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江默宸看著他的動作, 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如果時間倒回二十分鍾前, 他一定會在燕清池說完那句“你要一起來畫嗎”的時候, 幹脆利落的拒絕, 他可以給棋棋說自己還有事情,可以答應棋棋自己下次陪他畫畫。但絕對不是現在,在燕清池的麵前,和棋棋坐在一張桌子前,準備畫畫。


    江默宸看著自己麵前的彩色鉛筆, 隻覺得心裏一陣後悔, 他抬頭去看燕清池, 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深覺今天讓燕清池登堂入室, 實在是一個錯誤決定。這個作精!


    時間切回二十分鍾前, 江默宸剛進屋,棋棋開始畫畫。他畫的很認真,甚至在畫完後,還拿水彩筆給小狗上了色,等一切弄好了,才坐直身子, 看看江默宸, 又看看燕清池。


    他年紀小,畫出來的畫難免稚嫩, 是標準的小孩兒畫法, 燕清池卻在看過後, 就著他的畫,在他的小狗旁按著他的畫法加了一隻小狗。


    棋棋彎著眼睛看他畫,等他畫好後,很自然的把畫移給了江默宸,等著他也畫一隻。


    於是,就出現了上述江默宸鬱悶又後悔的心理。


    江默宸看著突然到了自己的麵前的畫,隻恨自己一失足進了屋,成千古恨。他本以為隻是燕清池教棋棋畫畫,這才想著看看他們相處順道也可以陪陪棋棋,可現在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也需要畫畫!


    他想了想,再次看向罪魁禍首,“你不是要教他畫畫嗎?就是這麽教的?”


    燕罪魁撐著一隻手,淡定道,“畫畫不就是圖個樂趣,先玩唄,等到棋棋玩高興了,我再教他。”


    “你可以現在教他。”江默宸特意在“現在”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燕清池抬了抬眼皮,微微打量了他一下,又想到他剛剛在自己低頭時一直恨恨的瞪著自己,當下有了猜測,他收了撐著的手臂,慢條斯理道:“也行,不過我到底是客人,你是棋棋的爸爸,那麽,不如我們就一起教棋棋吧?”


    燕清池說完,沒等他拒絕,從桌上抽出了一張白紙,微笑著遞了過去,“你先隨便畫畫,我和棋棋了解一下你的畫風,然後我們再分工教學。”


    江默宸看著他臉上的笑,簡直被他這一係列的騷操作給驚呆了,……這是故意的吧!這絕對是故意的吧!這個作精!


    他對著燕清池手上的紙,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能冷聲道:“你先畫。”


    燕清池也不忸怩,拿了根彩鉛,就開始在白紙上畫了起來,棋棋見他畫的飛快,湊過去看著,不一會兒,就見紙上出現了一隻看起來眼睛似乎彎彎的正在笑的小狗。


    燕清池問他,“可愛嗎?”


    棋棋點頭,他伸手摸了摸畫上的小狗,軟軟道:“可愛。”


    江默宸冷眼瞧著,就見燕清池的畫風有些類似漫畫,不過大概是為了迎合棋棋的喜好,他刻意畫的更卡通了些。


    他正看著,就見燕清池抬起頭來,一下撞進了他眼裏,四目相接,江默宸肯定他從燕清池的目光裏看到了戲謔與得意。江默宸默默咬牙,就聽見燕清池笑道,“我畫完了,江少,該你畫了。”


    棋棋聽了這話,轉頭看向江默宸,眼裏有著很明顯的期待。


    江默宸看著他眼裏的期待,頗有些不知如何進退,難道要讓他對著棋棋說:不好意思啊棋棋,爸爸不會畫畫嗎?江默宸覺得自己說不出口,這實在太可怕了,哪怕過了二十多年,他也缺乏直麵這個事實的勇氣……


    燕清池看著他一臉為難,就猜到自己的猜想估計是真的,想不到江默宸這種小說男主竟然也有不擅長的地方,還竟然是畫畫。他一下子覺得麵前的人似乎鮮活了起來,再也不是自己之前看文時單薄的文字符號。


    他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想為難江默宸,就開口道:“算了,像江少這種豪門驕子大概年少時學的都是素描這種正統繪畫,畫出來和我和棋棋的畫風也不一樣,還是我來教吧。”


    江默宸不由鬆了口氣,“那可真是辛苦燕老師了。”


    燕清池笑眯眯地,“不客氣。”


    江默宸:……嗬。


    棋棋聽著他們倆的對話,聽到了燕清池說還是他來教,就抬起頭,看著燕清池。


    他重新拿了一張紙,指著燕清池之前自己單獨畫的狗,看著他,也不說話。


    “是要我教你畫這個嗎?”燕清池誘導著開口。


    棋棋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可是卻還是不說話。


    燕清池看著他眼裏的向往,感受著他的沉默,一時有些心疼。


    這世上固然有很多人生性沉默,不愛說話,可是棋棋卻應該不是天性如此,他對很多事情都有著孩子心性的好奇與喜歡,也願意並欣然接受新事物,他雖然很多時候不說話,可是卻睜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的看著你。燕清池聯係了一下自身,心道棋棋的問題應該還是出在心理上,他大約是被人提醒過,或者是自己為了保護自己,所以安靜聽話,不多說也不多做。


