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的危機暫時消弭於全無,但這也隻是暫時的,如果他接下來的事業再是這樣不順,那麽下一次的危機爆發隻會來得更加的猛烈,而那時候,即使是他爸媽傾家蕩產也救不了他了。


    孫有樂之前阻止了我出資幫助唐川,我懂得他的意思,是想讓唐川在這一次的挫折之中吸取教訓,給他增加一點壓力,別一出事就指望著有人兜底,如果是這樣,那和之前有什麽變化,那是真的害了他。


    不過我還是私下裏給了唐川十萬塊錢,我身上的現金也沒多少了,今年基本上賺的錢都是積分,花錢也不少,所以十萬塊是我的極限了,再多,就得換積分了,這也算是我對唐川的意思意思吧。


    唐川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把其餘的瑣事處理一下,我也離開了羊城,因為要過年了,今年和往年一樣,買了一大堆的禮物回清河鎮,然後挨家挨戶的送禮,把幾乎沒怎麽住的新家打掃一遍。


    然後再去宣穀鎮給穀老太太拜年,人老了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穀老太太比去年又更加蒼老的幾分,身體也不如以往那麽健康了,看起來老態畢現。


    生老病死,天理循環,我也沒有更多的辦法,隻能囑咐穀家人好生的照顧老太太,家族裏的大事,下一代就要撐起來了,別讓老太太操心了,要讓她安享晚年。


    至於穀家關於縫屍術的事情,依舊是沒有一個定論,這件事我也不準備參與了,真的和我無關,所以我基本上無視了所有人的暗示。


    正是因為有這種事情,我很快的離開了穀家,前往鬥天宮,在山下,道恒幾個弟子開的醫院又熱鬧了幾分,規模也相應的擴大了。


    然而這種繁榮,背後都是人間生離死別的痛苦,隻可惜,個人無法阻止的,現代社會越來越多疑難雜症是社會趨勢,誰也無法避免的。


    隻是很意外的,我看見了卯木在帶著鬥天宮的道士在做法,問過之後,我才知道,醫院裏的負麵氣息不斷的暴漲,甚至開始影響到活人了,之前設置的風水陣法也頂不住了。


    那幾個醫生跟著道恒久了,自然也是信這些的,所以想找人祛邪來著,既然要找人,那何不就近原則找鬥天宮?


    要是找別人來,那也太不給道恒麵子了吧,所以就找了卯木,卯木當然不會拒絕,所以一個月會來做一場法事,還建議醫院開了婦產科,希望用新生兒的生氣衝淡一下那些怨氣祟氣。


    一來二去的,卯木和那幾個醫生也勾搭上了,或者說不再顧及道恒的心情了,卯木開始帶著鬥天宮的道士下來坐診。


    其實他們都是沒有行醫證的,說起來算是犯法的,可他們醫術可不低,關鍵是出家人慈悲為懷,時常免除一些費用什麽的,在民間頗受好評,所以各方麵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人會去舉報,暫時就這樣了。


    道恒其實是知道這件事的,但他沒有阻止,隻是勸他們去考一個行醫證,免得生出後患,醫術這玩意極其看重實踐和經驗,能讓徒弟們有所進步,道恒當然不會拒絕,他之前還往外麵送徒弟呢。


    和卯木聊了一會兒,我上山去了,道恒和劉老道前些天也回來了,對於他們外貌的變化,鬥天宮的人那是相當的好奇,不僅僅是他們,連當地的道教協會都驚動了,甚至要把他們當做榜樣宣傳,但被拒絕了。


    道恒和劉老道此時恨不得自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呢,哪裏還敢如此張揚,生怕別人不來找麻煩嗎。


    “師叔,那顆蓮子的研製工作怎麽樣了”


    “才這麽短的時間,你以為科研工作是開玩笑嗎?”


    “咳咳,好吧,明白了,大過年的,道觀裏挺熱鬧的啊,怎麽,有麻煩了嗎”


    我咳嗽一聲,問起了事情來,今年道觀裏可見了不少陌生麵孔,往年都是沒有的,看來麻煩來了。


    “別理他們”


    “說說嘛,到底怎麽回事,要不要我這個護法出麵”


    “你,你能拿人家怎麽辦,你知道背後一個個都是什麽人嗎?”


