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華夏裏世界厲害著。道家流派裏就有可以駕馭走獸飛禽的流派，雖然現在沒落了。’
小金龍的話讓洛汐稍稍安心，她瞄了一眼身後一臉期待看著她的兵，微微張嘴，悅耳的聲音響起。
在其他人聽起來，那聲音調子像是唱歌一樣昳麗，雖然含含糊糊的聽不清詞, 但天籟也不過如此。
古有能人異士以琴曲馭百獸, 沒想到今天可以親眼見到以歌聲和護士鯊溝通。
眾人屏息的聽著洛汐哼唱, 生怕打破了眼前美如畫的一幕。
洛汐身為海妖，天生具有能和海裏萬物溝通的能力，能感知到海裏生物的意念想法。
至於唱歌什麽的, 也是沒辦法的選擇, 直接開口下指令太詭異了, 還不如裝的高深莫測一點，唱個歌什麽的還不至於太詭異。
海妖種族天賦，本來他們這一族就是以聲音為武器。
護士鯊似乎聽懂了洛汐的意思, 但見洛汐沒下來和它一起玩, 也沒有摸摸它，它有點不情願。
圓豆豆眼又瞪了一圈那些兵，都怪這些陌生人類, 它喜歡的那個人類都不能下來和它一起玩了。
抱著水桶的兵默默的退後幾步, 又被瞪了……這隻護士鯊是有多討厭他。部隊上的軍犬明明可喜歡自己了, 怎麽到海裏自己的動物緣就變差了, 這難道就是水陸不兼容？
好在護士鯊沒有鬧別扭太久，遊動著表達了下不滿，最後還是一甩尾巴往南遊去。
遊出一段距離還停下來等他們，大頭扭過來瞪著救援船，那模樣竟然像是示意他們跟上。
負責人笑容僵了僵，示意手下人趕緊開船。
幾個年輕的兵蛋子避開頭的視線，議論著這神奇的鯊魚。
萬物皆有靈，神奇成這樣，肯定離成精不遠了。狐狸精、蛇精、黃鼠狼精聽得不少，鯊魚精算什麽，新品種嗎？
他們覺得自己唯物主義的科學三觀在搖搖欲墜。
一個路過的小隊長高冷的鄙視了下這群沒見過世麵的貨。
想當年他在東南亞那邊出任務時，什麽震撼三觀的東西沒見過。
那邊的降頭師手段花樣繁多。養小鬼，煉小鬼入佛牌陰人，功力高深的還能練成飛頭蠻，一顆頭飛出去為禍四方，殺完還能飛回來繼續用。
長期在那邊出任務的精英們的三觀早就重塑了，對裏世界的存在也約莫知道一點。
畢竟，常年不止和毒梟鬥，還要和毒梟請來的降頭師鬥，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種種奇特事件下都堅持不下去。
現在隻不過是稍有靈性的鯊魚，就能讓他們驚奇成這樣。
小隊長搖頭。
這群兵，還有的磨呢。
*
救援船跟著護士鯊一路往南，越是往前開，負責人的神色越冷肅。
見護士鯊最終停在一處海麵上不動了，他估摸著是到了地方。
這裏已經十分靠近東南亞，在國際上也是很敏感的區域。
境外勢力一直試圖將這裏剝離華夏海域，頻頻以公海的名目混淆。還經常會有他國的漁船或軍艦在這個範圍內試探華夏的底線。
若是沉船真的在這裏，一旦被其他境外勢力發現，那些不要臉的絕對會衝上來爭奪沉船的歸屬權。
負責人讓人快速探測，一旦確定有沉船，無論是不是載有那批黃金的沉船，他都會立刻給上頭打報告，防止其他勢力趁火打劫。
聲納探測和海洋磁法探測輪番上陣，結果探測顯示這裏海麵下並沒有沉船。
負責人並沒有放棄，沉思會不會真的有特殊磁場，專業人士們則略略不滿。
不相信他們這些專業的，卻要去相信一隻鯊魚，這些當兵的腦子都壞了嗎。
別說這次探測顯示沒有沉船，這裏往上追溯幾十年，各國明的暗的都探測過不少次，一致結果都是沒有沉船。
難道他們這些技術專業人員，還比不上一隻護士鯊？
至於特殊磁場，這裏又不是百慕大，以往也沒有發生過船隻失蹤或者飛機莫名墜落，來往的漁船貨船都好好的，真要有特殊磁場這些年哪裏還會這麽平和。
專業技術人員擺事實論證據，壓根就不相信這片海域底下有沉船。
在他們看來，那個唐洛汐是娛樂圈混多了，那隻護士鯊說不定就是她馴養過的，想要出名也不能靠這種方法吧。
負責人聽完那些人的不滿，很客氣的請技術人員先歇一歇，他派了海軍特種部隊裏水性好的，穿上專業設備下海探一探。
南海海域最深的地方有五千多米，平均深度也在一千二百多米。這裏則是南海海域中難得較淺的地方，離海底不過幾百米。
也因為這個距離，更是讓技術人員確定海底沒有沉船。要是太深，探測儀探測不到還說得過去，幾百米這麽淺，各種探測方式都用上了，結果不可能出錯。
見負責人一意孤行，技術人員臉色有點不好看。
這種無視他們的做法，讓他們氣悶。頓時也不肯回船艙休息，都憋著氣蹲在甲板上，就等著看這些當兵的一無所獲。
*
特種兵穿好裝備下水，打頭的就是那個喂魚給護士鯊卻遭到嫌棄的小戰士。
他下水後，護士鯊忽然遊弋到他身邊，背鰭剛好戳到他胳膊旁。
小戰士：“？？？”這是要幹啥？
見他半天不動，護士鯊用尾巴拍了他一下，又將三角形的背鰭往他那邊戳了戳。
小戰士頓悟，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它的背鰭上。
見護士鯊沒躲開，也沒反過來咬自己，他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其餘幾個戰士看的有點眼熱。
他們膽大不怕護士鯊，難得遇到這麽靈性的動物，他們也想摸摸。這想法隻能在心裏想想，羨慕的多看幾眼，最後在頭一聲令下，幾個戰士跟著護士鯊下潛。
