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活動在傍晚六點鍾結束,海星收拾完現場已經七點半。


    食堂延遲了晚餐結束時間,她隨便吃了一些便回了桂花苑。明明餓了一整天,但她卻沒什麽食欲,不知是興奮的,還是懊惱的。


    答應丁媛跟她兒子相親,海星真覺得自己有些腦子發熱。


    特別當她得知對方不是普通的教師,而是隔壁全國大學排名前列的d大教授,跟她這個中學體育老師,無論是逼格還是智商相差好幾個等級時,她退怯了。


    不過,事情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畢竟目前這個相親是她單方麵答應,對方還沒表態。她猜想,對方聽到她的條件之後,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想通之後的海星,既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


    明天不是休息日,海星去陽台收了衣服,然後鑽進浴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她隨手點開手機,發現丁媛給她發來了微信。


    【丁老師:星星,我剛跟我兒子聊了一下,他很高興也很期待跟你見一麵。為了避免初次見麵的尷尬,我把你的微信號給了他,你倆先在微信上聊聊天,等大家都有空就約個時間出來吃個飯。】


    很高興很期待?會嗎?


    海星有些心花怒放,但又忍不住懷疑這句話是丁媛的真實性。


    這時候,手機“叮”的一聲,來了一個微信好友申請提示,她點開詳細資料一看:yang,你好,我是丁老師的兒子。


    海星盯著這兩行字,看了三遍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通過驗證”,緊接著一個叫“yang”的對話框就彈了出來:你已添加了yang,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即使隔著屏幕,看不見摸不著,但海星的心跳仍是止不住地加快。可等她的心跳加速又減速,再回到正常水平,對方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海星在糾結著要不要主動一些,思前想後一番,還是先去他的朋友圈看看,可點開一看,除了一張“晴朗天空”的頭像圖片之外,剩下的就是兩條直線中間隔了一個“.”。


    這到底是他從未發過朋友圈還是他直接把自己屏蔽了?


    因為弄不清yang的態度,海星這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到後半夜才累得睡著了。


    “你這個強/奸犯的女兒,有多遠就滾多遠。”


    “就是,你爸殺了人,我們跟你同班都覺得丟人。”


    “叫什麽叫,甩你一巴掌能叫痛嗎?”


    “哭什麽哭,踢一腳的痛能比得上你爸用刀子殺人流血的痛嗎?”


    “嗚嗚嗚……求你們別打了……我爸是冤枉的……”


    “都被槍斃了,能是冤枉的嗎?”


    “那是他們弄錯了,我爸沒有做過。”


    “沒做過?嘴真硬,看來得多甩幾個巴掌才老實。”


    “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地疼,身上到處也是疼……


    “住手,你們幾個幹什麽?”


    “別跑,跑了也有監控。”


    “你是不是很疼?我先送你去醫院……”


    少年的背很寬很暖和,身上的疼痛感漸漸遠去……


    海星驀地睜開眼睛,周圍仍一片漆黑。她滿頭大汗,喘著氣,仍舊沉浸在剛才的夢魘當中。


    等她平複下來,看了看時間,六點不到。她睡意全無,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之後給田曉彤發了條微信:我今晚下班去奶茶店找你。


    這條微信直至日曬三竿,田老板起床後才得到一個字的回複:哦。


    今天早上被樓上林老師跟他老婆熱情的早晨運動吵醒,郝高有些起床氣,繃著一張臉往食堂走。當餘光瞥見正從裏麵出來的女人時,他心情瞬間陰轉晴。


    雖然海星今年已經28歲了,但作為體育老師的她,長年進行體育鍛煉,身材高挑緊致。雖然略顯寬鬆的運動服是她的上班常服,但完全掩蓋不了她的前凸後翹。她簡單紮起的一束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白皙的小臉跟修長的脖頸,宛若旁邊d大的大學生一般。


    想想自己今年32歲還孤家寡人,再想想樓上才26歲的林老師夜夜笙歌,郝高的腳步不禁加快。


    “小星,早啊!”


    海星一直在想著yang的事情,根本沒留意周圍的環境,直至郝高走到她跟前,喊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這聲故作溫柔親切的“小星”,讓海星忍不住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郝主任,早。”


    海星努力維持的笑容讓郝高的眉頭一緊,但隻要想到以後,他的臉立刻緩和下來,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涼亭,道:“小星,我們去那邊說說話?”


