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檬錄完節目,蘇秋子到辦公室的時候,剛好看到蔡佳羽從製片人曹亭平的辦公室出來。看到蘇秋子,蔡佳羽眼圈一紅,轉身跑開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蘇秋子一臉莫名其妙的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旁邊謝佳穀椅子一轉,和她八卦了前因後果。


    今年電視台新進了兩個實習生,實習生都有師父帶著,蘇秋子的師父是財經新聞的主持人朱檬,而蔡佳羽的師父則是電視台王牌綜藝的主持人陳銘。兩個實習生平時的工作就是在師父錄製節目的時候,觀摩學習,順便做一些助理工作。


    因為朱檬是財經新聞的主持,所以不需要助理主持,但陳銘的節目需要。今天節目錄製,蔡佳羽做助理主持老是出錯。陳銘脾氣好,沒怎麽說蔡佳羽。但誰料製片人曹亭平今天剛好在那裏,等節目錄製完後,就把蔡佳羽叫到辦公室一頓教訓。


    兩個實習生來電視台一個多月,同辦公室的主持人也將兩個小姑娘的品性摸了個透。蘇秋子是能力強,性格好,會說話。而蔡佳羽是能力不錯,會說話,就是有點裝。她這種沒經過雕琢的裝,在學校裏糊弄糊弄學生還行,到了全是人精的社會,一眼就被看穿。


    謝佳穀性格敞亮實在,也看不慣蔡佳羽,反而挺喜歡蘇秋子的,平時也是和蘇秋子走得近些。所以有點什麽事情,都會和蘇秋子叨叨兩句。


    電視台前段時間下了指標,明年主持人隻要一個,兩個實習生為了一個名額暗暗較勁。原本蘇秋子能力強,但是因為她已婚,謝佳穀還替她擔心了一下。誰料後來傳媒大學教授親自寫了推薦信,而隨著時間推移,大家也看得出蔡佳羽是個花架子,基本上蘇秋子這事兒算是穩了。


    “你可要好好努力,別出錯,明年畢業後應該能直接轉正了。”謝佳穀靠在她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叮囑。


    謝佳穀今年三十歲,她有點微胖,皮膚又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特別可愛她是電視台某鄉村綜藝節目的主持人,平日總是一副不求上進的樣子,在辦公室裏聊八卦吃零食。她也不用多上進,因為她來電視台工作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的。


    “別驕傲,先把這份資料看了。”在兩人聊著的時候,朱檬過來,遞了一份文件給蘇秋子。


    蘇秋子趕緊接了,謝佳穀卻抬頭和朱檬道:“哎,你也別端著了。你說明年的名額,按照能力來看,是不是你徒弟勝算更大一些。”


    許是新聞主持人的緣故,朱檬對人對事都十分嚴肅且剛正不阿。而且她還有很強的勝負欲,實習生之爭也算是師父的能力對抗,所以朱檬平時對蘇秋子也很嚴厲。


    但現在,朱檬聽了謝佳穀的話,沒有回答,隻是淺笑著拍了拍蘇秋子的肩膀,說了聲好好加油。


    現在這個情況,讓蘇秋子開心又恍惚。她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但社會並不是隻靠能力就能分高下的。她現在能這樣還是多虧了婆婆的那一紙推薦信,畢竟台裏很多傳媒大學畢業的師哥師姐,都是繆華苓教出來的,多少都會給她點麵子。就連一向嚴厲,公正無私的朱檬,對她都比以前親近了些。


    和蘇秋子又閑聊了一會兒,謝佳穀最後提醒了蘇秋子一句。


    “你以後也提防著點蔡佳羽,這種女孩看著小白兔一樣毫無心機,實際最有手段了。長了一張這樣的臉,幹壞事太容易了。就前兩天,她還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給陳銘打過電話。”


    上次聚會打電話被她偷聽後,蘇秋子心裏就把蔡佳羽當普通同事看待了,聽謝佳穀這麽說,蘇秋子皺了皺眉。


    “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的?”


    “當然真的,陳銘老婆是我閨蜜,她跟我說的。”


    聽謝佳穀說完,蘇秋子不由地朝著曹亭平的辦公室看了一眼。


    別人的品格和私生活如何,蘇秋子知道但不會去評判,她現在更多的是想著自己的事情。從公司下班後,蘇秋子給繆華苓打了個電話。


    婆媳現在偶爾也會通電話,繆華苓會問她最近怎麽樣,和何遇怎麽樣等等之類的。今天蘇秋子打電話感謝繆華苓,繆華苓在那邊笑了笑,說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媽媽嗎?”


