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係防盜中


    多少弟子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踏入上清殿一步, 而他居然做到了!即使現在讓他去死他都願意!


    “想什麽呢, ”夏朗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偏殿:“你住那裏。”


    偏殿是之前紀無塵想安排夏朗住的地方,雖然條件沒有主殿好,但是也絕對不差, 夏朗說:“你以後的活動範圍就是偏殿,沒有我的允許, 不許出來,聽到沒有!”


    “是。”王康心不甘情不願,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


    夏朗這才滿意的踏進了大殿, 留著王康一個人在外麵。


    【你覺得我像不像是正房太太收拾小妾之後瀟灑回房啊】夏朗興致勃勃的跟係統說。


    【......】輪有一個老是喜歡給自己加戲的宿主是什麽感覺。


    夏朗踏進大殿的時候,正好看見紀無塵抱了幾本書, 正打算往外走。


    夏朗裝作沒有看見紀無塵懷裏的書,笑著迎上去:“師尊,你什麽時候歇息啊,阿朗今天有點累,想早點歇息了。”


    “我今天不住這裏,”紀無塵說, 和夏朗身處一室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身體裏總有個兩個聲音在交戰,一個讓他對他好一點,一個說要公事公辦。


    所以他選擇盡量能少一點麵對夏朗:“我要在書房看書。”


    “那我陪你, ”夏朗著急的拉住紀無塵的手:“我可以給師尊研墨!”


    紀無塵下意識的推開了夏朗:“不必。”


    又是這個樣子。


    夏朗看著紀無塵眼底讓人如墜冰窟的淡漠和冷靜, 退後了一步。


    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明明答應他了要聽他的話,明明會按照他的要求做事情,但是卻在他沒有強製規定的任何地方開始反抗。


    紀無塵雖然沒有說,但是全身都寫著對夏朗的抗拒。


    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不是嗎!


    夏朗張了張嘴,想問問紀無塵,他還把自己當做他的弟子嗎?


    還是——令人厭惡的,討厭的,千古罪人?


    看著紀無塵疏離的動作,夏朗覺得,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是師尊潔白無瑕的簡曆上最肮髒的一筆,他心裏清楚,但是卻還是不要臉的想靠近.......


    算了,就這樣了。


    反正還有......不到十五天了不是嗎?


    他就任性一會吧.......


    師尊,不要怪我。


    “如果說,我命令你要陪我睡呢?”夏朗的語氣突然一下變得強硬起來,而眼中卻帶著一點朦朧的霧氣,但是紀無塵卻沒有看見:“你要是真的要看書,我就陪你看書,要是你隻是單純要逃避我,”他看著紀無塵,搖了搖頭:“我不答應哦,師尊。”


    排天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而來,紀無塵瞬間被製住了手腳,腦子一暈。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床上,夏朗靠在床邊,動手在解他的衣服。


    紀無塵想掙紮,卻發現自己一動不能動,隻能看見夏朗的兩隻手正在解他的衣服,語氣裏帶了一絲憤怒:“你在幹什麽!”


    “讓,師,尊,跟,我,一,起,睡,覺,啊,”夏朗一個一個字從牙縫中蹦出來:“師尊不聽話,我隻能用點小手段了。”


    “你放心,這禁製第二天早上就能被解開,”夏朗說:“隻可惜今晚,要委屈師尊跟我睡了。”


    紀無塵長這麽大,第一次感覺到被人製住的感覺,那人還是自己的徒弟!


    他心裏隻覺得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低吼道:“幹什麽,你快點解開!”


    “不行,”夏朗搖搖頭說:“解開了之後,師尊像昨天一樣跑了怎麽辦。”


    他說著,也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沒關係的師尊,我的神識已經覆蓋了整個上清派,要是魔教有動靜,我一定會感知到的,”末了他突然加了一句:“不過,你感知到了也沒有用不是嗎。”


    這一點戳到了紀無塵的痛楚——他無法離開上清派,除非魔教攻破上清派,要不然他在戰場上的作用甚至不如一個外門弟子......