世上已知人類不靠潛水器或者運載設備，單人空潛的極限是200多米。
配備上精良的設備，加上海軍特戰戰士都受過專業訓練，下潛的深度更深。沉船的位置並不遠，直線下潛的話，他們背負的氧氣足夠來回。
船上的人緊張的等待著，過了大約四十來分鍾，護士鯊帶著那個小戰士破水而出。
小戰士衝負責人點點頭，還隱秘的比了個手勢。
一貫嚴肅的中年人見狀，眼裏泛起激動。
真的有沉船！
而且比的手勢是軍艦，又沉在這麽蹊蹺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當年載滿黃金，試圖掠奪走華夏財富的那一艘！
技術人員驚呆了。
怎麽會有沉船，他們探測過那麽多次，儀器顯示底下不可能有沉船！
但戰士們又沒必要撒謊，難道這裏真的有特殊磁場造成了探測儀器的誤差？
不對，等等。
如果是磁場，那也對不上啊。
哪裏會有這麽平和的磁場，隻為了隱藏沉船？而且以前也不是沒人下海探過，怎麽那會就什麽都沒發現，非要這隻護士鯊帶著下去，沉船就出現了？
這又不是鬼故事。
技術人員的頭盯著那隻護士鯊，一臉震驚的看到那隻鯊魚吐出一塊東西，白森森的，短短一截，像是……骨頭？
“臥槽，難道是人骨？”
有沉船自然就會有人類遺骸，沒想到這護士鯊不但帶他們找到了沉船，還叼了骨頭上來印證。它有這樣的本事，是要把它那些在水族館裏賣萌為生的同類逼死麽！
那個小戰士被護士鯊帶上帶下的，有感情了。
看見護士鯊叼著人骨，小戰士劈頭就奪了過來，嘴裏還念叨著，“乖乖，這個不能吃，髒！”
護士鯊被搶了骨頭，愣了下，隨即大怒。
那是它叼來打算送給那個它喜歡的人類的，上次送了魚那個人類就很開心，這個沉船這裏那人類來了第二次，肯定很喜歡上麵的東西。
它本來想叼一整個骨架上來當禮物，結果沒掌握好力道，那個倒黴的骨架散了，隻好先拿這一小塊充數。
結果殷勤還沒送出去，骨頭就被奪走了。
護士鯊頓時翻臉，一甩尾巴撞翻了小戰士，張口往他拿著骨頭的手咬去。
小戰士慌忙躲避，船上技術人員壓抑的驚呼和洛汐的聲音同時響起。
“啊，鯊魚咬人了！”
“停下。”
護士鯊森白鋒利的牙眼瞅著都要碰到小戰士的胳膊了，卻沒有狠狠咬下，而是陡然停住。
僵了幾秒，圓滾滾的腦袋縮了回來，有些躁動的遊了幾下。
它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一股威懾抑製住了它的本能，那種淩駕於血脈之上的力量，讓它臣服，想要接近，卻還有點恐懼害怕。
小戰士驚的一身冷汗，見護士鯊還盯著自己手裏的骨頭，他連忙解釋，“不是搶你的，是這東西不幹淨。”
負責人哭笑不得，“你說那麽多，也要它聽得懂啊，快把骨頭還給它。”
小戰士鬱悶，小心翼翼的將骨頭往前一拋。
護士鯊果然移開了視線，神準的叼住骨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叼著骨頭獻給洛汐。
洛汐：“……”
小金龍笑翻了，高傲的鄙視這隻威脅過它的蠢鯊魚。
送什麽不好送人骨，沉船上那麽多寶貝，這隻蠢鯊就挑了這麽個東西，果然是低等動物，腦容量不足，不能和它相比。
洛汐沒想到感受過自己的威懾後，護士鯊還能親近自己。明明它都感到害怕了，竟然能壓抑住恐懼，鍥而不舍的繼續靠過來。
又笨又傻，它這樣的放在阿斯瑪那的海裏都活不過一天。
不過看到護士鯊的舉動，洛汐突然覺得心底暖暖的。
唔，傻的挺可愛的，她有點喜歡。
洛汐蹲下，伸手去勾骨頭，還摸了摸護士鯊的大頭，微笑著道：“謝謝。”
護士鯊立刻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害怕，興奮的蹭了蹭她的掌心，撒歡的遊了幾圈。
其他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養過貓狗的，感覺格外熟悉。
自家貓狗似乎也給身為鏟屎官的自己叼過禮物，同樣是讓人哭笑不得，一言難盡的禮物。
比如死耗子、麻雀、易拉罐、塑料袋、破球鞋、狗骨頭什麽的……
原來哪怕凶殘如鯊魚，也是有可愛的一麵。
氣氛頓時融洽起來，技術人員被一隻護士鯊打臉，本來還覺得挺丟人的。現在也忘了剛才的鬱氣，笑嗬嗬的看著人與鯊魚和諧的一幕。
負責人示意下海的戰士們先上船，他去跟上頭匯報。
既然找到了沉船，還很有可能是載有黃金那一艘，那就需要更多的警備力量。
打撈一艘沉船的動靜可不小，天也快亮了，怎麽都要攔住那些想要摻一腳的。
*
後麵就沒洛汐什麽事了，負責人和上頭溝通之後，派了人送洛汐回去。
臨走時，中年男人拍了拍洛汐的肩頭，沉聲道：“丫頭，你是個好孩子。你放心，上頭不會抹掉你的功績的。”
現場的人，大概除了洛汐之外，都清楚她的貢獻有多大。
別的不說，就光發現沉船還上交給國家這一點，就讓人高看幾分。
在巨額財富麵前，還能做到視黃金如糞土，一點都不留戀的上交，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別說什麽不上交會坐牢，就憑這艘船沉在這裏幾十年都沒有被人發現。真要是有想法，慢慢籌謀，總能將財富變成自己的。
