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二流小眾文藝片導演。她抿了抿唇角。


    將所有信息瀏覽完, 她關掉了電腦。


    周嫂端著蜂蜜水進入蘇蘇的房間, 見蘇蘇正在係鞋帶,她放下蜂蜜水, 問道:“要出去”


    “嗯, 有點事。”蘇蘇把壓在領子上的發尾撥到肩後。


    “那這個不喝了嗎”


    蘇蘇停頓半秒,旋即昂起腦袋把水接過去。


    周嫂眼睛定在蘇蘇稍稍抬起的臉上。


    蘇蘇麵色較之前好了很多, 瓷白如玉的臉頰微粉, 泛著淡淡的光澤, 不複之前的蒼白憔悴,通身都散發著無法忽視的光彩。


    “我先離開了。”蘇蘇喝完, 攜著包出了房門。周嫂怔怔然,好半天沒緩過神識。


    花了一個多小時來到和對方約好的地點,蘇蘇抬頭看著前方的攝影棚。


    有工作人員注意到了她,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我找張候導演。”蘇蘇說話的同時把口罩取下。


    工作人員瞧見她口罩下的麵容,愣了愣,說:“你是……蘇小姐?”


    張導一個小時前告訴他會有個女孩兒來這兒, 到時候直接帶著她進棚裏。


    “是。”蘇蘇淺笑道。


    工作人員轉到後方, “請跟我來。”


    隨著他一進入攝影棚, 蘇蘇就聽到一聲渾厚的厲叱,“說過多少次了, 要決絕, 決絕地望著他們。”


    順著這聲厲吼, 蘇蘇一眼瞥見穿著素色長衫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麵前站了個女演員, 女演員哭地梨花帶雨, 漣漣清漪簌簌而下。


    “重來!”中年男人揚聲道。


    這時,蘇蘇身邊的工作人員小步靠近中年男人,在中年男人耳邊說了句話。中年男人轉身,銳利的眼光射向蘇蘇,繼而撤開了視線。


    工作人員返回來,對蘇蘇道:“張導讓你稍微等一下,我帶你去休息室。”


    蘇蘇嗯了聲。


    在休息室裏等了將近有二十分鍾,有人開門進了來。


    中年男人,或亦說是張候掠過她靠到了座椅上。他的眼底聚集著濃濃的青黑,猶如很長一段沒有睡過覺一般。他才發過脾氣,盡管這時已經收斂住了,但眉宇間仍然殘留著戾氣。


    “蘇蘇?”他倏然開口。


    蘇蘇站得很直,“嗯。”


    “化妝了?”


    猝不及防被他這麽一問,蘇蘇滯了滯,隨即回道:“化了。”


    其實她隻是打了點腮紅,提亮一下膚色,讓自己看著不那麽蒼白而已。


    “把妝卸了。”張候看著她。


    蘇蘇沒有半刻猶豫,“好。”


    卸完妝,蘇蘇別住浸了點水的額發,擦幹手指重新來到裏邊的休息室。


    張候放下電話,望向走近的女孩兒。女孩兒睫毛上沾了滴未幹的水珠,遮掩在濃密黑長如蝶翼的長睫間,如同草叢間若隱若現的晶瑩。


    精致至極的五官,白到不健康的皮膚,由內而外的柔弱病感,整個人像沒有生氣的載體,偏偏眉宇間又浮著與之對抗的鮮活韌勁,所有的一切組合成了一種病態的美麗。


    這正是他一直想要尋覓的人。


    “以前拍過戲嗎?”他問。


    蘇蘇頓了頓,“沒有。”


    張候垂著下頜,手往疊成一遝的紙堆一抽,嘩啦啦放開一本厚厚的本子,拿出紅筆往某處一劃,然後把本子遞給她,說:“演一下這一節,我和你對戲。”


    接過本子,蘇蘇看著他用紅筆括出來的一段字。仔細看了許久,蘇蘇合上紙頁。


    細忖了片刻,她問:“開始嗎?”


    張候頷首,而後念出台詞,“你得了癌症,隻有……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蘇蘇凝滯了許久,表情如常,沒有任何變化,“謝謝醫生。”


    話音落下,她轉過身,單薄瘦弱的身影薄如紙屑,慢慢地消逝在空氣裏。走至盡頭時,她的背影漸漸地顫抖起來。仿佛撐不住了似的,她的背脊一曲,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


    壓抑的哭聲從喉頭溢出,她捂住嘴,緩緩轉過身靠到了牆上,隨即拿出了手機。


    “媽,我還在學校呢,嗯,我馬上回去。”她竭力抑製住哽咽,掛了電話後,頭朝後仰著無意識般地撞了兩下後腦勺。


    悶悶的沉響在寂靜的室內被放大。


    她的鼻頭赤紅,淚水模糊了雙眼,下一刻,她猛地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旋即擦幹眼淚,用力拍胸脯順著氣,然後兩三步走到長桌前,緩緩地漾開笑容,“媽,我回來了。”


    張候:“眼睛怎麽這麽紅?”