    這樣嘲諷的話居然從夏朗嘴裏說出來,讓紀無塵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在想,”夏朗脫掉了他的衣服,隻留一件中衣,但是沒有上床,隻是拖著下巴坐在了紀無塵的旁邊:“是不是因為我對師尊太溫柔了?”


    “明明師尊都答應我,這幾天聽我的了,”夏朗說:“師尊還是這麽不聽話,讓我覺得很難過。”


    他的睫毛微微顫抖,唇抿的發白,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是最終什麽都說不出來,居然扯出了一個笑容。


    “我好難過啊。”夏朗笑著,但是在紀無塵眼裏,那笑容很難看,比哭還難看。


    心髒突然一下一抽一抽的疼,明明剛剛他還對夏朗的行為感到很生氣,但是他一看到夏朗這樣笑.......就隻剩下心疼了。


    “師尊摸摸我的頭好不好?”夏朗把下巴擱在紀無塵手邊,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對紀無塵說。


    紀無塵下意識的就想抬手摸摸他,但是卻忘了他動不了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收到答複,夏朗自己拿起紀無塵的手,把自己的頭蹭了過去。


    毛茸茸的觸感讓紀無塵感到手心一熱,有一股暖意順著手傳遍了全身。


    “睡吧。”夏朗話音剛落,燈就熄滅了。


    他翻身上床,在紀無塵懷裏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均勻的呼吸聲就傳了出來,夏朗睡熟了。


    但紀無塵根本睡不著,他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旁邊的人身上,他能感覺到夏朗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溫熱了他的胸膛,他發現,自己還在擔心他。


    你居然這麽心軟。紀無塵暗暗的對自己說。


    別的長老也不乏有弟子犯事情的情況,他們一般下手都毫不留情,不是直接處死,就是廢了修為趕出上清派。


    他們犯得事情,和夏朗一對比就顯得太過微不足道起來,但是紀無塵居然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夏朗心軟。


    紀無塵就這樣靜靜的躺著,怎麽也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能動了。


    他伸了伸自己的手腳,發現禁製解除了。


    他輕輕的坐起來,夏朗從他的胸口滑落,但是眼睛還是閉得緊緊的,看來沒有醒。


    該走嗎?


    紀無塵想。


    他就在床邊,伸腳就能下床,但是他卻在床上坐了很久。


    夏朗找不到了可以依靠的對象,在睡夢中呢喃了幾句,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紀無塵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夏朗,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掙紮。


    許久,他終於還是躺回了原地。


    “這十五天答應了要聽他的,我要做到。”紀無塵對自己說。


    第二天早上,王康頂著一臉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給夏朗還有紀無塵送來了早餐。


    紀無塵早就起床了,已經穿戴整齊,夏朗卻還賴在床上,抱著被子不肯撒手。


    “起床了,”紀無塵小聲的在夏朗麵前說:“弟子都來送早餐了。”


    “再.......再讓我睡一會,”夏朗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躲避紀無塵。


    王康看的目瞪口呆——他第一次進上清殿,這房間裏隻有一張床,所以昨天夏朗睡在哪裏,簡直招致若現。


    他竟然和掌門睡在一張床上!


    紀無塵皺眉,今天其他門派的掌門都齊聚一堂,討論關於魔教總攻的事情,他必須要走了。


    他隻好轉身跟王康說:“你在這裏等他起床吧,他起床的時候如果......你就告訴他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上清殿,留下呆若木雞的王康。


    夏朗沒有讓其他弟子來服侍,反而特意吩咐讓王康來給他來送一日三餐,王康來之前已經做了必死的決心,卻沒有發現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見掌門和夏朗在一起,居然覺得很和諧......一點都沒有反感的感覺。


    仿佛他們天生就應該是這樣。


    想想他們以前是師徒的傳聞,王康覺得自己能稍微理解一點掌門對夏朗不一樣的態度了。


    王康一愣,對啊,夏朗可是人人喊打的大魔頭啊,在外人心目中簡直比魔教還讓人討厭的家夥,一言不合就會要人命的,他為什麽敢這樣跟他說話呢?他不怕夏朗殺了他嗎?


