鉗製住,“司夏!乖一點。”


    “三少,我隻是想去洗手間,不放心,您大可以跟著。”


    司夏的臉色很差,麵對秋堇墨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況且,在他麵前,她沒有可以掩飾過,隻是他堅信不疑。


    “叫我的名字。”頓了頓,見她臉色冷凝,秋堇墨啞聲道:“我就放你走。”


    “秋堇墨。”


    清清冷冷,今天的司夏,渾身都帶了刺一樣,沒有往日的綿軟天真,渾身都透著拒絕。


    秋堇墨張嘴,許久才說:“你知道了?”


    司夏嗤笑,“知道什麽?還是我有知道的權利!”


    甩開秋堇墨的手,司夏連頭都沒有回。


    這是她學不會遊泳的原因,因為那個印象太過深刻。


    那似乎是名聲壞透了之後的事,她依舊相信著司以瑤的善良,但是,迎來她的卻是長達半個月的囚禁生活,其實她是怎麽逃出去的,她並沒有印象,隻幾個一個堅實的懷抱,像是容九一樣。


    容九……


    推開麵前無數男人的搭訕,司夏快速跑進洗手間,不斷的拿著冷水撲在自己的臉上。


    清淡至極的香氣,現在想來,明明就是吸引著她的,容九鮮血的味道。


    所以,那個時候,將她救出牢籠,免去拍賣初夜的男人。


    是容九……


    真的是他。


    撐著洗手台的雙臂突然顫抖起來。


    司夏眼底的突然燃起水霧來。


    她好想阿九……


    記憶似乎因為她的頓悟,開始清楚起來。


    因為不聽話,所以她被渾身赤裸,像是畜生一樣的關入了一個鐵籠裏,那個時候,還有很多和她遭遇的人,隻是,每一個都經受不住折磨,主動簽了賣身契。


    而折磨她們的卻是上一批被折磨的人……


    如此反複。


    她記得鞭打在身上的每一下,疼痛羞辱,如今想來,她竟然完全沒有反應。


    所有的印象,全部都在那個朦朧間的懷抱。


    那麽的溫柔,讓她那麽的安心。


    如果不是之後自己的愚蠢,也許,她遇到容九的時候,就不是在那般麵目全非的情況下。


    猛然抬頭,快速抬起自己的臉,司夏反複查看,似乎在確保自己的臉沒有問題,許久,嘴角的弧度有些扭曲。


    手指摩挲著指尖的戒指,歪著腦袋看著鏡中雙目通紅的自己,忍不住抬起來吻了吻戒指,眼底盡是偏執。


    “我的,我的……我的阿九……”


    越是回想,越是沉迷,她深深的嗅著,似乎希望嗅到容九身上的味道,極度香甜的味道,她的致命毒素。


    “司夏,你還真是蠢呢……”


    大腦裏突然清晰的回蕩了他的話,透徹心扉的冰冷,滿是死寂,卻偏偏好聽極了。


    “原來,你和我說過話呢,咯咯,咯咯……”


    司夏忍不住哼起歌來,她的阿九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竟然了救了自己那麽多次。


    哎呀,好想抱抱阿九,最好,吞掉……


    臉色突然染了緋色,一張小臉都是俏麗迷人的,微眯著的眼底閃著迷離的光,萬分的惹人憐愛。


    司夏坐在看台上,靠著牆壁,眼底全是容九的樣子,小口微張,像是動情一般。


    司雅進來的時候,司夏是有反應的,隻是微微側眸,大眼睛眨了眨,“大姐姐,你好漂亮!”


    司雅穿著的衣服通體雪白,裁剪的非常簡潔,優雅大方,一身細鑽在光下閃著耀眼的光,魚尾的裙擺有些短,細看時,覺得它似乎有些短了,但是卻還是很美麗。


    司雅慣常穿的可不是這樣的衣服,眨眨眼,司夏盯著略短的裙擺,再看看高大的司雅,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


    而司雅卻沒有發現,隻淡淡的歎著氣,眼底帶著真誠和局促,緩緩說:“夏夏,大姐姐其實有事想和你商量……”


    司雅眼底帶著無奈,看向司夏的時候,帶著關切,“今天父親就會宣布你和三少訂婚,你,你想嗎?”


    司夏果斷的搖頭,悶聲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大姐姐,我不想,但是,父親希望我……”


    司雅忍不住慘然一笑,臉色滿是無奈,“我,我喜歡三少……”


    “啊,大姐姐喜歡三少?那告訴他啊!”


    司雅故作為難,看著單純的司夏,眼中精光幾塊的閃過,“可是,可是三少很討厭我……夏夏願意幫大姐姐嗎?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當然願意啊!大姐姐對我這麽好,還幫我了我很多次,我當然願意。”


    見她隨便就應下,並且非常的誠懇,司雅舒了一口氣。


    她其實是算準了的,司夏的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隻要你稍微做出真誠的樣子,她就會信以為真。


    蠢貨!


    司雅成功後,自然就放鬆了,嘴角一直強壓下的弧度也揚了起來,湊近司夏的耳際一陣耳語。


    然後紅著臉,看著司夏,“這個,這個是唯一的方法……”


    司夏拍了拍胸脯,很可愛的舉著自己的小拳頭,“大姐姐盡管去做!我就在房間裏等你!”


    司雅忍不住輕笑,“夏夏真乖。”


    臨走,司雅深深吸了口氣,學著司夏俏皮的眨眨眼,給自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夏夏要替大姐姐加油哦!”


    “嗯嗯,大姐姐可要快點,你一定要來找我!”


    “好,姐姐很快就去找你。”


    之後,司夏就拿著司雅給的房卡,小跑著離開了,快消失的時候,還衝著司雅擺著手,怎麽看怎麽可愛。


    等司夏徹底消失後,司雅忍不住嗤笑,“愚蠢的東西,果然是個賤蹄子。”


    拿出手機,默默的編輯了一條信息,然後就發了出去,不過為了確保她是否真的去,司雅還是快速跟著,並且確認司夏進去之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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