    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改變的,不過他也不著急,如果他們婚姻順利,他還有半輩子要和這個孩子生活在一起,總是能讓他不再畏懼,像尋常人家的小孩一樣,說說鬧鬧的。


    燕清池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筆,他看了眼棋棋,棋棋很聰明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拿起筆,模仿著畫了一筆。然後,燕清池就見棋棋很自然的轉頭看向江默宸。


    江默宸看到棋棋轉頭看向自己,一時頓住了。他不自覺的看向燕清池,就見燕清池也有些驚訝。江默宸恨恨的再次瞪了燕清池一眼,暗道,他果然就不該讓燕清池今天來看棋棋,這下好了,不僅讓自己畫畫,還要讓自己學畫畫!


    江默宸簡直恨不得立刻、馬上站起來離開這間屋子,或者越過棋棋,暴打燕清池的狗頭,讓他再秀,讓他再作!


    燕清池看著他瞪著自己,無聲的替自己辯解:冤枉啊,我又沒讓你學。


    “還不是你剛剛非讓我畫。”江默宸無聲反駁。


    燕清池覺得自己真心無辜:我明明剛剛還幫你解圍了好不好?不然,你這會兒就要給棋棋展示你的畫技了。


    江默宸冷笑著看他: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誰?


    燕清池一下睜大了眼睛,下一秒,他一臉哀傷混合著無辜夾雜著委屈甚至還帶了些痛心疾首的脈脈的看著他。


    江默宸不忍觀賞的轉過頭去,太辣了,這畫麵太可怕了他不敢看。


    燕清池見他轉了頭,忍俊不禁,他剛剛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就見棋棋正看著他。燕清池正想問他怎麽了,就見棋棋又轉頭去看江默宸,江默宸也隻好低下頭去看他,問道,“怎麽了嗎?”


    江默宸看著廖思博的背影,心裏的怒氣不斷上升,他想追出去和廖思博解決今晚的事情,卻又顧慮著燕清池到底和其他人不認識,自己這麽一走,他出去的這段時間,燕清池不知道會不會尷尬。


    “默宸。”孫尋叫了他一聲,抬眼瞅了瞅門口,似是在詢問他的態度。


    “讓他走。”江默宸冷聲道,“如果他一直學不會尊重和好好說話,以後也不用來了。”


    他向來脾氣溫和,又對大多數事情帶著幾分事不關己的冷漠,這會兒因為燕清池說出這麽冷硬的話,於希和和任緒不由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暗道,看來這婚雖然結的倉促,但是不僅具有法律效益,還有感情效益,最起碼江默宸自己,是願意護著的。


    “好了好了,”任緒開口打圓場,“惹人煩的家夥已經走了,咱們就別為他生氣了,嫂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吧,來來來,我們一起喝一杯,就當是替他給嫂子賠罪,嫂子你也別生氣了。”


    “就是,好端端的夜晚沒道理為了個別人掃了心情。”於希和邊說邊給孫尋使了個眼色,孫尋很快去拿了酒杯過來。


    燕清池向來不是拿不出手的性格,笑了笑,接了他們的酒,和他們一起喝了一杯。


    這件事情算是就此揭過。


    等到大家玩的差不多了,江默宸和燕清池也就打算離開了,他們倆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江默宸又是公眾人物,因此索性直接叫了自己的助理過來。


    安靜的車廂內,燕清池靠著窗坐著,在夜色中稍稍開了開窗,看著窗外吹著風。


    江默宸就安靜的看著他。


    到達目的地後,助理和江默宸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燕清池有些困,伸手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卻突然聽到江默宸說道,“對不起。”


    燕清池回頭看他,就見江默宸一臉認真,“今天的事,廖思博是我的朋友,卻當眾給你難堪,對不起。”


    燕清池沒想到他會這麽認真的和自己道歉,他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在自己打臉廖思博並且讓他道了歉後就過去了,可沒想到江默宸卻還在意著。


    這件事情和江默宸有關嗎?當然有,那是他的朋友,卻直接對自己惡言相向,他沒有約束好自己的朋友,他當然有錯。可是,也隻有有錯罷了。嘴長在廖思博身上,即使他曾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給江默宸保證過絕對會和自己發生衝突,誰又能保證他不會突然變卦,公然辱罵呢?


    歸根到底,廖思博的意難平也隻是因為自己不是元明煦,和江默宸無關,和自己也無關,今天換成任何一個不是元明煦的人出現在江默宸身邊,都會有這種結果。所以,也沒必要去斤斤計較。


    燕清池不是很喜歡在這些方麵計較的人,對他而言,誰對不起他,他隻需要教訓回去就好了,他有解決事情的能力,所以無需為這種已經解決的事情繼續浪費時間精力。


    他笑了笑,“所以,你剛剛一直盯著我看,就是因為這個?”


    “當然不是。”江默宸習慣性反駁。


    他看著燕清池,不知道對方幹嘛突然問這個,又想起自己剛剛確實盯著他看了許久,一時有些羞惱,卻又礙於自己現在關心的事情,隻能繼續認真道,“今天的事情,我和廖思博都有責任,不會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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