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米回到爵悅,白司趕緊迎了上去。


    “你還好吧?如果真的有什麽需要的話,我可以……”


    “不用的,謝謝你,白先生,我爸沒跟我要錢。”


    安多米的回答讓白司覺得很有距離,就連稱呼,都從之前的白司,變成了如今的白先生。


    “哦……那就好。”


    白司的步子慢慢退了回去,安多米也有些尷尬,她心裏是不想這麽對白司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白先生”這個稱呼脫口而出。


    “你連請你女兒吃頓飯的錢都沒有了?”


    金南明悠閑地從桌上端起咖啡杯,冷眼鄙夷地瞄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安利軍。


    “金董,您看您說的,我但凡是有一百塊錢,就能拿著這錢去慢慢翻身,我可是看過的,這幾天我下注的話,一定能夠賺個滿盆,這不是手裏沒錢嗎,隻能在這兒聽您的吩咐。”


    “呦,聽你話的意思,是我金南明擋著你發大財了,那行,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送到黑老六那裏去。”


    “別別別,別呀,金董……”


    安利軍一聽黑老六的名字,嚇得愁眉苦臉,撲通一聲跪在了金南明的麵前。


    “金董,您要是把我送到黑老六那裏,他要是見不著那三百萬,我的雙手就要被剁了,金董您開恩,我一定幫您辦成您交代的事情,讓我女兒離開金少爺,離開金家,您也務必要幫我償還給黑老六那三百萬。”


    “行了,我金南明說到做到,隻要你讓安多米跟金塵離婚,我就幫你還清賭債,另外還單獨給你十萬塊錢的生活費,哦,這錢到了你手裏,大概也不能叫生活費了,應該叫……賭資,希望你能翻身回本,發家致富。”


    金南明的語氣之中帶著嘲弄,可是安利軍一點兒都聽不出來,一點兒羞恥都沒有地滿臉開心。


    “謝謝金董,借您吉言,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最好是這樣……”


    金南明說完,從錢包裏麵掏出一疊錢來,扔在了安利軍的麵前,安利軍道著謝,跪在地上將錢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


    “阿秋!”


    安多米一個下午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招來用餐客人不悅的目光,趕忙道歉從就餐區退了出來。


    “你感冒了?”


    小凱伸手遞給安多米一杯熱水。


    “謝謝,應該不是感冒吧,我隻是一直打噴嚏,沒有發熱,不流鼻涕,嗓子也不難受,我也覺得奇怪呢,心裏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是感冒……那就是有人在念叨你……”


    小凱說著,轉頭看向了坐在吧台裏麵的白司,果然,白司正抬眼看向安多米。


    安多米看小凱暗示的曖昧,心裏一慌。


    “你說什麽呢,沒什麽人會念叨我的,我想我可能是快要感冒的節奏了。”


    “沒事,就快下班了,回去買點兒藥提前預防預防,把感冒扼殺在搖籃裏麵!”


    “吃什麽藥啊,我多喝點兒水就好了……”


    安多米跟小凱閑聊著,朝著門外瞟了一眼,看見了在門外徘徊的安利軍。


    安利軍發現安多米看向自己,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常年流離失所的生活,蔫瘦的身體和泛白幹燥的頭發,讓安利軍這個隻有不到五十歲的人看起來像是六七十歲。


    忽地,安多米對他還有些心疼,心裏篤定一個想法,若是安利軍真的能夠痛改前非,戒掉賭博,她還是願意認他這個父親的。


    “如果有事情的話,就先走吧,反正,就差收尾了。”


    白司忽然從吧台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盒感冒藥,伸手遞給了阿奴稻米。


    “店裏正好有剩下的藥,你拿去吃吧。”


    “不,不用了,我……”


    “別拒絕了,這是以前剩下的,反正沒人吃也要過期的,再說了……你如果感冒了,就不能來店裏,損失的還是店裏,拿著吧。”


    白司說著,將感冒藥塞到了安多米的手裏,安多米愣愣地看著手裏的感冒藥。


    “那……謝謝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會早點兒來的。”


    安多米不想讓安利軍在爵悅門口一直站著,影響到爵悅的門麵。


    “多米!”


    安利軍迎了上去,安多米拉著他的手急匆匆地離開了爵悅的門前,朝著一旁的小道走去。


    “怎麽了?這麽慌?嫌你爸我給你丟人了?”


    安利軍冷笑地問道。


    安多米丟開了安利軍的手,盡管心裏剛才對他心疼,可是聽見他說話,那種不安和厭惡就不自覺地會冒出來。


    “不用我嫌棄,你自己什麽樣子你自己知道,算了,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說好了,吃完飯之後,你就立刻回老家,不能留在番市,也不能再賭博了,知道嗎?”