負責人當了那麽多年特種兵，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他很確定眼前這丫頭不是礙於形勢，而是真的沒有不舍留戀。她的眼睛很幹淨，清澈的不帶一絲貪婪。
結果負責人剛這樣想，就被打臉了。
“功績？會有獎勵嗎？”
洛汐歪著頭追問。豹子的獎勵已經飛了，這個不能飛。
其實她壓根不清楚沉船上有什麽東西，裝黃金的箱子都是密封著的，她之前下去隻看到箱子，沒看到箱子內的東西。
不過就算看見了，她也沒啥想法。
隻因為這隻海妖對錢的概念還停留在那種薄薄的紙上麵，壓根不知道黃金是硬通貨，比那種紙值錢多了。
這樣的陰差陽錯，導致了現在的結局。
以至於許久以後，當洛汐明白了黃金和錢之間的換算，算了算自己上交了多少錢，心痛到無法呼吸。
負責人想了想以往上交文物的獎勵，大多都是獎狀，表揚和一點點現金。這丫頭上交的這些份量可重多了，怎麽都要替她爭取一點好的。
想到她是混娛樂圈的，又想到霸天娛樂的慘狀，這丫頭就算有一張逆天的臉，資源估計也很虐。
負責人斟酌的問：“上頭這幾年很重視文化產業，也投拍了不少廣告和電影，要不要給你爭取一下？還是你想要別的資源？”
說的是爭取，以洛汐的貢獻，直接資源傾斜，讓她當女主角都沒問題。
負責人說的含蓄，想著說道這份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隻要不是個傻的，都知道要什麽。
他還尋思他們海軍似乎也打算投資籌備電影，用於宣傳海軍。
官方出手，無論是資金還是品質都絕對過硬，請的也是著名大導演和知名演員。給這丫頭弄一個主要角色，都不用費力氣，就看她適合演什麽類型了。
結果，他聽到了匪夷所思的回答……
“我要一個遊泳池。”
聽到洛汐開口，負責人還想著角色的事，一時沒反應過來，還順口接道：“哦，遊泳池類型的角色？”
說完覺得不對，他瞪著洛汐挑眉：“你要一個遊泳池？貼瓷磚放水能遊泳那種？不要電影角色，也不要廣告資源？就要一個破池子！？”
洛汐點頭，遲疑的問：“不行嗎？”
負責人：“……”
她真的是混娛樂圈的嗎，現在藝人都這麽不落俗套了？那可是上頭給的資源，這種稀缺資源都不要，隻要一個遊泳池？她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不懂洛汐的愛好，負責人見她神色認真，無語的抹了一把臉，“行，怎麽不行。不就一個遊泳池麽，回頭就讓人給你修一個標準競賽用的泳池。你想在裏麵遊400、800、1500都可以！”
洛汐的眼睛頓時亮了，她衝負責人一笑，給他也發了一張好人卡，“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送走了洛汐，已經四十出頭的男人嚴肅的問自己手下的兵，“都說三年一代溝，是我老了嗎？我怎麽無法理解那丫頭的腦回路。”
手下的兵：“……”
別問我，我們也不理解！
*
馮老板還想著洛汐配合海軍工作，起碼要耽擱好幾天。結果天剛破曉，人就被送回來了。
他本來就擔心洛汐沒睡著，現在聽到動靜，立刻踩上鞋出門。
剛好看到送洛汐回來的小戰士安排她在隔壁房間休息。
見馮老板出來，小戰士打了個招呼，順道交代等天亮了，中午送他們上岸。
馮老板表示知道了，在小戰士走後，他瞅著洛汐問，“你高興什麽呢？”
雖然不太明顯，但老板好歹和洛汐相處過一陣子，她那眼睛亮晶晶的模樣怎麽看都是心情極好。
“海軍那邊說會給我建一個遊泳池，免費的。”洛汐眉眼彎彎，和老板分享好消息。
自從老板嚴格限製她在公司的泳池泡水，她就查過建造一個私人遊泳池的價格，土建費、防水瓷磚、混凝土、水處理設備等加起來，費用挺高。小一點的也要35-50萬，大一點的基本50-100萬了。
她那會數了數自己的零花錢，連零頭的零頭都不夠，隻能萎靡的放棄。沒想到華夏海軍這麽好，要給她免費建一個，大好人。
“哦，那挺好的。”這大概是給她的獎勵，看來這丫頭立功了。
老板又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
海軍給什麽獎勵不好，非要建遊泳池？這麽麻煩的事，怎麽想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吧？
“上頭原本想給你什麽獎勵？”他隨口問。
洛汐偏頭回想了下，“好像是什麽電影廣告資源，那些根本比不上遊泳池。”
老板：“！！！”
瞪著洛汐一臉‘快表揚我’的神色，老板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
那可是上頭給的資源！
上、頭、給、的！
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資源，就這麽被她放棄了！
還是一臉嫌棄的放棄！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放棄了什麽！
一個電影女主角賺的錢，足夠她建好幾個遊泳池了！！！
“老板？你臉色很差……”洛汐見老板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關心的道。
