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挽著男人的胳膊, 跟他一起往警察局外麵走, 喬皙高大挺拔,她長得高瘦, 曲線玲瓏。隻看身形與姿態親密很般配,但一看穿著完全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女警察方莉莉抱著電腦一邊查看資料一邊說:“喬皙名校畢業, 是我國著名的手術醫生,在國外也極為有名。怎麽會和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按摩女郎在一起?”


    “而且還是女方先求婚, 這也太少見了吧?”


    這起案件的負責人就是剛剛問詢陸嬌嬌的男警察杜瑞彎下腰和方莉莉一起看電腦上兩個人的資料, “不管怎麽樣,這個女人是案發現場唯一的活人, 暫時將她記錄下來。”


    警察抬頭透過玻璃牆壁看著兩個人消失的方向, 擰起眉,這個女人實在不正常。


    “明天和隊裏申請一個掃黃活動。”


    方莉莉幹脆地應了一聲:“是!”


    從警察局出來,走到街上,車水馬龍,汽車開過去留下一串尾氣。


    柏寒煙慢慢將手臂從陸嬌嬌臂彎中抽出來, 垂下眼睛看著她說:“我今天還有工作……”


    陸嬌嬌卻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了這個男人,胳膊鎖在對方脖子上,柔軟的身體與對方貼近。


    腦海裏一半是秋白露對喬皙一往情深, 一半是劇情裏寥寥幾句話交代著她與柏寒煙之間的糾纏。


    情.欲之上, 柏寒煙在發泄, 她也在發泄, 兩個人在一起, 與其說是□□, 不如說是撕咬。偶爾興致起來的溫柔,要不了幾分鍾就會徹底變了味。


    其實如果柏寒煙想要將秋白露控製在手裏,沒必要一定和她上床,依照二人地位的差距可以使用的手段實在太多了。


    如果他願意和秋白露上床,隻能說他對這個人或者是這副身體感興趣。


    陸嬌嬌戲精附體,抽抽噎噎的哭,睜著一雙淚眼看對方,“今天謝謝你來幫我,喬皙。”


    被“喬皙”這兩個字提醒,柏寒煙正要推開女人的手變成了回抱,他輕輕安撫陸嬌嬌的後背,“事情都過去了,不用怕。”


    有什麽可怕的,陸嬌嬌抽抽噎噎地問柏寒煙:“你猜到我的職業了,是不是?”


    柏寒煙按捺住心頭的不耐煩,他看著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希望她不要把假.證這件事兒說出去。


    “白露,你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陸嬌嬌說:“喬皙,我喜歡你,我把自己交給你好不好?”


    柏寒煙安撫陸嬌嬌的動作停下來了,他低下頭打量著這個伏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從她柔軟的烏發到消瘦的肩膀,貼在自己脖子上的臉頰,肌膚柔嫩,她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纖穠合度,柔軟綿密,溫熱多情。


    後背上的安撫,不知何時變成了撫摸。


    陸嬌嬌知道,對方對這個提議心動了。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酒店。”她低聲在柏寒煙耳邊說。


    如果是喬皙,現在恐怕已經把人推開了,但是柏寒煙,他直接把陸嬌嬌抱起來,走到車子邊,開了車門把人扔進去。


    陸嬌嬌呢,她撫了撫頭發,對著對方露出一個嬌媚的笑,然後慢慢坐直身子係上安全帶。


    男人,上鉤了。


    柏寒煙坐在駕駛位準備開車,陸嬌嬌說:“喬皙,我身上的衣服濕了,經過商場的時候停一下。”


    因為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男人多了幾分耐心,果然在經過一家商場的時候停下來讓陸嬌嬌去買衣服。


    為了防止人跑掉,陸嬌嬌也沒耽擱,照著尺寸買了一條裙子換好就和柏寒煙一起出門。


    “我們買一瓶酒吧,我有點兒緊張。”


    柏寒煙看著眼前換了一身衣服的女人,沒說話,他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男人。


    陸嬌嬌慢慢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這是最後的東西了,除此之外什麽都不需要。”