    蘇蘇摸了摸眼角,“進沙子了。”說著她走近,“媽,我好餓。”


    “飯早就做好了,就等著你呢。”


    蘇蘇倏地背過臉,顫動著的左頰上滑下一滴淚珠。


    她把頰邊的眼淚抹去,扭轉過脖子,嘴角咧開燦燦的笑,“謝謝媽。”


    下一秒,蘇蘇臉上燦燦的笑容瞬間斂去,“張導?”


    張候仿佛在出神,他凝著蘇蘇頰邊的梨渦半晌不說話。


    “張導?”蘇蘇提高音量。


    “咳!”張候如夢初醒般用手背抵了抵鼻尖,道:“你以前真沒演過戲?”


    “沒有。”


    張候捏著劇本,心中沉澱下四個字:可塑之才。


    一開始從朋友哪裏無意間看到這女孩兒的照片的時候,他隻是覺得她的形象很適合他想要找的角色,心中本來也不抱什麽希望,但是經過剛才她的演繹,仿佛有什麽重物一錘落在他腦中。


    她完完全全就是就是他需要的人。年紀這麽小,演技卻比很多科班演員還厲害,並且還從來沒演過戲。


    剛剛他給她劃下的情節隻有簡單的幾句梗概和對白。而她卻能自己填充劇情,尤其是加的撞頭的動作,充分地體現出了角色的崩潰與絕望,很大程度上豐滿了人物形象。


    拍過不少戲,也見過不少演員,基本上大多數演員都是機械重複性地按著劇本演,按著套路常態演,很少有演員能自己補充內容的。


    這女孩兒演戲極具靈氣,要是好好發展下去,絕對會成為一顆前途不可限量的熠熠之星。


    他強壓住內裏的興奮,態度較之前溫和了幾分,“你剛才演的角色就是我想讓你演的角色。”


    蘇蘇點點頭。


    接著他又告訴她這戲正在拍攝中,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所以她這個角色的戲份暫時擱置了,但是現在找到了她之後,就需要快速把她的戲份拍完。


    聞言,蘇蘇說:“時間上可能有些緊。我還在上學,周末和每天下午五點之後的時間可以嗎?”


    “你要拍戲還是要上學。”他攏住濃眉,他不可能讓全劇組來遷就她。


    蘇蘇咬了下唇:“我的戲份有多少,大概多久能拍完?”


    “戲份不多,一星期差不多能拍完。”


    沉思良久,蘇蘇問道:“拍攝期是什麽時候?”


    “最好可以從今天開始,但是你需要時間去看看劇本適應適應,所以最好是明天吧。”


    蘇蘇心中忖度了很久,“好。”


    她可以請病假來完成拍攝,隻不過這樣要辛苦很多,因為她的課程不能丟下,她得跟上其他同學的節奏。


    拿著劇本從攝影棚出去,蘇蘇回頭望了眼攝影棚,隨後回了家。


    她把劇本翻開平放到書桌上,細細地研究著。劇本講了一個十分糾結複雜的故事。


    女主人公茉莉從小就是一個乖乖女,容貌姣好,學習上進,按部就班地活到二十五歲,和父母介紹的男人結了婚。原本以為會這樣一直生活下去的茉莉遇到了自己的病人,絕症患者涼煙。


    涼煙的美麗,堅強和韌勁讓一直古井無波的茉莉心湖漾開了漣漪。她會為涼煙感到心疼,會為她難受,會為她開心,會為她產生出從前從未有過的陌生情緒。


    茉莉開始明白為什麽二十五年來她一直活地沒有任何波瀾。開始明白為什麽一直不曾對任何男人動過心。


    她喜歡女人。


    極度的痛苦與掙紮在她心中如刀片攪動著。從小灌輸給她的觀念和自己的觀念激烈地碰撞。直到涼煙的去世,她終於徹底衝破一直固有的觀念,和丈夫離婚,告訴父母自己的性取向。


    古板守舊的父母罵她打她,親戚異樣的眼神和閑話將她淹沒。然而她絕不妥協。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即使與世俗做對抗。沒有覺醒之前的她有多麽乖巧聽話,覺醒之後的她就有多麽決絕與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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