老板捂著心口，瞪著她無語凝噎。
要不是還要維持男人僅剩的尊嚴，他都想蹲下去刨地了。
為什麽他家藝人這麽傻，連哪個獎勵更好都分不清。
不，等等。
就算她分得清，說不定還是會要遊泳池。
深知她愛泡水的怪癖，老板有點絕望。明明是足以帶他們霸天娛樂一飛衝天的家夥，卻對娛樂圈毫無野心！
老板搖搖晃晃的往屋內走，聲音破碎的飄出來：“沒事，小事情，我挺得住。就是心肝脾肺都有點疼，需要睡一覺……”
洛汐見狀，心很大的扭身進了隔壁屋，補覺去了。
旁觀了全程的小金龍：“……”
它突然對馮老板很有好感，不是它一條龍被洛汐氣得肝疼，這種難兄難弟的情意油然而生。看到有人比它還慘，它頓時感覺自己升華了。
*
一天一夜，從錄製到海嘯再到尋找沉船，洛汐覺得有點累，她將小金龍壓在枕頭底下，自己往上一躺，閉眼睡覺。
小金龍掙紮著爬出來，氣憤的恨不得撓她幾下。
有她這樣虐待龍的嗎？真當它是軟包子？
洛汐打了個嗬欠，眼睛困得睜不開，“你不想睡枕頭底下，就自己找地方藏好，要是讓別人發現你，要把你送去研究我可救不回來。”
小金龍的憤怒一窒，它結結巴巴的道：“嗷，我、我知道了……”
原來她是在擔心自己。
這個想法讓小金龍覺得甜滋滋的，它瞅了瞅洛汐，爬到床腳邊窩著。這裏有被子阻擋，若是有人進來，它鑽進被子裏誰也看不到。
等洛汐呼吸平穩，小金龍不安分的扭了扭，它試探的弄出點點響動，見洛汐隻是翻了個身變成側躺，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又耐心的等了片刻，確定洛汐真的熟睡中，小金龍哧溜一下跳下床，挑了個寬敞的地方。
它猛然張大嘴，一個東西被吐了出來。
傳說中大妖都可以自己開辟儲物空間，小金龍沒那個力量，但架不住它是科技造出來的。
阿斯瑪那的人類將空間儲存技術融合在小金龍身上，也是一種實驗。當初他們考慮的是能不能做出可以裝活物的空間，小金龍撕裂虛空時，他們人類可以躲在空間裏，以避開穿越空間時的危險。
最後當然是失敗了，小金龍體內形成了一個人造的儲物空間，但隻能放死物，而且麵積並不大。
小金龍到是沒嫌棄這個失敗品，好歹自己的家當什麽可以往裏麵塞一塞。當初智腦就是被塞在這個空間裏偷渡的。
它被困在海底沉船上時，就察覺到了那艘船有古怪。
就算自己力竭，也不該被卡的不得動彈，仿佛船上有什麽東西壓迫著它。
那艘船上似乎有什麽東西鎮壓隔絕著一切，讓船上的一切不得動彈，也讓外界的人無法發覺。多虧洛汐不受限製，否則它哭瞎了估計都出不來。
被卡著時，小金龍勉強探了探，發現了一切古怪的源頭似乎就是眼前這個。被洛汐撈出來時，它趁洛汐沒注意，順勢將這個東西也卷走了。
被它吐出來的是一副骨頭架子，人骨，完好無損。
和普通骨架的灰白不同，這幅骨架潔白晶瑩的像是玉質，骨架表麵隱隱有著流光。
這骨架的心口處，還嵌著一個冊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保存的，泡在海裏這麽多年竟然沒爛掉，也沒濕透。
小金龍知道華夏裏世界不好惹，尤其是在過去，厲害的存在不少。眼前這幅骨架也許就是一個厲害的家夥，不但毀了那艘船，還讓船上那些家夥終生不得歸故土。
看著麵前的骨架，小金龍有隱隱的激動。
阿斯瑪那關於妖族、裏世界的文化傳承早就斷了，它是人造出來的又沒有傳承記憶，活了幾百年還是實力低微，連個法術都不會用。
而這個世界，別說活了幾百年的精怪，據說一些稍稍開智的黃鼠狼、狐狸精之流，都會幾個小把戲呢。
現在它撈到麵前這個家夥，說不定正是它的機緣。
小金龍蹲在不遠處，將骨架和冊子看了又看，想著怎麽能將這東西打上自己的烙印，變成自己的。
否則這骨架一直散發著逼人的氣勢，讓它的儲物空間不穩，甚至隱隱有空間崩潰之兆，逼得它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將之拿出來想辦法。
冒的風險太大，這要是被那隻海妖看見……
小金龍想著，警惕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洛汐。
小金龍：“……”
嗷——！！！
要不是沒有毛，小金龍絕對要被嚇的炸毛了。
為什麽這隻海妖是醒著的！
為什麽它一丁點動靜都沒聽到！！！
洛汐趴臥在床上，撐著下巴看著它，見它終於發現了，她眨眨眼，“不用在意我，你繼續。”
小金龍：“……”
繼、繼續個毛線啊！
它沉默片刻，坑坑巴巴的大喘氣：“……這個、這個不屬於文物，不用上交吧……”
洛汐慢吞吞的道：“偷盜先人屍體，比偷盜文物的情節更惡劣。”
小金龍憋了憋，最終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它的骨架，它的冊子，它的機緣……
*
小金龍的話讓洛汐稍稍安心，她瞄了一眼身後一臉期待看著她的兵，微微張嘴，悅耳的聲音響起。
在其他人聽起來，那聲音調子像是唱歌一樣昳麗，雖然含含糊糊的聽不清詞, 但天籟也不過如此。
古有能人異士以琴曲馭百獸, 沒想到今天可以親眼見到以歌聲和護士鯊溝通。
眾人屏息的聽著洛汐哼唱, 生怕打破了眼前美如畫的一幕。