    “經過酒吧買一瓶就好。”


    經過酒吧,柏寒煙下去拿了一瓶酒,同時將一盒東西扔到陸嬌嬌膝蓋上,“拿好。”


    陸嬌嬌低頭看砸在自己腿上的東西,是避孕套哦。


    她笑眯眯地紅著臉把東西收好,卻想著,一會兒可能用不到。


    一直到酒店,柏寒煙走在前麵,陸嬌嬌在他身後跟著,他們開房,上樓,進房間。


    柏寒煙坐下,說道:“你先去洗澡。”


    陸嬌嬌對他飛了一個含情脈脈的媚眼,抱著東西進了浴室。


    柏寒煙看著慢慢升起水汽的浴室磨砂麵,露出一個冷笑,一個女人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認不出來。


    陸嬌嬌這個澡洗得快,隻用了十幾分鍾,又吹幹頭發。


    柏寒煙等了她半個小時,這點時間真不算什麽。


    她裹著浴巾,帶著一身水汽出門,一張略顯清冷的臉被熱氣蒸紅了。


    柏寒煙直起身,“稍等,我去洗澡。”


    陸嬌嬌走到他麵前,一隻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和他對視,“我們先聊一會兒好嗎?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女人按在心口的手軟綿綿的,柏寒煙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扯到懷裏,扣著她的下巴說:“那就先聊一會兒好了。”


    他退坐到椅子上,陸嬌嬌坐在男人腿上,對方的手指順著她的下巴撫摸到鎖骨,停在浴巾的邊緣,像是下一刻就要幫她脫下來一樣。


    陸嬌嬌輕輕握住男人的手,“先喝一杯酒,我想和你講一講我離開老家之後的事。”


    於是,柏寒煙便將酒杯推到兩個人之間,陸嬌嬌伸手去拿身後的酒瓶,在這期間,她上半身的柔軟壓在男人的手臂上,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這看起來,像是一種不著痕跡的引誘。


    陸嬌嬌拿起酒瓶,倒了半杯酒,側頭含情脈脈的看了沒看她的男人一眼。下一刻,酒瓶脫手,在柏寒煙驟然緊縮的瞳孔中四分五裂。


    他一條控製住陸嬌嬌的手臂失去了力氣,人眼睛慢慢地閉上了,整個人的上半身倒在了桌子上。


    陸嬌嬌從男人懷裏站起來,看著他暈倒的樣子,笑了笑。


    畢竟,熟知劇情也算是一個金手指,柏寒煙和喬皙之間身份的切換,雖然大多數時候是沒有什麽規律,但有時候酒瓶打碎的聲音可以作為一個暗示,令柏寒煙變成喬皙。趁著柏寒煙不注意,幾乎有九成把握可以令兩重人格切換。


    陸嬌嬌解開浴巾,丟到一邊,換了衣服,坐在喬皙對麵的椅子上,一邊喝剛剛倒入杯子的酒,一邊等喬皙醒過來。


    她打量著對方,單說長相,喬皙就是柏寒煙,柏寒煙也是喬皙,自然沒有任何分別,但從氣質上來講兩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同,愛喬皙如秋白露也認為這是兩個人。


    喬皙是天使,他資助貧困學生,在醫院救死扶傷,憐憫尊重秋白露。


    柏寒煙是惡魔,當他發現秋白露的利用價值時,就再也沒有心軟過,他看著這個女人,如同對待一把不怎麽結實的雨傘。


    滂沱大雨中,生生拗斷她的生命與柔情。


    陸嬌嬌想要脫離困境,並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柏寒煙這個沒有善惡觀又冷酷無情的豺狼身上,她要求助的是喬皙。


    這個自始至終都對秋白露這個女人憐憫的男人。


    希望他就像曾經說的那樣,把秋白露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


    陸嬌嬌喝完這杯酒,喬皙慢慢睜開了眼睛,出現在陌生的環境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觀察周圍,然後自然就注意到了旁邊的陸嬌嬌。


    “白露,你怎麽在這兒?”