    原本沒什麽感覺的蘇秋子,聽了這句話之後,怔忪了一下。她從小沒有母親,也不知道有母親是什麽樣子的,但現在覺得母親應該就是繆華苓這個樣子的吧。


    蘇秋子心裏暖烘烘的。


    “何遇最近還忙嗎?”聊完了蘇秋子的工作,繆華苓問了一句兒子。


    上次過完生日後,何遇比著以前要忙得稍輕了一點,但兩人還是不怎麽見麵,因為他還要忙著何氏集團的事情,現在基本每天晚上都會有宴會要參加。


    “嗯,還行。”蘇秋子如實回答。


    她說完後,繆華苓那邊沉默了一瞬,半晌後對她道:“他就是個工作狂,忙起來的時候就會忽略家裏,你不要在意。平日也可以主動和他多交往交往,他一般都挺好說話的。慢慢來,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


    能聽得出繆華苓是在擔心他們的包辦婚姻,父母總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好好生活的。雖然和何遇培養感情不是蘇秋子內心所想,但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和繆華苓掛了電話後,蘇秋子又去了美食街的日料店,林青和她約了見麵。林青吃著壽司,問蘇秋子:“這周六振華商廈有個場子去不去?八百!”


    聽了報酬,蘇秋子自然心癢,但她吃了口麵想了想,道:“還是算了吧,我最近老請假,再請不好意思了。”


    “喲,你現在來了講義氣的。”林青調侃。


    蘇秋子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怕被辭退嘛,畢竟這份兼職還是挺穩定的。”


    況且上次何遇生日,她在陶藝舍給何遇做了個兔子,關林還沒有收她錢。


    陶藝舍的兼職,是蘇秋子從大三才開始做的,一做也做了一年多了。她自己心裏有取舍,林青自是不再多說,隻問道:“那周五八點有時間嗎?許智又有新電影了,前兩天上映的,口碑不錯。”


    “當然有,男神的電影沒時間也得擠!”蘇秋子點頭道。許智是蘇秋子和林青共同的男神,說起來兩人關係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喜歡同一個男明星。


    說完以後,蘇秋子說:“我請你看吧,到時候買好票等你,你可別不來。”


    林青比了個ok的手勢,信誓旦旦打包票:“那當然,不去你擰掉我狗頭。”


    結果周五晚上,蘇秋子就接到了林青的電話,她師兄老婆生孩子,她要去救場。林青在電話那端提醒蘇秋子:“你現在別取票,看看能不能把票退了。”


    “票我已經取了。”蘇秋子平靜地說。


    林青抓狂:“你取那麽早幹嘛?”


    “我來得早啊,剛好取了票去吃飯。”蘇秋子道:“再說了你狗頭都押我這兒了,我沒想到你會不來啊。”


    林青:“……”


    和林青掛了電話,蘇秋子拿著手上的電影票,喝著奶茶想怎麽辦。票都取了也沒法退了,轉也不好轉,而且現在自己看電影的話,也沒什麽意思。


    想到最後,蘇秋子想起上次繆華苓打電話叮囑她的事情。蘇秋子沉吟半晌,最後打了電話過去。


    安靜的車內,後排坐著的男人正在翻閱文件。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裏麵是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他身材高大挺拔,即使是坐著,也給人一種壓迫感。他微垂著眸,側臉輪廓立體完美,偶爾看到某處,眉頭會淡淡一皺。


    手上文件看完,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接著線條分明的手腕。剛要將文件放下,男人手機震動了兩下。拿過來一看,他眉心微微一揚。


    “喂。”


    “嗯?怎麽了?”


    “好。”


    “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


    寥寥幾句,何遇就將手上的電話掛斷了。他讓司機換了個地點繼續開後,撥了另外一個電話過去。


    懷荊剛應付完幾個人,現在正拿了香檳在宴會的泳池邊上獨自喝著。剛剛坐下的時候,他想要將領帶拉開,但抬眼看了一圈後忍住了。


    有電話過來,懷荊按了接聽,後靠在卡座上,聲音慵懶:“你什麽時候過來?”


    “今晚我不過去了。”何遇淡淡地說,“你幫我應付應付。”


    桃花眼微微一挑,懷荊竟是一笑。今天的場合不算大,也並不是非要何氏集團的代表過來。但一般何遇答應去的宴會,他都會準時到達。


    懷荊應承下後,問了一句:“你怎麽說不來就不來了,有什麽大事兒要做麽?”


    “嗯。”何遇將手上的文件放到一邊,回了一句:“陪我妻子看電影。”


    懷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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