    “看看,看看,跟你老爹吃一頓飯還要講這麽些條件,真是傷死你老爹我的心了,我知道了,回老家,戒賭博,行了吧,不過……多米,你帶錢沒有啊,爸爸我身上……現在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安利軍說著,將這自己身上的口袋翻開,裏麵真的是比臉還幹淨,金南明給他的錢,他僅僅用了幾分鍾,就在地下賭場輸光了那些錢。


    安多米沉沉地歎出一口氣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麵是自己四天在早餐店的錢,一共二百塊。


    “那我們簡單吃碗麵吧。”


    “不用,我都找人安排好地方了,就是沒給錢呢,多米你……身上有多少錢啊,拿出來,爸爸看看夠不夠。”


    安利軍說著,目光看向了安多米的口袋,瞬間手就伸了過去,簡直就像是在搶錢。


    “就這二百塊錢啊?”


    安利軍看到四張五十元麵鈔,有些失望。


    “不夠就算了,取消原來定下的吧,我們簡單吃碗麵就好了。”


    安多米心疼地看著安利軍手裏的錢,想要拿回來,安利軍直接將錢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哎呀,勉強算是夠了吧,那行吧,閨女,我們去吃飯的地方吧?”


    安利軍說著,朝著路上招了招手,一輛的車靠了過來。


    “我們錢本來就不多,還打的去?”


    “沒事兒,這司機是爸爸一個老朋友,不要錢送我們去……”


    安多米看向的車司機,這的車司機朝著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讓她很是不安,可是又說不出什麽來,隻能在安利軍的催促下上了車。


    不遠處,開車來接安多米的金塵無意間看見了被安利軍帶上車的安多米,眉心不由地蹙成了一團。


    “安利軍……”


    看到安利軍,金塵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己跟安多米陰差陽錯的婚姻,就是因為安多米這個賭鬼老爹。


    一個親生父親,為了錢,能把自己的女兒賣給一個比自己還大的老男人,現在出現,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想到這裏,金塵覺得一聲不響地跟上安利軍和安多米坐上的的車,看看兩個人究竟去幹什麽,要是沒什麽事情,自己也就不必出現了。


    “爸……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安多米看出租車開進了一個高檔公寓小區,根本就不像是去餐廳的意思,有些懷疑地詢問安利軍。


    “哦,是一個朋友在家準備的飯菜,你也知道,爸爸沒錢嘛,但是又想讓你吃一頓可口的飯菜,所以隻好求助朋友了。”


    安多米一愣,安利軍的話明顯前後不一致,剛才還問自己要錢,現在又說是朋友準備的。


    “師傅,麻煩停一下車,我要下車!”


    安多米想起之前安利軍賣了自己,心裏不安,急忙讓司機停車,可是,司機沒有給她回應。


    “哎呀,多米,你怎麽了?”


    “你們是一夥兒的……”


    安多米意識到,司機也是父親這邊的人,頓時慌亂了起來,伸手握住車門的門把,可是車門已經被鎖死了。


    “你究竟想幹什麽啊?我是你女兒啊……”


    安多米難以置信地看著安利軍,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把他當做是自己的父親。


    “別慌啊,閨女兒,爸爸不做什麽,爸爸隻是為了讓你從金家出來,跟金塵離婚而已,你隻要跟別的男人有了關係,金塵肯定就不要你了,你也就從苦海之中解脫出來了,對不對?”


    安利軍恬不知恥地說著自己的計劃,安多米看著他的目光顫抖。


    “你瘋了吧!你放我下車,我要下車!”


    安多米用身體砸門,安利軍伸手扼住她,安多米奮力掙紮,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我怎麽有你這樣的父親,畜生!你鬆開我,救命啊!”


    安多米呼喊著,可是車內的呼救聲,外麵的人根本就聽不到,安多米的呼救也就成了徒勞。


    “聽話,女兒,就一次,就這一次,你從金家出來,爸爸再也不會煩你了,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了,我保證,這一次,就算是你償還爸爸的生養之恩吧……”


    安利軍忽略了安多米的悲戚,完全沉落在了自己的想法之中。


    安多米絕望至極,伸手探入腰間,隨手摁下了手機上的第一個號碼,一個電話,神不知鬼不覺地撥打了出去。


    金塵跟著的車進入了公寓小區,天色很暗,他看不清楚安多米在車上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態,隻能繼續靜悄悄地跟著,連車燈都不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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