    海星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支支吾吾地拒絕:“……郝主任……有什麽就直接在這裏說吧。”


    “這裏不方便。”


    猝不及防地,她的手被抓住,驚得她本能地把對方的手往外甩。


    她太用力,加上郝高沒料到她反應會這麽大,他整個人被她甩得往後退了一步。


    郝高雖然有些惱,但臉上還是保持笑容,道:“小星,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但是,我想你肯定感覺到我喜歡你。”


    海星當然知道。


    她一整個暑假都被他在微信上“撩”,確切來說,是“騷擾”。


    幸好,她這個暑假跟往年一樣,去了山區支教,她借口信號不好,基本上沒怎麽回應過郝高。


    可是,她這種間接的拒絕,郝高好像接收不到。


    “郝……主任,謝謝你的欣賞,但是……我們之間不合適。”


    海星委婉但立場堅定地拒絕,可郝高內心深處始終認為,他作為一個工作卓越,年紀輕輕被評上各種職稱的男人,對海星這種沒什麽文化的大齡女體育老師來說,是極具魅力的。


    他依舊一臉自信地說:“你教體育的可能不懂物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既然我喜歡你,就說明你肯定也是喜歡我的,不然這不符合物理學原理。”


    “……”海星太陽穴突突,道:“對不起,請你找一個能理解物理學原理的。”


    話畢,海星頭也不回地走了。


    確切來說,她不敢回頭,因為她不敢看郝高鐵定比便秘還要難看的臉色。


    晚上,海星去了“田田”找田曉彤,當田曉彤得知她牛哄哄地拒絕了郝高時,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我的好星星,你太棒啦,終於學會說“不”了。”


    過去兩三個月,海星被郝高“撩”得煩不勝煩,她不是想吊著他,而是害怕拒絕他之後被他報複。畢竟,郝主任的氣度小比他的學術高還要出名。


    海星苦著一張臉說:“棒什麽棒?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膽,不知道郝高會怎麽整我?”


    田曉彤知道她一體育老師在學校裏地位很低,加上她沒背景沒人脈又急需這份工作,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說:“沒事,真有點什麽,我來養你。”


    別人說這話可能是玩笑話,但海星知道田曉彤是真心的,她伸手抱住她,“曉彤,謝謝你。”


    田曉彤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推開她,問:“對了,你今天受了什麽刺激,怎麽突然敢抵抗了?”


    說到這裏,海星垂著頭不敢跟田曉彤對視,有些結巴地說:“……就……因為我即將要跟我小學班主任的兒子相親,我覺得跟別人有說不清的關係,對他不尊重。”


    “什麽?”田曉彤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你怎麽突然去相親了,你昨天不是還說惦記著你爸的案子,沒心思談戀愛嗎?”


    而且,過去幾年,田曉彤曾經試圖給海星介紹不少優質男人,都被她拒絕了。


    海星也知道自己很“打臉”,可當中夾雜著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緒,一時之間也很難解釋清楚,她隻是簡單地說:“我小學班主任對我有恩情,我不好意思拒絕。”


    “……好吧,所以你今天找我就是跟我說這事?”都已經上升到恩情了,按照海星的性子,田曉彤相信她能做出“以身相許”這種事。


    “嗯。”海星更為羞澀了,伸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說:“我平時上班都穿運動服,放假宅在家裏,所以沒幾套像樣的衣服,想讓你明天跟我去買條裙子。”


    田曉彤:“……”


    認識海星三年都沒見她穿過裙子,田曉彤認為她為了報恩真的闊出去了。


    anyway,無論出於什麽原因,海星能有這種打扮自己的意識是極好的,但在此之前,田曉彤還是問清楚這個班主任兒子的情況。


    “他是做什麽的?”


    “d大電子工程學院教授。”


    “教授?很老的?”


    “沒有,32。”


    “多高?”


    “丁老師說1.88米。”


    “醜嗎?”


    “……應該不醜吧,丁老師說他樣子隨她,她是我們以前小學公認的女神老師。”


    田曉彤聽完,一手抄起車鑰匙,一手拉起海星,“走。”


    “去哪?”


    “當然是買衣服啦,這種藍籌股不抓緊,一眨眼不是別的女人就是別的男人的了。”


    海星:“……”


    9月中旬,還是三十多度的天氣,早晚微涼。田曉彤給她挑了一條霧藍色蕾絲露肩連衣裙。


    海星皮膚白皙,灰藍色襯得她婉約動人,露肩設計又帶著些小性感,晚上吃飯完出來,涼風一吹,還可以給男士製造紳士的機會。


    最後,田曉彤還送了一支斬男色口紅給海星,“有了它,再悶騷的工科男也照斬不誤。”


    大概是心有靈犀,當海星拎著戰衣回到家時,yang的第一條微信就來了。


    【yang:海老師你好,周五晚有時間出來吃飯嗎?】


    海星激動地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倒在沙發上,點擊回複。


    【小星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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