洛汐身為海妖，天生具有能和海裏萬物溝通的能力，能感知到海裏生物的意念想法。
至於唱歌什麽的, 也是沒辦法的選擇, 直接開口下指令太詭異了, 還不如裝的高深莫測一點，唱個歌什麽的還不至於太詭異。
海妖種族天賦，本來他們這一族就是以聲音為武器。
護士鯊似乎聽懂了洛汐的意思, 但見洛汐沒下來和它一起玩, 也沒有摸摸它，它有點不情願。
圓豆豆眼又瞪了一圈那些兵，都怪這些陌生人類, 它喜歡的那個人類都不能下來和它一起玩了。
抱著水桶的兵默默的退後幾步, 又被瞪了……這隻護士鯊是有多討厭他。部隊上的軍犬明明可喜歡自己了, 怎麽到海裏自己的動物緣就變差了, 這難道就是水陸不兼容？
好在護士鯊沒有鬧別扭太久，遊動著表達了下不滿，最後還是一甩尾巴往南遊去。
遊出一段距離還停下來等他們，大頭扭過來瞪著救援船，那模樣竟然像是示意他們跟上。
負責人笑容僵了僵，示意手下人趕緊開船。
幾個年輕的兵蛋子避開頭的視線，議論著這神奇的鯊魚。
萬物皆有靈，神奇成這樣，肯定離成精不遠了。狐狸精、蛇精、黃鼠狼精聽得不少，鯊魚精算什麽，新品種嗎？
他們覺得自己唯物主義的科學三觀在搖搖欲墜。
一個路過的小隊長高冷的鄙視了下這群沒見過世麵的貨。
想當年他在東南亞那邊出任務時，什麽震撼三觀的東西沒見過。
那邊的降頭師手段花樣繁多。養小鬼，煉小鬼入佛牌陰人，功力高深的還能練成飛頭蠻，一顆頭飛出去為禍四方，殺完還能飛回來繼續用。
長期在那邊出任務的精英們的三觀早就重塑了，對裏世界的存在也約莫知道一點。
畢竟，常年不止和毒梟鬥，還要和毒梟請來的降頭師鬥，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種種奇特事件下都堅持不下去。
現在隻不過是稍有靈性的鯊魚，就能讓他們驚奇成這樣。
小隊長搖頭。
這群兵，還有的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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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船跟著護士鯊一路往南，越是往前開，負責人的神色越冷肅。
見護士鯊最終停在一處海麵上不動了，他估摸著是到了地方。
這裏已經十分靠近東南亞，在國際上也是很敏感的區域。
境外勢力一直試圖將這裏剝離華夏海域，頻頻以公海的名目混淆。還經常會有他國的漁船或軍艦在這個範圍內試探華夏的底線。
若是沉船真的在這裏，一旦被其他境外勢力發現，那些不要臉的絕對會衝上來爭奪沉船的歸屬權。
負責人讓人快速探測，一旦確定有沉船，無論是不是載有那批黃金的沉船，他都會立刻給上頭打報告，防止其他勢力趁火打劫。
聲納探測和海洋磁法探測輪番上陣，結果探測顯示這裏海麵下並沒有沉船。
負責人並沒有放棄，沉思會不會真的有特殊磁場，專業人士們則略略不滿。
不相信他們這些專業的，卻要去相信一隻鯊魚，這些當兵的腦子都壞了嗎。
別說這次探測顯示沒有沉船，這裏往上追溯幾十年，各國明的暗的都探測過不少次，一致結果都是沒有沉船。
難道他們這些技術專業人員，還比不上一隻護士鯊？
至於特殊磁場，這裏又不是百慕大，以往也沒有發生過船隻失蹤或者飛機莫名墜落，來往的漁船貨船都好好的，真要有特殊磁場這些年哪裏還會這麽平和。
專業技術人員擺事實論證據，壓根就不相信這片海域底下有沉船。
在他們看來，那個唐洛汐是娛樂圈混多了，那隻護士鯊說不定就是她馴養過的，想要出名也不能靠這種方法吧。
負責人聽完那些人的不滿，很客氣的請技術人員先歇一歇，他派了海軍特種部隊裏水性好的，穿上專業設備下海探一探。
南海海域最深的地方有五千多米，平均深度也在一千二百多米。這裏則是南海海域中難得較淺的地方，離海底不過幾百米。
也因為這個距離，更是讓技術人員確定海底沒有沉船。要是太深，探測儀探測不到還說得過去，幾百米這麽淺，各種探測方式都用上了，結果不可能出錯。
見負責人一意孤行，技術人員臉色有點不好看。
這種無視他們的做法，讓他們氣悶。頓時也不肯回船艙休息，都憋著氣蹲在甲板上，就等著看這些當兵的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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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兵穿好裝備下水，打頭的就是那個喂魚給護士鯊卻遭到嫌棄的小戰士。
他下水後，護士鯊忽然遊弋到他身邊，背鰭剛好戳到他胳膊旁。
小戰士：“？？？”這是要幹啥？
見他半天不動，護士鯊用尾巴拍了他一下，又將三角形的背鰭往他那邊戳了戳。
小戰士頓悟，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它的背鰭上。
見護士鯊沒躲開，也沒反過來咬自己，他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其餘幾個戰士看的有點眼熱。