    仿佛潛意識裏覺得......他沒有這麽壞,即使他這樣說話,夏朗也不會對他動手。


    “過來,”夏朗坐在桌子旁,吃著碗裏的早餐,抬手招了招那邊發愣的王康。


    王康不知道怎麽回事,腳步竟然沒有聽大腦的意見,先一步走到了夏朗麵前。


    “你知不知道,你被人推出來當了靶子?”


    夏朗慢悠悠的撥弄著碗裏的餛飩,邊問道。


    王康眼神戒備,這魔頭,果然要來挑撥離間了!


    “我千年前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才對,”夏朗舀起一個餛飩,慢條斯理的說:“除了少部分長老和一些核心弟子,大家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


    他鮮少出上清山,能認出他的人,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怎麽,我走了千年以後,認識我的人還多了不少?”


    夏朗是被紀無塵撿回來的,小的時候,一直待在紀無塵在身邊。


    即使夏朗漸漸長大,但是他沒有紀無塵吩咐,也從來沒有提過自己要下山的事情,紀無塵也有意無意的從來沒有主動讓他下過山,而一般需要首領弟子出麵的活動,則都由孟宇迎來送往。


    所以上清教知道夏朗的人都不太多,很多人都以為掌門大師兄就是孟宇,見過夏朗的人就更少了。


    而如今千年過去了,夏朗的名字一下子變得人盡皆知,說沒有鬼,夏朗肯定不信。


    夏朗繼續吃著碗裏的餛飩,一邊跟呆在那裏的王康說:“昨天的事情,你並不是主謀吧。”


    王康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被夏朗捕捉到了:“你啊,一身爭氣,膽子很大,但是心不夠細,如果是你動手的話,你可能會選擇直接埋伏在鑄劍閣裏刺殺我,而不是選擇在爐子上動手腳這種小這種細節入手,我說的對吧?”


    他看到了王康的身子猛然一震,一副被說破心思的樣子,毫不意外。


    王康沒有想到這魔頭居然有讀人心的能力,的確他不是主謀,,隻是大家一起商議決定這麽做的而已,具體建議是誰提出了的,他已經忘了。


    “算了,我也不問了是誰讓你這麽做的。”夏朗吃完碗裏的最後一個餛飩,皺了皺眉:“切,這餛飩比我做的差遠了。”


    他招招手,示意王康過來。


    王康鼓起勇氣走上去,覺得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眼睛閉得緊緊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夏朗伸出兩隻修長的手指,頂了頂王康的額頭。


    王康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像爆炸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王康覺得自己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邊隻能聽見喝湯的聲音.......等等,喝湯的聲音?


    他不是都死了嗎?怎麽還能聽到喝湯的聲音?


    王康睜開眼睛,發現夏朗正在他麵前和餛飩湯,淡定的瞟了他一眼:“怎麽,覺得我會殺了你?”


    王康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裏是默認的。


    “我要是想殺你,何必還大費周章的把你帶回來,”夏朗說:“昨天直接把你殺了不好嗎?”


    他這話說的太有道理,王康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看看你的靈根。”夏朗丟下一句話,就繼續喝他的餛飩湯了。


    “靈根有什麽好看的,”王康估摸一聲。


    他是雜靈根,以火係為主,但是天賦不高,所以被分到了鑄劍閣。


    不同的靈根會顯示不同的顏色,比如水靈根就是藍色,火靈根就是紅色,雜靈根就會是多種顏色,王康的靈根就是以紅色為主的多種顏色構成的,好看是好看,但是也意味著他在修煉這一路上注定沒有天分。


    他內視丹田,卻驚訝的發現麵前不是他熟悉的紅色靈根,而是變成了白茫茫的白色!


    “我!我的靈根怎麽了!?”王康慘叫一聲:“你廢了我的靈根!!!”


    “蠢貨!你就不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夏朗白了他一眼:“你靈根要是廢了,那你看到的是什麽?”


    王康這才從驚恐中醒了過來,發現麵前不是被廢的靈根,而是一種全新的白色的靈根。


    有什麽靈根是白色的?


    “天靈根,”夏朗把最後一口餛飩湯喝完,擦了擦嘴:“你現在是天靈根了。”


    “你說什麽??????”王康驚聲尖叫,聲音之大讓夏朗簡直後悔給他洗了靈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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