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臻隊這麽說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剛剛說那個屍體已經逃走了我還是嚇了一大跳。


    我看了看臻隊,隨後朝著臻隊問道:“她現在已經屍變了,逃走了的話不是很麻煩嗎?咱們該怎麽辦?”


    臻隊咬著嘴唇道:“屍體逃走了,對我們的影響很大,我想了想,等到下午你的身體稍微好些的時候咱們再去一趟老成家裏,屍體剛剛活過來的時候她們還保存著零星的記憶,當然隻是記憶,它們沒有確切的智商,我想她應該還去過老成的家裏……”


    我滿腹狐疑的看了看臻隊,忍不住衝著臻隊問道:“臻隊你不是有那個藥丸嗎?給我吃一顆,咱們現在不就可以去了?”


    臻隊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衝著我說道:“你以為那個藥丸是糖果?一人一生都不能用十次,這種東西對身體有極大的傷害,隻不過當時迫於情況緊急我才給你吃了一顆,這種讓身體逆行的東西……還是少用的好。”


    我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聽臻隊說完,我長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臻隊也不多做解釋,隻是衝著我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還得趕緊剪紙,晚上要用得到,你先歇著吧。”


    他說完便不再管我,自顧自的剪了起來。


    觀察久了我才發現,臻隊剪出來的東西不是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我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到臻隊把這些東西剪完以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太陽一曬,我感覺全身暖洋洋的,體力正在一點點的恢複。


    說白了,我之所以受傷還是因為被陰氣侵蝕,大量的太陽光衝洗著我的身上的陰寒,讓我很快就補充好了氣力,到三點的時候我的雙腿雖然還有些發軟,不過已經能扶著床沿下地了。


    臻隊也都剪完了,他把碎紙屑收拾了一下卻並沒有扔掉,而是放在火盆裏燒成碳灰收了起來。


    這一忙活,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


    我老媽做了飯讓我們起來吃。


    吃飯的時候我借機看了一眼我老爸的臉。


    老爸的臉有些發黃,一副疲倦不堪的樣子。


    其實我也知道老爸這是給陰氣侵蝕的,不過好像沒什麽大礙,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和臻隊匆匆的吃了些東西,然後和我老爸老媽道別,這才走了出去。


    我看臻隊出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忍不住就朝著臻隊問道:“臻隊,咱們什麽都不拿就這麽去?”


    臻隊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轉頭過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東西?拿什麽東西?”


    我苦笑道:“你上午準備了那麽些黃紙,現在不用嗎?”


    臻隊聽我這麽一問,立刻就笑了出來:“那些的東西是晚上才用得著的,現在沒有多大的用處,走吧,咱們先去老成家看看再說。”


    他說完摻扶著我便朝著前麵走了過去。


    老成家門外麵還是一如既往地荒涼,即便是白天都沒有人願意靠近他家。


    明子因為昨天的事兒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估計就算是他現在看到了老成回家也不敢去他家了。


    我和臻隊走到門口看了一會兒,臻隊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片狼藉,地上的血已經幹涸了,留下了幾個幹涸的腳印,有一個是我的,剩下的一個應該是明子的,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明子的誰也不知道。


    這裏還是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聞起來格外的惡心。


    我忍著翻騰的胃酸,挑著眉頭衝著臻隊問道:“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啊?這屋子裏好像也沒什麽線索啊……”


    誰知道我這話剛剛說完,臻隊就忽然間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看到了臻隊的這個手勢,我不由得一愣,不過我確實是閉住了嘴巴,一個字兒也不敢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也沒有搭理我,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指頭來輕輕的在地上的血跡摸了一下,隨後他的臉就突然間變了。


    我沒搞懂他到底要幹什麽,他卻已經低下頭朝著床底下看看了一眼。


    看到床底下的東西的那一刹那,臻隊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見他此般模樣,忍不住和他一樣蹲下身體朝著床底下看去。


    就在我低下頭的那一瞬間,我嚇得頭皮都炸了起來。


    此前我來的時候這床底下隻是一個腦袋,也就是明子的媳婦,但是我這會兒低頭一看,明子媳婦的那個腦袋隻剩下一半了。


    白的紅的混在地上和她的頭發交融在一起,散散的落在地上。


    剩下這一半的臉頰就像是被淩遲了一樣,肉一塊一塊的,散散的掛在臉上。


    我忍不住胃裏的翻騰,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過了好久,我才算是緩過勁來,麵色蒼白的坐在了地上,朝著臻隊虛弱的問道:“這是……這是怎麽回事?這……這腦袋怎麽隻剩下一半了?”


    臻隊給我這麽一問,轉過頭來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被他這麽盯著,心裏一陣陣的發毛:“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臻隊深吸了口氣,喃喃的說道:“屍體異變遠遠不像我想象的那麽簡單,昨天我本來以為用朱砂大火燒灼她即便是她不死,暫時也不能出來作惡了,但是沒曾想……她竟然回來把那半個腦袋給啃了。”


    臻隊不這麽說,我的胃裏還稍微好點,給他這麽一說,我的胃酸再次上湧,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


    我幾乎要把喂吐空了,但是這個時候我忽然間有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明子的媳婦已經死了有幾天了,按理說她身上的血應該已經幹涸了才對,為什麽這滿地都是血呢?


    我忍不住衝著臻隊把自己的這個想法給說了出來,他聽完我的話以後也顯得很吃驚,隨後衝著我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想要把事情弄清楚,咱們還得找到老成。”


    我苦笑道:“說的容易,老程現在說不準已經畏罪潛逃了,他割下屍體的腦袋已經夠他判死刑的了,他現在躲還來不及躲,怎麽可能……”


    我話沒說完,臻隊就衝著我擺了擺手道:“話不能說的那麽絕對,你怎麽知道老成一定不會回來?”


    我聽臻隊這意思是弦外有音,難不成臻隊知道了什麽?


    我疑惑地看著他。


    臻隊也不解釋,隻是衝著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晚上他勢必還會再回來一趟,隻要他回來,我想我們應該找到他媳婦。”


    我雖然不知道臻隊為什麽會這麽說,不過我還是衝著他點頭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們就麻煩了。”


    他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靜靜的坐在地上。


    已經累了一天了,他早已經疲憊不堪了,閉上眼睛沒有幾分鍾就睡著了。


    但是我卻怎麽都睡不著,再一想到床底下的那顆人頭,我肚子裏就又一陣翻騰,簡直說不出來的惡心。


    我微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兒。


    這樣我一直坐在這裏等到了晚上。


    月色初露,大地陷入一片安寧之中。


    這樣的安靜帶給我的並不是舒坦而是不安。


    事實上我並不盼著老成回來,因為我在害怕。


    我的確很自私,如果老成不回來,我大不了接我父母離開這裏,等到事情平息了以後再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臻隊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而且特別的執著,他認定了的事兒一定不會就此鬆懈。


    天一黑,他也就睜開了眼睛。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衝著我說道:“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


    我忙不迭的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


    臻隊看到我手機上的時間以後臉色變了一下,對我說道:“有麻煩了。”


    我轉頭看了看他:“麻煩?什麽麻煩?”


    臻隊白了我一眼:“老成要回來了,咱們還在人家家裏待著,一旦打草驚蛇,以後想要找到他就不可能了。”


    我沒有想到事態會這麽嚴重,給臻隊這麽一說才猛然間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朝著問道:“那咱們現在就離開啊,反正他還沒回來不是麽?”


    我這話剛剛一說完,院門外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這聲音非常的輕,好像有人在一步三回頭的往院子裏走,每一步都顯得格外的小心,聽到這腳步聲我知道老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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