他們膽大不怕護士鯊，難得遇到這麽靈性的動物，他們也想摸摸。這想法隻能在心裏想想，羨慕的多看幾眼，最後在頭一聲令下，幾個戰士跟著護士鯊下潛。
世上已知人類不靠潛水器或者運載設備，單人空潛的極限是200多米。
配備上精良的設備，加上海軍特戰戰士都受過專業訓練，下潛的深度更深。沉船的位置並不遠，直線下潛的話，他們背負的氧氣足夠來回。
船上的人緊張的等待著，過了大約四十來分鍾，護士鯊帶著那個小戰士破水而出。
小戰士衝負責人點點頭，還隱秘的比了個手勢。
一貫嚴肅的中年人見狀，眼裏泛起激動。
真的有沉船！
而且比的手勢是軍艦，又沉在這麽蹊蹺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當年載滿黃金，試圖掠奪走華夏財富的那一艘！
技術人員驚呆了。
怎麽會有沉船，他們探測過那麽多次，儀器顯示底下不可能有沉船！
但戰士們又沒必要撒謊，難道這裏真的有特殊磁場造成了探測儀器的誤差？
不對，等等。
如果是磁場，那也對不上啊。
哪裏會有這麽平和的磁場，隻為了隱藏沉船？而且以前也不是沒人下海探過，怎麽那會就什麽都沒發現，非要這隻護士鯊帶著下去，沉船就出現了？
這又不是鬼故事。
技術人員的頭盯著那隻護士鯊，一臉震驚的看到那隻鯊魚吐出一塊東西，白森森的，短短一截，像是……骨頭？
“臥槽，難道是人骨？”
有沉船自然就會有人類遺骸，沒想到這護士鯊不但帶他們找到了沉船，還叼了骨頭上來印證。它有這樣的本事，是要把它那些在水族館裏賣萌為生的同類逼死麽！
那個小戰士被護士鯊帶上帶下的，有感情了。
看見護士鯊叼著人骨，小戰士劈頭就奪了過來，嘴裏還念叨著，“乖乖，這個不能吃，髒！”
護士鯊被搶了骨頭，愣了下，隨即大怒。
那是它叼來打算送給那個它喜歡的人類的，上次送了魚那個人類就很開心，這個沉船這裏那人類來了第二次，肯定很喜歡上麵的東西。
它本來想叼一整個骨架上來當禮物，結果沒掌握好力道，那個倒黴的骨架散了，隻好先拿這一小塊充數。
結果殷勤還沒送出去，骨頭就被奪走了。
護士鯊頓時翻臉，一甩尾巴撞翻了小戰士，張口往他拿著骨頭的手咬去。
小戰士慌忙躲避，船上技術人員壓抑的驚呼和洛汐的聲音同時響起。
“啊，鯊魚咬人了！”
“停下。”
護士鯊森白鋒利的牙眼瞅著都要碰到小戰士的胳膊了，卻沒有狠狠咬下，而是陡然停住。
僵了幾秒，圓滾滾的腦袋縮了回來，有些躁動的遊了幾下。
它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一股威懾抑製住了它的本能，那種淩駕於血脈之上的力量，讓它臣服，想要接近，卻還有點恐懼害怕。
小戰士驚的一身冷汗，見護士鯊還盯著自己手裏的骨頭，他連忙解釋，“不是搶你的，是這東西不幹淨。”
負責人哭笑不得，“你說那麽多，也要它聽得懂啊，快把骨頭還給它。”
小戰士鬱悶，小心翼翼的將骨頭往前一拋。
護士鯊果然移開了視線，神準的叼住骨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叼著骨頭獻給洛汐。
洛汐：“……”
小金龍笑翻了，高傲的鄙視這隻威脅過它的蠢鯊魚。
送什麽不好送人骨，沉船上那麽多寶貝，這隻蠢鯊就挑了這麽個東西，果然是低等動物，腦容量不足，不能和它相比。
洛汐沒想到感受過自己的威懾後，護士鯊還能親近自己。明明它都感到害怕了，竟然能壓抑住恐懼，鍥而不舍的繼續靠過來。
又笨又傻，它這樣的放在阿斯瑪那的海裏都活不過一天。
不過看到護士鯊的舉動，洛汐突然覺得心底暖暖的。
唔，傻的挺可愛的，她有點喜歡。
洛汐蹲下，伸手去勾骨頭，還摸了摸護士鯊的大頭，微笑著道：“謝謝。”
護士鯊立刻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害怕，興奮的蹭了蹭她的掌心，撒歡的遊了幾圈。
其他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養過貓狗的，感覺格外熟悉。
自家貓狗似乎也給身為鏟屎官的自己叼過禮物，同樣是讓人哭笑不得，一言難盡的禮物。
比如死耗子、麻雀、易拉罐、塑料袋、破球鞋、狗骨頭什麽的……
原來哪怕凶殘如鯊魚，也是有可愛的一麵。
氣氛頓時融洽起來，技術人員被一隻護士鯊打臉，本來還覺得挺丟人的。現在也忘了剛才的鬱氣，笑嗬嗬的看著人與鯊魚和諧的一幕。
負責人示意下海的戰士們先上船，他去跟上頭匯報。
既然找到了沉船，還很有可能是載有黃金那一艘，那就需要更多的警備力量。
打撈一艘沉船的動靜可不小，天也快亮了，怎麽都要攔住那些想要摻一腳的。
*
後麵就沒洛汐什麽事了，負責人和上頭溝通之後，派了人送洛汐回去。
臨走時，中年男人拍了拍洛汐的肩頭，沉聲道：“丫頭，你是個好孩子。你放心，上頭不會抹掉你的功績的。”
現場的人，大概除了洛汐之外，都清楚她的貢獻有多大。
別的不說，就光發現沉船還上交給國家這一點，就讓人高看幾分。
在巨額財富麵前，還能做到視黃金如糞土，一點都不留戀的上交，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別說什麽不上交會坐牢，就憑這艘船沉在這裏幾十年都沒有被人發現。真要是有想法，慢慢籌謀，總能將財富變成自己的。