    這個問題是相當有趣了,喬皙以為自己在這裏正常,反而問陸嬌嬌。


    於是她也問:“喬皙你怎麽在這兒?”


    “昨天夜裏有個手術,做完之後太累了,又有急事出去一趟,就過來開了個房睡覺,我家離這邊有點遠。”


    他揉著眉心,一臉疲憊,仿佛真的做了一個很累很累的手術。


    也有可能是柏寒煙在喬皙做完手術之後離開的,但是這個房間,是剛剛他們一起開的。


    陸嬌嬌知道,喬皙的潛意識裏,會偽造記憶,將一切關於柏寒煙造成的意外合理化。


    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是雙重人格。


    但現在這些不重要。


    她欲語淚先流,像握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樣抓緊了喬皙的手,柔弱懇求:“喬皙,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做現在的工作了。”


    喬皙取出手帕為陸嬌嬌擦拭眼淚,“白露,有什麽難事慢慢說。”


    陸嬌嬌接過對方的手帕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似乎很難堪一樣皺緊眉頭,喬皙耐心等著她說話,並不催促。


    “其實……我沒有什麽正經工作,幾年前被同鄉騙過來……”陸嬌嬌把秋白露這幾年的經曆長話短說,她沒有刻意渲染痛苦,喬皙的眉頭已經越皺越緊。


    陸嬌嬌說完,雙手抓握著喬皙的一隻手哭,她說今天的事兒,“昨天我來這裏也是為了工作,但是對方女朋友打電話匆匆走了,我看見你就跟著進來了,當時你也沒注意。”


    喬皙看著眼前的陸嬌嬌,目光複雜,“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找我幫你?”


    “我怕你看不起我。”陸嬌嬌垂下頭,這是秋白露的真實想法,她不肯把事情告訴喬皙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看不起她。她始終覺得自己愧對喬皙,全校隻有兩個孩子得到了喬皙的資助,她卻連畢業都做不到。


    喬皙反握住女人的手,像是怕嚇著她一樣,輕聲說:“你是被人害了,這不丟人,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白露,你放心,這件事兒很好解決。”


    他看著女人瘦弱的肩膀,秋白露身高超過一米七,不算矮,但是她很瘦,鎖骨明顯,手臂和腿都纖細,現在剛剛卸了妝,整個人看上去都很蒼白虛弱,現在她目光含淚楚楚可憐,格外能夠牽動一個男人的心。


    喬皙站起來,走到陸嬌嬌身邊,讓女人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我打幾個電話。”


    陸嬌嬌抱著男人的腰,盯著他的眼睛,祈求一樣說:“現在就打好不好。”


    喬皙說:“好,現在就打。”


    陸嬌嬌把喬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遞給他,對方摸了摸她的頭,打通了一個電話。


    “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咱們是朋友,有什麽話直接說,不客氣。”


    “我有一個朋友遇到些麻煩。”喬皙撫了撫陸嬌嬌的頭頂,繼續說:“川海市的宋勇,你認識他嗎?”


    那頭王夢生驚訝:“那個雞頭,你找他做什麽,看上他手底下哪個姑娘了?還是他惹著你了?我認識他,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有事兒你盡管說。”


    喬皙說:“我資助過的一個女孩子幾年前被同鄉賣給他……”


    “要身份證是吧,你哪天有時間,我陪你去和那小子打個招呼。”


    陸嬌嬌握住喬皙的衣服,纖細的手指骨節泛白,她無聲說:“求你……”


    事情宜早不宜晚,萬一柏寒煙清醒過來,不知道要搞出什麽手腳呢。


    “你現在有時間嗎?”喬皙問那邊。


    王夢生說:“有的,等我打個電話問問勇哥在那兒。”


    喬皙放下手機,對陸嬌嬌說:“白露,一會兒就好。”


    不一會兒,王夢生回電話,喬皙帶著陸嬌離開酒店。


    喬皙帶著陸嬌嬌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等了幾分鍾,車窗被敲響。


    兩個人從車子裏下來,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字母t恤,染著半長不短頭發,耳朵上還戴了個銀色耳環的年輕人,看著陸嬌嬌眯了眯眼睛。


    笑著問喬皙:“這就是你當年資助過的女孩子?”


