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司顧的行動越來越稠密,並且連帶著莫家也是。


    莫家女兒消失的事,似乎並沒有經起什麽波浪,也或者,消失一個援交花沒什麽大事,甚至連莫家人都沒那麽在意。


    隻是有一個女人還是在意的,隻是她的在意無濟於事,因為當她知道這個可悲的消息時,她正跪在地上,卑微的道歉。


    自從失去了身份,她就從天堂落在了地獄,每個人都將她踐踏,而她在這樣的踐踏下慢慢變得麻木。


    隻是聽到自己的女兒消失,屍骨都沒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哀泣了一下,可也就是一下。


    之後,她又恢複了卑微的樣子,要活著,就要這樣舍棄所有。


    這段時間,京市像是被清洗了一樣,所有人都在驚恐。


    司夏站在窗前,手中在處理的是一張新鮮的臉皮。


    這張臉皮是司雅的,她再次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感覺,就像是遊戲興趣過了一樣。


    又或者是她的不反抗,讓她失去了興趣。


    默默的站在床邊,雙手忍不住放在小腹上,大腦裏都是茫然一片,隻覺得有些東西在改變。


    明明不喜歡,可是為什麽,還是本能的在接受呢……


    容九看到這樣的司夏,忍不住笑了笑,從背後將她環繞,“在想什麽?”


    司夏側眸看他,指了指肚子,“感覺很奇怪,它讓我失去了很多興趣……”


    “比如。”


    “比如報仇……”


    容九視線一凜,抿唇不語。


    司夏靠著容九,啞聲說:“阿九相信前世今生嗎?”


    “或許。”


    “上一世,我死在你的手裏,你喂我喝了你的血,味道和現在一樣美味極了,我尋著味道找到你,生怕別人把你搶走……”


    轉身,司夏抬眸看他,眼底難得清明,“我啊,為了你回來了,帶著上一世對司家的仇恨,可卻帶著對你的想念。”


    指尖擦過他的脖子,司夏的眼淚潺潺落下。


    “我好想你……”


    這句想你,像是穿透了前世今生一樣,說不出的纏綿,京市讓容九靈魂都跟著顫抖。


    他隻抱著她,而司夏就那樣的哭,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像是酷不夠一樣,讓人心酸又心痛。


    司夏哭了很久,直到累了,才抬眸重新看他,像是要把他鑽入骨髓裏。


    “我愛你,我愛你阿九……”


    容九忍不住抿唇,啞著嗓子,指尖扣住她的後腦,輕道:“這一次,不裝瘋了嗎?”


    司夏緊緊的抓著他,笑著說:“阿九,我第一次知道,愛你,是這樣讓我愉悅的事,比你的鮮血還讓我快樂。”


    “我喜歡你的坦誠。”


    “你要說愛我,像我一樣。”


    “我愛你,比你愛我還要多。”


    司夏嘟嘴,攀上他的肩頭,“阿九,你錯了,是我愛你比你多,因為,上一世我就記得你啊……”


    “那為什麽做不出我的樣子?”


    “因為阿九太完美了,完美到,我沒辦法複製,隻覺得這些都是褻瀆。”


    司夏的讚美愉悅到了容九,隻見他勾唇一笑,天地都跟著燦爛,司夏忍不住動容,墊腳,落在他唇角一吻。


    “阿九,我想和你去看看這個世界……”


    “好……”


    也許隻是因為當了母親,司夏也不例外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她比原本安靜了很多,就像過去的歇斯底裏都消失了一樣。


    很多時候,她都安靜的坐在容九麵前,和他一起討論要如果平息這場混亂,但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卻都是在打壓司家剩餘的人。


    她總是笑著提出意見,然後繼續安靜。


    這樣的狀況支持了很久。


    容九見她安靜的時候也不說話,很多時候也就那樣安靜的陪著她。


    阿三說,這是正常現象,每個母親,都會本能的去愛孩子。


    這個是對的,就算兩個人都不期待孩子的降臨,可是他們還是做著父母本能要做的事。


    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月份大了,司夏開始昏昏欲睡,這種狀況也同時伴隨著她體能的快速消耗,她很多時候精神都很差。


    本說,這是孩子多的原因,而司夏本身體質又弱,這樣的情況很正常。


    隻是這根本就安慰不到容九。


    可是他無從選擇,這其實,也是他為司夏選擇的路。


    掌心放在她的肚子上,容九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們的孩子……


    京市的混亂的還在繼續,甚至越演愈烈。


    書房裏。


    當看到一份報表的時候,司夏沉默了片刻,突然啞聲說:“這個地方足夠讓他被判罪,而且,這幾天海關那裏,如果加強,應該可以找到罪證,關於買賣人口。”


    這個他值得是司顧。


    司夏一直以為自己很恨,可是,容九和孩子的存在,分散了她很大一部分注意力。


    既然早就注定了,那麽她這樣執著,似乎並不能給自己什麽。


    這種恍然大悟可笑卻又直接,她不可否認的覺得,她就是那個可笑的一個。


    因為仇恨隻會讓她陷入更甚的罪孽。


    景謙說,容九一聲負罪,她想過為他減輕過罪孽嗎……


    那天司夏哭了,長久以來的仇恨支配著她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包括她自己,可是,隻一句就讓她哭了。


    果然呢……


    孩子會讓人變得脆弱不堪。


    而她就是其中的一個。


    當天晚上,警局收到了資料,分批進行了突擊檢查。


    進入地下室的瞬間,很多人都嘔吐了,就和莫可馨一樣,看到大批大批或者已經生蟲的屍體,隻覺得看慣了也惡心,而這裏,竟然有十多具女性屍體。


    莫可馨在被救的時候,已經瀕死。


    緊接著,就是兩個集裝箱,將近兩百人的活體……


    因為當時發現的時候,每一個人都不能稱之為人,一個個被洗刷的幹淨至極,連一點毛發都沒有,像是商品一樣,關在一個個特製的營養箱裏。


    而他們,每個人都隻有一個編碼和用途。


    這樣的惡劣行徑,讓人隻覺得憤怒到死。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再去尋找司顧,卻早已經不見了蹤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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