負責人當了那麽多年特種兵，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他很確定眼前這丫頭不是礙於形勢，而是真的沒有不舍留戀。她的眼睛很幹淨，清澈的不帶一絲貪婪。
結果負責人剛這樣想，就被打臉了。
“功績？會有獎勵嗎？”
洛汐歪著頭追問。豹子的獎勵已經飛了，這個不能飛。
其實她壓根不清楚沉船上有什麽東西，裝黃金的箱子都是密封著的，她之前下去隻看到箱子，沒看到箱子內的東西。
不過就算看見了，她也沒啥想法。
隻因為這隻海妖對錢的概念還停留在那種薄薄的紙上麵，壓根不知道黃金是硬通貨，比那種紙值錢多了。
這樣的陰差陽錯，導致了現在的結局。
以至於許久以後，當洛汐明白了黃金和錢之間的換算，算了算自己上交了多少錢，心痛到無法呼吸。
負責人想了想以往上交文物的獎勵，大多都是獎狀，表揚和一點點現金。這丫頭上交的這些份量可重多了，怎麽都要替她爭取一點好的。
想到她是混娛樂圈的，又想到霸天娛樂的慘狀，這丫頭就算有一張逆天的臉，資源估計也很虐。
負責人斟酌的問：“上頭這幾年很重視文化產業，也投拍了不少廣告和電影，要不要給你爭取一下？還是你想要別的資源？”
說的是爭取，以洛汐的貢獻，直接資源傾斜，讓她當女主角都沒問題。
負責人說的含蓄，想著說道這份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隻要不是個傻的，都知道要什麽。
他還尋思他們海軍似乎也打算投資籌備電影，用於宣傳海軍。
官方出手，無論是資金還是品質都絕對過硬，請的也是著名大導演和知名演員。給這丫頭弄一個主要角色，都不用費力氣，就看她適合演什麽類型了。
結果，他聽到了匪夷所思的回答……
“我要一個遊泳池。”
聽到洛汐開口，負責人還想著角色的事，一時沒反應過來，還順口接道：“哦，遊泳池類型的角色？”
說完覺得不對，他瞪著洛汐挑眉：“你要一個遊泳池？貼瓷磚放水能遊泳那種？不要電影角色，也不要廣告資源？就要一個破池子！？”
洛汐點頭，遲疑的問：“不行嗎？”
負責人：“……”
她真的是混娛樂圈的嗎，現在藝人都這麽不落俗套了？那可是上頭給的資源，這種稀缺資源都不要，隻要一個遊泳池？她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不懂洛汐的愛好，負責人見她神色認真，無語的抹了一把臉，“行，怎麽不行。不就一個遊泳池麽，回頭就讓人給你修一個標準競賽用的泳池。你想在裏麵遊400、800、1500都可以！”
洛汐的眼睛頓時亮了，她衝負責人一笑，給他也發了一張好人卡，“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送走了洛汐，已經四十出頭的男人嚴肅的問自己手下的兵，“都說三年一代溝，是我老了嗎？我怎麽無法理解那丫頭的腦回路。”
手下的兵：“……”
別問我，我們也不理解！
*
馮老板還想著洛汐配合海軍工作，起碼要耽擱好幾天。結果天剛破曉，人就被送回來了。
他本來就擔心洛汐沒睡著，現在聽到動靜，立刻踩上鞋出門。
剛好看到送洛汐回來的小戰士安排她在隔壁房間休息。
見馮老板出來，小戰士打了個招呼，順道交代等天亮了，中午送他們上岸。
馮老板表示知道了，在小戰士走後，他瞅著洛汐問，“你高興什麽呢？”
雖然不太明顯，但老板好歹和洛汐相處過一陣子，她那眼睛亮晶晶的模樣怎麽看都是心情極好。
“海軍那邊說會給我建一個遊泳池，免費的。”洛汐眉眼彎彎，和老板分享好消息。
自從老板嚴格限製她在公司的泳池泡水，她就查過建造一個私人遊泳池的價格，土建費、防水瓷磚、混凝土、水處理設備等加起來，費用挺高。小一點的也要35-50萬，大一點的基本50-100萬了。
她那會數了數自己的零花錢，連零頭的零頭都不夠，隻能萎靡的放棄。沒想到華夏海軍這麽好，要給她免費建一個，大好人。
“哦，那挺好的。”這大概是給她的獎勵，看來這丫頭立功了。
老板又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
海軍給什麽獎勵不好，非要建遊泳池？這麽麻煩的事，怎麽想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吧？
“上頭原本想給你什麽獎勵？”他隨口問。
洛汐偏頭回想了下，“好像是什麽電影廣告資源，那些根本比不上遊泳池。”
老板：“！！！”
瞪著洛汐一臉‘快表揚我’的神色，老板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
那可是上頭給的資源！
上、頭、給、的！
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資源，就這麽被她放棄了！
還是一臉嫌棄的放棄！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放棄了什麽！
一個電影女主角賺的錢，足夠她建好幾個遊泳池了！！！