    他的眼神消失好奇,陸嬌嬌裝作害怕的樣子快步走到喬皙身邊,扯著他的袖口躲到了人身後。


    王夢生嘴角一勾,看向喬皙,“走吧,宋勇在酒吧三樓的辦公室裏。”


    兩個人走前麵,落後半步的陸嬌嬌被喬皙握住手拉著,他們向前,走在這一條令秋白露恐懼無數次的路上。


    宋勇是一個四十幾歲的高大男人,他皮膚微微有些黑,常年剃著板寸頭,穿西裝不打領帶,脖子上總掛個小拇指粗的金鏈子。聽說以前他還不是雞頭的時候跟著一個雞頭大姐幹,後來大姐吸毒死了,他就接過這條線慢慢搞起來了。


    依照陸嬌嬌看,這個男人多少有點兒心理變態,他辦公室裏常常掛著一根牛皮鞭子,如果手底下哪個姑娘惹了事兒,就把人留在裏頭抽一遍,若是喝了酒動起手來更加沒輕沒重了。


    還有一個傳言,就是勇哥早年倒騰毒品的時候被人抓著打廢了,現在是個公公。


    像秋白露老鄉那樣把同鄉女孩兒騙出來的人還不少,還有一些是為了錢入行的,甚至還有些是被人逼著入行的……


    王夢生和喬皙說:“那頭我已經打好招呼了,說是隻扣著身份證,沒有其他東西。”


    喬皙問陸嬌嬌:“還有什麽東西嗎?”


    “身份證,還有一些視頻。”陸嬌嬌說。


    其實視頻大家都有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都走不了。


    王夢生:“艸!這老頭還耍小心眼!”


    幾人上樓,被酒吧裏的一個黃頭發服務生領著,對方認識秋白露,朝她擠眉弄眼。


    王夢生一腳踢過去,狠聲說:“眼睛不想要了!”


    服務生當即老實了,帶著腿肚子上的腳印賠不是,“抱歉,抱歉。”


    服務生在前麵替幾人敲門,“老板,王少爺帶著朋友來了。”


    大概過了兩三秒中,裏麵的門被推開,一個腿肚子帶著鞭痕的女人抱著包包走出來,低頭說:“勇哥請你們進去。”


    她匆匆離開。


    王夢生冷笑一聲,喬皙微微皺眉,安撫地握了握陸嬌嬌的手心。


    三人進了宋勇的辦公室,宋勇坐在沙發上,請幾人坐下,然後將手裏的小盒子推給王夢生。


    “王少爺,你們要的東西。”


    王夢生把身份證推給喬皙,陸嬌嬌檢查一下,點點頭,喬皙給了王夢生一個眼神。


    王夢生轉頭問宋勇,“視頻呢?”


    宋勇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光盤放在桌子上,“在這裏,要不要現在檢查一下?”


    陸嬌嬌握著喬皙的手搖頭,喬皙把光盤從桌子上拿起來遞給陸嬌嬌,問道:“宋先生那裏沒存備份吧?”


    宋勇笑了笑,“我這裏有很多類似的光盤,沒必要為誰存個備份。”他看向王夢生,“這次賣給王少爺一個人情,還望您能多照顧照顧我這邊的生意,如果還有朋友看上我這裏的女孩兒,勞煩王少爺辛苦當個紅娘,這邊要收一百萬的聘禮。”


    “一百萬?”王夢生輕嘲,喬皙拉了他一把,將人阻止,他從錢夾取出支票單,簽了一張一百萬推給宋勇。


    “這是一百萬,希望你收錢之後別再打擾白露的生活。”


    宋勇將收過支票,略微看了兩眼,然後笑著說:“這是自然。”


    正事說完,也沒什麽話可說,幾人就離開了勇哥的辦公室。


    剛出門,就見喬皙停住了步子,他微微勾著嘴角,一手攬住陸嬌嬌的肩膀,和王夢生說:“今天謝了,改天請你喝酒,我先陪白露聊聊。”


