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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腔調的大戲,顧明珠太久沒有看過大戲了, 竟也看得入了神。


    她被安頓坐在一樓的角落裏麵,絲毫不起眼的個地方,身邊隻一個五兒跟著。顧夫人帶著顧相宜上了二樓, 樓上二子顧景文已是迎了一迎。


    長子顧淮玉不在京中,家中什麽事都由二子出麵。


    顧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 腳步緩慢, 見了兒子目光也轉:“你爹呢?你祖母呢?怎麽沒瞧見她們?”


    顧景文忙扶了她一把:“都在樓上偏房裏, 突然來了急信, 不知道什麽事,讓我顧著些場麵就一直沒有出來。”


    二樓上, 長皇子與二皇子同老太傅坐在一處, 三皇子獨自坐在邊上, 顧景文不能撇下他,趕緊交代了一句,回身又坐回了原處去。


    這大喜的日子,能有什麽事。


    可心想是不能有事,眼皮卻狂跳了兩下,顧夫人站在樓上, 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下麵, 明珠還乖乖坐在賓客當中, 揚臉看著戲台上麵。


    皇子們都在, 這怕是顧家的盛況, 必須經由顧輕舟帶著女兒上前見禮,可他不在,她一個女眷,當然不能帶著女兒冒失地去介紹她。


    本來應該是一件憾事,不知道為什麽,顧夫人還稍微鬆了口氣。


    顧相宜左右看看,緊張地抓著她的手臂,直小聲嘀咕著:“娘,我好害怕,爹怎麽還不回來,不是說要定我的終身大事麽……”


    正說著話,老太太身邊的丫鬟西月急匆匆走了過來,她眼睛裏還含著淚,一把扶住顧夫人的手腕,附耳細語:“夫人,快過去看看吧,老太太哭得不行了……”


    大喜的日子,哭什麽。


    顧夫人眼皮跳得更厲害:“哭什麽?發生什麽事了?”


    西月在臉上抹了一把,光隻催促著:“夫人先進屋裏再說。”


    發生什麽大事了,顧夫人趕緊拉著顧相宜跟著西月往樓上偏房去了,門前還有人守著,她推門而入,果然才進屋就聽見了哭聲。


    顧輕舟這個大孝子正在床前安撫,也是聲音沙啞:“娘,事已至此,少哭些,別傷了身子。”


    話音才落,不知老太太扔了什麽東西到他臉上:“我苦命的嬌兒啊!怎麽能不哭,她才多大點歲數,以後還怎麽嫁人哪!”


    顧相宜平日在老太太麵前就不得寵的,此時更是靠邊站了,沒有上前。


    顧夫人聽著哭聲,可是懵了:“嬌兒怎麽了?”


    顧家老太太兩兒一女,長子早亡,幼女顧永嬌從小嬌寵,說是顧輕舟的妹子,實際她同顧淮玉同歲二十五了,顧夫人一起看顧著長大的,和自己女兒沒什麽分別。


    這便是府上的大姐兒,不過她才二十五歲,卻已經嫁了兩嫁了。


    沒想到第三嫁才安穩兩年,夫君突然病逝了,女人就怕這個,嫁了又嫁,克夫的名聲不好。今日做壽,不想收到了遠嫁女兒的喪報,別說顧老太太哭得死去活來,就是顧輕舟也是焦頭爛額。


    外麵三位皇子都在,借著他為母親做壽,還有別的事,可眼下突然出了這麽一出事,真是沒有想到。妹子就是被他當女兒養大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妹子,才對女兒有更多期望,他看著顧夫人,伸手撫額。


    “妹夫沒了,嬌兒鬧著要回京呢!”


    顧夫人連忙上前,安撫著老太太:“娘,千萬節哀,妹夫沒了,我們派人將嬌兒接回來就是,再怎麽說,她還有兄長在……”


    勸著勸著,自己也是含了淚。


    老太太坐起了些,與她哭成一團:“你說你妹子怎麽這麽命苦,嫁了一個不如意,嫁了一個不如意,這讓她以後還怎麽嫁人呢!”


    這個樣子,別說接出去去壽宴了,隻怕兩三天都換不過來。


    顧輕舟和妻子勸慰了一番,可也知道外麵賓客慢待不得,他讓丫鬟們看顧著老太太,回眸看見顧相宜還一邊杵著,也是皺眉。


    不過,他對女兒有愧疚,那幾年讓孩子吃苦了,所以寵溺非常,沒有多想,隻是叫了她過來:“你好生陪陪你祖母,多勸勸她。”


    顧相宜平日在府上,對這個祖母就不特別親。


    她幼年時候回到顧家時候,祖母就不太喜歡她,說她長得不像顧輕舟,本就是無意的一句話,生出了太多隔閡。平時在爹娘跟前,這姑娘都是一副親祖母的模樣,實際上,她多少有些怕這個老太太的。


    今時不同往日,可她打心底不願留下,過來時候就期期艾艾地:“爹,不是說要帶我去見……”


    話還未說完,顧夫人已是輕斥出聲:“顧相宜!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懂點事!”