“老板？你臉色很差……”洛汐見老板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關心的道。
老板捂著心口，瞪著她無語凝噎。
要不是還要維持男人僅剩的尊嚴，他都想蹲下去刨地了。
為什麽他家藝人這麽傻，連哪個獎勵更好都分不清。
不，等等。
就算她分得清，說不定還是會要遊泳池。
深知她愛泡水的怪癖，老板有點絕望。明明是足以帶他們霸天娛樂一飛衝天的家夥，卻對娛樂圈毫無野心！
老板搖搖晃晃的往屋內走，聲音破碎的飄出來：“沒事，小事情，我挺得住。就是心肝脾肺都有點疼，需要睡一覺……”
洛汐見狀，心很大的扭身進了隔壁屋，補覺去了。
旁觀了全程的小金龍：“……”
它突然對馮老板很有好感，不是它一條龍被洛汐氣得肝疼，這種難兄難弟的情意油然而生。看到有人比它還慘，它頓時感覺自己升華了。
*
一天一夜，從錄製到海嘯再到尋找沉船，洛汐覺得有點累，她將小金龍壓在枕頭底下，自己往上一躺，閉眼睡覺。
小金龍掙紮著爬出來，氣憤的恨不得撓她幾下。
有她這樣虐待龍的嗎？真當它是軟包子？
洛汐打了個嗬欠，眼睛困得睜不開，“你不想睡枕頭底下，就自己找地方藏好，要是讓別人發現你，要把你送去研究我可救不回來。”
小金龍的憤怒一窒，它結結巴巴的道：“嗷，我、我知道了……”
原來她是在擔心自己。
這個想法讓小金龍覺得甜滋滋的，它瞅了瞅洛汐，爬到床腳邊窩著。這裏有被子阻擋，若是有人進來，它鑽進被子裏誰也看不到。
等洛汐呼吸平穩，小金龍不安分的扭了扭，它試探的弄出點點響動，見洛汐隻是翻了個身變成側躺，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又耐心的等了片刻，確定洛汐真的熟睡中，小金龍哧溜一下跳下床，挑了個寬敞的地方。
它猛然張大嘴，一個東西被吐了出來。
傳說中大妖都可以自己開辟儲物空間，小金龍沒那個力量，但架不住它是科技造出來的。
阿斯瑪那的人類將空間儲存技術融合在小金龍身上，也是一種實驗。當初他們考慮的是能不能做出可以裝活物的空間，小金龍撕裂虛空時，他們人類可以躲在空間裏，以避開穿越空間時的危險。
最後當然是失敗了，小金龍體內形成了一個人造的儲物空間，但隻能放死物，而且麵積並不大。
小金龍到是沒嫌棄這個失敗品，好歹自己的家當什麽可以往裏麵塞一塞。當初智腦就是被塞在這個空間裏偷渡的。
它被困在海底沉船上時，就察覺到了那艘船有古怪。
就算自己力竭，也不該被卡的不得動彈，仿佛船上有什麽東西壓迫著它。
那艘船上似乎有什麽東西鎮壓隔絕著一切，讓船上的一切不得動彈，也讓外界的人無法發覺。多虧洛汐不受限製，否則它哭瞎了估計都出不來。
被卡著時，小金龍勉強探了探，發現了一切古怪的源頭似乎就是眼前這個。被洛汐撈出來時，它趁洛汐沒注意，順勢將這個東西也卷走了。
被它吐出來的是一副骨頭架子，人骨，完好無損。
和普通骨架的灰白不同，這幅骨架潔白晶瑩的像是玉質，骨架表麵隱隱有著流光。
這骨架的心口處，還嵌著一個冊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保存的，泡在海裏這麽多年竟然沒爛掉，也沒濕透。
小金龍知道華夏裏世界不好惹，尤其是在過去，厲害的存在不少。眼前這幅骨架也許就是一個厲害的家夥，不但毀了那艘船，還讓船上那些家夥終生不得歸故土。
看著麵前的骨架，小金龍有隱隱的激動。
阿斯瑪那關於妖族、裏世界的文化傳承早就斷了，它是人造出來的又沒有傳承記憶，活了幾百年還是實力低微，連個法術都不會用。
而這個世界，別說活了幾百年的精怪，據說一些稍稍開智的黃鼠狼、狐狸精之流，都會幾個小把戲呢。
現在它撈到麵前這個家夥，說不定正是它的機緣。
小金龍蹲在不遠處，將骨架和冊子看了又看，想著怎麽能將這東西打上自己的烙印，變成自己的。
否則這骨架一直散發著逼人的氣勢，讓它的儲物空間不穩，甚至隱隱有空間崩潰之兆，逼得它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將之拿出來想辦法。
冒的風險太大，這要是被那隻海妖看見……
小金龍想著，警惕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洛汐。
小金龍：“……”
嗷——！！！
要不是沒有毛，小金龍絕對要被嚇的炸毛了。
為什麽這隻海妖是醒著的！
為什麽它一丁點動靜都沒聽到！！！
洛汐趴臥在床上，撐著下巴看著它，見它終於發現了，她眨眨眼，“不用在意我，你繼續。”
小金龍：“……”
繼、繼續個毛線啊！
它沉默片刻，坑坑巴巴的大喘氣：“……這個、這個不屬於文物，不用上交吧……”
洛汐慢吞吞的道：“偷盜先人屍體，比偷盜文物的情節更惡劣。”
小金龍憋了憋，最終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它的骨架，它的冊子，它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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