    陸嬌嬌身子一僵,就知道這人已經不是喬皙了,而是變成了柏寒煙。


    他的動作看似親密,卻很用力,陸嬌嬌覺得對方稍微用力一點兒,自己的肩膀會被壓碎。男人的體溫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盤在她脖子後麵,貼著對方袖子的脖子,像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夢生和他回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兒,“你先忙,改天一起喝酒。”


    他進了車門,開車離開。


    這頭陸嬌嬌被柏寒煙握著手腕,對方扯著她往前走,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推進去,然後鎖了車門。


    他從另一個方向進了車內,整個上半身向著坐在副駕駛的陸嬌嬌傾過來,“秋白露。”男人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說,然後忽然輕笑一聲,“你能分辨出我和喬皙?”


    此時此刻的柏寒煙目光中的寒意沒有絲毫遮掩,陸嬌嬌點頭,“一個女人,怎麽會不認識自己所愛的男人?”


    秋白露在從警察局出來之後思緒混亂,沒注意到當時的喬皙是柏寒煙假扮的,但是後來,她一直深信柏寒煙和喬皙是兩個人。


    柏寒煙低聲發笑,聲音喑啞,“你愛他?還是想要利用他?一個想要上岸從良的妓.女,不到一天時間就讓他給你花了一百萬?還欠了個人情。”他的手指掐上陸嬌嬌的下巴,強硬使她抬頭,“你拿什麽還?這具身體嗎?讓我猜猜你賣一次多少錢。”


    他垂下眼睫,勾著笑意,“兩千,三千?還是幾百塊?”


    陸嬌嬌說:“夠了!”


    她抬起手,一巴掌抽在柏寒煙的臉上,咬唇瞪著這個男人。


    “你打我。”柏寒煙臉上的假笑消失了,陸嬌嬌被他看得心裏發寒。


    卻在感慨,戲如人生,瞧瞧這紙片人多真實,她也表現出真實的懼怕和戰栗,“我欠了喬皙的,不是你的。”


    “好膽量!”柏寒煙伸出食指輕輕拂了一下陸嬌嬌的唇,柔嫩得像是脆弱的花瓣一樣,她緊緊閉著嘴,屈辱地垂著眼睫。


    “今天下午,是誰說要把自己送給我?”柏寒煙問她,唇齒極為靠近,溫熱的呼吸打在陸嬌嬌的臉上,她甚至能聞到這個男人身上淡淡的鬆木味。


    陸嬌嬌沒有回答,柏寒煙的神色一瞬間陰沉下去,他冷笑,不緊不慢的說:“你騙我,為了從哪個肮髒的地方逃出來。”


    柏寒煙看著沉默的女人,笑了,“你以為從那裏出來之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陸嬌嬌與他對視,“你要怎麽辦?”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開車,一路風馳電掣,從酒吧下的停車場一路開到一個會所。


    陸嬌嬌認識這個地方,秋白露的記憶裏,她年輕的時候有一陣子缺錢來做過幾次,和這裏的客人。


    今天過來顯然不是為了當客人的,柏寒煙從車裏出來,去開陸嬌嬌那邊的車門,握住她的手臂將人扯出來。


    “走吧。”他掐著陸嬌嬌的手腕,直接往裏走,對服務員出示會員卡,對方說:“請進。”


    這些人對他手裏的陸嬌嬌視而不見。


    於是陸嬌嬌被往裏麵拖,柏寒煙此時卻仿佛鎮定下來了,他和陸嬌嬌說:“假設,你沒有來過這裏,也應該能猜到對嗎?”