    她可從未對女兒說過重話,心煩之下脫口而出。


    顧相宜連忙低頭,坐了老太太的床邊,顧夫人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可那個瘋狂的念頭揮之不去,她上前一步,抓住丈夫的手臂,推了他出去。


    顧輕舟隻當她是為妹妹的事心煩,還握了她手,勸慰著她:“沒事,妹夫命短,與嬌兒什麽幹係,待我親自去奔喪,將她接回來就是。”


    出了房門了,顧夫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並未多想,眼下還有別的事,我必須得先與你說說。”


    走過長廊,顧輕舟已經看見兩位皇子了,輕拍了夫人的手,他這就要過去:“什麽事日後再說,今日的壽宴就算硬著頭皮也得辦下去,老太傅和兩位皇子已等我多時,萬萬不能再失禮了去。”


    此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皇子的確不能慢待。


    見他這麽說了,顧夫人也是沒法開口:“嗯,你去吧,日後再說。”


    她心中真是大起大落的,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情看戲,亦或是做別的,站在二樓上,看著樓下少女,剛巧她抬頭,也對上了目光。


    顧夫人煩亂的心,漸漸平息。


    她不能光靠顧輕舟,想了下,立即招手叫了一個丫鬟來,叫她下樓去請明珠上樓。


    明珠身在顧府當中,看著戲台不由恍惚,她從前就愛看戲,衛瑾常常命人叫戲班進府唱戲,但是她總覺得索然無味的。現在看著人來人往,她忽然明白過來了,她想要的,不過是自由。


    她想出門,想出去看戲,而他偏偏不許,偌大的戲台下麵,總是他擁著她,隻有他們兩個人。是了,她的世界裏,隻有他。


    他救了她,也禁錮了她。


    坐在角落裏看了一會戲,感受到樓上目光,這才發現二樓別有天地。


    左右看看,正對上顧夫人目光,對她笑笑,心中暖暖的。


    不管怎麽說,今生有爹娘有親人,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片刻之後,小丫鬟下樓來請,明珠連忙站了起來,五兒就在身後,也不忘叮囑了一句:“小姐慢點,樓上貴人諸多,千萬別衝撞了誰才好。”


    貴人?


    那顧夫人叫她上樓幹什麽?


    明珠不明所以,不過心中卻是生出了許多警惕來,五兒送她上樓,走到樓梯處才要再細細叮囑,眼看著上麵紅衣少年已經走了下來。


    明珠低著眼簾並未注意,來人腳下無聲,待她察覺麵前有人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走在半路,一抬眼看見衛瑾就在麵前,嚇得不輕,連忙向右。可她向右,少年也向右,她下意識向左,他便也向左,她有心低頭見禮讓過,連忙躲避:“小女失禮了,公子請。”


    從未有人介紹過,喚殿下都是冒失。


    明珠自覺滴水不漏,側身相讓,可她才一低頭,少年已是淡漠出聲:“抬起頭來。”


    多年來,在他身邊已是習慣了,他一吩咐立即抬起了臉來,明珠眼簾微動,撞見他直直的目光了,才後悔,心慌慌不知他要幹什麽。


    衛瑾定定盯著她左眼角下麵的那顆淚痣看了片刻,隨後才淡淡道:“不日前,可曾見過本王?”


    明珠連忙否認:“未曾。”


    她答得太快了些,少年低眸:“你叫什麽名字?”


    他微一偏臉,耳側的紅石立即入了她的眼,她不敢再看,正色答道:“我名明珠。”


    在他麵前,說出明珠二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這故作不識的模樣會被識破一般,她額上已漸出汗意,可今生不願再糾葛下去,明珠是鐵了心要與他錯開,低眼不再看他,故作謙卑相讓。


    都這般相讓了,明珠在心裏暗暗祈求著,讓他就此下樓。


    當然,可能是祈求得令,耳邊是輕動的腳步聲,她可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何避他如此,像一隻受驚的鳥兒,少年都看在眼裏,腳步微動。


    本就離得近,衛瑾向下一步,擦肩時候撞到了她的肩頭。


    明珠毫無防備,一時沒有站住腳下一滑,差點後仰摔倒。她低呼一聲,隨著後腰被少年一手托住,而她也在驚慌失措下,下意識抓住了眼前能抓住的東西,還好站住了。


    她心下砰砰亂跳,可站穩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抓住了什麽。


    是少年的手臂。


    連忙放開,小心地抬眼看他。


    衛瑾與她靠得極近,也自然而然地放開了她的腰身,她頸間獨特的皂角香味似有似無的,他唇邊一抹笑意,容顏大盛。


    “明珠,掌上明珠,是該如此。”


    目光當中,少女似乎是恨不得就此將自己埋起來的模樣,雪花飄落肩頭,衛瑾嗯了聲,伸手輕輕一撣,錯身走開。


    腳步聲漸漸遠了,等聲息全無了,菱角這才鬆了口氣:“委屈小姐了,實在是貴人衝撞不得,我們快走吧!”


    衛瑾走了,顧明珠總算鬆了口,菱角已經轉過圓月彎門,她匆匆回眸瞥了一眼,少年一身紅衣,在侍衛隊的擁簇之下,紮眼得很。


    隻一眼,隨即轉身跟上了菱角的腳步,與少年背道而馳。


    菱角帶著她走了顧夫人院裏,先進了一個偏房,五兒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沒見著顧夫人,隻一旁站著兩個丫鬟。


    明珠不明所以地看著菱角,菱角推著她坐下,一臉笑意:“小姐先吃點東西,夫人這會兒忙著,一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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