    道恒翻個白眼,這件事還不是那蓮子起來的,他和劉老道都吞了蓮子,頓時年輕了二十歲,所有人都以為神。


    可是這世界就不缺神通廣大的人,他們得知了道恒去東北的事情,所以猜測出道恒在東北得了寶貝,他們就是衝著那寶貝來的。


    隻不過他們一不偷,二不搶,隻是默默關注著,就等著道恒有所出,一旦有結果了,那自然瘦要分一份的,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開玩笑,年輕二十歲,市場上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存在,誰不心動,到時候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都願意。


    而道恒也是拿他們沒辦法,首先人家沒得罪你,好聲好氣的把你當大爺供著,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什麽給什麽,二來嘛,這些人背後的人可不簡單,都是大有來頭的那種,道恒也不敢隨意得罪這些人,所以隻能是先晾著了。


    “得罪不起的,師叔,看來這件事很麻煩啊,有結果比沒結果要糟糕啊,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我搖搖頭,瞬間知道了怎麽回事,蓮子就一顆,真是研製出什麽東西來了,那也是分不清的,這麽多人,能有這麽多藥嗎,勢必要得罪很多人的啊。


    “哎,我也是小看了他們的求生欲啊”


    “嘿嘿,當時我可是勸過師叔的,誰讓師叔不聽我的話呢”


    “怎麽,你小子現在就想當我鬥天宮的主了?”


    “沒沒,哪敢啊,師叔,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怕啥,到時候記得通知我,一個個吃軟不吃硬的賤骨頭,還怕整不死他們嗎”


    “喲,看樣子是信心爆棚啊,怎麽,天下無敵了?”


    “師叔,陰陽怪氣的可不好,修為這事,還真不是我吹,現在全天下能勝得過我的,絕對不會超過兩隻手”


    我大笑著說道,當初開始吃丹藥的時候,我也有這種錯覺,可那時候真的是錯覺,這天下間藏龍臥虎的,比如那石翁和三爺,我以前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現在不一樣了,那蓮子的功效極大,不僅僅是閉關那幾天讓我突飛猛進,連這一個多月,我也是每天都在進步,都不知道比之前厲害了多少,在這情況下,還能勝過我的人真不多了。


    “那行,你小子吃了我那麽多的好處,也該是回報一下了,過完年別跑,跟著我走,給我護法”


    “去哪裏護法?”


    “秘密”


    “切”


    我翻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嘛,不過護法沒什麽,我本來幹的就是這個事,要不然這護法之職怎麽說?


    隨後我去見了劉老道,跟他聊了聊明年的計劃,我算是有雄心壯誌的,明年我要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掉。


    第一個就是東北小龍淵底下那位,即使是除不掉它,也要封印它,然後就是地師和還有那個邪神,這兩個家夥都跑了,我可不服氣,也不能留下這個後患,等他們來找我麻煩。


    要是有可能,葉雨欣那個麻煩我也要徹底解決掉了,葉雨欣進展速度太快了,已經成了後患,東北這一次又徹底翻臉了。


    以葉雨欣那心性,我估摸著下一次見麵,那可是要血拚一場的,而且是見生死的那種,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等到她出手報複,所以還不如早早的出手,還有之前那十八羅漢,我也早就看不順眼了,順勢掃掉。


    沒錯,我就是這麽狂,要麽不做,要麽就斬盡殺絕,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


    數千裏之外,中西部一個小鎮上的新廟之中,香眾如織,遊人無數,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衝著這廟裏某個娘娘而來的,因為據說,這個娘娘無比靈驗,求子,求姻緣那是十分了得啊。


    而此時,廟的後院,幾個人正圍在一起,她們之中,有一道淡淡的身影懸浮在一個神像之中,起起落落,看著十分的玄奇。


    “怎麽樣,蘭花姐姐,恢複得如何了”


    “六成,最多半年,我就可以恢複實力了”


    那神像之中,傳來一句淡淡的聲音,這讓葉雨欣笑了,不虧她費盡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


    “那就好,半年之後,就是我們的複仇之旅了,吳先生,你呢”


    葉雨欣回頭對著一個老者說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潛逃的地師吳善輝。


    說來也巧,兩個多月前,葉雨欣從東北敗逃而回,而在路上,她接連遇上了地師和那邪神蘭花,都是不打不相識,等到熟悉之後,葉雨欣更是驚駭的發現,他們三人竟然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於是乎,根本不用商量,三個人就決定共同複仇,所以葉雨欣吸納她們進組織了,她們的老大淩塵子見高手加入,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幾個月來,葉雨欣除了自己在療傷修行之外,也在積極的幫著他們提升實力,把之前鋪設好的道路直接讓給了邪神,讓她收集香火念力,恢複實力。


    “當然沒問題,我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地師冷笑道,他的事情敗露之後,他兒子也遭殃了,被嚴查,早已下獄,估計結果不太好,十幾年的牢獄之災可能是免不了了,這讓地師極其的痛苦,早就把那些人恨得牙癢癢了。


    “那就好,福全,明年就看你的了”


    葉雨欣又回頭看了一眼一個身材極其壯碩的男子,這個男子皮膚黝黑,神情僵硬,沉默少言,地師等人也不知道他的來曆。


    可是此人頗有奇異之處,比如在此時的中西部山區,那也是大雪紛飛的天氣,可他穿著一件短袖也不會冷,不僅如此,站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一股暖意,要是讓他站在門外積雪之中,不用一個小時,那些積雪就得融化。


    “嗯”


    那個叫做福全的男子點點頭,不說話,但他咧開嘴笑了,福全這個名字他很喜歡,福祿雙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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