    大廳裏偶爾會有端著盤子走過的服務生或者經理,但客人並不多見,幹幹淨淨的牆壁,輕柔旖旎的音樂。


    走廊裏每一扇門都緊緊關閉,紙醉金迷和聲色犬馬被鎖在裏麵。


    陸嬌嬌一言不發的被柏寒煙帶到了一個二樓,他打開一扇門,混亂的靡靡之音衝出來。


    被拉進去之後,她看清了裏麵的場景。


    這個二樓,其實裏麵隻是一個圓形的走廊,半人高的玻璃在走廊外側,可以清楚地讓人看到下麵的場景。


    陸嬌嬌一眼掃過去震驚了,下麵白花花一片,男男女女從上到下光溜溜的,全部都帶著半副麵具。


    沒有床,全部是長方形的桌子,有的人在地攤上糾纏,有的人在桌子上糾纏。


    甚至有一個女人被兩個男人一起拖到桌子上。


    空氣裏的麝香味兒,聞著嗆人,陸嬌嬌惡心得幹嘔。


    心道果然是紙片人的世界,沒準這本書還是網文剛起步那十年寫的,看看這瘋魔的人設和世界設定。


    柏寒煙這廝像是不為下麵所發生的一切動搖,他身體挺直,目光高冷地看著陸嬌嬌,語氣平平,惡意彌漫,“秋白露,別以為我會拿你沒辦法,如果我把你扔下去會怎麽樣?”


    係統跑過來,問陸嬌嬌,“要不我們直接把這本書的數據清除,不玩了!”


    陸嬌嬌看著目光惡意看著她的柏寒煙,書中柏寒煙與秋白露偶爾會逢場作戲,他表現得像是一個稍微有些喜歡這個女人的男人。所有的惡意,在送出那顆鑽石時才徹底顯露,此時,他一開始就毫不隱藏對陸嬌嬌的惡意。


    “先等等,如果我真被他扔下去,你就結束這個遊戲。”陸嬌嬌和係統說。


    她看著柏寒煙,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蒼白,像是怕得要死。


    但若是說起來,又有什麽可怕的。


    “不說話是嗎?”柏寒煙將陸嬌嬌推到玻璃欄杆處,男人提著她的雙肩,陸嬌嬌雙腳懸空,腰肢抵在玻璃欄杆平滑的切口處,上半身幾乎往外傾斜,下半身被男人壓住,對方托著她的後背,卻彎腰令她被迫向下傾。


    “這個高度,除非腦袋向下,否則人是不會死的。你掉下去,會成為唯一一個穿著衣服的女人,然後被這群磕了藥的瘋子撕成碎片。”


    他趴在陸嬌嬌耳邊說完這句話,將托在人背後的手改為覆在她的胸前,將人往下壓,下半身也慢慢鬆開。


    陸嬌嬌上半身與玻璃欄杆的夾角從一百二十度到一百度,再到九十度,黑色的頭發在半空中像是垂柳的枝子一樣垂下,腰肢慢慢向外滑出去。


    上頭的柏寒煙看著她,輕笑著評價:“身體還挺軟。”


    視線顛倒的一瞬間,整個空間都響起陸嬌嬌的哭叫聲:“喬皙!!!!”她用盡全力直起身子緊緊抱住柏寒煙的脖子,腿環住對方的腰,眼淚無措下流,胸膛劇烈起伏。


    下麵傳來短暫的嘈雜,很快又如前一刻一般混亂。


    柏寒煙沒有甩開陸嬌嬌,他一邊眉頭稍微抬了一下,過一會兒才說:“聽說女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喊自己所愛之人的名字?”


    “你愛那個廢物?”


    他直起腰,嗤笑一聲,推開身上掛著的陸嬌嬌。


    然後往前下,推開門,站在門口看著她,“不走?想留在這兒和他們玩一玩?”


    陸嬌嬌擦著眼淚跟上去。


    砸酒瓶的動作不能用兩次,柏寒煙已經有了警惕心,很難奏效了。


    但是柏寒煙這個第二人格的出現就是為了保護喬皙的第一人格,首先他是一個暴虐的保護者,混亂殺伐殘忍無情,其次也憎恨喬皙。


    對利用喬皙的人毫不手軟,陸嬌嬌甚至懷疑如果秋白露和喬皙繼續聯絡下去,他還是會殺掉秋白露。


    但是對於一個真正愛上喬皙的女人,他反而好奇。


    抹掉眼淚的陸嬌嬌看著柏寒煙的背影,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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